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摸不着头绪,只能暗自揣测。将军府里从来不养男杀手,眼前这东西出自何处我不得而知,然而这柄刀只有吕国贵族方可有,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白仲书的人。
我强装出一副淡定模样,“本是同道中人,我竟不知你为何要杀我,好歹告诉我一个理由,让我当个明白鬼。”
他冷哼一声,“你背叛了吕国。”
这话说的我实在冤枉,我整日提心吊胆的等待着时机,好容易把消息送出去,没想到半点功劳没有,还担上了叛国的罪名。遂冷笑,“叛国?真是可笑,白仲书的人竟都是傻子么?连我这是逢场作戏都看不出?”
他骤然瞪大了眼睛,刀锋贴近了我的喉管,杀意腾腾。我硬着头皮推开了锋刃,“我说的不对么?”
“那,这又作何解释?”
他掏了一只锦囊出来,里头尽是些小纸条,小纸条上的是我传出去的消息,没想到竟然都到了他的手里。竟然有本事拦住信鸽,此人本事绝对不小。
未等我开口,他先说,“你自从进了戚国王宫,可曾带出过一点有用的东西?”他一把从我手里夺去几个小纸条,开始念:“六月初七,戚彦王夜宴群臣,未发现可乘之机。”
他接着念下去,当中就是陆浅川的生活概况,自然是很有价值的东西。我正要据理力争证明我的清白,他倒拳头攥紧,双目含怒道,“若是两军交战,你取的这些东西可是能保吕国不亡?”我没吭声,他接着道,“既然不能,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你已经心向戚国么?你说,你该不该杀?”
当初云天青派我来吕国仅是要我刺探军情,我没想到整件事情的开端竟然是因为我的情报不够有用,这归根结底还是我这内线当的不称职,才至于他这么误会。我将事件从头到尾解释一遍,他才将刀放下,将信将疑的瞪着我。
我剜他一眼,“先不说我冤不冤枉,未搞清楚事情始末就将叛国之罪强加于人,未免太过草率。”我看他双眸复于平静,重新将面巾戴上时,又想起了刚刚我搂他那一幕,实在悔恨至极。
想我堂堂吕国顶级杀手竟也有认错人的时候,还做那么一番风流姿态,占了人家小兄弟的便宜,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于是一本正经道,“方才我以为你是云将军,是我失礼,还望兄弟你莫要怪罪。”
现在我只盼着不要因为我揩了他些油水,他就死乞白赖的要我养他一辈子。他倒是没让我养他一辈子,而他说的话竟比让我养他一辈子还要可怕。
他双臂相环冷冷道,“你这话,可是让我娶你么?”
霎时间一道惊雷轰得我不明所以,还未回过神来他已经跳上了树枝,与夜色融为一体。一颗石子朝我飞过来,我伸手接住,却是一颗鲜红的药丸,怎么看都像是毒药。他说,“刚刚咬你的东西是我养的蝙蝠,过不了三个时辰便会毒发,这是解药,一般人我不给的。”
我恶心了一阵,实在不敢想竟还会有人养那些恶心的东西。恶心之余我又惊讶的因他的身份抽了一口凉气,问,“你本是自由身,为何要替白仲书卖命?”
“你搞错了,我不是白仲书的人,现在只是我和他的一场交易,。”
我还想问他,抬头去看那树杈已经看不见他的影子。他的身份我已经猜出**分,看来他真不是浪得虚名,竟能将云天青的字迹模仿的出神入化,要不是因此,我估计也不会中了计来这个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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