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妃宴
次日,因为要赴瑾妃的生辰宴,雅洁一下朝就赶紧回到寝宫。虽说自己并不愿意打扮,这也着实不是什么重要的大宴会,但是早上临出门的时候烟落千叮咛,万嘱咐的要雅洁一下朝就赶紧回来好给她梳洗打扮,说这毕竟是一个正式的宴会,仪容礼节是断不能少。和她现代的生活真是像啊——每次要参加宴会,总是在阿颜的监视下到造型屋去找人化妆。
“主子,烟落知道您不爱打扮,所以也不给您上大妆了,只是淡淡的,别到时候去了瑾妃娘娘的宫里,叫下人们笑话了去,烟落脸上也没光了的”
“行了,姑奶奶,你少往我脸上涂点粉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一会儿,在烟落的巧手下,一个雍容却素雅的雅洁出现了。黛眉如远山,乌丝似浮云,朱唇类丹寇。头上只是简单的插着一直朝凤金步摇,穿着款式图纹高贵的凤攀团云的织锦,却整体看起来清雅如斯。雅洁虽长的不算顶美的,但是就是有那么一种不可取代,不可忽视的大家气度让人眼前一亮,整个人显得正式却不招摇谄媚。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雅洁也不禁赞叹到:“烟落,我不得不说,你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啊,套句我们那里的广告词就是简约而不简单。”
听完赞美,烟落倒是表情如常,好像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打扮停当,主仆二人准备摆驾琉璃宫了,只听见一声喊道:“皇上驾到。”
百里昊天一进花厅就看见了雅洁,崭新的形象让他看呆了。虽见过如云美女,但是雅洁却是深深震撼到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人。
看着百里昊天不说话,雅洁也有点不自然的问到:“你来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琉璃宫给寿星道贺。”
晃过神的百里昊天笑着说:“本来怕你不愿意稍做收拾的,就亲自过来监督你。没想到烟落倒是挺尽职的,把你打扮的这么漂亮。”百里昊天倒是了解雅洁,又转身对烟落说,“回头朕打赏你,看你想问朕要什么。”
“可见你也不是太忙。”雅洁被百里昊天说的更不好意思了。而这话一出口,便把她小女儿气质显露无疑,整个人更是妩媚,但却不妖媚。
“恭请皇后娘娘驾临琉璃宫。”百里昊天向雅洁比了一个绅士的邀请手势——他记得这是雅洁告诉他的,她们那里的标准宴会礼仪。
“你学的倒是快。”雅洁恢复了正常,笑着说到,帝后二人携手往琉璃宫去了。
烟落在后面跟着,看见——百里昊天高大俊美且少年英明,不同于时下浮夸的官家子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如意郎君;雅洁娇美可人且洒脱聪明,不同于单纯闺阁的娇弱气质,是一个一生难觅的红颜知己。眼前一对璧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龙凤呈祥,这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司礼的太监喊道。听闻,先到了的四大妃,都起身恭迎圣驾或者还捎带着銮驾?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四大妃一起下拜——在皇帝面前当然得礼仪十足了。
“众位爱妃平身吧。”百里昊天温和的说到。
四位妃子看见帝后同行,自然心里是有些想法的。又看见雅洁的一番修饰,虽不至于美艳不可方物,但是却蕴涵她们独独缺少的那份气质。但是毕竟是混后宫的人,这点想法还不至于显露在脸上,所以表情都是一片喜庆。
“皇上请上座。”瑾妃将主座的椅子拉开,请百里昊天坐下;“皇后娘娘请坐主座的左手边吧,帝后二人理应坐一起。”
“瑾妃费心了。”雅洁也不推辞的坐了下来。
“瑾妃今个儿是寿星,就坐在朕的右边吧。”百里昊天开口到。
瑾妃忙喜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然后另外三位也按着座位顺序坐下来了,贤妃坐在了雅洁的旁边,德妃很自然的就挨着瑾妃坐下,剩下的怜妃只能坐在下手的位置,她自是颇不甘心。
“大家都到齐了,就开始吧。我们就像平常的百姓家里做生日一样,大伙乐乐,别因为朕在就拘束了才好。朕先敬瑾妃一杯了。”说完便将面前的酒先干为敬。
“谢皇上,臣妾也干下这杯酒了。”说罢也喝了一杯。
喝完贺寿酒,便都开始动筷子了,直到现在,雅洁才明白为什么瑾妃会这么好心的尊她坐左手边——百里昊天是个左撇子,吃饭的时候筷子总会撞着。
看见雅洁因为他左手的习惯吃的颇为的不方便,百里昊天说到:“朕这个习惯还真是挺麻烦的。”说完,就体贴的换右手吃饭了——虽用的不像左手那么惯常,但倒还算熟练。
这一个小动作自然落入了在座所有人的眼里,雅洁倒不觉得有什么,但另外四个人心中却都有了计较。
“贤妃,朕听说今年的花颜祭,皇后选了你当‘花颜’?”百里昊天看着场面冷清便主动开口,想打开一下尴尬局面。
“承蒙皇后娘娘的厚爱,臣妾就厚颜接下了。”
“不要妄自菲薄了,既是皇后选了你,就说明你足够有资格当花颜了,再说素日里,你也是以贤惠闻名啊。”
“皇上是夸的臣妾不知该怎么说了。”
“明个儿就是花颜祭了,你准备的如何了。”
“虽不敢比去年的怜妃妹妹,到底不辱没了皇家的威仪便是了。”
“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皇上,今个儿是瑾妃姐姐的大日子,咱们就别老说臣妾的长短了,倒薄了姐姐的面子。”贤妃这时候倒显得婉约大度了。
“那是,那是,爱妃说的有理。”说完,又偏过头问:“瑾妃啊,朕这几天上朝的时候冷眼瞅着你父亲有些咳嗽,不知身子还好吧。”
“多谢皇上关心。家父身体安好,想是前些日子受了些凉。做臣子的反而还劳陛下操心,臣妾惶恐,家父也实在惭愧了。”瑾妃答得自是十分有分寸。
“你父亲为国家操劳了大半辈子,先是辅佐先帝,再是朕也偏劳了他,也没能好好休息。在朝堂之上朕虽是皇帝,但在朝堂之下,朕到底还是个晚辈,做晚辈的关心一下长辈,你用不着惶恐。”百里昊天似乎话中有话的说到。
“臣妾先代家父谢过皇上了。待见到家父时,臣妾一定转达皇上的关心,告诉父亲皇上的厚爱,得更为朝廷出力才是。”
“那倒不必了。你告诉了你父亲,就像你说的,没的倒叫他有负担了,是背着了朕的本意。你只心里有个数,知道便罢了。”
这一来一去,桌上的酒喝的差不多了,于是瑾妃唤来岚颦说:“去再去拿几壶酒来。”
说话间,几壶分别装在典雅的酒瓶的琼浆玉液就呈了上来。侍女挨着将酒放下,于是瑾妃开口到:“虽是家里的小聚,但到底我们是女人家,喝酒喝多了着实不雅,没的招人笑话,而皇上日理万机,喝酒多了也伤身。所以虽是皇上爱喝的上等女儿红,确是醇香,但还是不要贪杯了。最多喝完面前的酒,再多可是没有了啊。”瑾妃的话倒像是颇识大体。
“怎么还整上劲酒的广告词了。”这是雅洁听完瑾妃的话的第一反应。雅洁天生好酒,也对酒颇有研究,而且是个名副其实的千杯不醉。稍稍动了动鼻子,似乎觉得这桌上有两种酒味儿啊,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也就没有在意。
“瑾妃说的是。你们别一个个的都成醉鬼了。寿星说的好,只能喝完自个儿面前的就不许再要了啊。”
众人纷纷称是,不再多言,都低头或喝酒或吃饭,一个生辰宴显得冷冷清清的没什么意思。
好容易饭菜吃完了,瑾妃着人撤去碗碟说:“前个儿父亲捎了些稀罕物给我,说是从南疆那边带回来的,我没敢动,就叫着皇上和几位姐妹共同品尝品尝。岚颦,呈上来吧。”
说完,便有几个侍女端着琉璃盘就进来了。
“这稀罕物长的怎么那么像芒果啊。”雅洁看见那所谓的稀罕物之后小声说到。
“看这物什黄澄澄的,所以叫做黄金缕。据说只产在南疆,所以我们这儿倒稀罕了。”瑾妃拿起一个来,“我父亲说吃的时候只要这样把皮剥了就可以吃了,想来很是香甜可口的。”说完便为百里昊天剥了一个。
雅洁也动手开始吃了。其他人看见帝后二人都已经动口,便纷纷开始效仿。
“真是不错。果然不负黄金缕的名字。”百里昊天吃后赞不绝口。
“皇后娘娘呢,还合胃口吗?”瑾妃又问到。
“差不多,还行吧。”对于在现代吃多了芒果的雅洁,这“稀罕物”委实不能让她提起什么兴趣来。
除了雅洁,其他人因为第一次吃,都还相当满意。
吃完了芒果,看看时辰,也不早了,坐在这里也着实没有什么话可聊。百里昊天先起身和雅洁离开了,在临出琉璃宫的时候,瑾妃还亲自贤惠的为他披上了一件皮毛的披风,又吩咐吴公公好生伺候着,眼瞅着像是送丈夫出门远行的妻子。
其他人看着也没意思,于是在帝后离开后就都纷纷告辞了。
“外面风大,仔细着凉了。”瑾妃像一个温婉的大姐嘱咐着各宫的主子。一顿饭吃下来,每位妃子都安分守己,居然可以称之为融洽。
看着人都离开了琉璃宫,瑾妃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转身走进花厅,吩咐岚颦到:“咱们好生歇着,明个儿本宫要容光焕发的参加花颜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