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情定伊水边
叶清萍读完墓碑上的文字,被两人的爱情感动,想起了秋哥,心念感伤,眼泪扑簌扑簌地流了下来,滴在了墓碑上。
叶清萍伤心的哭了一阵,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变化。墓碑上的文字本来到了最后一段就没了,下面的那块空无字迹。可是在眼泪的湿润下,竟然慢慢显应出了文字,上面是这样写的:
连理墓本无别意,却不晓因何,周围长起漫天菊花,成为一叹,众人多来观看,无不称奇。
是日,一道士云游至此,蓦然愁眉不展,深思不语。众人问其为何。道士曰:其墓怨气冲天,需立刻铲除。众人讪笑,不听其云。
许日过后,墓间凸现黑气,似为黑云,遇者无不骇色,只得再寻道士。道士念其连理之情感天撼地,不忍就此挖除连理墓.遂立一石碑于地下,加以符咒,镇之。
连理墓若久远静寂,则永无纷事;若被坏人利用,恐成大难。须有心善重情者以泪滴墓,方得下文,得知破法,以除祸害。
其人必当信佛重礼,取水边望乡菊,围连理墓圈之。然则碎其墓碑,断其连理之枝。则其全部破解,连理墓不再存乎于世.
叶清萍看完这段文字,立刻明白了。不由得佩服那个道士,竟能查出如此端倪,还立下破解的墓碑及文字,实在是厉害。看来这连理墓剑走偏锋,偏向两极,容易走极端。按照碑文所讲述的推测,张信忠肯定听说了连理墓的厉害,然后来到此处,用占星术找到墓碑,发现了连理墓的奥妙,然后加以利用。他虽然看了碑文,但由于本身是个没有感情的吸血鬼,肯定不会感动的流泪,也就不会发现墓碑下面的内容,不知道以后如何破解连理墓。他用邪术将墓中的慕三娘和杜升九复活,然后控制两人的思想,以助蝠魔教一臂之力。
叶清萍忽然想起连理山庄,修建得十分古典别致。那里应该是张信忠为笼络慕三娘和杜升九而建立的,尸婆控制墓下尸鳖等怪兽,而且看到望乡菊花之后反应异常,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痴情女子慕飞雪了。想到此,叶清萍不禁为这个女子伤感起来,“自古伤情多离别”。同为女人,叶清萍更能深刻体会到这点。
按照推理,张信忠应该把两人全部弄出来了,按照传说中所说的那样,两人一旦被复活,应该更加珍惜,时刻在一起才对,为何每次见到三娘,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呢?杜升九为何没有陪伴左右呢?
叶清萍想得头有些大,索性不再理会。她穿过花丛,想到河边采摘一些水边的菊花。虽然已是凌晨以后,但是明月当空,周围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在月光的照应下,漫山的菊花显得更加绚烂亮丽。
叶清萍来到河边,发现尸婆正站在那里,远远眺望河畔。叶清萍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否就是慕三娘。不过看她的背影,看她的神情,和连理山庄画里的背影十分相像。
叶清萍就站在她的身后,她竟然没有感觉到,只是隔着河畔,深深的远望,好像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想在这里等,就这么等下去。
叶清萍又走近了一些,发现她的的眼里噙着泪水,似是马上要流出来。叶清萍动了隐侧之心,走上前,轻声问道:“三娘,你在做什么呢?”
尸婆竟然柔声应道:“我在等我的九哥,他马上要回来了。他说过,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说完,眼泪流了出来。
叶清萍闻言,顿时想起秋哥,想起了两人一起的那些日子,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她现在可以确定,尸婆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慕飞雪!
尸婆忽然念叨起来:“一叶不知秋,两厢情悠悠。谁家芊芊女,独望孤水舟。”
叶清萍脱口说出下面几句:“为寻梦寐缘,坎尽千古愁。爱若还乡在,一肩尽温柔。”
尸婆听了,身子一颤。叶清萍轻声问道:“三娘,你是三娘吗?你在这里等你的九哥,是吗?”
尸婆点了点头,“是的,他说要回来。说要回来,说要我做他的新娘,说我是最漂亮的新娘。”她的脸上满洋溢着幸福。
叶清萍很纳闷,她平时杀人成性,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柔善?定眼一看,她的眼脉深处依然隐藏着一些凶光。看来她的凶残本性依然没有改,只不过到河边,想起了她的九哥,才变的这么柔情。
叶清萍继续问道:“三娘,你知道你以前做过什么吗?”
慕飞雪好像记起了什么,十分恐慌,双手撕扯头发,大声吼道:“我没有,我不想的,我不想……”就这么一边吼着,一边顺着河边狂奔而去。
叶清萍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她不敢耽搁,赶紧在河边采摘了一些望乡菊花,回到了连理墓前。
她把菊花围着墓放了一圈,然后说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你们之间的痴情世间难有,感天憾地。你们已经曾经拥有过,现在就了却这段尘缘吧。”说完,又开始念起佛教为人超生的经语。
她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否算为祭奠。她只知道,孙剑秋十分坚信佛教的普度众生,更坚信一些经语的神奇力量。他的师父郝连天也对佛教崇敬有加,一直想把佛教经典和鬼谷渊源融合起来。佛教抑恶扬善,千百年来和邪恶作斗争,如今西方邪教入侵,佛教更应当发挥自己的作用。
她使出蛮力,搬起一块巨石,超墓碑砸去。只听“轰”的一声,沙尘飞扬,墓碑只是裂开了几道缝隙,没有破碎。她只好再搬起巨石,再砸一次。
她刚搬起巨石,墓下忽然传出“轰隆轰隆”的声音。
轰鸣声持续了一会儿,地面都有些颤抖。叶清萍赶紧躲到一旁,地面“嘭”的一声裂了开来,接着,很多凶猛的怪兽涌了出来。
叶清萍定睛一看,原来是尸鳖。她以前遇到过几次,不过以前见到的很小,跟人差不多高大,而现在的这些尸鳖,身形高大,足有两人多高。它们身形健壮,几乎没有血肉,全都是骨头。面目狰狞恐怖,嘴里流着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叶清萍。
叶清萍想变身,可是刚才为了破除连理墓,念了好多遍大悲咒,无法在短时间内重念了。尸鳖最爱吃死人肉,对活人的肉香更加垂涎。它们口水流了一大堆,估计是流干了,然后头一昂,向叶清萍猛地扑了过来。
叶清萍毫不惧色,运起迷踪步法,在尸鳖之间腾转闪挪。她手握匕首,从一个尸鳖的胯下反身滑过,然后跃起,用匕首猛地在尸鳖的脖子后面一划,那尸鳖摇晃几下,轰然倒地。
其余的尸鳖看见同伴被杀,疯狂怒吼,发疯似地扑了过来。它们显然吸取了教训,相互之间加强保护,而且故意缩小空间,不给叶清萍施展的空间。
叶清萍知道再这么斗下去必有危险,于是轻身一闪,一个纵跃跃出包围圈,向树林那边奔去。
尸鳖在后面疯狂追赶。叶清萍纵跃到一棵大树上,拿出洞箫,开始吹奏安魂曲。
箫声滴滴悠扬,整个山谷都静谧了下来。那些尸鳖开始昏昏欲睡,可是过了不多久,又全部清醒过来。它们身为冷血动物,没有情感杂念,自然对安魂曲有着很大的抵御力。
尸鳖猛地撞向大树。叶清萍看一计不成,只好使出杀手锏:归宗箫法。
箫音引来了动物,有云南豹,蜥蜴,犬狼等动物。可这里不是深山地区,没有很多的动物,一共唤来了不到几十只。它们毫不惧色地冲向尸鳖,反而很快就被剿灭了,然后被吃掉。叶清萍看着这些动物无辜葬身于此,十分心痛。
尸鳖又开始撞树了。大树开始摇摇欲坠。眼看大树马上就要歪倒,尸鳖更加兴奋,疯狂猛撞。叶清萍感到有些绝望。
天际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尖利的啸声。叶清萍知道,救她的那个吸血鬼又回来了。
吸血鬼飞了过来,抱住叶清萍,落在了地上。叶清萍不明白,它为何不直接带着自己飞走,非得下来面对这些可恶的尸鳖。不过转念又想,反正早晚都要面对,早解决了远比以后再解决好得多。
叶清萍蓦得感觉有些不对劲,吸血鬼和死尸一样,没有温度。可是在这个吸血鬼的怀里,却感到了阵阵的温暖。而且这个吸血鬼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对自己很关注,到底这个吸血鬼是做什么的呢?
尸鳖怪叫着又围了上来,吸血鬼和叶清萍背靠背,相互照应,准备迎敌。一个尸鳖窜了过来,那吸血鬼好生了得,一下子抓住它的腿,拉起来在空中抡了几圈,甩了出去。只听“嘭”的一声,那尸鳖撞在了大树上,浑身给撞了个稀巴烂。
叶清萍不禁感叹,这尸鳖少说也得有三四百斤重,吸血鬼竟然很轻松地抡起来,绝非易事。看来吸血鬼的确有两下子。
又一个尸鳖趁吸血鬼不注意,从后面扑了过去,抓住它的脖子,使劲撕咬起来。吸血鬼的脖子似乎十分坚硬,对背后的撕咬根本不在乎。它一弯身,把背后的尸鳖摔在地上,然后用脚猛地在脖子上一踩。尸鳖来不急叫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吸血鬼在几分钟之内杀死两个尸鳖,产生了一种很强的威慑力。别的尸鳖似乎有些害怕,慢慢地向后退去。
叶清萍心里一阵欣慰,尸鳖一走,就啥也好办了。可那些尸鳖忽然停住不退了,它们身后站了一个人,阴森森的,头发披着,十分吓人……
由于天黑,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在幽明的月光下,阴森森的。
那人抬起了头,叶清萍这下看清了,是慕三娘。不过纳闷的是,刚才她在伊水河边的时候,还那么秀美端庄,婉静悠然,现在却变得这么恐怖。
叶清萍看她的阵势,有些害怕,说道:“三娘,快把这些尸鳖赶走,快点帮帮我们!”她刚才在伊水边和三娘说过话,认为她可以帮忙。
慕三娘没有说话,只是阴森森的看着他俩。叶清萍有些着急,说道:“三娘你忘了?我们刚才说过话的,你受到了坏人的控制,所以神智有些混乱,你看醒醒吧。”
慕三娘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而是举起了手中的铁鞭,“啪”的一甩,像是下了命令。尸鳖听到鞭声,立刻变得狂暴起无比,全部冲了过来。
吸血鬼和叶清萍奋起抵抗。过了一会儿,两人渐渐有些吃不消了。尸鳖的战斗力在三娘的督战下,十分的凶猛,更难对付。吸血鬼的腰部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肠子险些流出来,它用手一塞,继续战斗。叶清萍的身上也受伤多处,流了很多鲜血。双方缠斗在一起,一时间难分高下。
慕三娘挥舞着铁鞭,也加入进来。这样一来,形势急转直下。她用铁鞭猛烈地抽向吸血鬼和叶清萍。吸血鬼似乎在有意保护叶清萍,它挡在叶清萍前面,被铁鞭连连抽着。叶清萍不忍它单独受罪,挣扎着想到它前面。吸血鬼自然不愿意让她到前面,赶紧用身子挡好。两人相互避让,没注意到抽来的铁鞭。这次铁鞭抽的是下边,两人躲闪不及,一下子被圈住了。慕三娘使劲一拽,两人摔倒在了地上。
慕三娘接着把铁鞭仍在了树杈上,把两人拉了起来。吸血鬼和叶清萍两人头朝下,脚朝上,吊在了半空中,动弹不得。
慕三娘狰狞般地狂笑起来,“好久好久,好久都没有洗澡了,终于可以洗个澡了,哈哈……”
叶清萍见她手中拿着镰刀,一脸的奸笑,知道她要进行“血浴”了,在古墓中曾见她对周永用过,那场面实在是太血腥了,一个人要把所有的鲜血流尽,那种痛苦是一般人无法想象和忍受的。
吸血鬼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它用猩红吓人的手,紧紧地握着叶清萍的手。叶清萍心想,要是秋哥握着自己的手就好了。这样想着,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
吸血鬼好像明白她的心意,使劲握了握她的手。叶清萍满心欣慰,感激地点了点头。
“不要怕,清萍。”吸血鬼忽然开口说话了,“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它的声音和狼人的声音差不多,十分的低沉。
叶清萍一直以为它不会说话,所以吓了一跳。叶清萍问道:“原来你会说话。那你能否告诉我,你为何要救我?”
吸血鬼又恢复了沉默,摇头不语,眼里流露出难过的神情。这时慕三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弯刀,说:“叶警官的皮肤真是好啊,鲜血嫩红嫩红的,享用起来肯定不错,哈哈哈哈……”
吸血鬼发狂般地吼道:“臭婆娘,死婆娘,你给我滚开,你敢碰她一根毫毛,我就把你撕碎!”
慕三娘并未理会。她把吸血鬼拽到一边,然后又把叶清萍往上拉了拉。
慕三娘伸出弯刀,先把叶清萍的上衣扣割了开来。叶清萍的上衣滑落在了地上,整个上身都裸露出来,加上月光的辉映,美轮美奂。
吸血鬼在一边疯狂的嚎叫:“你这个死婆娘,快点住手,要用就用我的鲜血!别用她的!别用她的……”
慕三娘用手摸了摸光滑的后背,满意地说:“好滑的背,迷死人了,我要使用这里鲜血洗个澡,那会怎么样呢?”说着就把弯刀放在背上,比划起来。
叶清萍感到浑身冰凉,异常的绝望。在这个时候,唯一能救她的,或许只有她的秋哥了,可孙剑秋此时却在千里之外的上海机密监狱里。想到此,叶清萍不免感伤,临死前竟不能见心爱的人一面,实在是终生遗憾。
三娘用刀轻轻的一滑,在叶清萍的背上划出一个很细小,很轻浅的刀口。叶清萍只觉得背部一凉,心也凉了下来,鲜血很慢的顺着脖子流了下来。三娘就蹲在她的身下,慢慢的享用。
鲜血流得很慢,这只是前奏。三娘要用慢血先湿润一下身子 ,然后才会割开一道更大的伤口,逐次加大,直到鲜血流尽。
轻细的伤口一会儿就自动愈合了,不再流血。三娘举起弯刀,快要砍下的时候,身后的尸鳖忽然变得十分的狂躁不安。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伏下身将耳朵贴向地面,叶清萍啥也没听到,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地面忽然微微颤动了起来,紧接着“轰”的一声,一个很粗很长的东西从地下涌了出来。叶清萍仔细一看,倒抽了口凉气,竟然是西域巨蟒。她在亚洲大饭店层放了它一马,没有将
它杀死,只是将其弄成了两节,没想到它又活了过来。本来一个三娘已经够难对付了,再加 上这巨蟒,事情就更糟了。
三娘一看是一伙的巨蟒,松了口气。重新拿起弯刀,向叶清萍后背上砍去。刀至空中,巨蟒忽然用身体往这边一甩,一下子把三娘拍出去很远,然后一甩尾巴,把叶清萍和吸血鬼上面的铁鞭弄了下来,两人立刻恢复了自由。
三娘骂咧咧的站起身,大声怒骂。叶清萍本来曾有机会杀死巨蟒,却动了隐侧之心,放了它一条生路。巨蟒身怀报恩之心,这才尾随而来,暗中相助。
三娘气急败坏,一声怒吼,指挥尸鳖猛扑了过来。那巨蟒挥起尾巴,来回抽舞,尸鳖根本无法近身,一旦被碰上,就被撞得粉身碎骨.
三娘一看形势不利,立刻率尸鳖逃走。叶清萍高兴地走到巨蟒身前,抚摸着它的身躯。巨蟒很温顺地蜷了蜷身子,然后摇了摇尾巴,扭身离去了。叶清萍转身向吸血鬼道谢,吸血鬼好像很难为情的样子,赶紧低下头。
叶清萍,说:“你又不是大姑娘,为何这么害羞啊,我看你比我那木讷的秋哥都要腼腆。”
吸血鬼听了之后,更加不自在。叶清萍隐约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对方好像隐瞒了什么。果然,吸血鬼展开翅膀,想要飞走。叶清萍想要问个清楚,心生一计,假装一下子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闭上双眼,很痛苦的抽搐起来。
吸血鬼本来已经飞至半空,看到叶清萍倒在了地上,赶紧飞了回来,把她从地上抱起,焦急地问道:“清萍,怎么了,丫头,你别吓我。你醒醒。”
叶清萍紧闭着双眼,听到他温和的声音,恍惚之间,好像是自己的秋哥在说话。不过又觉得不对劲,它刚才竟然叫了声“丫头”,印象中除了孙剑秋,没有人这么叫过。想到自己的秋哥,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双手抚着吸血鬼的脸,说:“秋哥,是你吗?秋哥,你终于来了,是你吗?秋哥?”
吸血鬼身子抽动了一下,竟然流出了眼泪。传说中吸血鬼和狼人是没有感情的,更不会流泪。它的眼泪落在的叶清萍的脸上,叶清萍一下子清醒了。赶紧坐了起来。
吸血鬼紧紧地望着叶清萍,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吸血鬼的胸脯忽然猛地一鼓,接着滚到一边,满地打滚起来。叶清萍吓得不知所措,在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吸血鬼痛苦的嚎叫,厮打,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叶清萍也经历过这种变异,知道其中的痛苦,只是不知道它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变异。
吸血鬼的身体开始蜕变,它外面这层皮开始脱落,身体开始变小,浑身上下变得血肉模糊,肮脏不堪。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变成了人形,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把头埋在地上,好像是怕被人看见。
叶清萍轻轻拍了下它的肩,说:“把头抬起来吧,没事的,我帮你擦一下。”
吸血鬼好像十分害怕,使劲把头低着,不敢抬头。
叶清萍又说了几遍,有些生气。吸血鬼这才抬起头,叶清萍看见了它的脸,不禁大叫一声:“天啊,怎么会这样!”
这个吸血鬼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日思夜念的孙剑秋!
两个人先是四目相望,然后紧紧地拥在一起。两人喜极而泣,尤其是叶清萍,放声大哭。孙剑秋捧起她的脸,柔声说道:“清萍,你还记得我吗?我如今变成这个个样子,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叶清萍使劲点着头,说:“秋哥,我不管你是不是吸血鬼,我都……”说到这个地方又觉得不对,赶紧改口说:“我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她怕说吸血鬼会让孙剑秋不高兴,才抓紧改口。
孙剑秋叹了口气,把叶清萍拥在怀里,说:“丫头,让你受这么多的苦难,实在是我的罪过,我该死……”
叶清萍赶紧捂住他的嘴,说:“秋哥,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你肩上的压力更大,你对我已经够好了。我不许你咒骂自己,赶紧说声‘呸呸呸’。”
孙剑秋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说:“丫头。好,我就说声‘呸呸呸’”
叶清萍满心欢喜,说:“秋哥,我真不知道,在背后默默注视着我的,竟然是你。其实我应该猜到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这么在乎我,关心我。”
孙剑秋紧紧的搂着她,一言不发,好像有什么心事。叶清萍继续问道:“秋哥,我记得你身重蛊毒,只能呆在机密监狱里,你怎么会跑出来然后暗中帮助我的?”
孙剑秋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叶清萍坚定的点了点头,说:“秋哥,你不论变作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你在暗中其实也看到了,我也变了,比你还厉害。吸血狼人,没听说过吧,嘿嘿,变成那玩意儿之后我可厉害了。”
孙剑秋见她在这种情况之下还那么乐观,十分欣慰:“那日你走了之后,月亮就出来了。我感觉体内的蛊毒比以前更加剧烈,然后身体发生剧烈变化,成了吸血鬼。我想你独自前来比翼山,肯定十分凶险,就一直在暗中保护你。”
叶清萍抿嘴笑道:“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有人在暗中注视着我,可我没想到是你。你以后不许这样了,不许在暗中保护我。”
孙剑秋无奈地说:“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已经变作吸血鬼,身体说变就变,而且变化的时候十分痛苦,也十分吓人,我怕会吓着你。”
叶清萍说:“原来是这样,秋哥,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知道如何控制体内的变异。”
孙剑秋有些不相信的说:“不可能,千百年来,吸血鬼和狼人一直都在经历痛苦的变异,只有少数元老可以稍加控制,你怎么知道能知道其中的控制方法呢?再说了,他们千百年来为了自如的控制身体的变异,一直寻找方法,可是一直没能成功。吸血鬼一般有没有月亮都可以存在,而狼人只有有月亮的时候才发生变异。”
叶清萍见他不信,就详细和他说了一下自己是如何用佛教经语,来控制体内变异的。孙剑秋听了,眼前一亮,说:“佛教和基督教同属历史渊源极深的宗教。据《圣经》记载,基督教曾用佛教的一些佛经来对抗狼人和吸血鬼。只不过没有具体记载如何详细运用,牵涉到很多顶级机密。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我马上试一下。”说完,他轻闭双目,开始吟诵起来。
叶清萍紧张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孙剑秋睁开眼,兴奋地说道:“实在是太棒了,大悲咒和清心咒果然可以相互控制体内的巨变,实在是太棒了。”说着,紧紧抱住叶清萍,“真是多亏了你。”
叶清萍并未太多欣喜,冷静地说:“我们虽然暂时可以控制变异,可我们终究不是人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秋哥,我们都这样了,还能在一起吗?”
孙剑秋紧紧地搂着她,禁不住再一次流下热泪,自己堂堂七尺大男儿,竟然不能好好的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还让她受尽苦难和欺辱。叶清萍明白他的心思,柔声说道:“没事的,秋哥,我们铲除蝠魔教这个邪教,肯定会找到破解蛊毒的方法。”
孙剑秋点了点头。叶清萍详细和他说了一下连理墓的事情。孙剑秋听了之后十分严肃,说:“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把连理墓破了。按照墓碑上所说的,只要我们再把两个墓包之间的连理枝全部砍断,连理墓气数一尽,那个慕三娘和她所谓的九哥就会灰飞烟灭了。”
叶清萍觉得有理,就和他来到墓前。连理墓的周围开满了望乡菊花,叶清萍不知为何,总觉得鼻子酸酸的,有种要想流泪的冲动。
两个墓之间生长了很多的连理枝,综合交错,缠绵延绝。孙剑秋拔出匕首,用劲一割,一根连理枝被割断了。不过让人吃惊的是,断口处竟然“汩汩”流出了鲜血。孙剑秋挥起匕首,准备再砍,叶清萍忽然惊叫一声,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