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03
江仪此话一出,独孤老叟和曲原泉几人都是一脸不解得看着江仪,只有那刚开始开口为难江仪的净衣派何长老脸色一沉,而楚遇则是露出沉思之色。
江仪说罢,悠悠得扫了屋内一圈,看到那何长老白净脸庞上的阴沉表情,饶有兴致的问道:“看来何长老有一些见解,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罢?”
何长老勾眉一挑,双目微眯得注视着江仪,叹道:“我能有什么见解,还是请独孤长老说说吧。”
孤独老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刚才江仪说得他是没听懂,毕竟他也只是乞儿出身,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对于这种兵法的事情更是所知无多,要让他们这群领一帮乞丐去抢地盘还好说,但是要说到打仗,那就很让独孤老叟头痛了。
独孤老叟虽然不懂江仪说的意思,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故作深沉道:“还是让江长老具体说说如何分而击之,逐个击破吧。”
江仪悠然一笑,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慢慢说道:“军机重事,还是要保密为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相信我们吗?”棠长老猛然站起,两撇八字须不停颤动,手中黑羽扇指着江仪,眼中如喷怒火般。
曲原泉手中铁拐重重得震了地面一下,冷哼一声,说道:“怎么?棠长老要不打自招么?江仪未曾说谁不可信任,怎么棠长老一下子就这么大火气,莫非?”
“你说什么!”净衣派另外两个坐着的长老也是站了起来,眼带怒火得看着曲原泉。
“我也觉得曲长老所说的有些道理,棠长老未免太过敏感了吧?”坐在一旁的一个身形矮小的八袋污衣长老悠然说道。
“曲长老说得不错,江长老只是说军事机密不可泄露而已,怎么棠长老反应这么大呢?”另外一个阔脸长须的胖子,手里拨弄着肩上的破布袋,挑衅得看着那净衣派的三个长老。
“好了,刚不是说别吵了么?”独孤老叟声音极其冰冷,净衣派的三个长老在听到独孤老叟这语调身躯都微微一震,便都安静得坐了下来。
独孤老叟满意得看了江仪一眼,说道:“那要如何实施,总归要说的吧?”
江仪托着下巴,轻敲着扶手,说道:“当然是要的,不过不是现在,等会我再跟独孤长老单独说明具体方案。不过眼前,还有几样事情要先做。”
“什么事情?”独孤老叟微微愣了一下。
江仪坐直身躯,正色道:“首先,丐帮既然是夺城安民,现在就不应该发动百姓运输粮草!何况铁戈城还没发生战斗,就已经如此慌乱,纯属惑乱民心治安!现在先让百姓各归其家,正常生活。其次,在铁戈城中的丐帮弟子约莫有十万之众,其中必有些从军过的,无论年龄,先把他们召集起来。再者,坚守城池,加固城墙。剩下的,就是如何退敌了。”江仪嘴角微扬,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江仪话语刚落,屋内便是炸开了锅一般讨论起来。独孤老叟凝重得看着江仪,沉吟一会,喝道:“肃静,照江长老的去做。何长老你们负责安置百姓,邱郭长老负责筛选丐帮弟子,曲长老和我负责修缮城防。江长老你先留下吧,先给老朽说说你的具体计划。”
江仪点头微微一笑。
净衣派三个长老神情极其不情愿,但是又碍于独孤长老的地位,一脸不满得便是领着各自的徒弟先离开了。
而邱郭两位长老则是站起身,向江仪一抱拳说道:“江长老一语道破玄机,此次要看江长老大显神威了。独孤长老,我两就先下去了。”说罢,两人也是离开了城楼。
而曲原泉站起身,叹息一声,语气中有些内疚,说道:“老朽看轻了江长老。老朽惭愧。”
江仪连忙站起身,拱手道:“曲长老客气了,小生年轻,自然没有什么说服力。而且接下来的事情还要看实际情况才能定论,还望曲长老多多帮忙。”
曲原泉哈哈一笑,说道:“这个自然,那老朽就先下去了。楚遇,你跟在江长老身边吧,有什么差遣的也方便。”曲原泉说罢,便是领着自己的徒弟也是出了城楼,独留楚遇站在江仪身边。
独孤老叟看了楚遇一眼,楚遇也是自觉得退了出去,只留下江仪和独孤老叟两人。
而此刻的城外,原本长蛇般的难民群早已消失不见,只有一支身穿蓝色盔甲,头盔插着一根蓝色雀羽的军队在铁戈城外忙活着安营扎寨。
一个身穿蓝甲,头戴金凤羽盔的将领模样的男子,正骑着一匹天蓝色骏马,慢慢在营寨外来回踱步,而十来个头戴银羽盔偏将紧跟左右。
那头戴金凤羽盔的便是这次攻打铁戈城的凤羽骁将蔡云仲,那蔡云仲面若桃花,粉唇柳眉,凤眼中却透露着浓浓的坚毅杀伐之感。这蔡云仲竟是个女子!
“我们营寨都快扎好了,这群乞丐还没什么动静么?刚才城里不是还熙熙攘攘的,怎么这下完全安静了呢?”蔡云仲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一个魁梧偏将策马上前,声若洪钟般,说道:“依末将之见,这群乞丐是怕了我们凤军名头,可能正在携家带口得逃跑呢。乞丐最擅长的不就是逃命么?”
话语刚落,一众偏将哄堂大笑起来。
蔡云仲一挥手中赤铁鞭,脸色凝重道:“要是真这样就好了,可惜,我看那城墙上来往的虽然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乞丐,但是在那城楼里面却隐隐有一个危险气息蛰伏其中,恐怕是丐帮的哪位九袋长老亲自来到铁戈城督战了。”
“就算有个九袋长老在此,也不可能力敌我们五万大军吧?若是敢一人力抗万军,那接下来的天劫可是直灭鬼神的。”一个矮小偏将一脸不以为意道。
蔡云仲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几个不要太过轻敌,丐帮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也不乏奇人异士,莫要掉以轻心了。我军已经急行军数日,人困马乏,还是先就地休整一夜。丁独丰、黄日,你们两人负责夜巡。”
刚才那说话的两个偏将顿时面露苦色,魁梧偏将嘟囔道:“那这样的话,明天我们两个不是不能上阵杀敌了。”
“有意见吗?丁独丰。”蔡云仲冷冷得扫了魁梧偏将一眼。
“末将不敢。”魁梧偏将顿时冷汗直流,连忙说道。
蔡云仲深深得看了城楼一眼,便是掉转马头,说道:“回去吧,明天这群乞丐说不定会给我们一个惊喜呢。”
而此刻在铁戈城中,江仪和独孤老叟一众丐帮长老正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处的蓝彩雀军。
江仪偷偷瞄了净衣派的三个长老,看到他们脸上都是有些惊慌之色,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这三个净衣长老,江仪也是通过楚遇知道他们的一些底细。手拿铁笔,白净脸庞,有些读书人儒雅之气的何太凯出身书香门第,后弃文从商,是个不折不扣的投机黑商。手拿黑羽扇,留八字须的棠智友,原本从事青楼勾当,不过因为疆南省局势动荡,不能再开青楼便是投靠了丐帮。手拿金算盘,一脸横肉的铁超良,则是从事酒肆生意,也是因为开不下去投靠了丐帮。
何太凯眉头紧皱,声音有些慌乱道:“我们真的不去劫营吗?兵法有云,千里奔袭,最宜劫营。今晚不趁月色劫营,怕是会错失良机啊。”
江仪摇摇头,说道:“兵法虽有此语,但也要看时机。那边凤军巡夜的两员大将,气势不凡,一看便知身经百战。他们必然对我们有所提防,如若贸然夜袭,恐怕会反遭埋伏。而且我需要时间整顿一下挑选出来的丐帮弟子。”
江仪说罢,便是朝几位丐帮长老工拱手说道:“城墙守护就有劳几位长老费心了,小生先去准备一下明天的事情,到时给这蓝彩雀军一个惊喜。”江仪露出深深笑意,便是领着刘重山和楚遇,转身离开了城墙。
独孤老叟看着江仪的背影远去,不由叹息一声道:“看来,疆南省又要出一位人物了。”
净衣派的三个长老听到独孤老叟这句话都是冷笑不已,而污衣派的三个八袋长老,则是陷入沉思之中。
江仪带着刘重山和楚遇两人,来到了城中的校兵场,校兵场中人头涌涌,一万多乞丐或坐或躺,都是一副慵懒模样,全然不像面对大敌攻城的守军。
看到此景,江仪嘴角笑容顿时僵住。这群就是从丐帮弟子中挑选出来从军过的吗?一点纪律性都没有。江仪眉头紧锁,对于兵法,江仪自问还有一定研究,但是实际操练军士,江仪却是完全没有经验了,江仪略一思索,便是想到一计。
江仪领着刘重山、楚遇往点将台上走去,四周的丐帮弟子都投来诧异的目光,当看到江仪肩上背着的四个破布袋后,更是议论纷纷。而少数几个肩背五六袋的丐帮弟子,都是领着一些丐帮弟子,各占一角,一脸不屑得看着江仪三人。
对于这些目光,江仪视若无睹,自顾自得走到点将台上,环顾了场中一眼,用稚嫩的童声大喝一声:“列队,按辈分,分为二十队。”
一些普通丐帮弟子犹豫了一下,便是照着江仪的话,稀稀疏疏得排起队。而那几个肩背五六袋的弟子,却依然我行我素,各自领着一群乞丐闲散得聊着天。
江仪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大声喝道:“违令者斩!”说罢,整个人修为猛然爆发而出,双脚一蹬,身体宛若炮弹般往那场中肩背六袋,身穿干净衣衫,气焰最为嚣张的一人急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