“木头,高兴什么呢?”
“没,没什么!”穆临风支支吾吾的说着,但脸上的喜悦却如何也掩饰不掉的。
廖立在床前坐下,叮嘱,道:“以后你还是少与滕梦雪来往的好!”
“为什么?”心花怒放的穆临风立时怅怅不乐起来,他不明白廖立为何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
“这……”
廖立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中思虑半晌,方才说道:“女人,自来都是惹祸的根源,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你明白了吗?”
穆临风被廖立说的一个头二个大,不明所以地问道:“不明白师傅你在说些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拐弯抹角的,都把我说糊涂了。”
“木头,真是木头!”
廖立踌躇半晌,含糊其词道:“这么说吧,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知晓什么是漂亮姑娘,像梦雪丫头,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你就不要做白日梦了!”
“你原来是说这个啊!”
诧异地看向廖立,半晌,穆临风才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了。”
廖立上下打量穆临风数眼,怀疑也似道:“你真明白了?”
拍着胸口,穆临风信誓旦旦的说道:“真的明白了。”
“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没明白啊?”
看着穆临风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哪有半点明白的意思,廖立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说说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明白她有很多人追求喽,这个我早知道,像她这样的天之骄女,追求者当然会很多。”
他本想如实回答自己对滕梦雪并没有非分之想,但想到廖立所言正是要劝自己放弃,若自己当真如此说,岂不是弱了面子?
如此不就等于向廖立承认自己怕了他口中的有些人?想到这里,穆临风立时装出一副信心爆棚的模样,腆着脸道:“让我放弃绝无可能!”对于穆临风来说,他本人对滕梦雪的喜欢并不是十分强烈,只不过是内心深处对他传递着十分喜欢滕梦雪的想法罢了。
哑口无言,一时间廖立根本不知该如何再向穆临风启齿,更为重要的一点却是,他发现自己劝穆临风放弃的话,反而激起了他的信心,嘴上喃喃,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不跌,急忙看向穆临风,发现并没有被听到,苦笑,道:“既然好言劝你不听,那你以后就好自为之吧。”
穆临风在心中下了决心,眸光灼灼地看向廖立道:“师傅,你放心,我这只癞蛤蟆是吃定她这只天鹅了!”虽然如此说,却也不过是与廖立争些口舌罢了,心中想的更多的,却是努力修炼,使自己变得更强。
“大言不惭!”
廖立苦笑摇头,道:“既然你下定决心,我也不在劝你,不过你以后务必要对一个人格外小心。”
看着廖立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穆临风诧异地问道:“什么人!”
“齐鑫!”
廖立还怕穆临风不知道此人的厉害,不想却听穆临风说道:“原来是他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尽管让他放马过来好了!”
“你知道他?”廖立绝想不到穆临风竟然会知晓齐鑫,毕竟他在厨院大门不出,又怎么可能知道齐鑫这样的天才呢。
穆临风不以为意道:“知道,不就是十六七岁踏入了武师门槛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不知你是哪里来的这份勇气,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好在说些什么。”
廖立绝想不到穆临风只是知道齐鑫进入武师门槛的年纪小,对于齐鑫更多的了解却是一概不知,此时还当穆临风早已摸透了齐鑫底细,遂也不去管他,毕竟少年之间的风流事,他也不好过问。
穆临风打断了的廖立沉思,问道:“师傅,我都成为武师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学习武技啊?”
“你已经在学了!”
廖立含笑解释道:“你平日里所踩木桩,名为梅花桩,而其以北斗七星方位所布置,又名七星梅花桩,所以你一直在修炼着梅花拳,只是你尚不自知罢了!”
“原来如此。”
穆临风恍然大悟,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这些日子所谓的站桩,竟然就是在学习功法。
“筑基最主要的是为了锻体,从而成为武师。而武师最主要的则是通过精气来扩经强脉!”廖立昏浊的双眸看向穆临风,道:“以后的一切就要靠你自身精气的浓度来修炼,只要你精气的浓度更纯更浓,那么能为你打通的经脉也就更多,所以从明日开始,我便教你精气修炼的法门。”
对廖立所言的一切,穆临风心中充满了未知,此时越听越兴奋,越听越迫不及待,忙道:“师傅,俗话说宜早不宜迟,你现在就教我吧?”
“现在不行,你现在已经进入武师,虽然还挂名在后厨,但之后的训练会更加繁重,所以今日我必须出外去寻两人来后厨。”
图一听到威远镖局要招人,穆临风脑海中立时想到二人,也不知他二人是否安好,若是让他们来厨院,也不知会不会同意。
心念电转间,让他二人来威远镖局的念头油然而生,忙道:“师傅,这还不好说,只要有四钱的月钱,我现在就给你去找俩人来,保管勤快还手脚干净。”
廖立正发愁如何去寻两人前来厨院帮忙,此时听穆临风说起,大喜过望,追问道:“真的?”
“当然,交给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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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穆临风依着记忆来到憨大头家所在的巷子,远远的看到一道矮胖的身影向着憨大头家门走去,那道身影与记忆中的憨大头十分相似,不敢确认的喊道:“憨大头?”
久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憨大头急忙回头凝视,这一看不要紧,立时将他吓的肝胆俱裂,哇的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道:“临风,临风哥,我知道你死的冤,死不瞑目,可是你就是死了,也不要来找我啊,你去找刀疤他们吧。”说着双手合什,在身后对着穆临风的方向虔诚的拜着。
这小子为何说我死了?看着憨大头雉伏鼠窜的模样,穆临风快走几步来到憨大头身后,装作恐怖的样子,面目狰狞地说道:“转过身,并且用双手掐着自己耳朵!”
不敢有丝毫怠慢,憨大头匆忙转身,在转身的瞬间更是偷偷瞄了一眼穆临风,只见他一副阴森森的可怕面容,立时吓得他再也不敢抬起头来,双手更是左右揪着耳朵,战战兢兢地说道:“临风,临风,你到底要干什么?”
穆临风见憨大头竟是如此听话,掩嘴偷笑的同时,掐着喉咙,使声音变得嘶哑难听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死讯的?”
“我不仅知道你的死讯,还知道大哥刘狄也逝去了。”
憨大头脸色铁青,全身颤抖,支支吾吾地说道:“那日,你在我家中不是留下了钓鱼竿吗,我见你数日也未曾来取,就去镖局给你送去了,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了临风和大哥出事的消息。”
原来如此。穆临风点点头,蓦地装出一副伤心痛苦的模样,道:“大头啊,我在下面好生无聊,哥哥忙着习武,都没人陪我,不如你下来和我作伴吧。”
此言一出,立时就见憨大头额角冷汗直流,急忙捂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憨大头早已被穆临风吓得肝胆俱裂,哭爹喊娘,道:“临风啊,不是兄弟不想啊,可是兄弟是家里的独苗啊,我连孙子都没抱上,怎么能去陪你呢,你还是去找刀疤他们去吧!”
穆临风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道:“你连儿子都没有,却想着抱孙子,分明是你不愿意!”
说着大喝一声,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最不够意思了,连这点小事都不答应,肯定还有许多对不住我的地方。”
声音变得严厉,道:“说!你还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今日你要是说了还则罢了,若是不说,待我到下面查清,定取你的狗命。”
“我憨大头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憨大头变脸变色,更是信誓旦旦的伸出了三根手指,发誓一般地说道:“非但如此,我还知道临风哥你手脚大,所以特意帮你存了些钱,可惜你都用不上了,不过你放心,赶明儿我就替你多烧些钱,再给你烧几个媳妇下去,你就别来找我了!”
若别人说出这些话来,穆临风还这就信了,但这话从憨大头口中说出来,他却是一万个不信,喝叱道“你能有这么好的心?还替我攒钱,你哄鬼呢!”
见穆临风动怒,憨大头只觉头皮发麻,便是连跪也跪不稳,哀嚎求饶,道:“真没哄你,我真没哄你,就是借我一个胆我也不敢哄你啊。”
此时的憨大头哪里还敢隐瞒,他可怕自己若是真的再去隐瞒,即使能躲得了这次,但下一次待穆临风在阴间查清事情之后,自己恐怕不死也难,急忙如实说道:“那些替你攒的钱都是从你手中骗来的,尤其是上次替你买那支金钗。”
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其实那金钗是次等货,只需要五钱,但我却说是四两。”
因为时间久远,他早已忘了准确的价钱,急忙改口,道:“不,不,是五两。不,不,是四两。”
没想到还真从憨大头口中套出了实话。穆临风早已爆跳如雷,声色俱厉道:“说,你到底从我手中骗走了多少钱!”
“骗,骗走了……”
憨大头没想到穆临风死了还对人间的钱货如此看重,伈伈睍睍的说道:“临风,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你已经死了,这些东西对你也毫无用处,不如日后我多为你烧些纸钱,让你在下面过上好日子,你看如何?”
“老子还没死!”
此时的穆临风早已刻制不了心中的怒火,给憨大头当起老子的瞬间,更是一脚踢向憨大头的屁股。
以他此时的力量和爆发力,若是全力一击,憨大头即使不死也要丢条小命,所以他也不敢真的使出全力,只是轻微一脚,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道:“把从我手中骗走的钱都还回来!”
眼见穆临风让自己还钱,又听他说自己没死,憨大头偷偷看向穆临风,只见他果然有影子,立时站起身,放心下来道:“你小子原来是在吓我啊!”
穆临风没好气的说道:“快还钱,不然今天我让你好看!”
“穆临风,你还以为刘狄活着吗?你还以为可以随便向老子耍威风吗?”
憨大头颐指气使的说道:“我今天就是不还,你还能怎地?”
“胆子变大了嘛!”
穆临风活动着手腕,冷笑道:“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穆临风,你以为我以前真的打不过你吗?”
憨大头呸的一声,在地面上吐口痰,道:“今天,老子终于等到翻身的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