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直泻下来,照在年轻的脸庞上,发出淡淡的光晕。
赵毅皱了下眉头,迷惑地睁开眼,发现右手正轻轻搂着一个柔软的身体,两人以一种迷乱而依恋的姿态拥抱着。因为侧着身子,他恰好可以看到一个绝美的背臀曲线,料子极薄的衣衫贴在身上,在阳光下隐隐约约能透出里边的肉色。
耀得人眼睛发疼,烧得他心魂迷乱。
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他笨手笨脚地把佳人扳过身来,霎时间,那让人赏心悦目的脸庞呈现在眼前,长长的睫毛,秀直的鼻梁,勾人的香唇,还有那成熟丰腴的身躯,一切都是那么柔和、唯美、朦胧。
“上不上,嗯……上是禽兽,不上是禽兽不如。”胸口传来惊心动魄的砰砰声……
怀里的美丽身躯不安的扭动着,轻轻的磨擦把他赤红的双眼彻底点燃了,赵毅激动地张开两臂,欲从正面箍着她的腰肢。
今天的早餐真让人惊喜!就在赵毅心中不良念头冒起之际,耳中传来一声正气凛然的暴喝——
“锁骨腕挫擒拿手!”
赵毅只觉得胸口一痛,手腕已被人扣住,半边身子立刻动弹不得。这时他也感觉到眼前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四周那似梦似幻般的景象一瞬间犹如银瓶乍破……
“疼!疼!疼!大侠快放手!!”赵毅郁闷地呻吟道,哪个没公德心的混蛋,好不容易做个春梦,刚要进入重点就把人吵醒。
见到求饶奏效,赵毅又将被子一拉,就欲继续与梦中的美女再续前缘。不过刚刚的大侠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啊?难道是澹台琉璃!他记得昨晚貌似已经打消了了那小丫头的一时冲动啊,现在这情形不是要被反推倒了吧?他迷迷糊糊地努力瞪大了眼,转头望去……
不过悲剧的是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偌大的脚板底……
他头晕目眩之中又是听得一声娇喝:“封喉绞杀!”
赵毅一个激灵,已猜到来人是谁,正待喊停之际,一双有力的小腿已是交叉着卡住了他的脖子,随后他感到对方的力道轻轻一压,一口气被憋在喉咙里,脸上涨起紫红的光。
“咳咳咳”的气喘声来回飘荡在早晨的房间里。
赵毅艰难地低头望向那纤纤如笋的脚丫,皮肤如凝脂般白晳粉嫩,小而精致、望而生香。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赵毅不禁为自己的走神而懊恼。
“嘻嘻,不玩了。”一身长裙随后掩盖了白皙的小腿。而那糯米般的声音似乎带有一点失望和疑惑,是因为他这个猎物不挣扎?或者是发现了他自己不曾注意的改变。
赵毅的视线从那件除了做工精美便没有其他装饰的长裙慢慢上移,一张在赵府一骑绝尘的容颜映入眼帘,无施半点脂粉,却眉目如昼,只是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一丝惊艳的意思,只是没好气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莫子夕小女侠。”
“我才不小,哼!今天刚回来,和娘亲还有……嗯,你见到就知道嘻。”少女却是半刻也闲不住,这时已跑到了窗棂前,拨弄着那几株赵毅叫不出名字的盆栽。
赵毅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无奈地望着少女侧面的轮廓,线条之美有若鬼斧神功,但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位压根就一麻烦,而且是专找他这个哥哥的小麻烦。
妹妹莫子夕自小就喜欢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整蛊他,用她的话讲是为了锻炼赵毅的反应速度和抗打击能力……这小麻烦很快又对窗棂上的花草失去兴趣,转过头好奇道:“我们一回来就听古泽大叔说哥哥已经突破淬经境,成为了武士呀,是不是我和娘亲离开这段时间里你常常一个人偷偷修炼啊?”
赵毅点点头,轻笑道:“最近跟着古大叔补下功课,丫头也看出哥哥境界提升了?”
少女的明眸蓦地亮了起来,假作恍然大悟道:“难怪了,哥哥的体质变得好了耶,以前只要摸一摸,你就留鼻血,现在却是面红耳润,精神焕发,一点事也没有呀。”
赵毅抹了一把汗,十分无语。
还好这小麻烦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话锋一转,又是笑吟吟的道:“刚才母亲让我来叫你,我们现在一起过去吃早餐吧,嗯……看哥哥刚才睡觉时的表情,一定是做噩梦了吧!我可是在帮你摆脱噩梦哦,你要是一会敢乱说话,哼哼!!”
看着这小麻烦皱着小脸比划拳头,赵毅哑然失笑,看来膳房定是有客人,而且是这小麻烦害怕的。
……
在这片时空,大户人家一般都有一个可容纳百来桌的大食堂,就像是赵家。但若是没有特别的节日礼庆,大伙还是各自在住宅的偏厅膳堂解决吃饭。貌合神离的关系,是许多大家族的通病。
当赵毅到来之时,小食厅里已有三人在场。
除了站在一旁负责端菜的小裳,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人,相貌与坐于一旁的母亲莫冰岚有点相似。
听到赵毅兄妹的脚步,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和转头看来,这时赵毅也看清这位有着朴拙厚重味道的中年人容貌,一头赤影国常见的红色长发随意的绑着,使人感到他是一个不拘一格,生性潇洒的游侠。
赵毅怕过于失礼没有多瞧,但那短暂的一个对视,他依然能感觉到对方清澈见底的眼神包含的审视味道。
真是高深莫测,他忽然感到心中涌现出丝丝的紧张,只是这情绪很快被他强制压下,他向房间中央走了几步,十分乖巧地作了一礼,恭声道:“小侄赵毅见过舅舅。”
以前赵毅曾听莫冰岚说过,这位舅舅在莫家的地位甚高,放眼整个莫邪部落亦算得上中流砥柱,无论是才情知识或是悟性修为,皆为上上之选。
“不必行此俗礼,前来的一路上,一直听你母亲提起你。”莫天涯微微颌首,沉吟片刻,继而轻笑道:“看你行止之间精神焕发,想必最近必是修炼有成,古泽那小子也跟我提过了,说你已经突破到了淬经境,如今也能引地气淬炼己身!你且过来,让我看看。”
赵毅闻言老老实实地几步上前,移到桌子旁边,不经意间一瞥,发觉木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紫木檀盒以及一把剑身宽厚的大剑。那木盒也就稀疏平常,但那吧大剑的造型古朴大方,且上缀一些充满原始气息的鸟兽花纹,使人一眼望见便觉得非常不凡,就算赵毅前世见过许多古玩珍宝,此刻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没办法,以前的他偏爱剑器,见到宝剑就好比看见了绝色美女,心里就像猫挠一样痒,一时不禁多瞧了几眼。
“这鸟兽花纹的原型非是此巨剑。”莫天涯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轻轻把三根手指搭在赵毅手腕:“有机会见到真品,你就会大开眼界!”
赵毅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这时刚好碰上莫天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以他自小练就的厚脸皮一时也不禁有点发热。
说完题外闲话,莫天涯便开始检查这个许久未见的侄儿的修炼状况,分出一丝真气在赵毅经脉中运转了几周之后,莫天涯的神色愈来愈凝重,看到赵毅心里亦是有点忐忑不安,直到半盏茶时间过去,才是面带微笑缓缓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麻经散的毒素已经全部消散,所以毅儿才会突破原本的境界。”
赵毅闻言虽然脸色变化不大,但眼底那震惊的神情,还是极为明显的,难道他的母亲竟然早已知道他身中剧毒,赵毅差点冲口喊出为什么!知道自己儿子被人陷害却不管不顾,不过当他的目光与莫冰岚对上时,却发现对方眼里蕴含着一丝无奈和欣慰。
“不要怪你母亲,她当时亦是没有办法才那么做。”莫天涯轻声叹气,旋而神色一沉,心有怒气道:“十六年前,你刚出生时尚未及满月时,便有了一场劫数,一群来路不明的修士竟然奇袭赵府,意图将你掠走,当年的那群人个个皆是金丹境修士,整个赵府一时之间亦找不到一个能够对抗的人。好在他们的目的只是抢人,并没有乱杀无辜,事后你爷爷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去了一趟布幻国,求得一位赵家隐居的先祖出手,这才把你救回来。”
“可是毅儿你回来后,却是气海破碎,呼吸微弱,眼看就要……最终那位前辈想了一个办法,使了邪宗的一种法诀将一粒妖丹融入到你的气海之内,这样既可以保住性命,且妖丹也会逐渐修复破损的气海,只是,这种办法有违于正道,所以那位前辈再三嘱咐,不得将此事外传,直至今日,知道此事的除了娘亲也只有你爷爷了。当然了,后来因为别的原因,你舅舅也知道了此事。”莫冰岚沙哑着嗓子红着眼睛道。
“那老小子赵远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妹你何必为他遮掩这些丑事。”莫天涯不满地瞧了一眼莫冰岚,哼哼道:“其实这原因也不是不能不说,无非就是赵家为了争权夺利,收买仆役偷偷对年纪尚幼时的你下毒,那麻经散也确实歹毒,你母亲见你久未突破淬经境,以为是你旧疾之因,心中惶恐之下便来找我,这一查之下才知你是中了麻经散之毒。”
赵毅初闻此等秘闻时尚有些失神,这时听到莫天涯提到了罪魁祸首,不禁冷笑道:“原来是二伯干的,我还以为一切都是大哥赵寒的主意。”
略一沉思,又是疑惑道:“但为何一直不帮侄儿解毒呢?”
这时,赵毅也料到了自己这位舅舅没有立即帮他解毒,应该有着更深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