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与你的右手做最后的告别吧,云凤公主!”恶笑着,冷情高高的举起剑,刺目的剑芒映照在他青白的脸上,更显诡异阴森,然后用力的挥下。
看着朝自己落下的剑,幻如凝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啊,如儿!”幻吟风陡然自梦中惊醒过来,猛地翻身坐起来,额上布满的细小的汗珠,他大声的喘息着,心阵阵抽痛。
良久,他才晃过神来,环视着黑暗中的屋子,原来是梦!
可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心会如此的不安?难道如儿出事了吗?
不不可能的,冷情已经服下了失心蛊,不可能危害道如儿的!
可是心底的不安却已经完全扰乱了他的心,有些心烦意乱的掀开被子,朝屋子外走去。
已经入秋的御京夜里还是透着些许寒意,幻吟风仅着简单薄衫,来到后院,负手往后院的湖边走去。
突然,他的身子一震,心脏处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抽痛,身子不稳的蹲跪下来,眼前一阵晕眩。
良久,晕眩才缓了过去,缓缓起身,两道凉意自他的鼻子流下,他的身子顿住,然后缓缓的抬起手,抹上那湿意,血沾上他的指尖。看着那刺眼的血红,他唇角勾起丝苦涩。
呵呵,真糟糕,他的病情好像已经拖得不能再拖了,他的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那个人……会来吧?在他离开的时候,那个人会来吧?他抬起眼望着遥遥天际的那勾明月,眼底闪过丝异样的光芒。
然后掩去脸上的多余的情绪,举步朝落心亭走去。
可是,刚来到湖边,却远远的看见一道修长的暗影在湖中的落心亭内若隐若现,不由得拧起了眉,冷怒之气自心头升起,来的又凶又猛。
是谁?谁在他与如儿的落心亭上?
微微眯起危险的紫眸,幻吟风沉凝了片刻,纵身往亭上飞去,提掌朝那道暗影打去。
“是谁?”那道暗影似乎也听到了细微的声响,飞快的闪开,然后,一道熟悉的女声传入幻吟风的耳朵里。
闻言,幻吟风忙收起掌风,稳立于他面前,“御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微微含怒。
慕容御熙一惊,借着月光看清了幻吟风的脸,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啊,风?怎么是你?”
糟了,她没有得到风的允许就来到风的禁地,竟然还被风撞见了,风一定会生气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晚上……所以……我……”可是她越是着急,她就越解释不清。
“怎么还不睡?”犀利的紫眸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惊怕畏缩,不禁微微沉了沉气,然后走上前,在她的对面坐下,强迫自己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如玉的清雅声音似风轻轻安抚着她担惊的心。
“睡不着!”慕容御熙见他脸上似乎没有生气的迹象,这才微微松下心来,但还是有些不安。
“过来坐啊,我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鬼怪。”幻吟风淡若春风一笑,目光柔和,还带着几分戏谑。
“啊,恩。”慕容御熙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坐下,“风,你呢?怎么还没有睡?”她有些心虚的转移话题。
呼,还好风没有要和她计较的意思。
“我也是睡不着,今夜异常的不安。”幻吟风眉间出现淡淡的褶皱,似被什么烦心的事所缠绕,语气里甚至多了丝无奈与挫败。
“怎么了吗?”慕容御熙从未见过他如此心浮气躁过,不由得担忧起来。
“御儿,有人能在服下后,还逃过失心蛊的控制的吗?”幻吟风沉吟了一会儿,仍是问出了口。
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失心蛊是百年前就开始存在的最恶毒的蛊毒,从未有服下蛊毒的人逃脱过蛊毒的控制。可是,他今夜心太不安了,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失心蛊?这不是哈尔多斯最可怕的蛊毒吗?”慕容御熙不由得拧起了眉。
幻吟风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她,问,“有吗?”
“若是服下了失心蛊的话,不要说是我,即使是制造它的人,也是不可能解得了,所以它才会被称为蛊中之王。”慕容御熙摇摇头,沉重的道,“风,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种失心蛊?”语气透着浓浓的担忧。
这种蛊真的很可怕,活人服下会被蛊毒侵蚀他的灵魂与意志,完全被施蛊者控制。若是用在死人身上,则会被魔教种人用来变造成最恐怖的尸人杀手。
“没什么。”幻吟风微微松了口气,淡道,可下一秒,他的心因她接下来的话而凉透了。
“不过不能解除蛊毒,但是,我可以控制它的发作,至少在一个月内仍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意志。”御儿补充道。
包括她的师兄和冷情护法,他们虽然不擅长毒,但是倾城门的未来门主与门主的第一护法也是要对毒有一定的认知的,这样才能不被敌人害死。
“什么?”幻吟风身子如遭雷击一般的陡然一僵,霍然站起身来,惊望向慕容御熙,“御儿,你刚说什么?”
“怎么了?风,你怎么了?”看着幻吟风陡然惨白的脸色,慕容御熙也忙站起身,急问道。
“御儿,那冷情呢?他也可以吗?”幻吟风激动的紧扣住她的双肩,紫眸里染上疯狂之气。
天啊,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冷情是师兄的第一护法,虽然无法做到控制一个月的意志,但至少半个月是可以的。”肩膀有些痛,慕容御熙不懂他为什么如此激动,又为什么突然会问起冷情,但依旧照实回答。
幻吟风脸色骤然一变,颓然的松开手,踉跄了两步,身子摇摇欲坠,脸色更是一片死白,就好像随时会消失一般。
“风,你怎么了?风?”慕容御熙急切的上前扶住他。
“我……”张口,一股腥甜却率先涌上喉头,血自他的嘴角溢出,滴落。
“风……”慕容御熙惊恐的看着从他嘴里不断吐出的血,慌了手脚。
幻吟风充血的紫眸渐渐模糊,他听不到慕容御熙的声音,他只能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那一刻,他的世界崩溃了。
他都做了什么?
“我要去洛口,我必须去洛口!”他猛地推开慕容御熙,摇晃着起身,可刚踏出亭子,就眼前一黑。
不行,他还不能昏倒,还不行啊!幻吟风紧握着双拳奋力的摔开晕眩的感觉,不想被黑暗淹没。
“风,你别这样,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能去洛口?”慕容御熙扶住他,看着血不断的自他的口中吐出,眼泪也抑制不住的直往下掉。
“放开我,我要去救如儿,我必须去!”幻吟风挣开她的手,
“风!”慕容御熙心痛的喊着,却明白自己阻止不了他,只能捂着嘴不断的落泪。
可是风才走出几步,身子却似再也无力支撑的破布,带着颤抖的心向地面倒去。
如儿,对不起,是风哥哥害了你!
“风——”慕容御熙惊惧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黑夜。
“住手!”就在剑即将落在幻如凝身上的霎那,一道怒吼声自幻如凝的身后传来,然后一只巨大的银灰色狼猛地窜进来,扑向冷情,将他手中的长剑打飞了出去,并将冷情压在了地上。
是影!
下一秒,冷亟月也已奔到了幻如凝的身边,微颤着手扶住她受伤严重的身子,眼底尽是疼惜与自责,“如儿,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他轻抚着她苍白的脸,不断的道歉。
幻如凝拧着眉惊诧的望着他,“亟月大哥?你怎么会……”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公主,微臣来迟了。”冷亟月还未来得及回答,诸葛孔照淡漠的声音已自她的头顶传来。
原来诸葛孔照一直跟在两人的身后,也一直躲在暗处看着,只是他可以消除自己的气息,因此连冷情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在冷情现身将幻如凝带走后,他立即在冷亟月的身边出现,带还是慢了一步,所以花了些时间才能找到这里。
“孔照……哥哥……”幻如凝抬起脸,迟疑的望着诸葛孔照。
为什么连孔照哥哥都出现在这里?还是和亟月哥哥在一起?
突然,诸葛孔照银灰色的瞳眸一阵收缩,他看到了被钉在墙上的幻郇孑,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但不明显。
他紧握着双拳,第一次,他的身上散发出如此浓烈的杀气,儿影也因为诸葛孔照澎湃的怒气而疯狂的嘶吼起来。
冷亟月也感觉到周遭气氛的不对,身上的寒毛因那浓郁的杀气而倒立起来,他抬起脸望向诸葛孔照,第一次见到他银灰色的瞳眸变成了魔魅的绿色,忍不住心漏掉了一拍,然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幻郇孑,连他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那是傲宇王朝的太子?
连他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不禁被这血腥的画面所震惊了双眼,好残忍的刑法。
“孔照哥哥,杀了他。”幻如凝的身子动了动,拉住诸葛孔照微微颤抖的手,虚弱却坚定的看着他,愤恨的杀意充斥了她的双眼。
她要用冷情的命来祭奠太子哥哥所受的伤!
“遵命,我的主人!”压抑的声音自诸葛孔照的齿缝间溢出,他冷冷的看着前面地上的冷情。
下一秒,诸葛孔照的身子如银灰色的闪电般直袭向冷情,冷情一惊,猛然踢开身上的影,闪身避开那致命的一击,然后,两道光影在石室里交缠起来。
“亟月大哥,请你抱我过去太子哥哥身边!”幻如凝收回视线,紧紧的抓住冷亟月的衣袖,哀求。
“我过去救太子吧,你在这里先休息好吗?我会把太子带到你身边的。”冷亟月迟疑的看着幻如凝哀求的小脸,又朝幻郇孑的方向看去,然后道。
这样血腥的一幕连他这个见惯了生死的男人也有些不忍了,如儿怎么受的了?何况,被钉在墙上的人还是她的哥哥!
“不,求求你,带我去太子哥哥身边,求求你,求求你,亟月大哥!”幻如凝急切的抓住他的衣袖,哀求,因为太过激动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剧烈的咳了起来。
“好,你别急,我马上抱你过去。”冷亟月忙拍着她的背,柔声安哄,然后小心翼翼的抱着她起身朝幻郇孑走去。
幻如凝的心猛然加快了节奏,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陷入了一片晕眩的幻境中。
越走近幻郇孑,冷亟月的眼底就越多了丝不忍,这样的血腥场面连他都看得有些心寒,如儿她……
低下头,却意外发现幻如凝仍是定定的看着墙上的幻郇孑,即使她的身子在他的怀里抖如寒风中的秋絮,心更多了丝疼惜之情。
太子哥哥……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幻如凝几乎要随时昏死过去,她强抑住满心的作呕感与晕厥的感觉,嘴唇青白,心已经痛到麻木。
冷亟月终于抱着幻如凝来到幻郇孑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然后握紧了拳,迟疑了一下,大掌才握上了铁钉,深深的吸了口气,才猛地将铁钉从幻郇孑的身上拔出。
凝固的血肉连着铁钉一起被拔出了他的身体,血喷在了他的脸上、身上。
幻如凝用力的捂住尖叫的**,流着泪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幻郇孑破了个洞的手腕,原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心再次抽痛起来。
冷情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还是不是人?竟然这样对太子哥哥!
而失去了一边支撑的幻郇孑,无力的身子立即跨了下来,冷亟月忙扶住他,看着他手腕上的那个竦目的洞,闭了闭眼,然后以同样的方法将他另一只手上的铁钉也拔了出来。
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幻郇孑,身子立即向前完全的倒向冷亟月的怀里。冷亟月抱着他缓缓的蹲下身,将他受伤严重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地上。
幻如凝颤抖的伸出手,却又顿在空中,犹豫了好久,才再次伸出手,轻轻的碰上他的脸,可刚碰触到那冰冷得恍若寒冰的肌肤时,又如触电般的猛地抽回手,紧紧的捂住唇,压抑的哭泣声溢满了整个石室。
冷亟月不忍的别过脸,堂堂的傲宇太子,未来傲宇王朝的储君,竟被人伤害至此,而且,傲宇太子还是一个如此桀骜自负的男人!
“太子哥哥!”幻如凝再也抑制不住撕裂的痛苦,扑在幻郇孑的身上,悲厉的嘶吼着。
而这时,诸葛孔照与冷情的打斗也已经结束,冷情被诸葛孔照重重的一掌打飞了出去,撞击在石墙上,然后颓然的掉落在地上。
冷情在地上抽动了两下,然后扶着墙,费力的缓缓站起身来。
诸葛孔照冷冷的看着他,眼底一片嗜杀之气。
“哈哈,即使你杀了我也没有用,如果没有我带路,你们根本就出不去这迷雾林,最后也不过是像我一样,葬生于这迷雾鬼林里罢了。”冷情呕出一大口血,眼底却是癫狂,邪恶的勾起唇,然后分外疯狂的大笑起来,“有你们为我和情陪葬,不冤啊!哈哈……”
“哦?是吗?”诸葛孔照冷笑一声,然后径直走到冷亟月的身边,俯下身,在冷亟月惊诧的目光种挽起他左手的袖子,露出一个金属的似手镯的东西,上面缠绕着比丝还细的银色金属线。
“你看这是什么?”他的唇边抿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怎么会有千锁绳的?不可能!”冷情不敢置信的低吼,又呕出一大口血。
冷情也惊讶的望着诸葛孔照,诸葛臣相怎么知道他有这个东西的?
这是前两日快到洛口时,逍遥王突然命风堂堂主送来的,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那个堂主也没有说,只说会用的上。
可是,诸葛臣相怎么会知道的呢?而且,他似乎还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不会的,连老天都不帮我吗?不可能的!”冷情又呕出一大口血,身体已经渐渐在腐烂,他的眼底是无限的恨意与悲哀,他低泣着捂住脸,“情,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替你报仇了!”
“是龙太傅在阻止你,你还不明白吗?”诸葛孔照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声音比寒流还冷。
“不可能的,你是在自以为是,我是在为情报仇,情不可能会阻止我的!”冷情怒吼的打断他,激动的喊道,眼神迷乱而疯狂。
他是在情报仇,是在为情讨公道,情不可能阻止他的!
“自以为是的是你,你以为为什么龙太傅在最后一刻仍是想要见到太子殿下,却不是你?太子殿下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无法取代的,甚至为此愿意放弃自由,放弃你,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守护太子殿下,可是你却如此的伤害太子!你对太子殿下做的每一件事,他都在天上看着,知道吗?”
“不,不会的,不会的!”冷情踉跄的退了一步,抱着头疯狂的大喊。
“呕——”又吐出一口鲜血,但这次,血却是黑色的,然后连眼神也渐渐变得空茫。
因为意志的混乱,失心蛊已经趁虚而入,渐渐控制住他渐渐虚弱的心魂。
“情……”带着最后的恨意与哀怨,冷情喃喃念出最后一次龙太傅的名字,然后眼中的最后一丝光芒也失去,彻底的空洞了,变成了一个无心的空躯壳。
他的灵魂已经死去了。
诸葛孔照伸出手,一把利剑自他手中缓缓展出,他握住剑,一步一步走向只剩下空壳的冷情。
“孔照哥哥,等一下。”幻如凝却从幻郇孑的身上抬起脸,唤住了他,眼神变得狠厉残酷起来。
“公主?”诸葛孔照虽然放下了手中的剑,眼底却是不谅解的光芒。
他以为幻如凝要放过冷情。
“我要亲手杀了他。”幻如凝却冷肃着小脸,一字一句道。
她理解冷情的痛,明白他的苦,同情他的遭遇,可是,她却永远也无法原谅他!
她不是善良到可以被别人伤害了最重要的人还能笑着原谅那个伤害了她最爱的人的人,她不是神,更不是救世主,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否则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坏人都不是坏人了,好人就都成了理所当然被伤害的人了。
所以,她不会原谅他,绝对无法原谅他!
冷亟月微微动了动身子,却没有开口。
他没有立场开口,何况,虽然只有几天的相处,但他知道的,这样子的如儿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公主,您的双手不该沾上血腥。”诸葛孔照这才低垂下眼,恭敬的阻止道。
“太子哥哥的仇,我要亲自报。”幻如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话语里却透着坚决不容异议的慑人威严。
诸葛孔照沉默了片刻,终于走上前,单膝着地,恭敬的将剑呈给幻如凝。
幻如凝缓缓的抬起手,接过沉重的长剑,冷亟月沉默的上前抱起她纤瘦的身子,朝冷情走去。诸葛孔照则走道幻郇孑的身边,蹲下身,拿出身上的灵珠为幻郇孑开始疗伤。
“冷情,去地狱与龙太傅会和吧!”幻如凝面无表情的说道,缓缓的抬起剑。
“如儿……”可是,一道虚弱得近乎听不见的声音却在这时在空静得近乎死寂的石室里响起。
幻如凝如被雷劈中,身子蓦然一僵,手中的长剑“咚”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诸葛孔照反射性的低下头,看向幻郇孑,幻郇孑染满鲜血的眼已经睁开了一条细缝。
冷亟月也惊震的回头,望向地上的幻郇孑。
幻如凝却久久无法动弹,唯有逐渐泛红的眼眶与渐渐充盈了她的眼底的晶莹泪水明显的表示出她的震惊与激动。
她以极缓极缓的动作回过头,看着费力的睁开眼睛的幻郇孑,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出眼眶。
“太子哥哥!”她捂住唇,泪流满面。
“不……要……让自己……的手……染上……血腥……”涣散的黑眸对上幻如凝通红的泪眼,幻郇孑费力的说着,可话才刚落,又再次昏死了过去。
“太子哥哥!不要,太子哥哥!”幻如凝倏地瞠大了双眼,激动的喊着。
冷亟月忙抱着幻如凝走回到幻郇孑的身边。
“太子哥哥,你醒醒啊,是我啊,我你最疼的如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幻如凝抱住他的身子,激动的喊着,然后伏在他身上疯狂的大叫起来,“啊——”
“如儿,你先冷静下来!”冷亟月慌了手脚,急急的喊道。
“太子哥哥,我们可以回家了,我这就带你回去。”幻如凝却似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空洞的抬起手,抚摸着幻郇孑沾满鲜血的容颜,唇角露出抹甜甜的、淡淡的笑容,然后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里。
“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