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的神秘,让众人惊恐彷徨,只懂呆呆的打量四周。
坑长300多米,东西走向,整体状似一只眼睛,两头狭窄中间宽阔,晨风他们的位置正处于东方,中间最宽处120米左右,200米以下的坑底雾气缭绕,朦胧而神秘,离地面160米才是外界,岩体刀削般平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种状似垂直的深井,恐怕要到正午阳光才会直射大约30分钟左右,但坑中并不使人感到幽暗,在远处西边的另一个缝角,离外界顶端大概20米,单独有块光滑如镜的砾岩,把东起的朝阳余晖折射进来,这是大自然的奇异,鬼斧神迹般。
此等绝地也使众人手脚冰冷得微颤。
这时,一位正气凛然的年轻人呼吁:“各位不要惊慌,该打电话的打个电话求救,检查人员伤亡情况,其余人察看一下是否另有出路。”宛若领袖者派头。
众人失措拿出手机拨打,李明已惊呼道:“不好,手机没信号!”
另一人也诧异附和:“我的也没有,就连电子时间表也归零。”
一位女孩腿软的跌坐地上,手机散落一旁,喃喃说:“完了,连求救的工具也用不上........”
正气凛然的少年人也赶紧掏自己手机察看,得出的结果一般无二,也呆住了,是人都这样,些许危难,还可勉励自己,但真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不免都会产生丧气和绝望。
晨风象转风景似的度步兜了个圈,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众人精神状态很糟糕,于是笑着鼓劲:“各位难兄难弟们,天无绝人路,振作点,咱们的情况是有点糟糕,可人都没事就值得摆酒庆贺了,这个天坑,状似眼睛,我们正在眼角处,很不幸,充当着眼屎的角色.......”
即便地处危情,诸位听着这不伦不类的简介,大多数乐天点的人也不由心怀一舒眉开眼笑,笑能感染人,大伙的心情才稍微安静下来。
确切的说,他们并不在眼角,只是近在眼角处。
他们被分隔成了两批人。
李明、沈佳与另外十人在一处突出的平台上,方圆70平方米左右,上面有块岩石宛似屋檐,为平台掩盖了三分之二空间。
晨风钱小江等九人位于李明对面的平台,平台长20米,宽10米,头顶无岩石遮掩,只有在长20米的平台中央,岩壁处有一个坳缝,还有一棵海碗大的枯木躺在平台,不知从何而来。
两边平台差不多平行,他们中间隔着一道六米宽的深沟。
两方的平台边上,都有个两平方米大小黑漆漆的洞穴,刚才也有八个人从它里面感受着光亮走至平台,但出于未明的恐惧,大家都远离它。
这时,忽然一阵响声惊吓了众人,接着,从两个幽*穴内冒出两条哗哗流淌的地下水,途径平台,可能是属于那流经大石围天坑的暗河,因为也是一冷一热,李明那方属冷流,晨风这边是热流,河流穿越平台,飞泄直下坑底,常年流淌的暗河,冲刷得平台形成了两条凹陷的水渠。
李明是从洞穴中走出来的其中一个,此时脸色一阵发白:“靠,好彩刚才没给冲下去。”刚才众人都是在水渠中醒来,可为什么不被冲下坑底呢?众人除了心有余悸兼庆幸外,就是满脑子问号。
钱小江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两条同时流淌的是间歇性子母暗河,同源同宗,每隔一段时间,同时途径一次,正好我们来到这里时,流水的末势无法将人推落坑底,大自然可真爱开玩笑,平安的让我们二十多人,抵达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所在。”
其实幸运的只是他们而已,虽然地下河水很浅,难淹及小腿,基本上人人就象在游乐场玩水滑梯一样,有惊无险的被推送至这里,但有三人被吸入地下河时,进去最早,身在水流最前端,或被冲撞到岩石,或受开始时的高强水压冲挤,早已殉难,途中一人在地下河道漂移时,给分流送往另一条地下河,永远滞留河底,而有两人在抵达平台时,还在昏迷当中便不幸被水势推落坑底,有死无生。
晨风端在暗河口查看,酥了口气说:“真好,不用担心没水喝,听说满带矿物质的温泉河水,女士沐浴可青春常驻,男士洗了能再壮雄风,不知是否真的?”
众人为之一乐。
晨风并不知道薛楚楚也在他这一方。
薛楚楚身上只披着一条浴巾,她给人熏昏后,根本没时间换衣服,还好浴巾够大,刚醒来就被她扯到脖子上围着,遮掩住春光,象极古代将军的披风,也幸亏浴巾有活动扣子,不至于在暗河冲流中离体而去,她未干的秀发上沾满枯枝败叶,模样古怪一副乞丐装扮,因此不说话也没人认得她。
薛楚楚并不打算让人认出自己,在绝境里,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好听点的谓之为:不让自己带着遗憾离开尘世。实际上只是披着光鲜外衣做些龌浊事,这里不比外面的文明社会,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她一般模样的还有一位女子,孤单的坐在一处角落,估计也象当时自己一样在洗澡,没来得急换装。
对于女人,自己还是安心的,患难间总要相互找个依托嘛,悄悄的,薛楚楚走近她问:“姐姐怎么称呼你?我叫小初。”
女孩柔声说:“你好,我叫叶芊芊。”
薛楚楚张嘴结舌看着她,是自己在船上看到的那个,柔柔的漂亮女孩?此时叶芊芊一般的蓬头垢面凄惨样,连晨风都认不出自己,更何况自己只见过叶芊芊一面。
出于对叶芊芊真诚的回答,自己用假名欺骗她,薛楚楚感到些许惭愧:“对不起姐姐,我叫薛楚楚,我们见过的,就是在船上,江浩然本来想追求你,后来移情到另一个女生身上,就是我了。”
忆起那个和自己同样美丽的女子,叶芊芊轻轻笑说:“原来是你呀。”言下之意,并无责怪,她的性格与世无争,脾气温和委婉,这种事不损己半分寒毛,并没什么好计较。
薛楚楚亲昵的搂着她肩膀说:“呆会儿可别告诉大家我们的真实名字哦,人心难测,事无不可对人言,这儿不比外面的世界,要是发生起事来,我们这些弱女子肯定是受害者。更何况,我们都是美丽的女人,嘻嘻,这么说有点臭屁,不过确实如此,我们在外界每天都承受着阿谀奉承,好想看看现在这模样,男人的真实心态究竟是怎样的?”薛楚楚眼角扫过疏懒微笑着的晨风,有这个家伙在,好似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得了他,能在如此地界起玩闹心态,晨风无形中给与她的安抚,居然如此重要。
叶芊芊被她说得一阵有趣,轻笑起来:“也是,天天面对虚伪实在难受,在绝境里,是人唯一表露真感性的好地方,不过......你好像并不担心出不了这地方一样。”
薛楚楚不好意思对刚认识的人透露心扉,不得已左右而言他:“姐姐你现在的心情,不也一样超然吗?放心,我们一定会安全脱困。”
叶芊芊在她肯定的语气中,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一个背负双手,微瘦的普通男人,面带懒散笑容。哦?你的信心是缘自于他吗?是那个在船上想吟诗的男人,也是他害得自己匆忙跑去洗澡,以至于现在要肩披浴巾这般羞涩,一想到当时情形,不禁好气又好笑。
薛楚楚这番信任很没来由,她和晨风没有过多接触,并无法证实晨风是否属于无所不能的人,只是慕容青曾告诉过她,晨风会武功,能力还在陈航运之上,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应该相信这个懒散带笑的男人。
自从他开口说话以来,自己彷徨的心竟然有了些许安定,确实是有怪异魅力的人。
“别叫我姐姐了,都不知谁年纪大呢。”叶芊芊轻笑。
“别看我工作得早,我还没毕业啦,念书跳了级,现在才20岁,真可说得上芳华正茂......”薛楚楚摇头晃脑自吹自擂。
叶芊芊捂嘴娇嗔笑说:“行了行了,王婆卖瓜,你真没叫错,我21,是姐姐笨成了吧?现在还在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