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月斜挂,银河繁星伴随在旁,一闪一烁地点缀这浩渺无垠的黑色苍穹,毛毛细雨如琼楼中的白珠帘一滴接著一滴,肆意的投入大地的怀抱,略湿的路上,天翔迎著天空飘下的细雨,昂首漫步,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在沿著脸庞滑落,似想要洗去这几天在落日城中的尘嚣,让自己可以重新地融入这无人烦嚣的天地之中,连日的疲惫随这场小雨的洗涤,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的天翔感到自己的精气神饱满而天地真气又有了大幅的进展,全身拥有使用不完的精力一般,好想好好地大肆发泄一番。
原来天翔在领悟了天地灵诀之後,突发奇想,天地灵诀本身就是藉天地日月星的能源转换成自己的内力,於是运用自己特有的一心二用心法,无论在走路、呼吸睡觉间都可以运行天地灵诀,果然一试之下,诚如自己所想的一般,但为了避免因操之过急而走火入魔,所以天翔还是在自己的经络血脉无法负荷之时,停止修练天地真气,这也是为什麽地翔与小金虽然有大幅度的进步,但是还是打不赢天翔的主要原因。由於这三天无时无刻地不停思考病患的用药,渐渐地遗忘自己还在一边修练天地灵诀,於是这三天就持续不断地在一直修练著。直到离开落日城後,脑海才慢慢不再去思考病患的病症,在一片澄空明静的脑海中,天翔才醒悟到自己这三天从未停止天地灵诀,难怪自己已经有些疲态,这还是在修练天地灵诀之後少见的现象,毕竟只要自己一疲累,只要吸收天地能量即可恢复疲劳,自己以後一定特别注意这现象,假如这时候遇到敌人的话,自己就失去临敌的优势了。
就在天翔思忖之际,忽闻地翔的波动说∶天翔你看面有个树林,我们今晚就在这过夜吧!顺著地翔的话所示,果然前方隐隐约约有个稀疏的树林。
天翔的波动说∶那我们就加快脚程吧!
小金在一旁不停比划著,地翔看完後则点点头,立刻传波动给天翔说∶小金的意思是说,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那片树林?
天翔的波动说∶好啊!输的负责晚餐!
地翔忙碌地边回答天翔的波动说∶好阿!边向小金比画著爪势,就在小金点点头後,地翔立刻发出动令走!只见一人一猫一蛇各凭本事地往目的地前进。
一马当先的小金犹如一道金色闪光,次次落地後都以後脚一屈一伸就立刻弹起,向前直射毫不停歇,尾随其後的地翔四肢不停地交互点地,愤力地往前猛奔,最後的是天翔运起天地真气提轻自己的重量,如风飘柳般利用地翔猛奔所带起的气流,毫不费劲,如影随形地跟在地翔之後,眼看目的地就近在眼前,只见天翔急速地再度提升天地真气,随著真气在体内向下流转,天翔身躯倏然腾空,射向地翔的额头,脚尖轻点,借这此力,整个人如脱弦疾箭般,追随在小金之後,只见地翔因为天翔的一脚,身形略顿就来不及赶上前方的一人一蛇,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天翔和小金同时抵达目的地,一到目的地,小金立刻手舞足蹈地宣示自己赢了,天翔还是气定神闲的望著略迟一步的地翔,地翔一到就气呼呼地传波动给天翔说∶你作弊!我不服!
天翔的波动说∶有吗?我们事前也没规定不可以如此吧!
地翔回想刚刚的对话,发现果然没有规定,自知理亏只能摸摸鼻子地寻找大家的晚餐,就在大家进入树林後不久,天翔倏然停下脚步,神情轻松地望著前方,那暗夜中的树木交叉纵横,几点月光坠在浓密树--&网--逸的小天地,与自己心爱的人相厮相守,一切都是如此甜蜜,如此美好;但总觉得缺少了什麽?心中彷佛遗失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倒底是什麽东西呢?忽然心湖中浮现那双冷冽清澈的眼神,不屑一顾地鄙视著自己,为什麽自己无法忘记竟是那冷冷的眼神,我一定要知道那是谁的眼神。
努力地搜索自己脑海中每一个人的脸孔,突然大叫一声∶天翔!就从梦中苏醒而回到现实世界,紧张地坐了起身,只见覆盖在上半身的衣物,咻的一声,滑落至腿上,露出姣好娇艳的上半身,吹弹可破,洁白如雪的肌肤,令人痴迷。只可惜在这暗结界之中,没有人可以看见这旖ni春guang,就连天翔也因背对著影蝶在盘坐闭目养神而错过这美好的春guang。虽然刚才在治疗时,已经对影蝶的美好身材一览无遗,刚毫不保留地看到影蝶的全身时,还让他一时间错愕不已,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女孩的身体,天翔还要咬咬舌以疼痛来提醒自己禀气凝神,开始治疗影蝶的七绝蛊。
影蝶坐起身後,望见天翔正被对自己盘坐,好似在运行什麽心法一般,一时间直愣愣地凝望著天翔那巨大的背影而出了神,也忘了自己已身无寸缕,直到天翔道∶穿上你的衣物吧!影蝶闻言,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著一件衣物,只是用自己的衣服覆盖著全身,阿的一声尖叫,飞快地穿回自己的衣物,冲著天翔直骂道∶你这禽兽,淫贼,居然趁人之危,污辱我的清白,我今天一定要跟你的同归於尽。说完手执匕首,身形如箭脱弦般地刺向盘坐在地的天翔,天翔刚才利用月之阴诱出七绝蛊,在灌入日之阳保住影蝶的心脉,使她不致失温而亡,因此耗尽自己的天地真气,如今体内真气四处游离,无法集中,只好凭著天生的反应,一侧身,影蝶的匕首划破了天翔的右臂,顿时血液濮濮流出,影蝶因冲力太大且还有馀毒在身,身形落在天翔面前时,不禁一阵晕眩而踉跄了几步,影蝶顾不得晕眩还要进行最後一击时,倏见天翔的面容是她前所未见的疲容,因刚才的移动还在喘气,心知这是真气耗竭的现象,不禁一阵讷闷,原本高举的匕首缓缓地放下,厉声道∶小淫贼,你快说是什麽一回事?为什麽你的真气会耗尽?我要让你死也瞑目。天翔毫不理会影蝶的话,从魔法空间取出一个瓷瓶,就在影蝶的面前将自己的鲜血,装入瓷瓶中。影蝶毫无头绪地看著天翔的举动,再度凄厉地道∶假如你再不说的话,我立刻亲手结束你的生命。
天翔用那失去往日光彩的眼神,看破生死,洞悉人世的神情,深深地撼动了影蝶的内心,对自己生死丝毫不放在心上的天翔,抛出瓷瓶,用著中气不足的声音,缓缓地道∶喝下它,你的七绝蛊就可以解了。影蝶接下了瓷瓶後,喃喃地道∶七绝蛊!顿时恍然大悟地道∶是你、你救了我,可是七绝蛊不是无解之毒吗?天翔再度说道∶对你们而言,它是无解之毒;对我而言它不是。喝下瓷瓶里的血,你的馀毒就尽清了。影蝶还要再提问题时,天翔喝断她的话,冷冷地道∶喝下它!随即闭目运行天地灵诀的心法。影蝶突然一楞,就听从天翔的话,不再发问,喝下了天翔的鲜血,微腥的血流入肚後,突然异常火烫,如烙铁般地印在影蝶的体内,一次又一次地烫过她的五脏六腑,逐渐地火热的感觉慢慢消逝,一道清凉如瀑布飞涑而下,由百会穴直冲涌泉穴,一遍遍地循环,使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好似羽化成仙般地飘飘然。
重生的影蝶恢复了已往的精明,对於刚刚的一切彷佛南柯一梦,死而复生的感觉无法磨灭地深刻在自己的内心,这一切都是眼前的天翔所赐,可是自己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割伤了他,哀沉的自责让影蝶只想静静地望著天翔而不发一语。凝视著天翔,影蝶不禁回想起天翔的一举一动,洞烛先机的睿智,心思缜密的行事,老练熟达的应对,出人意表的武学修养,完全与眼前的这位小孩不相称;不知道他的小时候是如何渡过的?他的亲人呢?那小女孩是他的青梅竹马吗?为什麽想到这里自己心中会有酸酸的妒意呢?该不会是自己已经!不会的,我才认识他几天而已,怎麽会呢?可是为什麽会有这种酸酸的感觉呢?不自觉地想把天翔的脸庞看得更清楚,棱角分明的脸孔,高挺的鼻梁,适中的嘴唇,还散发稚气的感觉,可是再加上他深遂而清澈的眼神,冷冷的声音有著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整体构成一个相当怪异的感觉,想要当他是小孩子,可是他的为人处事,却像个饱经沧桑的出世隐士般;可是要当他是大人,那稚子的感觉却还隐然存在。唉!天翔你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人阿?难道真如义父所述一般,是个深不见底的神秘人物。
就在这无声的空间里,无情的时光悄悄地溜走,忽然天翔睁开了虎目,影蝶一见天翔睁开眼,好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小女孩般,把头压低低地不知所措,心想自己又没有做错事干嘛要怕他的眼神阿?想归想就是没有勇气把头抬起来。天翔撤去结界,才发现已经日入西山,晚霞在做今天最後的燃烧,照得天边红橙橙的一片。天翔递了一些乾粮要给影蝶,开口道∶吃吧!吃完还要赶路!
影蝶抬头看见天翔手上的乾粮,接了过来,开口道∶你、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
天翔摇摇头地道∶已经不需要了。
影蝶道∶那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天翔道∶问吧!不过我不一定会回答。
影蝶道∶我叫影蝶,我的目的和来历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天翔不发一语地点点头。影蝶续道∶可是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七绝蛊是我族任务失败时,自尽所要受的极刑,目的就是要杀鸡儆猴,让其他的族人有所警惕,当你解了七绝蛊,也就是帮我脱离了暗黑一族!影蝶说完心中跌宕不已,想到拉拔自己长大的义父,不禁产生了浓浓的思愁,但是可以永远跟随在天翔身边,却令自己感到欣喜和期待。一思忖至此,表情变幻莫测,时思、时愁、时微笑、有不舍、有期待,一旁的天翔见状,淡然地道∶假如你要跟著我,那就上路吧;不然就回去找你义父。不需要为了七绝蛊一事,让你左右为难。
影蝶一听,慌张且声如细蚊地道∶可是你已经看过我的身子,我的清白已失,你叫我有什麽面目回去见我义父。
天翔道∶那就往暗芒之山走吧!
影蝶带著从小到大的第一次脸红地道∶那你打算怎麽负责啊?
天翔道∶身为一个医者是不会让病人死在我的面前,除非是十恶不赦的人,我会补他一剑,减轻他的痛苦,这是我能做到的程度。至於要我怎麽负责,你先想清楚吧!等你有了答案,再来跟我谈!影蝶心想你现在这麽小,叫你娶我,这话我怎麽说得出口,看来只好先跟在你的身边再说吧!於是就跟著天翔往暗芒山出发。
┅┅┅┅┅┅┅┅┅┅┅┅┅┅┅┅┅┅┅┅┅┅┅┅┅┅┅┅┅┅┅┅┅┅.
飞鸟不渡,猛兽不入的暗芒山,就好想凭空出现的一般,老一辈的人依稀还记得这座山十多年前,山上的树木是如此地苍翠欲滴,可是在十多年前的圣黑日之後,整座山终年黑雾缭绕,聚集了许多各式各样的毒虫,瘴气密布在无形之中会夺走侵犯暗芒山的一切生命,没有人可以知道暗芒山中,倒底藏著什麽玄机,无法了解为什麽进入的人都是有进无出,以至於落日城及附近的居民,真的是谈暗芒山而色变,都称它为死亡山,更有好心的村民在入山处,竖立了一个警告牌,斗大的八个字写道∶死亡之山,生人勿入。
天翔一行经过两日的奔波,终於来到暗芒山下,途中听到了许许多多的传说和村民善意的劝诫,天翔不为所动地直往暗芒山而来,而影蝶起先还叽叽喳喳地向天翔问东问西,天翔不堪其扰地丢下一句话,让影蝶不敢再乱问天翔问题,只因天翔说道∶你要是再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就回去你义父身边。就这样影蝶渐渐习惯地如影子般跟在天翔的身後而不发一语。
当晚天翔一行就扎营在暗芒山下,天翔全神贯注地在调配药剂,双眼凝视著药炉中的情形,手执桑枝乎快忽慢地搅动药汤,另一手毫不迟疑地将药草下到药炉里,忽然天翔放下桑枝,亮出一把小刀,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让鲜血流入药炉之中,终於大功告成。天翔吐出一口浊气,递出几个瓶子交代影蝶将瓶子装满。影蝶在装药的同时,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天翔我们一路上听路人和村民讲暗芒山多麽恐怖,多麽危险,可是让你看病的那人,是如何暗芒山中生存下来?
天翔道∶他的牛孤虫毒并不是在暗芒山被咬的,而是自己抓牛孤虫咬自己的。
影蝶惊讶地道∶你怎麽知道的?你既然知道又为什麽要前来暗芒山?
天翔道∶假如他在暗芒山被咬,根本到不了落日城,更何况他的牛孤虫毒已经解了一大半;至於来暗芒山,是因为我有些药物要来这山里头采取,所以就顺水推舟地前来看看他们到底有什麽诡计?
影蝶喔的一声,口头说道∶原来如此,连我都被你骗了。心想好阿!天翔你心里倒底藏了多少东西,为什麽我都看不出来呢?我一定要把你的底给掏出来。
天翔说了声∶明天一大早入山!说完纵身至横生的树枝上,躺卧在其上神游太虚去了。
清晨天未亮,天翔利用天地灵诀吸收天地未明浑沌之际的无极之气,运行一周天後,精神奕奕从树上一跃而下,随手点燃火篝中的馀烬烤著肉乾当早餐,香气四溢,令人垂涎三尺,还在熟睡中的影蝶、地翔、小金嗅到了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纷纷跑出帐棚。地翔和小金连招呼都还来不及打,就抢起了天翔手上的肉乾,影蝶则不好意思地先盥洗一番後,再出来享用她的早餐。就在天翔一行相对无语地解决早餐後,天翔施放了光明祝福加持在一行人身上,叫影蝶将昨天的药剂让一行人喝下,准备好後就迈入暗芒山。
进入暗芒山後,瘴气如老鼠遇到猫般地不敢近天翔一行的身,更遑论会对天翔一行造成什麽损害了,而天翔如识途老马般地,东一处,西一点,寻找他所要的药草,有时明明就像到了绝路一般,可是天翔却是一钻一闪地找到一条新的路,影蝶心中不断地疑惑著,天翔倒底什麽时候来过,为什麽对这里的一花一草如此地熟悉,於是心生不解地一路尾随在天翔之後,小金像是进入了美食天堂一般,也不管才用过早餐没多久,只要是他盯住的毒虫,就没有一只可以逃的过他的爪子和獠牙,地翔则是左右顾望地不知道在寻找什麽东西,或许是灵兽觉醒的敏感,总觉得有股与他相斥的气息存在。就在各有所系的情形下,天翔一行来到山谷之中,一个宽阔而深不见底的黑水大湖,乍然呈现在天翔一行的眼前,湖中心还源源不绝地冒出涌泉,由於湖面太过宽阔,於是只能远远地了望著对岸,湖上烟波缈缈,雾水弥漫,不断地有黑雾冉冉上升,至山顶後再往四周散逸,原来暗芒山的终年黑雾缭绕秘密,就是来自这大湖。
就在天翔一行感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际,忽然天翔感到自己的泥窍穴不停地跳动,紧接著整个头开始抽痛,好似有什麽东西要从自己的额头蹦出来一般,天翔强忍痛苦,冷汗已涔涔地流下,一旁的影蝶、小金、地翔则是紧张的不知所措,就在众人彷徨无助之时,突然狂风大作,雷电交加,轰轰的雷声震耳欲聋,原本冒著涌泉的大湖,忽然涛澜汹涌,湖水喷向高空急速落下,水面不断地蒸发,黑雾不断地笼罩著山谷内的天地,使得山谷内更加黝暗,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天翔一行无法看见彼此,影蝶大喊著天翔的名字,只可惜都被雷声掩盖而无法传出,所以只能在暗黑中感受大自然的威力,静静地等候上天的安排。倏然风停雷止,大湖又恢复之前冒著涌泉的样子,黑雾缓缓地散逸,终於可以看见各自的模样了,影蝶一见,突然大叫∶天翔呢?天翔怎麽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