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0-13
吴老爷子的寿诞举行了半天,前来贺寿的宾客马车足足堆满了吴府外的大街,好在吴家在弯月派中地位不弱,城主府那边也是派出城防卫队维持秩序。
江仪的龙狐灵环中的贵重财宝虽然都放在鹞子寨中,不过一些小玩意还是有的,江仪略动心思,送了一份礼物上去,便一个人安静得坐在吴家宴席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自顾自得吃喝起来。
吴青青和吴卿卿两人身为主人家,自然是忙的不亦乐乎,而严荣身为吴家几个总管之一,也是俗事缠身,几人都无暇顾及江仪,江仪也乐得清闲。
江仪举着筷子,正准备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炙烤角羊心动手,冷不防身边便是坐下了一个青年男子。江仪手中筷子微微一顿,依旧夹了一片羊心放在碗里,头也不抬的说道:“请问这位蓝家公子有何贵干呢?”
坐在江仪身侧的青年脸上挂着和睦的笑意,像寻常宾客一样自顾自得吃起来,悠然说道:“在下蓝宇珑,前几日两个不成器的弟弟冒犯了柳公子,还望不要见怪。以柳公子的身份,应该也不会跟我们这种小世家的土财主计较什么吧?”
江仪微微一笑,手里却是未停,虽然弯月城不算大城池,不过在这种地方,吴家的厨子手艺还算不错,江仪心里称赞了一下。这个蓝宇珑,自从回到吴府后,吴青青便是大致给江仪讲述了一下分布在这弯月城的吴、蓝、甄三家的大概情况。蓝宇珑作为蓝家家主蓝宏烈长子,心机修为都相当卓越。
看来这蓝家还是很担心自己是哪个大世家出来游历的子弟,害怕跟自己结仇呢,江仪心中暗笑道。脸上却是丝毫表情没有,一脸淡漠。
“这点事情,我自然不会放在眼中了。蓝公子既然来贺寿,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吧?”江仪淡淡道。
蓝宇珑听到江仪的话,顿觉安心了许多,手中筷子又夹了几条菜,说道:“柳公子宽宏大量,在下佩服。在下也不打扰柳公子用餐了,家父还有话交待我与吴老爷子说的,就先告退了。”
“不送。”江仪吐出两字。
江仪复又恢复空闲。
宴席上,吴家老爷子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宴席举行到了半夜,众人才各自散开,各回各地,而江仪早早便是吃完回了自己房间,准备休息一两天就再次出发,自己可没什么时间浪费在这里。虽然得益于那天蚩尤魂魄的压迫,让江仪感到修为瓶颈有些松动,却依然没什么进展,这让江仪心中很是急躁。
江仪看了一眼窗外忙碌的吴家上下,心中忽生感慨,想当年,柳泉寿诞的时候,规模比这里的还要盛大许多呢。只可惜,现在物是人非,不知道父亲和母亲现在在哪里呢?儿时的玩伴现在还好吗?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柳家和鹿石两家的消息了呢。江仪摇摇头,无奈得叹息一声。
对于江仪的离去,吴家的人很是不舍得,不过大部分人主要考虑的还是江仪的身份而已,只有吴青青和吴卿卿两姐妹倒是比较真心得想留江仪住多几日。江仪客套得应付了几句,便是离开了吴家。
接下来的目的地,江仪也不清楚,不过听说在星月省一带有一些远古战场的古迹,江仪想了想,还是打算去那里碰碰运气。
虽然原本柳家所在的凌曙城也在百宗省内,江仪却不想回去看,凌曙城虽然作为百宗省第一大城,但自从三候离开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人烟了,不时还有一些金后的探子。
江仪打算直接在桃源城借道去星月省,星月省是为数不多从前几朝一直传承下来的省份编制,省内海拔颇高,名山峻岭也挺多,“手可摘星辰”一句便是形容星月省的。而且,星月省的格局也与疆南省、百宗省这些地方不同,星月省是唐云帝国内唯一一个神权至上的省份,就连唐云历代帝皇,都对星月省的神祗月神和星神两大神灵册封有加。在星月省中虽然也有一些大世家,不过这些世家都没有什么显赫武力,财力倒是颇为惊人。
江仪脑海中想了一下,回忆起这些关于星月省的资料,在江仪印象中,星月省有几个古战场,这些古战场并不是唐云帝国开国时候留下的,而是在月神和星神未成为星月省的两大神祗之前留下的。传闻这些古战场是在远古时期之后,星月省的三大宗派互相争斗留下的,当时的三大宗派,分别是太阳教、月光教、星辉教。三大教派缠斗万年,最终月光教和星辉教联合起来,消灭了太阳教,从此,月光和星辉便合二为一,而星月省也以二教为名,省内除了星月二神之外,废除了一切神灵在星月省中的庙宇。而历代王朝在征讨的时候,只需要承认星月教在星月省的正统地位,便能得到星月省的支持,这也是星月省数万年未经历过战火的原因。
星月省和其他省份还有一点完全不同,普通人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是星月省则是月出而作;月落而息,传闻星月二神还相当灵验,基本上整个星月省都是狂热的星月信徒,不过因为多年未经战火,只有星月神庙中还有部分星月祭司和星月神使还在保持修炼着传统星月教传下来的功法。虽然在星月省中,宗教信仰有些狂热过头,不过好处倒是不少,其中一方面莫过于星月神的威慑力,使得星月省中治安颇好,而且百姓积极性颇高,寻常世家也没有发生太多欺压百姓的事情,贪官污吏是整个唐云帝国最少的。
想到这里,江仪不觉有些迷惘,这种神权至上的制度,从表面看起来的确比起皇权至上的制度要好上许多,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江仪带着这个疑问,踏上了前往星月省的路途。
离开弯月城的时候,江仪已经没有刚接近迷蝶林那般狼狈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百宗省的治安比疆南省的要好太多了。
江仪策马狂奔,对于两侧的迷人风景全无留恋之意,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增强实力,其他事情江仪也没多大兴趣。
赶了一天路后,江仪还没看到下一个城池,不禁有些气馁。看到身下坐骑喘息不已的样子,江仪转念一想便是释然,现在座下的这匹马虽然也是一匹难得的良驹,但是比起以前在柳家时候的马匹来说,就不值一提,赶了一天路还比不上以前柳家踏云金蹄和破浪银尾两三个时辰的路程。看着天色已晚,前方则是茫茫森林,江仪想了一下,还是停下步伐,开始在这荒郊野外寻找起暂时露宿的地点。
江仪绕了几圈,总算在一处不大的空地处找到一间破落的土地庙,土地庙的规模颇大,看来以前还是香火挺好的,却已时过境迁,变得相当破败。江仪把身下的骏马系在庙外的柱子上,半米高的野草,足以喂饱这匹马了。
江仪拿过马座上的行囊,昂首阔步得走入土地庙中。虽然有龙狐灵环,江仪可以什么东西都装进去,不过这样子就太过明显了,所以江仪还是找了几件衣服装了个行囊扮一下样子,免得有心人盯上自己。
江仪一脚刚准备迈入土地庙,额头忽然冷汗直流,江仪瞳孔一缩,身影暴退,只见在漆黑的土地庙内,居然一柄长枪无声无息得抵在感概江仪脸部所在的位置,那枪尖的位置,赫然是江仪眉心要害。
土地庙中传来一声轻咦,显然使枪的人没想到江仪的反应居然这么快。
江仪身影暴退,落在土地庙外的空地上,一脸惊怒得看着土地庙,刚才他略微用神念扫过土地庙,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没想到居然有一个擅长隐匿的人躲在里面,还这么阴狠的一招就是致命要害,江仪心中杀意暴涨。
只见土地庙中一个少年慢慢走出,一手提着银钢长枪,眉心处有一道血红痕迹,好像一只未睁开的眼睛一样。少年神情刚毅,脸上露出凝重,银枪一抖,气势一凝向江仪压迫而去。
江仪冷冷一笑,手腕绿光一闪,墨剑紧握在手,一股毫不逊色的气势往那少年撞去。
两人的气势如同两头猛虎一般,紧紧撕咬在一起,两个少年此刻就像一头躬身待发的雄豹,随时准备撕碎眼前的敌人。
江仪此刻心里被眼前这个少年逼得有点莫名其妙,都还没见面,这少年就下如此重手,自己已经赶了一天路,体力也是稍有不济,好在神念并没有多大耗费,倒是可以跟眼前这个古怪的少年较量一番。不过,当江仪目光扫过那少年的眉心红痕的时候,心底总有股危险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是什么。此刻江仪心里颇为窝火,莫名其妙差点被人用枪顶到眉心,这种怨气谁受得了。
江仪眼中精光一闪,手中墨剑一挥,疾若闪电般便是一招迎风破浪式,直接刺向那少年。
少年不慌不忙,手中银枪连晃,宛若身前爆开几朵银花,迎上江仪一剑。
“铿”一声金铁相击的声音,江仪脚步退了两步,而少年也是退后了一步。
江仪心不禁沉了下来,这个少年修为完全不弱于自己,而且,那柄银枪也非凡品,居然能硬撼江仪的墨剑而毫发无损,江仪是第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