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欢帮上漓换好干净一副后突然发现小姐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她,在这破败昏黄的小屋子中,着实有几分吓人,好不容易平复下情绪,瑾欢才道:“小姐可有不舒服。”
上漓只定定的瞧着她,没有说话,一时间瑾欢还以为上漓出了什麽事,想起之前那青衣公子好像会医,赶紧跑了出去,连拖带拽的将云棠推到了上漓面前。
“公子你快看看我家小姐,可是哪里还有问题。”瑾欢的话应该是焦急的,可这语气着实平静了些,但那眸子中的担忧却又是实实在在的,云棠怪异的扫了一眼瑾欢,这慕三小姐是个怪胎就罢了,怎么这一个丫鬟也是怪胎。
软塌上的人听到人声总算是动了动眼珠,不过显得有些空洞,好似没有灵魂一般,脸颊上微微有些红晕,呼吸轻而浅,不仔细都不能分辨这是个活人还是个死人。
云棠把了一下脉,除了有点虚弱,没什麽问题啊?又伸手在上漓睁着的眸子前晃了晃,眼珠子会随着他的手移动,可依旧是空洞的。
这下云棠也是惊悚了,这不会是刚才哪个下黑手把这丫头的脑子给打坏了吧?
想到外面一直冒着冷气的某人,云棠就觉得阴风阵阵,摸不清百里京墨对这丫头的态度,要是真有个好歹,百里京墨一抽风,他也是有得受。第一时间更新
“怎么了。”百里京墨的冰冷的声音适时在云棠身后响起,云棠浑身一颤。
好半晌才颤颤巍巍的起身,将上漓暴露在百里京墨的视线中,一看到上漓,百里京墨先是皱眉,然后就是漫天的杀气,齐齐涌向软塌上的人,手中入鞘的长剑捏得嘎吱响。
也不知是对杀气天生的灵敏,还是对百里京墨灵敏,上漓空洞的眸子总算是有了几分神采,不过看在云棠和瑾欢眼中却是透着几分诡异。
这两人是上辈子的仇人吗?
云棠敢打包票,百里京墨有生之年绝对和慕三小姐没有仇。
瑾欢也敢打包票,小姐有生之年绝对和百里进攻没有仇。
那现在这情况怎么解释?相‘见’恨晚?
“上次没毒死你,是我的失误。”上漓等脑子清晰了几分才噙着一抹苍白的笑说出这种让百里京墨恨不得立刻砍死她的话。
百里京墨压下心中的怒火,不断的安慰自己,这个女人不能死在他手上,不能死在他手上,于是以他为中心,方圆一米内都散发着一股千年冰寒之气,让瑾欢和云棠同时退避三舍。
“上次没砍死你,也是我的失误。”百里京墨难得能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说着这般血腥的话。
云棠却是在细细品位着百里京墨的话,听这意思,这两人难道见过?还有一段不得不得说血腥史?而现在因为一道圣旨,再次狗血的相遇?云棠越想越有兴趣,无聊的日子总算要不无聊了。
两人同时冷哼,空气中流转着一股不能言说的危险之气。
“明日,启程回京。”百里京墨扔下这句话又闪身出了小屋,带走一室的冷意。
屋外的雨依旧下得大,狂风从门口吹起来,烛光明明灭灭,闪烁不定,上漓的视线随着百里京墨的背影移动,许久才收了回来,对着云棠道:“我身子可有问题?”
刚才她仿佛入了魔症一般,身子完全动弹不得,灵魂好像要脱离这具身体。第一时间更新
“并无大碍。”云棠摇头,刚才也确实有些诡异,以他的医术都看不出来有什麽问题,换了谁也看不出来,应当是潜意识中被今日这场面吓着了,到底还是个女孩子。
上漓直接陷入了沉思,刚才的感觉那般真实,直到感觉到体内不断翻涌的杀气,她才从那种束缚中挣脱出来,就算是前世,她也没有过那种感受。
就像是被人压住身体,生生的剥离灵魂,惶恐,无助不断的淹没她..
灵魂...
难道是因为她不是这具身体原来的灵魂的原因吗?
“小姐,今日定是太累,您好好休息。”瑾欢为上漓捏了捏单薄的毛毯,示意云棠可以下去了。
云棠被一个小丫鬟这般指使,脸色还是有几分不好看的,不过现在也不是和她计较的时候,快速的起身出了房间,和百里京墨开始处理地上那些人。
“瑾欢,去告诉百里京墨,我并非残疾的事一定要保密。”上漓突然拉住准备离去的瑾欢,一脸的认真吩咐道。
这也许会成为她以后一个保命的重要因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瑾欢虽然不解,但小姐的性子本就越来越难猜,她只要服从就好了,快速的出去将上漓的话传给了百里京墨,百里京墨只冷哼一声,待瑾欢走后才交代下去,让今日看到的人保密。
而其他人,除了巫月都已经下地狱了,至于巫月...他也有办法让她说不出来,写不出来!
次日清早,上漓就被人移到了一辆新的轮椅上,昨晚的那一辆在打斗中早就不知所终,还在昏昏沉沉中上漓只觉得冷风迎面而来,吹散了她的睡意。
迷茫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不少人正好奇的看着上漓,其中一个女子更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标准的瓜子脸,头上没有多余的装饰,柳眉凤眼,一身劲装,勾起出曼妙的身躯,不失女子的柔美,却又多了男子才有的英气。第一时间更新
女子打量了一会儿,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快速的移开视线,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身边的人。
“她是谁。”上漓扯了扯瑾欢的衣摆,小声的问道。
“我听她自称青藤,好似摄政王身边的近侍,武功不弱,那边的人都是她带来的。”瑾欢不急不缓的说着她昨晚看到的事,声音平静得好似在说不相关的事情。
近侍?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做近侍,嘁!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上漓是不信的。第一时间更新
百里京墨扫了一眼面色红润的上漓,心下暗自腹诽,这女人的身体是怎么做的,昨晚感觉都要死了,这才一夜的时间,这精力就这么好了?
显然上漓懒得理会百里京墨,让瑾欢推着她大摇大摆的从他面前过去,往山下去。
也不知是有百里京墨的压阵还是怎么,这一路上倒是平静了不少,不过他们和队伍已经偏移了许多,迎亲队伍先行前行,此时怕是已经到了帝都。
上漓坐在一辆普通的马车中,比起那辆华丽的马车,这辆只能用简陋来形容,这些日子来颠簸得她屁股都快成两瓣了,她也想让百里京墨换辆好的,可是一路上走的都是荒郊野外,根本没有可换的地方,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她身子本就因为淋了雨不太好,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她都是强撑着,没有说嚷嚷一句。
云棠每日给她换药,却发现那道伤口以他意料之外的速度愈合着。
一行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婚期最后一天到了帝都城门。
迎亲队伍停留在城门外,从远看去一片火红,周围有不少人围观驻足,低声讨论着,这可是帝都有史以来第一次,迎亲仪仗停留在了城门外。
上漓挑开车帘,往外张望了一眼,身上已经换回了那身正红的喜袍,凤冠端正的带在头上,妆容精致,远远看着,也有几分美人的味道。
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红绸的百里京墨似乎是有感应一般,回头忘了一眼马车,只看到车窗一只白嫩的小手,心底复杂。
踏进这城门,她的一生注定要在这权利争夺中沉浮,百里京墨脑中不由自主的划过大雨中那个娇小,目光坚定的身影,心底的杀意骤减,这个女子或许会在这皇权中绽放不一样的光彩。
上漓支出半个脑袋,冲着百里京墨挑了挑嘴角,她和百里京墨似乎有一种特别的联系,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百里京墨何时在看她,何时没看她。
百里京墨冷硬的脸庞微微僵硬,心底冷哼,转过头,不在看上漓,不管怎么样,这是她的命,要怪就怪她身在慕家,怪她的母亲是江家的掌上明珠。
忍冬一看到百里京墨,心底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那天他将消息传给就在不远处的王爷,没想到王爷竟然让他带着队伍先行回京,亲自去营救王妃,这一路上他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王妃一介女流,万一死了那可是个大麻烦,好在现在王爷和王妃都安全回来了。
“王爷。”忍冬快速上前,在扫到青藤的时候,眸子暗了暗,不过也没说什麽。
百里京墨脸上一片淡漠,微微点头后才道:“路上可有纰漏?”
“未曾,只是容王的队伍到现在还未到。”忍冬如实禀报,那天之后,他带着队伍上路,容王的队伍却是留了下来,一路上他也派人查看,走得十分缓慢,不知在拖延什麽。
“嗯,进城吧。”百里京墨淡淡的应声,心底对容王那边打的主意心知肚明,却也没多大反应,他们在怎么翻腾,想要扳倒他也是不可能的。
上漓见惯了百里京墨冰冷的一面,此时这一副淡漠的样子倒让她多看了几眼,此时的百里京墨遗世**,好似什麽也入不了他的眼,运筹帷幄,泰然处之,少了杀气,多了让人仰望的尊贵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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