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平帝大典
第二天早上,百里昊天先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雅洁熟睡的脸庞,爱意不自觉的泛滥,忍不住轻啄了一下她的脸。一向浅眠的雅洁也醒了过来,一眼望进了百里昊天深邃的瞳孔里,竟不由自主的脸红了起来。
“今天和我一起去上朝,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和你有关。”说罢便拉起雅洁,唤来侍女为两人梳洗着装。
再次站在这朝堂之上,雅洁又有了不同的感觉。而一些比较敏感的大臣看到雅洁的到来心下便知道了今天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毕竟就是皇后现身的几次,次次如此。
这次百里昊天并没有再另架起凤椅,而是牵着雅洁坐上了龙座——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各位爱卿,今天朕有件关于皇后的大事要宣布,但在此之前,朕要说一说历史,帮助各位回忆、了解一下。”说完便顿了一顿,“我朝建立之初,便是高祖皇帝和其妻子高敬皇后戎马半生打下来的江山。之后高敬皇后因为疾病,没有几年便薨逝了,之后高祖皇帝黯然神伤,时时都说到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有时思念至极竟泣不成声,常常提笔便为高敬皇后写下悼文,以追思亡妻,其情撼动天地,而他也因为长时间处于郁郁寡欢的状态,没有几年便郁卒而亡。他驾崩前留下两道旨意给万世子孙,其一便是高敬皇后号为高敬,便取其高祖敬之的意思,望后世子孙不忘祖先,娶妻应以此为榜样;其二便是帝王交替时口口相传的密旨,那便是若有皇后,能让君王敬之,惜之,爱之如斯,便可以享受到我朝的最高荣誉——加封平帝!”
“而朕今天说这话的意思便是我朝武贞皇后将晋为平帝,之后便可以以‘朕’自称,与朕平起平坐。”
这道旨意一下,更是各种声音不绝于耳,让这些在父系社会成长的大臣们不可接受。倒是雅洁没有什么特别的惊讶,想想这也算是个惊喜吧。其实她现在和百里昊天已经算是平起平坐了吧,委实不需要什么虚名,只是他有这份心便是最大的满足了。
“皇上,不是老臣质疑您的意思,只是这样的做法并无前例啊。”一个老大臣终于站出来问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钦天监里主持婚姻的官员代代都相传一个秘密,一个绝不外漏的旨意,而这道旨意今天就由朕来公布——在钦天监里的帝阁算星台的牌匾后藏着一纸密诏,而这密诏里就是写的这个内容。但是大部分的主婚姻的官员都是不知道里面具体的内容,因为没有皇帝的旨意,这个密旨是万万不能打开的。而今朕便把它公诸于世吧。武贞皇后现在手上的戒指便是信物——半月。这个“半月”是保存在各代皇帝的手里,而另一个保存在密诏的盒子里。当皇帝认为皇后有这个资格晋为平帝,便把这个信物给她,自己启用密诏里的另一个“半月”。因为平帝,地位与皇帝相当,所以双方皆没有废立的权力,故先帝们非常的谨慎,也因此并没有选出合适的平帝来。”
听完百里昊天的解释,众人皆转向钦天监的方向,而钦天监的大臣点点头,表示确有其事。百里昊天看到他承认了,便说到:“既是如此,我们便去钦天监,拿出朕的那一个‘半月’吧”
所有人都跟着来到了钦天监,果然是有密诏和一枚戒指。钦天监的证明和百里昊天的介绍,众人终于肯定了平帝可能的存在,只是雅洁被晋为平帝,想来不少人心里仍是犯着嘀咕呢。
但是百里昊天根本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今日就在钦天监的合卺阁里举行平帝大典吧。”拍拍手,一队宫女便鱼贯而出,手上捧着所有需要的东西。
一个时辰过去了,雅洁像百里昊天一样,头顶帝冠,手执权杖,盛装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她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合卺阁的高台上,一步步的踏上神圣的祭台。
百里昊天看着向他靠近的一个完全与他平等的妻子,心里不禁有些激动,有些百感交集,充满了历史浩瀚的沧桑感——他终于实现了雅洁的愿望,他的承诺——一个完全对等的婚姻——没有屈颜谄媚,没有阿谀奉承,没有那种相敬如冰的冷淡,只有那种相濡以沫,心有灵犀的美妙。
徐徐和风,却更显得雅洁雍容且庄重,眉眼间已是隐隐有些帝王之威了。
这次,雅洁将那一个“半月”郑重的带上了百里昊天的手指——也如百里昊天为她带上戒指那样,充满柔情,满心承诺——两个“半月”经过数百年的分离,终于再次相遇了——契合的如此完美。
两人握起手,高举起来,向着象征光明的太阳,朗声宣誓:“天启王朝第十八代天武帝,天启王朝第十八代武贞后在此宣誓,皇天后土共见之。帝后情笃,勿以寻常夫妻之道以蔽之。辗转思量下,故以国之二帝制为念。一国二帝,非国之难也。凤凰双升,乃国之幸也。二帝共主江山,匡扶社稷,忧天下之民,以固先祖之业,续万世永存也。”
在场所有的人,均神色肃穆,青天白日,文武百官,黎民百姓皆见证了天启皇朝第一位平帝的诞生。看着这样的情景,就是还有些不满的人也再说不出什么话来了,皆为雅洁的气度所折服,就像上次花颜祭一样,但是与上次不同,这次更是多了一份专属于帝王的威严。
接着便是一些例行程序,直至傍晚,方才礼毕。然后还是如同立后大典一般,照例是晚宴。
宫里是一派欢喜的场景,八字庙里的渡善大师看着卦象也笑了。老天啊,果然我还是算不过你——主女星冲击主帝星只不过是虚晃的一招而已,你的喻意竟是双星伴生——真真是妙绝啊。
此后,史书里《天武、武贞本纪》中记载:武德四年,天武帝与武贞后行平帝大典,号武贞平帝。遂共治天下,共享太平,创天启皇朝之鼎盛。二帝高寿,均八十后崩,且无疾而终。后世念及此,故频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