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4-13
唐云王朝疆南省定天王府
定天王乃唐云王朝三王之首,祖上曾与唐云王朝开国皇帝一起结拜,号十义。被当时的开国皇帝宇文天虞封为世代定天王一职,负责镇守唐云王朝南部,手握七千万重兵,抵御十六飞翼族与天诏族。定天王府也是疆南省的一大亮点,富丽堂皇,庄严肃穆,不仅是疆南省的武术中心,也是疆南省的文化中心。
今日刚好是年祭、本来应该聚集在定天王府外院的武生和文生都归家或者各自结伴庆祝去了。王府内此刻只有王府的仆人婢女在忙出忙入,打扫内院,以及张挂灯笼,准备年祭的膳食。
定天王江知涯双手负于身后,看着忙碌的下人们。嘴上露出一丝微笑,心中盘算着来春朝贡之时要送什么给圣上祝寿。定天王正思考之际,却听到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叫唤,“王爷。”定天王摇摇头,转身走入房间,只见那床榻之上,正坐着一个妇人,手中拿着女红。江知涯摇摇头,说道:“清儿,又怎么了?”那叫清儿的妇人举起手中的女红,问道:“王爷,你说我这绣鸳鸯好呢?还是绣蝴蝶好呢?”江知涯摇摇头,叹道:“清儿,你有孕在身,就不要拿针了,待会刺到就不好了。再说了,这女红的事情,你问我一个大男人的,我能给你什么意见。”清儿这一听,却是不愿了,扶着床沿就要站起身,江知涯连忙跑过去扶住了清儿,清儿开口就是一顿指责,说:“怎么就不能问你了?这可是要绣给我们未来的小王爷的,问你这个当爹的意见还不行了?那这个女红的事情不能问你,那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没有?”江知涯却是又摇摇头,说到:“是是是,万般为夫不是。”清儿这才满意得点点头,说:“这才对。”江知涯又接着说:“孩子的名字,说到这个我最近一直梦到太极图案,不知道是什么含义,不过我想可能是一种先兆。不如将来孩子的名字就取单字一个仪。太极分两仪,仪字象征阴阳调和,顺顺利利,而且仪有礼物之意,代表着这孩子是上天给我们最好的礼物。”清儿放下手中的女红,双手挽着江知涯,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含笑道:“江仪,江仪。你以后要孝顺父母,知道不。”
两夫妇正谈笑间,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呼喊,“王爷,王爷,不好了。”江知涯闻声走出房间,之间一个仆人惶惶张张得正向这边跑来,江知涯眉头一皱,喝道:“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只见那仆人却是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抬头便说:“王爷,祖祠里的灵麒剑不停躁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江知涯闻言,脚上生风,踏出江氏独家轻功“踏云步”便向祖祠赶去。房内的清儿也听到躁动,也急忙向祖祠赶去。江知涯来到祖祠,祖祠已经围了十来个仆人,仆人们看到江知涯来到,却都慌忙下跪,连呼“王爷千岁”,江知涯绕过仆人,却是看到原来摆放灵麒剑的案台早已被灵麒剑躁动所发出的剑气所粉碎。江知涯上前几步,握住灵麒剑。灵麒剑才逐渐安分下来。江知涯此刻眉头紧皱,握着灵麒剑,却不知想着什么,过了片刻,却听还匍匐在地的仆人又喊道:“王妃千岁”。只见清儿也是来到了祖祠之中,清儿步伐轻盈,丝毫不像一个孕妇,清儿走到江知涯身边,问道:“王爷,怎么了?”江知涯听见清儿声音,从沉思中回神过来,沉声道:“灵麒剑是江氏先祖当年与一头麒麟圣兽有缘,麒麟圣兽赐予之物,不仅与我江氏一脉血肉相连,更能预知我江氏一脉的兴衰,上次灵麒剑振动之时,就是当初‘镇海乱’的时候,这次振动比祖籍记载的‘镇海乱’还要厉害,难道江氏要遭遇什么大劫么?”清儿听罢,开口说到:“如今朝廷听闻已经被金后娘娘把持朝政,难道她现在要开始清理我们忠皇派的大臣么?”江知涯轻轻点头,说到:“有这个可能,只是疆南一带远离天都,想必金后速度没有这么快,而且三王六候,岂是如此被她这妖妇动摇根基,看来明天得修书给其他几位王侯,进都勤皇,诛杀妖后了。”说罢,却是转头向着仆人们,说到:“都起来吧,江财,江虞,传令下去,加强王府戒备,传十将来见我。”那叫江财,江虞的老仆起身回道:“是,王爷,我们这就去办。”两人正转身往外走时,却听到王府外院忽然呼声大起。江知涯握紧手中的灵麒剑,沉声道:“看来,妖后的速度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快。”清儿搂紧了江知涯的手臂,却只是说了一声叮咛之语。江知涯回头对一众仆人说道:“拿上兵器,走。”
当江知涯来到内院大门时,那满地的尸体却是已经堆积进来,一些冲头的蒙面人已经穿过外院,来到内院之中。王府内的亲兵侍卫却是抵挡不住,而内府的精兵一涌而出,刚好与那些刚好进来的蒙面人战成一团,江知涯看到此景,大喝一声:“何方贼子,居然敢袭击定天王府。”这一声大喝,却是将原本混战的两方给止住,两方都各自退后,形成阵势,大有等待首领下令,便是要再次扑杀的架势。
黑衣人群中传来两声轻笑,一个束发盘髻之人从人群中走出,只见此人面貌俊美白皙,却带一股邪异之感,凤眉,双眼流转之间隐隐有紫光流动,一身装扮却是紫袍银披,手握一把折扇。此人走到人群外,手中折扇轻轻打开,轻摇几下,但见那折扇之上,写着一个“天”字,“天”字周围却是描着群龙环绕,紫字金龙,这人眼光看向江知涯,流露一丝异彩。说到:“定天王好大的气魄,不愧是久经战事的大将。”
江知涯看见这人,心中却是无比震惊,说:“玄阴宗三子,皆有惊世之才,看阁下这装扮,应该是三子中的紫天生吧,传闻妖后勾结武仙二道,意图反叛之事的确不假。”
紫天生又轻笑两声,说到:“王爷的确消息灵通,看王府这防御措施,看来早已对圣后有戒备之心了,不愧是三王中以智谋见长的定天王啊。王爷智慧超群,想必也能看出当今形势,圣后势力已经难以撼动,保皇一派不是被收拢,镇压,便是被剿灭。我想王爷洞若观火,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吧?投靠圣后,仍享有疆南王位,而且,还能得到仙门传承,这对王爷的修为可是很大的帮助啊。”
江知涯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言道:“本王自幼修武,看破长生虚梦,若是长生对本王有吸引力,本王早已弃武修仙了,男儿在世,当保家卫国,斩尽妖孽。况我江氏先祖,自古便是皇上结义兄弟,当今皇上与我更是有生死之谊。本王怎么可能投靠一介妖妇,求取长生,紫天生,修仙之人不是应该追求极乐逍遥,如今你却是投靠妖后,看来是被荣华富贵所吸引,长生无望啊。”
紫天生一听,却是大怒,说:“江知涯,别不识好歹,圣后拉拢你是看得起你,你居然如此诋毁圣后,还说我长生无望。可恶之极。”
江知涯笑得更加畅快,喊道:“江氏子弟兵,今日除贼杀妖道,当为国死,不为苟活,军中上下,同生共死,杀。”
紫天生听罢更怒,说道:“哼,却是不识好歹之人,锦衣军,片甲不留,杀。”
两人喊罢,双方黑衣与亲兵便又开始交战,喊杀声大起。
紫天生却是又走回黑衣人群之中,消失不见。江知涯见此,沉默不语,回身走向议事殿。只见议事殿早已聚集了十数人,都是身着戎装的将领。江知涯走到殿上的麒麟椅坐下,便问:“现在王府内外情况如何?家眷们的迁移如何?”
这一问下,便有一个身着熊型铠甲的大汉从将领中走出,说到:“禀王爷,王府内估计有贼兵三千多,王府外院大概有七万之众,还源源不断得冲杀进来,王府外已经被南营的叛军包围了。”言罢便退回将领之中、
另一个身穿粉色轻甲的女将则从将领中走出,接着说道:“禀王爷,王府内各将家眷已经从密道逃出,由燕七率三千亲卫保护着离去了。只是..”话语至此却是一顿。
江知涯闻言,却是眉头紧皱,问到:“只是什么?”
那粉甲女将接着说到:“王妃不肯离去,还有燕二,燕四也不肯离去。说是要与王爷共进退。”
江知涯闻言却是惊怒,说道:“胡闹,现在这种关头,三个有孕在身的妇人能做什么。”
那将领中却是走出两人,一人身穿虎型铠甲,另一人身穿豹型铠甲,出列却是直接跪伏在地,说到:“属下该死,没能劝住内人。”
江知涯听见此话,只是叹息摇头,说到:“罢了,她们原先也是军中骁勇女将,我也料到她们不会这么情愿随着家眷们离去。”说罢,却是抬头,对那粉甲女将说道:“让她们在殿后等我,另外,奔虎,钱豹你们两人待会也留下吧。”说完便转头问道:“城外各营如何?为何南营士兵包围王府?”那叫奔虎,钱豹之人也起身走回将领中。
将领中走出一个身穿蟒鳞轻甲的大汉,回道:“禀王爷,末将刚从骑楼看去,南营围府的士兵,军中大旗都已变成金凤标志,想来应该是投靠了妖后了。末将还遥遥看到,带头那个将领,应该是南营骁骑左侍督。”
江知涯听罢,眉头更皱,虽说疆南省有七千万重兵,但是大多分布于边疆界线,仅有一百二十万是在疆南省省府芝灵府之中镇守,以防边疆各地出现敌患,作救援之用。这一百二十万,除了东西南北各营,各有二十五万士兵驻守,剩余二十万,五万是王府亲兵,另外十五万天骑兵却是在芝灵府外百芝山驻扎与芝灵府成犄角之势,如今南营叛变,二十五万军兵围府,另外三营还未赶来,想必也是被妖后势力设法制约住,无法前来救援了。唯有天骑营能够过来救援,只是,谁去通知天骑营呢?这让江知涯一阵头痛。
殿中诸将面面相觑,也是能猜到江知涯心思。但却一时无人出列自动请缨。
忽然一人脚步踏出,说到:“王爷,不如就让属下前去天骑营通知前来救援吧。”
只见说话之人,面如冠玉,青瞳,八字须,身穿一身蛇鳞白甲。
江知涯转身一看,说道:“严凛,此去九死一生,你确定要去吗?”
那严凛却是一个扑通便跪下,说道:“在场诸将,以末将最为擅长隐匿追踪之术,况且末将统领天机营,未能及时查明敌踪,反而使王府深陷重困。末将早已罪该万死。况且,末将之命,被王爷屡次解救,无以为报,请王爷准许。”
江知涯闻言却是摇头叹息,说:“这次并非你的责任,妖后作乱早有先兆,况且妖后势力在我疆南省一脉安插党羽,我也早已心中有数,只可惜啊,大势已去,纵使洞若观火,也难逃一劫,所以我早有防范,也早有对策,哪知妖后竟然能煽动我心腹军营势力,这却是我始料未及之事。连我心腹将领也被拉拢了十数位去,妖后之能的确惊人啊。”
江知涯言罢,却是面对诸将,神色严肃道:“巨蟒将,凶鲨将,天熊将,狂狮将,你等四人,各率府内一千骁勇飞骑,冲出外院四门,务必四围冲杀,作突围之状。为灵蛇将作掩护。猛虎将,捷豹将,幻燕将,你们三人,护送家眷们从密道离开。玄龟将,翻蛟将,你们二人随我指挥府内亲兵。其余副将,各随主将。另外,诸将上前领一个锦囊,如果事态危急,可以开之应对。”那案台上,却是放着八个锦囊,每个都各绣有“蟒,鲨,熊,狮,蛇,虎,豹,燕。”其中一字。
那殿下的诸多将领齐声回道:“得令。”便是各自行使任务去了。
唯有两位将领,一位身着海绿色龟纹铠甲,左手拿着一个巨型龟壳般的武器,右手装着一个爪套,却是光头,唯有头顶处留一小簇头发,绑成一根辫子往后悬,米九身高,身形魁梧,隐隐散发如山岳般的气势。另一位身着靛蓝色龙鳞铠甲,右手提着一杆三米长枪,长枪模样怪异,仿佛有蛟龙盘在枪身,枪尖足有一米长,背后背着一把大刀。两米多身高,身形更加壮硕,气势浩瀚。这两人,便是江知涯刚才所说的玄龟,翻蛟二将了。
江知涯看着玄龟,翻蛟二将,说到:“二叔,三叔,侄儿此举拖累你们两位了。”
翻蛟将却是哈哈大笑,说:“傻孩子,当年我们跟你父亲南征北讨,什么场面没见过,也只有我跟老二才能镇住如今的场面,让那些年轻一辈得以逃生,我们能理解。”
玄龟将看着江知涯,脸色从刚才会议的严肃,变得慈爱,说道:“老三说得没错,我跟老三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待,如今儿子要身临绝境,当父亲的怎么能不患难与共呢?”
江知涯闻言却是默然,如有选择,他一定不会让这两位长辈跟自己一起面临如此绝境。在妖后开始剪灭异己之时,他便已明白,自己难逃此劫,却是未曾想到此劫来得如此之快。
江知涯静下心思,拿起灵麒剑,缓缓走出了议事殿,而二将则随之走出。
江知涯走到殿门外,看着各将都已经各行己任,便举起手中灵麒剑,喊道:“麒麟圣尊,佑我江氏,灵麒听谕,定天王府,麒麟仙阵。启。”方才言罢。地面开始震动,整座王府逐步上升,内高外低,而王府内的亲兵却是早有准备都站在一定的方位之上,而黑衣人在猝不及防之际,有些跌入地缝,生生夹死,一时大乱。
王府外的一处空地,紫天生正坐在长形木椅上,看着这场动乱,看到江知涯开启王府麒麟仙阵之时,忽然坐起,死死盯着最上层的江知涯,咬牙切齿得说道:“这就是定天王府传说中的麒麟仙阵么?传闻此阵机关重重,各种禁制仙术满地都是,一不小心便是尸骨无存。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人,传令下去,让东北两营刚调来的士兵攻上去,一定要得到江知涯手中的灵麒剑,不肯上者,全家抄斩。”
这时,紫天生旁侧一个站着,穿着黑衣斗篷的人影说到:“紫天生,只不过一把灵麒剑,你需要如此浪费兵力么?”听声音,竟是一个老者。
紫天生转头看着老者,哼了一声,说到:“灵麒剑,外界只知此剑是宝剑,却不知此剑乃是神剑,此剑乃是麒麟之骨,以九天雷火锻造,再以麒麟之血浸泡,不仅仅能指挥整座麒麟仙阵,更能循着此剑,找到传说中的麒麟,还有那个遍地宝藏的麒麟骨地。”
“什么?怎么可能?以麒麟骨血铸剑,难道不怕麒麟一族寻仇吗?”老者非常震惊。
“怎么不可能,因为铸造此剑的就是一头麒麟,此剑是那头麒麟送给江氏先祖的。”
“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连我血莲宗秘闻都未曾记载此事。江湖更没有这种传说,你从哪里听来的。”老者显然不信紫天生的话语。
紫天生却是笑了起来,看着老者,眼光阴寒,说到:“因为,这是我一位祖先,从江氏前两代定天王口中得知的。”
老者身影却是轻颤不已,这个消息确实让他非常震惊了,话语都是有些颤抖,说到:“你那位先祖是谁,这种惊世之秘怎么可能会说给外人得知?”
紫天生转头看向那远在王府高地的江知涯,说到;“告诉你也无妨,那位先祖,他叫江轩景,那位先祖就是当年被定天王一脉驱逐的罪人。”紫天生此刻语气却是相当激动,原本俊美的脸庞,显得异常狰狞。
老者连退两步,声音已经变调,说道:“你先祖是江轩景,那个被流放到无尽深渊的罪犯,怎么可能会有后裔活着?”
紫天生语气竟然因为过于激动反而平静下来,冷笑道:“是啊,连我也没想到,是怎么活过来的。”方一说完,便是不由自主得哈哈大笑,仿佛癫狂一般,狂笑中还大喊着:“爷爷你看到吗?我今天就要给你报仇了,我们一家终于能报仇了,哈哈哈哈…”
老者此刻已经完全沉默,不知该如何言语,唯有那紫天生,依然状若癫狂般。
而江知涯此刻正指挥着亲兵与黑衣人交战,丝毫不知这次劫难的因,竟有当年先祖所导致的一部分原因,才让局面如此不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