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回门,更是太子陪同,不得不说也是件大事。宫里的赏赐自不必说,各级官员送的礼也堆成了两座小山。但这些都只是场面上的,没什么稀奇可言。最让人津津热道的还是城里百姓对这事的关注度,一大早,在从太子府到相府的街道上就聚满了人。即使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仍不减众人热情。毕竟今天的主角可是那两人啊!六岁得封,十二岁参军,屡建奇功,有着战神称号的冷面太子;相府千金,家世显赫,有着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绝代佳人。天之骄子的两人,不知是多少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慈父母的良媳佳婿。
前面骑马的太子看起来一贯的严肃,尽管还只是少年的年纪,却丝毫不减威严。太子妃的软轿紧跟其后,左右两边都是太子府亲卫,整齐的步伐一看就知道是精兵中的精兵。随行的侍女也是个个貌美,是除主角跟礼品外的又一道风景线。
当太子府一行人来到相府门口时,早得到消息的相府众人皆已等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了。众人洋溢着喜悦的脸上却多了一丝凝重,毕竟回门的吉时早已过了。尤其是老相爷跟凌尚书和凌夫人,心中更是百味杂陈。为那不愿为妃的孩子,更为那业已成妃的孩子,也为相府的将来,担忧不已。
见到太子,众人纷纷上前请安。尽管太子是相府的女婿,但人家毕竟是皇族,所以寻常人家女婿见女方长辈的场景是不可能出现的。
“太子妃娘娘,相府到了,奴婢伺候您下轿下轿。”侍女红袖待轿落地后,放妥轿凳恭敬得对着轿内说道。
素手掀开轿帘,灵霄扶着侍女的手款款下轿。来到老相爷面前,扶着欲行礼的长辈,自己恭敬的行了个礼。“爷爷,孙女儿不孝,让您老人家久等了。”
“无妨,无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人激动的说道。
“爹,娘,女儿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凌尚书夫妻两也是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太子殿下,府里已备好宴席,请移驾前往。”一家人都在门口站着可不是回事,更不能怠慢了太子,老相爷忙招呼太子等人进府。
“好,相爷,请。”太子虽冷,但对于两朝老臣还是心存敬意的。
众人纷纷移步宴客厅,一路上没有人开口说话,没办法,最大的那个是太子,太子都没讲话,众人也不敢随意多言。再说,言多必失,万一让太子察觉到端倪,那后果不堪设想。接收到来自身旁妇人那包含无数情感的眼神,灵霄很是头疼,她的娘,貌似不好‘对付’啊!
家宴进行得很顺利,期间无外乎是一些客套话,有太子在场,有些话题也不能当着太子的面讲。纵使有千言万语,三老也只能压在心底。凌夫人更只是殷切的看着女儿用餐,分别多年,自己都不知道这孩子喜欢吃什么,自己这个娘亲,真是失败。
“娘,您别光看着我,您也吃。尝尝这道罗汉斋很是鲜香可口呢,还有这道鼎湖上素,更是清香爽口。”被人这么盯着很不舒服啊!灵霄很是郁卒,忙转移对方的视线。不过这些食物做的真是太好了,灵气十足啊!比自己这几天在太子府吃的强太多了,尽是些鱼肉参茸。
“好,好,娘吃,娘吃。”听到女儿对自己关心的话语,凌夫人很是激动。原来女儿还是在乎自己的,而且女儿跟自己一样也是喜爱素食,真是欣慰呢。
一旁母女的互动也落入了在座其他三人的眼里。凌老相爷是担忧的,太子就在一旁,要是他有所怀疑的话就麻烦了。凌尚书是激动的,自己的女儿啊,十多年前自己正奉皇命在外查江南节度使贪污税银的案子,不仅连累了妻子差点遭到歹人的毒手,女儿提前出生,更是没能见到自己孩子一面。等自己受到消息,回信请求父亲为女儿求情后回来时,女儿已经被送走,生死不明。太子却是疑惑的,相府的气氛怎好似有一丝怪异,四人的态度更是奇怪,难道是因为早晨的那场冲突吗。
众人各怀心事,自然不能尽情享受美食。等太子放下玉箸,众人也停止了进食。
“相爷,今日天色已晚,本宫就不再叨扰了。”
“殿下多礼了,殿下事务繁忙老臣便不强留,老臣送您。”
“有劳相爷了。”
眼见太子府的人马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转角,凌母扑到凌父怀里泣不成声。一旁的相爷看在眼里,也是不由得叹息。不过如今相府是众矢之的,实不宜有太过引人注意的举动。
“好了,敏仪,你别哭了,看今天的情形,并不若我们原以为的那么糟。太子妃,灵儿她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文彦,先扶你媳妇回房,爹在书房等你。”
“是,爹,敏仪,走吧。”安抚好妻子后,凌尚书来到书房,相爷早就等在那儿了。
“来了,先坐下吧。”相爷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的沉重。
“爹,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是因为太子吗?”
“是的,文彦,观太子今天的态度,可见太子对此次皇上赐婚的态度还是有所保留的。世人都以为太子娶了我们相府的小姐,只会更加的巩固地位,而相府更是一跃成为皇亲国戚,贵不可言。但是,这场赐婚只是皇帝对相府和太子府的一场测试,皇帝正值壮年,太子却已成为一个优秀的储君,相信如果期间我们有所异动,都极有可能在将来将我们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的,爹,皇帝的眼线不可能只存在相府,在太子府和其他官员那儿应该都有皇帝的人。太子可能也是不想引起皇帝的猜忌,才会疏远灵儿以及相府的。”
“伴君如伴虎啊,顺其自然吧文彦,只要我们表面立场,永远只是支持皇家而不是选择任何一个皇子派系,就是最好的保命之道。”
“是,爹,孩儿知道了。”
“你先回去陪敏仪吧,孩子们都不在家,身为丈夫,你要多陪陪她。”
“那爹,孩儿先告退了。”
“去吧。”
相府这边人心惶惶,再说太子府这边却是特别的安静。一回府,太子就去了书房,久久没有出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百般无聊的某人上床会周公去了,其实只是进了意识之境修炼去了。一切都如前几天般平常,只是起身后的晚膳让灵霄喜足颜开。满满的一桌斋菜,除了相府吃过的还有许多不同的样式,甚至味道更佳,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