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手提青虹宝剑面对着不断逼近的红教四大护法心中暗凛,因为这四人身上散发出的混杂着杀气的气势相当强劲,而且随着四人不断逼近林峰感觉的到四人的气势居然如同融合在一起一样围拢在四周不断向他迫来。
红教教主冷笑:“我这四位师弟是同年出生同时入教,而且入教三十年来一直埋首修炼‘四相伏魔阵’,他们之间早已经达到了心意相通的境界,比刚才被阁下偷袭得手的那四位可是截然不同。”
外面观战的浮波仙子和苏夫人也感觉的到此四人散发出的气势与前两次布阵的八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不同,心中暗暗为林峰担心。林峰抱元守一运转北冥神功护体,四周渐渐增加的压力立刻如泥牛如海。围困他的红教四大护法心意相通立刻在距离林峰丈余远的距离同时停住脚步。此时天山上杀生阵阵传来,显然被困天山上的红教教众已经开始下山突围正同苏飞虎带领的绿林豪杰激战,但是这一切对于对峙着的五人来说都有若是发生在千里之外的事情,在他们眼中除了此刻的对手已经再无旁物。
一阵萧瑟的风吹过,林峰同围困他的红教四大护法同时发动攻势五条人影激战在一起立刻斗的难分难解。这四名番僧心意相通配合的天衣无缝,非但如此当林峰的青虹宝剑与其中一人的钵盂磕碰在一起的手四人的内力立刻聚集在那一点将林峰的青虹剑反弹回去,面对对方排山倒海的攻势林峰困守阵中勉强支持了几十招已经陷进苦战中被四尊飘忽不定的人影牢牢的缠住再难脱身。
林峰面对着四周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首次感觉到死神正一步步的逼近,转眼过了百招红教四大护法已经将‘四相伏魔阵’的包围圈缩小到了只有三四尺方圆的时候,林峰的剑势已经完全被四人联合起来的力量压制住。
林峰情急之下使尽了所有的内力一剑横扫了出去,这一剑是林峰拼死一击,于正面攻过来的钵盂一碰红教四大护法的身躯同时轻轻一颤而林峰确被震的气血翻滚,就在此时后面三个钵盂已经狂猛的攻了过来。
林峰本寄希望于浮波仙子或是苏夫人能过来帮自己一把,哪怕只是出一掌让这四个对手略分下神,以他的修为就可以扭转局势;眼见三个钵盂攻到面前,他心中的希望已经全然破灭。他知道没人会出手帮助自己,面对这四个强敌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半个身子都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双目赤红的林峰如同一只被困在布满钢刺的笼子里的老虎,情急之下怒吼一声身形扭转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一击同时一剑刺了出去。这一剑林峰完全存了死前拉一个人垫背的念头,完全不理会另外三人的攻势一剑穿破了敌人舞出的漫天钵影,就在三个钵盂攻到他背后的同时他的一剑也已经刺到了另外一人的胸前。
四个心意相通的番僧立刻同时收身闪避,使林峰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安然的逃脱了这一次危机。林峰一击得手立刻将个人的生命抛于脑后,一剑再次刺了出去同样是只攻击一人完全不理会另外三人的攻势,这红教四大护法彼此间情意极浓,因此一见一人有危险另外三人为了维持阵形也立刻跟着那人闪避,这种天衣无缝的配合方式是他们几十年养成的习惯,此时虽然仗之将林峰迫到了绝境相反也被林峰情急之下加以利用从鬼门关里逃出了一命。
从激战展开的那一瞬间林峰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全然无暇知晓,唯一清楚的就是在自己性命危机的时候居然没任何一个人肯挺身相救。此刻的林峰强烈的思念着在浙江的几个结义兄弟,更加悲痛与自己如此信任的人居然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林峰一面拼命进攻一面回想着白发鬼王说过的话,此刻才知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居然轻易的就相信了身边的人。围困林峰的红教四大护法心中一惊,因为他们已经清晰的感觉到林峰完全抱着拼了性命不要,也一定要将他们中间的一人一同拉着进鬼门关的念头,林峰剑道修为非同小了,这一拼命猛攻手中青虹宝剑有若穿针引线一样每一击都将他们严密的防守拼死洞穿,原本缩小到几尺方圆的包围圈被林峰以不要命的打法硬是迫回了一丈方圆的距离。
红教四大护法不敢过于逼迫,心意相通之下各持钵盂守住门户,一面展开身法围绕着林峰不停的旋转,一面观察着任何一个细微的出手机会。林峰持剑而立,虽然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分神,但是他宁死也想死个明明白白;因此林峰明知道一分神死亡的威胁立刻就会降临在自己身上,他依然提剑在手向左侧南海门和天山派的阵营望去。只一眼他就见到浮波仙子和苏夫人依然端坐在凉亭中,其他人站立的位置也根本没发生任何变化,林峰心中叹息一声将头转了回来,此时四个钵盂已经夹杂着凶猛无比的力量分四面攻了过来。
林峰提剑的右手一松,青虹宝剑立刻插进他身边坚硬的土中一半,眼见那四个钵盂都离林峰还有尺余远的时候林峰猛喝一声双掌当胸合十,将‘北冥护体神功’运转到了极限;四股狂猛无比的力量由四面压来,林峰双掌缓缓的平拨而出,立刻将其中两股力量拨转了方向连同自己的力量攻向另外两人。劲气激荡之下四个番僧同时退后两步面色凝重的看着林峰,而林峰虽然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施展出北冥神功中的移、拨、推三字诀将四人的攻击击退,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胜利的机会相当渺茫。
人被逼到了极限任何胆小的人都会忘记恐惧,何况林峰本身就不是贪生怕死之人。直到此刻林峰早放弃了奢望别人救自己的念头,唯一想的就是死也要将这四人拉着一起下地狱。四个番僧踏着同门师兄弟的血迹目光中也浮现出凌厉的杀气,双方都凝聚着全身的力量准备做拼死一搏。
红教的四大护法同时大喝一声一钵盂推了除去,四面八方的重如山岳的压力立刻以无以伦比的力量压向林峰。这四人无一不是顶尖高手,四人内力相通之下这一击的威力当真有化石流金之威。林峰大喝一声身形旋空跃起同时双掌向外推出,两股力量一交接在一起,林峰立刻感觉到那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将他压碎一般,他挺拔的身躯渐渐被压进坚硬的泥土里,没多时泥土已经没到了他的膝盖。林峰想起逍遥派的武学本身就是要以四两之力战胜万斤,而此刻自己除非真的钻进泥土里否则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有等死而已。直到此刻他也顾不上这一方法可不可行,大喝一声猛吸口气索性将四人压过来的力量全部转移到了脚下,在这一瞬间林峰挺拔的身躯如一个巨锤下的凿子一样迅速的转进了泥土里,连头也没露出来。围绕在四面的红教四大护法一齐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对手被‘钉’进了泥土里因此四人的掌力立刻全收。
他们惊讶于眼前的变化,彼此之间的心意相通自然出现了一个细小的间断,这一瞬间泥土中的林峰已经冲天而起穿出了地面,随手从身旁拔出了半截露在外面的青虹宝剑,冲到了其中一个红教护法面前挥手一剑刺了除去。这名红衣护法没想到林峰跟‘土行孙’一样立刻从土里转了出来,吃惊的一瞬间寒光闪闪的剑锋已经透胸而过。
林峰大喝一声抬腿踢飞了这名红衣护法的尸体,回身轮剑冲向另外三个红衣护法。三人立刻结成并排抵挡林峰的攻势,但是‘四相伏魔阵’因为少了一人已经再无法重组,三人面对杀红了眼的林峰原先的‘心意相通’也立刻瓦解。十几招过去林峰闪身冲进了其中一人怀里,青虹宝剑从下向上削了出去。随着血光飞溅那名红教护法被林峰一剑开膛,尸体立刻倒在血泊中。另外两名护法眼见亲如手足的师兄弟死了六个,不顾生死的冲了上来,林峰冷喝一声一剑挑飞了其中一人的钵盂,接着反手一剑插进了从身后冲过来的那个红教护法的脖子。当林峰一脚将那具尸体踢飞的时候浮波仙子已经冷喝一声:“够了,师弟还不住手!”
林峰充耳未闻提剑在手一掌打在了最后一名红教护法的胸前,将那人打的飞起丈余摔倒在地面上气绝而亡。林峰踏着地上依然在流淌着的血水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八具尸体,抬眼看向红教教众那个方向。此刻他才发现在红教教主以及他身后那十几个面如土色的红教教众身旁丈余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十几个同样是番僧打扮的人,为首一人年约六旬面貌慈祥的番僧正用吃惊的目光看着自己。
林峰目光只扫了这些神秘来客一眼就回望着红衣教主:“喂!就剩你了!你是要你身后那些人出来送死还是自己出来同我较量几招?”
那个面貌慈祥的番僧念颂佛号:“老僧密宗禅教主持‘普贤’,此次前来转为调解红教与天山派的过节,还请施主息雷霆之怒少造杀戮。”
苏夫人站起身在浮波仙子的陪同下走出凉棚:“大师德高望重一直为中原武林所景仰!刚才大师现身之后说不会介入双方这场‘公平’的较量,只要双方严守事先定下的承诺大师就两不相帮!老身答应了大师的要求且眼看着自己弟子性命垂危都没出手相救。现在天龙寺要出面干涉似乎于理不和吧?”
林峰这才弄明白为什么在自己性命垂危的时候一个出来帮自己的人都没有,心中的恼火略平息了许多。双目冷冷的看着这个密宗禅教的主持说道:“红教虽然与禅教同属密宗,但是他们的行事确是与邪魔外道无异!先偷袭天山总坛在先又以八敌一在后,这所谓的‘公平较量’大师是否觉得太过牵强?”
普贤禅师慈祥的一笑望向林峰:“施主武功精湛言辞犀利老衲佩服。老衲并非偏袒同宗,只不过这场比拼事先是贵派决定只派一人参战,这怎能怪红教中人以众凌寡?如今红教八大护教护法先后殉难已经是败了,南海门和天山派又何必苦苦相逼赶尽杀绝呢?”
浮波仙子略一思索说道:“既然大师出面我天山派就再让一步!只要红教教主发誓红教永不踏足中原,我们立刻放了被围的红教教众!只不过如果红教失言普贤禅师当如何以对?”
普贤禅师转头看着红教教主:“贵教主动上门挑衅已经是失礼在先,如今这位天山掌门宽宏大度提出了和解的条件且并不过分,教主是否也应表个态呢?”
红教教主眼见原本同是密宗三大教派主持的这个‘普贤禅师’渔翁得利出尽了风头,加上教中精英尽亡心中又怒又狠:“谁说胜负已定?老衲很想领教这位少年施主的高招!”
普贤禅师无奈的转头看向浮波仙子和苏夫人:“多谢苏夫人和苏掌门胸怀大度,老衲已经尽了同宗之情,如今红教教主心魔迷心老衲也无法可想。只望贵派容许老衲将地上的尸身收敛,这些人虽非本教弟子但毕竟同属于密宗佛门。”
苏夫人点点头:“请!”普贤禅师身后立刻有八个番僧过来将尸体陆续抬走并略清理了一下地上的血迹。
普贤禅师施礼:“南海门和天山派不愧是中原武林名门正派,此事的原由老衲会向关外武林同道说明免得为此事再多生误会!”
苏夫人欠身施礼:“多谢大师!他日有闲请到杭州阔海山庄一游,本派一定以上宾之理相待!”
普贤禅师含笑点头:“一定叨扰!”说完带领着弟子抬着尸体走进树林中,片刻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