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莫向晚轻轻笑,她想,原来有他在身边,会这么好。一想就微抬起头,莫北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她,他在看,也在想,看到她抬起头,这样的角度刚刚好。
他又是情不自禁就吻了下去。
这一个吻暖和而绵长,让莫向晚渐渐倾倒下去,与他唇齿相依。
这么多年以来,莫向晚从未如此依赖过一个人,而今她只愿在他的怀抱里能够得到休憩。这样的念头开始如火如荼,她会回应他唇舌的纠缠,放任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他的掌心这样暖,她被冬风吹凉的经络和血液重新复苏。
他不再是mace,他只是莫北,是倾心告诉她,他要陪在她身边的莫北。在他的指掌之间,她不再厌恶,不再害怕,不再彷徨,不再犹豫,不再抵触。她能够打开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莫北飞车赶去现场,远远就看见她同管弦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垂首立在街边,心中不由一紧。他只有将她的手握牢,也只能先握牢她,不再放开。
此刻他也不能放开,更舍不得放开。
他记忆里有当年十**岁的草草馨甜的气息,冰冰凉凉,就像在冬天里吃冰淇淋。
她调皮地说:“十九岁,卜卜脆。”一双手在他的身上燃起火焰。
这记忆如此真实,一幕幕回放,让他的身体不自在,渐燃渐热。他将眼镜摘下,丢在一边的茶几上,再绵密地吻了下去,手也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紧促的沙发间,只有两人沉重的喘息。
莫向晚陷入绵软的靠垫之中,承载他的重量,体味他的热度。她想要推开他,但已无力。莫北这么固执地抱搂住她,不让她躲避不让她退却。
和九年前多么一样,这个男人用同样的姿态抱她,让她的身体袒露;和九年前又多么不一样,她的心也在此刻袒露。
他的吻就在印在她的心口,隔着暗花薄布,隔着万语千言,就算要心内激动到要落地上天,都只是这么浅浅地吮吸,小心地呵护。
莫向晚的双手渐渐放低,就此敞开怀抱吧!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爱她,这个念头让她的心口热气翻涌,几乎要落泪。
她轻轻呜咽,但莫北听到了。这么电光火石,他发现莫向晚的衬衫扣子全部被自己解开,从她的颈到她的胸,都有他缠绵过的痕迹。
这是唐突的,莫非还在小房间里睡觉,他几乎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她做出儿童不宜的事。
莫北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平复住自己的情绪。
莫向晚静静由他搂抱,她也抚摸他的发,这么柔软地贴着她的皮肤,让她生出从未有的安心。
他说:“草草,我们从头来过?”
她答他:“好的,mace。”
莫北抬起身体,抽出停留在她身体上的手,把她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扣好。莫向晚拿起他的眼镜,给他戴好。
又穿回衣冠的两个人互相注视,都能看见对方的脸上残留的春色,竟然都不好意思起来。
莫向晚一低头,一垂眸,可又看见他真实的无法掩饰的**清清楚楚没有消除。
她吞吞吐吐:“你——”又羞于启齿。
结果莫北这样自嘲笑道:“向晚,你觉得非非有你这样的妈妈,和我这样的爸爸,是不是很幸福?”他说完亲亲她的浓眉,“我想,我们还是领好证再办事,这样比较合法。”
莫向晚没有答,她只是主动拥抱他,不愿意再放开这一簇暖意。
结果这一晚,莫北睡在了莫家母子小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回到自己的403室去。
莫非半夜爬起来上厕所,被沙发上睡的莫北吓一跳,瞪着大眼睛讲:“爸爸,你要么睡到妈妈床上去好来!这里很冷的。”
莫北这一晚翻来覆去没睡好,被儿子半夜讲的话噎一个半死。
他是不舍得走,又不敢再进一步,才非要拿了自己的被子睡在他们母子门外,心里反复回味那一段又反复克制,暗骂自己“既然做圣人就不要后悔”。这时被儿子点破心事,心头大不自在,斥他:“小孩子半夜撒了尿快回去睡觉。”
莫非好心被批,生气地“呜呜”两声又爬回自己的小床。
其实莫向晚也没有睡着。
莫北就睡在外面,翻来覆去,他想的,和她想的,都差不多。她一想,双颊就火烧火燎,用双手捂住脸颊,暗斥自己:“莫向晚,不要发痴了,多丢人?”
但他又翻一个身,她又怕他冷,不免半夜也爬起来,翻出一床被子,正要抱着送出去,没想到莫北抱着枕头被子走进来了。
她大吃一惊,差点叫出来。
莫北拍拍她的头:“太冷了,和你挤挤。”
他没戴眼镜,几乎是摸索着找到她的床,一个翻身就躺了上去。看得莫向晚哭笑不得,她只好抖开手里的被子,再给他盖上。
幸好她因为从小睡惯大床,后来自己置家就给自己买了大床,虽然比不上他在403里放的那张床大,但是睡两个人也不成问题。
她摇摇头,只得往他身边躺下。
但莫北翻一个身,就隔着被子将她抱住。
莫向晚为难地唤:“莫北。”
莫北“嘘”了一声,将自己的臂膀伸到她的颈下,抱她更紧:“别说话,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