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 赴宴
周小渝坐进gt3的时候,四处看了看,感觉上不是很习惯。
空间小,顶太矮,显得缩手缩脚,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内饰也很简洁,和那辆撞坏的奔驰比,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他也不是很感冒。
当然,他所不知道的是,物有针对性,跑车的作用是“跑”,能压缩的空间压缩,能减轻的重量减轻,要从舒适和考究方面和奔驰轿车比,那显然差得不是三五个档次那么少。
看周小渝四处观察,李菲这才又觉得似乎越线了,她尴尬的道:“我以为周总累了,要是喜欢的话要不你来开?”
周小渝看了看,这个东东的下面,多了一个踏板,变速箱控制杆的名堂也多了些,兴许这就是上次桂玲提到过的“手排”了。他摇头道:“我不会开手排。”
李菲笑道:“周总不愧是享福的命。”
轰隆——
启动之后,强劲的引擎声在后方可以用来烤肉的排气管的发挥下,太吓人了。
gt3离开骏龙的时候,周小渝都还在想,这个东东不但不好做,还吵死人,什么破玩意,还是老板的车好开。
当然,跑车的乐趣坐的人是没法感受的。只是开车的李菲怡然自得,那种油门稍微下压,就产生近乎疯狂的推背感的快意,不亲自坐在架势位上操作,就无法领悟。那种感觉下听来的引擎轰鸣就不在是噪音,而是最刺激的音乐。
周小渝作为一个曾经开着车耍杂技的“幸存者”,很是心虚,不断的提醒:“慢点,你慢点好不。”
其实李菲mm开的已经不算快了,但是上司这么说,她很尴尬,把速度从60降到了40,不断的被微型面包车什么的给超越了,超越者还时而按几声喇叭示威。这让她比较郁闷。。。
满天星是标准五星级。在这个城市是最高档的住宿之一,特点是新,年代新,设施新,可以看到许多外国人的身影。白人和黑人是周小渝不常见的。
满天星的缺点还是新,这让它华丽有余而历史韵味不足,也不够雅静,所以领导人几次南巡的时候没有入住这里。而是分别在云庄和天成两个年代久远一点的准五星。
天娜订的是两个套房。直到电梯里的时候周小渝还在小声嘀咕:“怎么要两个房间呢?”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站他旁边的李菲神色较为古怪的侧看他一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出了电梯周小渝不是太有主意该怎么办,干脆话也不说的紧跟着李菲mm,直接跟入人家房间里去了。
李菲稍微有点脸热,原本打算爽爽的洗个澡的她也不敢有所作为了,却是照样不敢说他。她还觉得有点怪,隐隐之间,似乎也不排斥这个脸皮那么厚的家伙。
周老师视察似的在混富丽堂皇的房间里走了一圈,从卫生间到内间,到外间,四处看了看。看着不错,和上次那个闹鬼的酒店有很大差别,
周小渝重新回到外间,显得心虚的李菲坐在沙发边,打开了电脑,故意岔开道:“周总助你不是在怪我刚刚的鲁莽吧?”
“为什么这样说?”
周小渝在她身边坐下来,还故意超李菲mm那边靠了靠,又开始很好奇的研究放在她圆实大腿上的手提电脑了。
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李菲很尴尬的道:“我看你从上车起就不怎么说话。我想你在责怪我,怪我刚刚鲁莽的跑到财务室去了。”
周小渝摇头道:“这有什么鲁莽的,去就去了,查就查了。她不让查那是她不对,怪你什么事。”
李菲这才放心了点,笑道:“对了,你和天娜进办公室的那会,我在车间各处转了转,和工人聊过。此外我还打过一个电话给早上那个做汽配的家伙,又忽悠了他一下。”
周小渝道:“有什么结论?”
李菲指指电脑上正在浏览的网页道:“修理工人,汽配老板,以及网上提供的资料,三方交叉后大概就出来。尼奥普兰正好就是选装的道依茨和zf机件。奔驰重卡的部分产品,也是道依茨和zf提供机件,无非是经过奔驰的技术人员调校后打上奔驰的厂牌,基本上都是标准统一的,可以替换。”
周小渝愣道:“这不正是刚刚天娜说的三种卡车中的两种吗?”
“嗯哼。”
李菲邀功似的点头:“我虽没查实际,不过没猜错的话,雷诺应该也不难找到这种翻新件。甚至照样可以套用德国系标准。此外我大概了解,你以为翻新件和原件的价格相差是多少?”
她道:“初步来看是一百倍。假使以道依茨和zf的机件名誉修理,动辄几万十几万,但是如果是实际使用翻新件,大多不超过一两千。”
周小渝没再说话,静静了考虑着。他在菜鸟也大概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李菲试着道:“周总助看。。。你觉得这是什么事呢?”
换个人来听这话,会觉得李菲太过狡猾了些。语气上其实她已经肯定,但是邱家兄妹几个的派头她也见识过了,有些话她不希望自己来说,想引导周小渝说出来。
周小渝不是太懂她们的这些规矩,他为人也较为有逻辑,考虑了这么一会儿道:“老板投入经费,设备一流,工人素质过关。但是依然出现大面积质量问题。这用意外和概率不能解释。这中间涉及太大的利益。有诱惑,就可以让人做错事。此外天娜不让我们查账,态度简单粗暴,说明帐有问题。结合几个条件看,他们私自吞钱已经不假了。”
李菲怀疑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等他这么说,此时道:“但问题她不让碰帐,看起来,就是老板来她恐怕也不一定买账。那我们拿不到证据就没话说了。”
周小渝想了想道:“等等看吧,杜冰老板特意交代别太鲁莽,给人留点余地。这样一来我们不好硬来,看看从其他方面入手怎么样。”
这也是李菲在想的,她试着道:“周总助好像也很热心做这个事。你考虑过天娜的话吗?她们好像根本就不在乎,甚至直接在态度上就已经表明:‘我就是有问题,你就是拿我没办法?’她们似乎有恃无恐,周总助似乎不顾忌他们邱家?”
周小渝道:“几个蛀虫而已,他们都不顾忌我们,我们干嘛顾忌他们。要是真让警察去顾忌小偷。那这世界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李菲半张着嘴巴,首次领教了“书本化”到了这个地步的人,奇怪的是听来却夜不是太突兀?
她许久才哭笑不得的道:“周老总这个命题是不是太大了点?”
周小渝也不大知道她在说的什么,只是注意到她称呼又变了,难道又是代表关系的转变?
他很泄气,他发觉身边的这些人整天乱给人取外号,不长的时间,自己都让她们取了不少外号了,小鱼哥,小光头,小锅盖,周老师,这下周老总也让天娜叫出来了,李菲紧随其后。。。
整个下午的时间,周小渝没再赖在李菲房间里。回到自己房间里躺了一会儿。
考虑了很久,他还是有点忍不住的打出了一个电话,是给孔孔姨的。
尽管他觉得那家伙是个比较大的忽悠,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往往会有完全相反,却合情合理的思路。
电话接通后,周小渝还是很信任孔姨的,把这次的事大体上给说了下,最后道:“孔姨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
电话里的孔渔道:“既然你肯定了,就尽量的说服你老板,抹黑你的对手,能抹多黑抹多黑。放心,你老板信任你定然胜过信任他们。”
周小渝差点没从床上摔下来,泄气的道:“孔姨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现在我没证据,也很难拿到证据。我在问你怎么找证据?”
孔渔道:“全黑社会的人民都知道你要找证据,你还找什么?不要陷入规则套路。你想找,那是你的事。但若你要问我,那么我告诉你,你不是警察,你老板不是法官,要什么证据。只要你们两个有目的,那很简单,无所不用其极的整倒他们就是。如果你没目的,那你什么也不用做,吃吃喝喝,洗洗睡,玩够了就回来说,形式一片大好。”
碰——
周小渝不禁从床上摔到了地毯上。他太郁闷了。
小菜鸟根本不想和她说了,随口道:“哦,我知道了,孔姨不和你说了,我去打点酱油。”
他说完就挂了。
小光头重新回到床上,只一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但是那个孔渔似乎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梦里,周小渝还是反复的听她说:不要陷入规则,不要走一条摆明了人家指定你走的路。
旁晚的时候,“咚咚”的敲门声把周小渝叫回了现实,睡过两个小时,他精神饱满。
打开门,外面是洗过澡特意打扮过一番的李菲站立,很近的距离,她体间传来些肥皂的清香味道。
“我们走吧,邱天娜过来接我们去吃饭。”
李菲说着主动走进来。起初的时候周小渝在她房里她觉得有问题,但是周小渝跑掉之后,她才觉得不自在。
周小渝关上门,看着水气很足的李菲道:“你说我要不要洗澡呢?”
李菲翻翻白眼:“这。。。”
她有点尴尬的又道:“天娜在等着我们,别让她不高兴。”
周小渝想了想,却转身走向卫生间,随口道:“她不高兴我还更不高兴呢。吃饭也吃不出结果来,也就是说,她们想请我们吃,而我们可吃可不吃。那就让她等着。”
“气派。”
看着他的背影进入,李菲这才尴尬的想,周老总的架子开始显摆了。但是她还是觉得,这家伙脑袋里有水,有一套截然不同的东西。却也不能说他没道理。
哗啦啦的冷水淋着。
周小渝习惯洗冷水,春夏秋冬都如此。这让他比较清醒,这也让他从不生病成为了“自然”。
洗的同时很诡异,他又想到了孔渔,以及她说的话。
孔渔是个神奇的人,她说的话听起来似乎总是很“反”,甚至许多时候可以用大逆不道来形容,但是往往会在不觉中,慢慢的改变小菜鸟。
从一开始的直接挂电话,到做梦,到此时再想,周小渝在不觉中有点接受了,至少不是一开始的完全抵触了。。。
在电梯里的时候,李菲偷偷的不怀好意的侧眼瞅着周小渝,她觉得这家伙洗白了,看着更让人觉得爽爽的。
汀——
明亮的电梯门在大厅缓缓打开。
少数几个人进来,周小渝和李菲出来。
电梯关之前,远处一个看着四十不到的外国女人拖着行李朝着电梯飞跑。
劈卡——
光滑的地面似乎因为不久前清洗后非常滑,外国红发美女在路过周小渝他们身边的时候一个飞扑,跌得四脚朝天,人仰马翻,连裙子内的黑色丁字裤都显露出来了。
不知从什么地方隐隐的传来少数几声很低的窃笑。
走出几步的周小渝尴尬返回来,扶起了外国老美女。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他不会说英语,只会个把单词,总不能说法克吧?
李菲也只得走回到周小渝身边,用英语问了句:“还好吗?”
摔得十分没脾气的红发老美女点头对李菲道:“你男朋友真有风度。”
李菲偷看了周小渝一眼,有点脸红。
外国老美女拖着一大堆东西,一瘸一拐的走开了。
两人回身走着,周小渝这才十分好奇的道:“这个老家伙和你说的什么啊?”
李菲十分尴尬的道:“我昏,人家又不老,她也不是‘家伙’好吧?她说你一点没礼貌。”
周小渝:“。。。”
大堂另一个角落中,等得不耐烦的天娜做在客座沙发上吸烟。
天娜的气质很特别,漂亮而且身材好,若是不听她说难听的话,她有点风 骚模特的味道。
此时她旁边有个戴眼睛的中年男人在和她搭话,是纯正的北方口音,造型上很是大款的样子。
天娜一直有句没句的应付着,也始终注视着电梯口,把周小渝“没有礼貌”的一幕看了个完全。她微微一愣。
周小渝和李菲走近了些的时候,天娜将女士香烟按在烟缸里起身,对那个搭话的男人道:“我要去三p了,你回房间去打手 枪。”
那个男人当即一副o形嘴。
天娜扭着美妙的身段迎上周小渝他们,走出了大厅。。。
走的过程天娜几次准备开口骂人,但是无一都忍住了。
天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经意的细节往往可以反应一个人,或许在大堂里的时候,周小渝的举动给予了她不一样的感觉。
所以作为“老板级”之一的天娜mm,决定暂时不骂他了,只是边走边随口道:“周总助有什么特别的事,让我等了不少时候?”
周小渝实话实说:“嗯啦,我洗了一个冷水澡,我又不急。”
“你!”
天娜猛然停下脚步,铁青着脸看了他,最终又微微一笑:“知道吗周老总,本来我想骂你的,但是怕扫兴了我大哥的饭局。”
她说不骂人,其实已经是骂人了。
李菲较为尴尬的伸手过来,举止暧 昧的在周小渝腰间轻推了一下,提醒他先别抬杠。
停车场,gt3的旁边等候着一辆黑色奔驰。型号和周小渝撞坏的那辆同一个,车内有人,是个穿西服的中年男人充当司机。
规矩是乘坐专门来接的车,所以周小渝和李菲一起坐到了奔驰的后排。
原本只是暂时借给他们用的gt3就在旁边,天娜装作没看见,不问李菲要钥匙。而李菲因为舍不得,也装作想不起来,丝毫也不提及。
路上的车很多,伴随着落日前的光景,拥挤在一起。原本不觉得,但是此时看着窗外的周小渝似乎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开始和坐车是不同的。
拥挤的晚高峰会使人急躁,不过坐车的人却可以多份宁静,去欣赏开车人的急躁。这是另一重“雨景”。
到越楼的时候最后一抹阳光隐没在了天际。
奔驰车的司机并没有跟上来,只是天娜陪着周小渝两人上楼。
三楼就简直没有楼面了,全是包间,进入其中一间。内中非常宽敞,就仿佛一个酒店的套房似的。饭桌在一边,另一边的景观台可以看着外面的晚景色,有牌桌。
菜没上,三个人在牌桌边打扑克。是邱天觉,此外还有两个女人。
一个年轻漂亮,穿着紫色的低胸礼服,胸前的项链将她的脖子和肌肤衬托得非常精致。胸前的曲线不夸张,却凹凸得比较适宜。
有一种女人只要见过一次,就会给任何男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在打牌的这个年轻女人无疑就是此类女人之一。如果用野性来形容杜冰老板,用美艳来形容刘艳,那么就应该用“精致”来形容这个女人。
除了年轻美女和邱天觉之外的是个中年女人,周小渝居然认识,上次和杜冰老板在杨少鹏会所见过的那个“景老师”。
景老师中年,但依稀将年轻时的漂亮留在棱角上了,松弛下来的皱纹让她多了些成熟感和含蓄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