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怎么证明你的诚意?
梦中惊醒的简单发现自己居然还坐在阳台上,看着灰蒙蒙的天,分不清到底是凌晨还是黑夜。突然一个激灵她赶忙摸摸胸口的那张纸片——居然,不见了!
她呆了一会儿,然后赶忙跳了起来,冲到卧室打开所有的灯,可是照到阳台上的灯光却暗的可怜,她甚至拿着手机打开摄像头的灯,匍匐着,额头抵着地板一寸寸地不能放过任何视线和光线可能照到的地方搜寻起来。
没有!没有!没有!
恍惚地扶着椅子站起来,她觉得浑身被浇了凉水一般呆立在原处,突然,一阵大风从窗户里咆哮地闯进来,胃一阵剧烈地抽痛。
那纸上的字迹犹如烙印般刻在了她的心里却没有刻在脑子里,顾文兮的笑颜让她忽略了纸片上的内容。
无眠的夜终究是无眠,前半充满希望,后半充满绝望。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就是那睁眼闭眼的瞬间……
“我等你”是他在耳边对自己的承诺,而自己呢?遗失了他给自己的地址,也遗失了他对自己的信任,还有多少六年的时间可以浪费?还有多少的青春可以耗费?
摆在眼前可以让她和他说清楚所有过去的误会和误解,然而现在却让她白白地浪费了他给自己的机会。
文兮,怎么办?我找不到你了!
“嘿~~~早上好!wenny,怎么样昨天晚上的宴会如何?”第二天早早上早餐时间,亚历远远地看到简单打招呼,可是却被她红肿的眼给吓的吃惊不小!“怎么了?wenny你,你哭了?”
简单心里惊了一下,她后半夜根本就没睡着,意识都在半梦半醒之间游弋,她甚至想打电话给惠丰的上层问顾文兮的电话,就在犹豫和焦虑之间就到了早上。
“没,没什么?只是几个好朋友没见了,有些激动!”简单没有告诉亚历昨天去参加的会餐都有那些人。当初她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参加的时候,她就不打算告诉亚历和井上彦自己是跟谁去赴会。开始有些欣喜,后来才发现只不过自己是个花瓶。虽然这是个民主法制的国家,却也不得不承认女人只是男人的陪衬而已。
接下来的情况可想而知,在漫长的培训课程上,走神简单被汤姆大叔用鄙夷的目光给扫来扫去。
终于......
“wenny简,你必须要意识到你可不是为了你自己而到这里来的,我们惠丰不是专门养你们这些文文弱弱的亚洲小女人的妇女联合会。你要是再继续心不在焉,就干脆找个男人嫁了在家里带孩子吧!”汤姆大叔的食指敲地桌子“咚咚”直响。
“对不起!可能是我昨天晚上没睡好!”简单承认自己的情况糟透了,可是她没法集中精神。此刻她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找到顾文兮,而不是桌子上的案例分析。
“哦!昨晚没睡好?”汤姆大叔若有所思地重复着简单的话,他金色的眉毛向上一挑说:“昨天晚上没睡好?那就是说你昨天晚上很辛苦咯?”他说着笑了出来。
这样的话连聋子也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亚历睁大了眼睛望着简单,甚至连严肃的井上彦都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简单。
“对不起!我想我有点不舒服,请允许我离开。”简单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可是又碍于这个人是她的上司,不好发作,只能借口离开。
简单将东西一收出了门,合上门的那一刻,她清楚地听到他说:“女人就该在家里带孩子!”
离开了培训中心,简单不去想性别歧视和口头性骚扰的问题,她只想找回顾文兮。她返回惠丰总部,直接到总台想找昨天会餐的惠丰的boss,他一定有顾文兮的联系方式。
然而,秘书向她转达了boss今天一早已经去欧洲出差的消息时,简单真的有些绝望了。
“那么,简小姐,如果boss回来,需要让他找你吗?”
秘书很敬业,简单很伤心。
“谢谢你,不用了!”简单挤出一个笑容,对秘书小姐的专业工作表示肯定和感谢就离开。
昨天夜里和tersha的激情奋战让他暂时忘记了因为简单的出现而造成的心烦。tersha的确是个不错的性伴侣也是很好的工作伙伴。此时她正躺在自己的臂弯里沉睡着,一大块**的背部暴露在空气中,她有着健康的小麦肤色,结实的肌肉线条健康而性感,尤其是她喜欢在床上毫无顾忌地取悦他,满足他,让他可以抛弃一切所谓的道德和顾虑,每次她都他的进攻下兴奋地嘶喊着,挣扎着,她疯狂的样子让他着迷让他晕眩,也只有她可以让他觉得自还是个主宰一个女人的男人,也只有她才能让他认可自己。
这也就是为什么tersha凭着自己的不懈努力站在了顾文兮的身边这么多年的原因。相比这深层次的含义也许连顾文兮自己都不是很清楚。那就更别提tersha本人了,从小就生活在上层社会的贵族家族里,18岁那年,一次偶然的机遇让她爱上了顾文兮,她义无反顾地抛弃英国家族的事业到美国找顾文兮,又辗转回到欧洲,五年以来她担任的角色就是一直都是他工作和生活的伴侣,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她坚信她离顾太太的位置也只是时间问题。
“嘿~~你就醒了?”tersha 醒来发现顾文兮盯着她看,心里一阵甜蜜,似乎在印象中每次做完爱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可是这次他异常的温柔,难道是昨天晚上玩的太狠了?
“那我去给你煮咖啡!”tersha赤身**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一件极其性感的维多利亚的秘密,就光着脚去厨房煮咖啡。
当纯正香浓的意大利黑咖啡的香气钻入顾文兮的鼻孔里时,他心里才算是真正的平静起来。然而,当心里不再波澜不惊,他脑子里却突然出现昨天晚上另一个女人的脸。
顾文兮喝着咖啡,苦涩至极的味道刺激着舌尖的味蕾,这是他没有办法戒掉的嗜好之一,清晨起来必定要喝上一杯意大利的黑咖啡。
极端的苦可以让他保持随时的清醒。
“可惜了,我昨天新买的裙子呢!”tersha将那条墨绿色的拼花吊带长裙翻来覆去地看着,之后,就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内。
“要订晚上的机票么?这次的贸易洽谈今天下午就会结束!”tersha问他。
顾文兮看着那条已经从一块布变成几缕布条的裙子,皱了皱眉头,并不说话。然后,将被单一掀,径直进了旁边透明的淋浴房。顾文兮没有回应让她觉得奇怪,往常一般只要结束一段业务,便是立刻回到分部的,分秒必争是顾文兮的守则。似乎,这次有些不一样。
更加让tersha不解的是,出门前,他特意到物业接待处哪里交代了一些事情,她依稀听到或许有什么人会去找他。
她心里有说不出的不安。
这个不安也在后来碰到简单的时候证实了。
陪着顾文兮谈完一宗大的融资案,趁着空挡的时间,她到昨天去的店里打算重新买一条裙子,那条裙子是今年的新款,本来货件就稀缺,她要趁着还没离开赶紧再买一条。
在那里,她看到了昨天下午碰到的那个亚洲女人。可是,她似乎并不是去买衣服,而是去等她的,或者说是去等顾文兮的。
“你说什么?你找谁?”tersha不敢相信地从那个陌生的亚洲女人的嘴里听到顾文兮的名字,她再问了遍确认一下。
“请问您是steve顾的朋友对吗?昨天下午我们在这里见过面的!”简单在这家店门口等了将近好几个小时,就在快绝望的时候,她惊喜地看到了顾文兮的女友,那个高傲的混血。
眼前的这个顾文兮的现任女朋友,而自己是他的前妻。
真是世事多变。
“你有什么事?”tersha绷着脸,低着头冷冷地看着简单。她一米七四的个子又穿着高跟鞋,简单在她面前矮了一截。
简单直觉认为这个顾文兮的女朋友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主,正筹思着怎么解释,看着她充满敌意的眼神,她知道对方已经将自己视为敌人。“是这样的,事实上,我是顾文兮的朋友,昨天晚上聚会的时候,他拉了一样东西在我这里,后来他留了地址给我,我想……”
“你可以交给我,我是他的女朋友,我可以带给他!”tersha打断简单的话,并刻意加重“女朋友”这个词的读音。
是啊,她才是他的女朋友,自己算什么,算是个弃妇么?他们的婚姻短的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即使就是在这段可以忽略不计的时光里,他们之间没有一丝一毫值得回忆的过去。
“对不起,这个东西我没有带在身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亲自送到顾先生的府上!”简单毫不畏惧地对视着面前的这个tersha ,至少她不是顾太太,可是,简单心里还是有些拿不稳。
“你说你是他的朋友,甚至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我怎么相信你?找steve的人很多,尤其是女人。”tersha高傲的神情昭示着顾文兮是她的所属,而她简单甚至其他的女人都别想觊觎她的男人。
其实她说的也没错,她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也不无道理,毕竟自己和顾文兮在法律上已经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犯了错,自己也不可能有幸冠上两个月的“顾太太”的头衔,现如今,她又拿什么资格去和一个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去争夺顾文兮呢?
简单心里不甘心却也没有话去反驳tersha的趾高气昂。
“不过”她将话音一拖,“既然你一定要去找他,也不是不可以!”
“……”
“今天晚上我们就要离开美国,正好你可以见他一面,然后,亲自把他的东西还给他!”
顾文兮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此时他毫无睡意。已经将近晚上九点钟,tersha电话说有个聚会要到凌晨回来。他没有在意,他们多年来都是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这是个民主法制讲究人权的国家。已经整整十八个小时过去了,那个女人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冷静?六年了,她欠他一个解释,一个道歉,还有,他从她身上讨回失去的自尊!
他给了她时间给了她机会,可是她呢?
顾文兮看着落地玻璃前灯海摧残的繁华都市,他意识到自己再次重复了六年前那个该死的覆辙!
这个女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又毫无预兆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他喝光最后一口咖啡,上床睡觉,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像是六年前的某个晚上。顾文兮心理烦闷却不想承认正是简单成为他烦闷的原因,就在这时,查理的来电让他的心情更加阴郁。
“嗨~~steve快来救场子,你的那个同门校友要灌死我了……”
purehoo是一家时尚夜店,来的人不是明星就是名贵,各式各样的男男女女手执着各式的饮料或低声交谈,或开怀大笑,或暧昧不清。查理一看到顾文兮来,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我说哥们,你的这位校友mm实在太厉害了,我给她灌了好几瓶伏特加都没醉,我本想把她搞上床的,看来我的目的还没达到,我就快醉死了!不行了,我明天还要去法国出差,你,你帮我应付吧!”说着他逃也似的离开了purehoo。
简单从来不曾觉得酒是这么奇怪的东西,明明酒精度数高的吓死人,可是脑子里的东西却越来越清晰。是谁说的喝醉了就可以暂时忘记烦恼?她要求不高,不求忘记的时间太长,哪怕是几分钟的短暂失忆也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可恶,老天爷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让她,让她忘记痛苦。
面前的人影五光十色晃的她眼花缭乱,吵杂的音乐震的她耳膜刺痛,她的感官已经退化。然而,可怕的却是,她的大脑犹如一台数千万像素的数码相机,将脑子里该记的和不该记的事情都无比清晰的放大、放大、再放大……清晰的连顾文兮的阴沉的表情都看得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