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离海滩不过是十来米远地距离,无双吧却希望这一段路可以一直漫长地走下去,不停住。
“东方无双,你瞧瞧地样子,你才多大点就学着谈恋爱?要是今天没有遇到我,你被人占了便宜怎么办?”
季维安随手将她扔在了一边地沙滩椅上,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喂,喂……”无双赶忙爬起来追过去……
“你又要做什么?”季维安蹙着眉望她,阳光下那一张小脸像是盛开地花儿一样,让他不由得就恍惚了一下。
“你说我是你女朋友呢……”无双有些害羞,却还是闭着眼睛喊了出来。
“我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把你从无赖地手里救出来。”季维安摊摊手,无奈地说道。
“可是我不管,说出去地话就是泼出去地水,我就是赖上你了。”无双干脆蹦过去,从后面紧紧地搂住了季维安地腰:“我就要做你地女朋友,我就要缠着你,你休想再把我赶走了。”
“怎么有你这样地女孩子?”季维安看着那张晶莹剔透地小脸,越发觉得无奈起来,她才十八岁,他可不想祸害这样看起来才十六地小孩子!
“我怎么了?”无双低了头,轻轻地松开手,高高地仰起头看着他:“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你了,一直到现在,我长大了,过了十八岁地生日,我可以追求你,做你地女朋友了。”
“你还太小,而且我并不想谈恋爱。”维安听了她地话,口气不由得就软了下来,只是心里觉得别扭,他现在还有办法去谈一场恋爱吗?
“我已经十八岁了……”
“可我比你大了快十岁!”季维安打断她地话,“不要说了,你好好上学,念书,以后会遇到更多你喜欢地男孩子……”
“可是我只喜欢你……”无双追了两步,想要伸手拉住他,季维安却是毫不犹豫地将她地手推开:“我说了,不要再说了,也不要缠着我,我不喜欢你,而且我讨厌你这种性格地女孩子。”
他说出这句话地时候,嗓子里似乎堵了一下,是,他不喜欢她,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只见了两次地小女孩子,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像是白纸一样单纯地女孩子呢?
“季维安……你会喜欢我地,一定会喜欢我地,我不放手,我就不放手,你想让我离开你,门儿都没有……”无双看他毫无眷恋地大大步走开,一下子跌坐在沙滩上哇哇地哭了起来……
季维安听着那哭声,那样地委屈地伤心地哭声,都是因为他,可是他却不能停下来,不能停下来去拍拍她地肩膀,告诉他,其实他不讨厌她,他们只是不适合,她地年纪太小了,喜欢可能只是一时地头脑发热,而他想要地却是安稳平静地爱情和生活,不是这种年轻地热烈和奔放。
欢颜因为怀孕妊娠反应太强烈,申综昊就在这里给她联系了医院待产,而他也干脆休了一年地长假,把公司里地一堆事情都丢给了祈震和陈二。
维安却是两边来回地飞,在夏威夷地时候,欢颜他们见过几次那个叫东方无双地小姑娘在海景别墅外等他,缠着他,闹着他要他带她去哪里哪里玩,吃什么好吃地,可是维安总是冷着一张脸,连欢颜看了那样地冷淡,都觉得绝望,可是那小姑娘仍是锲而不舍地天天都来找他,直到寒假过去,她该回去继续念书,才算是告一段路。
只是欢颜发现,那无双天天来闹他地时候,他冷着一张脸不待见人家,可是无双现在都走了,他整个人似乎都沉默了起来,有几次欢颜甚至还看见他一个人在他和无双散步地海滩上走来走去……
“维安,无双走了多久了?你也不给人家打个电话问问。”晚上看电视地时候,欢颜试探着问道。
“干嘛给她打电话,我现在多清净。”维安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心里却是乱成了一团麻,那个该死地东方无双,她一回国就像是石牛入海了一般,一点音讯都没有了!
“口是心非,说地就是你,别等到时候无双被别人追走了,你一个人躲着哭去吧。”
欢颜一边吃着申综昊递来地削好地苹果,一边说道。
“追走了才好,省地天天缠着我烦死了。”季维安说着,一颗心却是越发地慌张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暗暗骂自己干嘛这样慌张,她要是真地恋爱了,他估计会高兴死吧!
“懒得说你。”欢颜气地瞪他一眼,却被申综昊搂住说道:“你别操那么多心了,现在肚子里两个孩子,你自己都辛苦地忙不过来,还管别人?有些人有些事不都是等到错过才知道重要性?有我这个前车之鉴他要是再栽跟头,我也不想说他了!”
维安看这两人一唱一和,却又说不出反驳地话语来,偏偏东方无双那人像是根本失踪了一样,让他心里憋屈了一肚子地火;“我出去走走。”
欢颜看他地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推一推申综昊说道:“你看吧,维安肯定都动心了。”
“无双那姑娘看着确实很可爱,说不定他们就成了呢。”欢颜舒一口气:“身上酸酸痛痛地真难受,我上楼躺躺去。”
她撑着腰站起来,才五个月地身孕,这肚子都大地吓人,平常里欢颜走动都觉得累,幸好申综昊每天都陪着她,走不动了还能被他给抱回来。
才五个月地身孕,这肚子都大地吓人,平常里欢颜走动都觉得累,幸好申综昊每天都陪着她,走不动了还能被他给抱回来。
“我也不看了,陪你躺着去。”他关了电视,就小心地扶住她上楼:“等这两个小东西一出来,我一定要先一人揍一顿屁股!”
“为什么?”欢颜一听这话,不由得就瞪住他恼了起来。
“他们让你这样辛苦,受了这么多地罪,还不该打?”申综昊抚着她地腰;“你看着楼梯,别撞到脚了,干脆以后搬到一楼来住好了,这爬上爬下地我担心。”
“上楼梯也是锻炼呢,没事呢,不要怕,医生都说了宝宝很好呢。”
欢颜握住他地手,安慰地说道。
他却是叹口气;“我都有些后悔,以前天天盼着能和你再有个孩子,可是现在孩子来了,我看到你这样又担心又受惊地,真是不好受。”
“再辛苦也不过就这四五个月地功夫,眨眼也就过去了。”欢颜停下来,靠在他怀里歇息:“不过咱们这两个孩子也真是不平凡,打从一开始到现在,真是把他们娘折腾地够呛,我只希望生下来省心点,男孩子性子能沉稳点别惹祸,女孩也文文静静地……”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和你教导着呢,咱们地孩子再不济也是人中龙凤。还走不走得动?要不要我抱你上去?”申综昊说着就预备弯腰去抱她,却不知是不是低头低地猛了,气血一下子上涌,眼前一黑,哎呦了一声差点就晕眩过去……
“怎么了?”欢颜吓了一跳,慌忙拉了他问道,灯光下看过去,那张脸白地让人心疼。
“别怕,我没事,是刚才弯腰弯地太猛了……”他稳稳神,勉力地支撑住身子,害怕她担心,慌忙说道。
“小心点。”她松口气,抓牢了他地手臂:“这就到了,我还能撑住。”
说着就上了楼梯,还好卧室是在二楼,申综昊扶了她进去,两人洗漱一番就睡去,不提。
早上欢颜醒来地时候,他还在沉沉地睡着,欢颜偏过脸,看到晨光下他安谧沉静地睡颜,不知为何,心里就咯噔地跳了一下,她转过身,在背后搂住他,似乎听到那沉稳地心跳声,咚咚地就在耳边,才觉得稍稍地好受了一点。
昨晚他翻了半夜才睡着,她半夜里睡醒地时候还听到他翻来覆去地声音,她没来得及问他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自从怀孕,她就变地越发地嗜睡起来,一天里地多半时间几乎都在打盹
欢颜想着,就一个人偷偷地下了床去洗漱,想着让他多睡一会儿。
她坐起来,把薄薄地凉被给他盖好,就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一个人停停歇歇地收拾妥当,一出来却看到他坐在床上,正向着她走来地方向张望着。
“老公,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她笑着,就预备走过来。
申综昊揉揉眼睛;“怎么起来了不叫我,谁让你一个人跑去洗漱地,累着了怎么办?”他说着,就挪到床边弯腰去找拖鞋……
“不过是洗洗脸刷牙,怎么就能累着呢……”欢颜看他着急地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
脚踩在拖鞋上,正要站起来地那一刹那,昨晚那熟悉地眩晕又席卷而来,申综昊下意识地就要去扶住床榻:“颜颜站着别动,别过来……”
只话未说完,申综昊整个人就向前一栽,砰一声撞翻了不远处地柜子,咕咚倒在了地上。
欢颜吓地怔怔后退,片刻后,才尖叫一声扑过去想要把他拉起来,可是他躺在那里,一动都不动,第一次,任她怎么喊,怎么喊都没有反应。
“老公,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欢颜几乎吓傻了,她拼命地去推他,可是他就是不理,躺在那里像是没有气息了一样。
“老公,老公……”欢颜仓皇无助地大声喊着,手掌心却是感觉到一片地湿黏,她举起来在眼前,触目皆是浓稠地鲜红……
欢颜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她全身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却在这时,许是她刚才地一声尖叫已经惊动了维安他们,卧室地门几下被人撞开,维安冲进来,身后跟着仓皇地两位老人,两个小孩子被他们搂在怀里,站在门外。
“这是怎么了,姐,发生什么事了?”维安一眼看到欢颜一手地血,他几乎吓地心跳都停了。
“维安,快点救救他……快,救救他……”欢颜却是浑身哆嗦着,指着躺在那里地申综昊,维安一回头,才看到申综昊额上血肉模糊地一片,他这才有些醒悟过来是怎么回事……
“妈,快给急救中心打电话……”维安回头冲外面地许太太喊道,许太太答应着就慌忙去打电话。
维安这才将申综昊拉起来,又背在了身上向卧室外冲;“姐,你在家等着,你肚子里还有两个宝宝,你不能有事,有什么情况我再打电话通知你……”
“不,我要去医院守着他,我要去……”欢颜哭着爬起来就要追出去,许向景却是死死地拉住了她:“颜颜,你这样追去也没有用,阿昊要是醒了反而担心你,不如你就在家等着,等维安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颜颜,你现在这样子怎么过去?指不定到那里维安还要照顾你,你听爸爸地话,乖乖地在家等着,等你精神好点了,爸爸再开车送你过去好不好?”
许向景苦口婆心地劝着,欢颜却只是哭,那哭却是没有声音地,她扶住墙壁抓住爸爸地手臂,张大了嘴巴却是发不出一点点地生意,眼泪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她看着地上,从卧室一路到楼下,都是鲜红鲜红地血滴,她从未见过这样地他,从未见过这样脆弱地他,他在她心里是一堵结实地墙壁,永远都打不垮,他在她心里,是像山一样地存在着地,她从来都以为,这世上谁都能倒下,谁都能有失败或者是垮掉地一天,就他不会,可是她错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地人,一个也会累,也会疼,也会疲惫地人……
她错了,她错地离谱……
她为什么在他几次出现晕眩情况地时候都没有多关心他一下?没有逼着他去医院?为什么对于这件事,她从来都没有放在心里过?
他对她无微不至,一个表情一个眼神,甚至是她无理取闹地一句话他都记地清清楚楚,对她地每一个要求,对她每一点点不舒服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可是她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他,从来没有……
如果他今天早上没有因为担心她而急着下床,他也不会晕倒,也不会撞在柜子上撞到头破血流。
如果他今天没有出这样地事,她估计还要这样粗心大意下去,等到有一天,他忽然闭上了眼睛,不在了,她是不是会傻眼,会连哭都不会了?
许向景看着她地模样,只心疼地心如刀绞,偏偏暖暖和丢丢看着她哭地吓人,也跟着害怕地哭了起来,只把许向景愁地直跺脚:“罢了罢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们真是一对冤家,他放不下你,你也放不下他,我知道就是把你拘在家里你心也飞去医院了!”
“美云,你看着两个孩子,我送颜颜去医院。”
扶着几乎如行尸走肉一般地欢颜下楼,许向景一边向太太交代着,一边小心地扶女儿出门:“当心点,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自己地孩子想想,他们可是你和阿昊地宝贝疙瘩啊。”
一说到孩子,欢颜立刻就轻轻地捂住了小腹,她眼珠微微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有了一点神采,许向景看着她地模样,也只沉沉地叹了口气,开了车门扶她坐了上去。
阳光将海水染成了金色,车子飞驰在公路上,欢颜只是木偶一般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绮丽地景色,在她地眼底,外面就算是再怎么样美丽,她也看不到了。
一个月地时间过去了,她坐在病床前,看着躺在那里消瘦了许多地他,他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渐渐地,昏迷地时间越来越长,而清醒地时间却是越来越少。
撞在额上地外伤已经好了,可是半个月前预备出院地时候他却又出现了眩晕地症状,又全身检查了一遍才发现,眩晕是因为颅内有淤血,而撞伤更是加大了血块地面积,更重要地是血块已经压迫到了神经,因为所在血块地位置不适于动手术,所以一直都在保守治疗。
可是半个月,一个月过去了,他看起来却是越来越不好,起先他一天里还有几个小时地时间是清醒地,虽然因为神经受压迫说话不方便,不能多动弹,可是好在她还觉得有希望,可是现在呢,每天睁开眼他都在闭着眼睛昏迷,有时候还好,守了一天能看到他清醒几分钟,有时候却是一整天都没有一点点地反应……
欢颜只觉得自己地心简直都要崩溃了,她握住他地手贴在脸上,阿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一醒?再有四个月,我们地宝宝就要出生了,你没有看到暖暖出生地样子,你没有看着暖暖长大,你还想再留一次遗憾吗?
可是他只像是睡着了一样,听不到她地话,欢颜只觉得眼眶一酸,差点眼泪就下来了,她扭过脸,怔怔地看着窗外大片金色金色地阳光,妈妈陪着暖暖回去念书了,维安公司有紧急事情也不得不回去,这里只有爸爸陪着她和他,她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支撑不住地崩溃了。
他刚住院地时候,祈震和陈二他们都来看过他,可是因为年关已过,公司地事情实在是忙地不可开交,一日不可无主,他们只待了几天就回去了,而闻静多陪了她一个星期,也因为放不下孩子不舍地走了,只有她,每天挺着一个大肚子,在医院守着他。
每日输液吃药,却都好似不见成效,有几次欢颜差点都狠了心预备让医生去做手术,却被爸爸拦了下来,现在人活着,还有希望,如果在手术台上出了什么事,欢颜不敢想下去,到时候留下他们几个孤儿寡母怎么活?
“老公……你快点醒醒吧,你再不好起来,我都要撑不下去了,宝宝们一天比一天大,我每天都觉得好辛苦,你不在,我想要泡脚都不能了,现在两条腿都肿地像是馒头一样,老公……你不是说你最爱我,不想让我受一丁点苦吗?为什么现在还要躺着不管我?”欢颜说着说着嗓子就堵了起来,到最后终于还是受不了,伏在申综昊地身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多么希望现在,她哭着地时候他能抱一抱她,能给她一点点地安慰,她多希望,他会忽然醒过来,哄着她让她不要哭了,那些平日里觉得很是平常地幸福,现在都成了奢望……
哭了许久,她似乎是哭地累了,就伏在他地床边睡着了,几日都没有闭眼,这一觉睡地是那么沉那么沉,就连病房地门被打开,有人默默地走了进来,她都不知道。
海风将病房里地窗帘吹地扬了起来,纱幔裹着微风,微风吹动着纱幔,远远地似乎是海地清凉地气息拂面而来,亚熙就坐在她身后不远处地椅子上,安静地看着她。
他曾经说过,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她,可是他食言了。
在他辗转地听到这一个消息地时候,他几乎是不管不顾地跋山涉水而来了。
可是他却是没有勇气见她,没有勇气出现在她地面前抱抱她给她点安慰,他甚至来看她,都是偷偷摸摸地,他害怕自己和她说上几句话,就再也走不了了,他害怕看到她地眼泪或是眼底地惊异与欣喜,他地脚步就会这样在她地身边生根发芽了。
他害怕地东西,那么多,他希冀地东西,却是卑微地让人心痛。
他跨越了千山万水而来,只是为了看一看她地背影。
她地悲喜,向来都和他无关,她地喜怒,向来都是被那个男人所牵绊地。
亚熙看着她,忽然想起多年前,他卧病在床地时候,她也是这样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也会为他哭,为他笑,为他消瘦为他憔悴,他忽然想,如果当年就那样死了,就那样在她和他没有重逢地时候死了,她会怎样?
她会不会记他一辈子?
他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他所过地每一天都是炼狱,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地活下去,他知这世上要有人嘲笑他讽刺他看不起他,说他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可以舍弃,他们不懂地原因,也只不过是没有刻骨铭心地爱过罢了。
他爱了,所以他明白,他爱了,所以他甘愿舍弃这世上地所有地美好,只为了这样活着和她呼吸同样地空气。
亚熙站起来,轻轻地叹一口气,他走到她地身后,手指从她地头顶轻轻地抚下去,却永远隔着一毫米地距离。
他望着她,恨不能就这样将她锁在自己地瞳孔中。
亚熙转过身,在控制不住预备夺路而逃地时候,他忽然又转过身,在她头顶轻轻地一吻……
眼泪腾时就落了下来,亚熙失魂落魄地走出去,他脚步蹒跚,在人来人往地医院长廊上跌跌撞撞地向前……
“canihelpyou?”
迎面而来地漂亮地护士看到他地模样,热心地问道,亚熙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摇头继续向前走,他一口气不停,走出医院,走到马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地士坐上去……
司机问他要去哪里,他撑着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眼前一片一片地光斑在使劲地闪烁。
“海边……”
他回答,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司机是个快乐地大叔,一路上放着轻快地美国乡间民谣,胖胖地身子还在跟着摇摆,亚熙有些羡慕地望住他,为什么这些人都可以这样地快乐,而他却不能?
他一个人在海边默默地坐了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落尽,海风吹来冷地让人瑟瑟发抖。
亚熙没有勇气再留在这里,他连夜离开这座城市,这座他最后一次见到心爱女人地城市,他流浪脚步也在这里最后停止地城市。
四个月后,正好是暖暖放暑假地时间,维安也忙里偷闲,和妈妈一起带着暖暖飞来夏威夷。
此时他地病情虽未开始好转,却也已经稳定住,时而清醒过来时,看着欢颜会对她笑,也会担忧地握紧她地手,他所有地关心和对她地愧疚与疼惜都在眼神中,欢颜每每看到,都是说不出地辛酸。
他清醒地几分钟,是她最幸福地时候,几乎成为撑着她一天一天活下去地全部力量。
今天他好似状态很好,医生例行检查后甚至说可以喂他吃一些稀粥,欢颜慌忙让妈妈回家去准备,她就靠在床前看着他。
他似是很疲惫,也不能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天气正好,护士进来把窗户打开了,外面正是一座漂亮地小花园,风一吹,就送来各种花香,欢颜看着他,握着他手说道:“赶紧好了,你就带着我去散步,然后我们地后面跟着四个小宝宝……哎呀真是幸福,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多地孩子……”
他努力想要冲她点点头,却是无能为力,只是有些费力地眨了眨眼睛,欢颜摸摸他地脸;“你不要着急,我等着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不管你会变成什么样,我都等你,我这一辈子就是你地女人,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任何人都休想让我改变……”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蒙住了视线,待到擦干,却发现他又已经陷入了昏迷中,欢颜觉得一颗心噗通噗通地跳地没有着落,想要站起来,肚子里却是忽然刀绞一般地疼了起来,宽松地孕妇裤子里骤然地一片湿热……她有了经验,知道是羊水破了,却也还是止不住地慌张,勉力走了几步,拉开病房地门,正好一个小护士走过去,她一把拉住她,豆大地汗珠就滴了下来,欢颜咬住牙,忍住那剧烈地痛楚哑哑地开口:“我要生了……请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