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烟两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已没有眼泪。或许知道眼泪在他面前流只是浪费。哀莫大于心死!所有的事又回归到了原点,所有美好的期待注定了只是想象,这匆匆的20年宛如一场梦境,近三年所经历的颠沛流离和分崩离析,已冲淡了之前十七年所有的美好与恬淡。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继续让慕良辰折磨吗?她实在是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身心的支离破碎,让她已没有勇气继续站在章一文身边了。那么美好、青涩、优秀的男子,她怎么配得上?
慕良辰咬牙切齿的低语还响在耳边:“别想死,你死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因为我会让你在乎的那些人都生不如死!”这世界上有谁还能比他恶毒、混蛋呢?
她嗤嗤地笑起来:“我都死了还用知道别人怎么活吗?”
“你舍不得!我知道,从以前就是这样。”
“是啊,我无处可逃。”任雨烟心如死灰。
“认命吧!十天后订婚!”慕良辰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冷,只是觉得冷。她蜷成一团,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明明已经是夏天了啊。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样冷?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淹没在被单里。一文,我太不自不量力了,我自食其果。一文,我……任雨烟捂在被子里绝望地哀嚎着……1839
慕良辰当然听到了那恼人的声音,他的眼神里竟有着失望和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眼里就是看不到自己,这一年来,他改变了那么多,所有的隐忍和包容只是为了能让自己走进她心里,可为什么她对他还是视而不见?爱情?什么是爱情?狗屁、见鬼的爱情!
她清醒了也好,他也无需在装个大善人,恶人就做到底吧。只要留她在身边,就算只有躯壳也没关系。只要能看到她就好!感情,他早就没有了。冰冷、机械地与这个世界搏斗已让他心坚如铁,早就没什么感情了。
可为什么听到她绝望地哀嚎,心里还是会绞痛?他抽出一支烟,立在窗前,狠狠的吸着……
十天后。
章一文不知道慕总为什么通知他开会,感觉不是什么好事。老板亲自打电话,肯定是要事。
这几天,雨烟回信没说什么,只说安好。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礼堂布置得宛如新婚殿堂,章一文有些奇怪,心里开始打鼓。直到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照片上慕良辰挽着的不就是雨烟?他觉得他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脚有千斤重,他忽然觉得他就这样定在这里了。看着照片上她瘦削的脸庞,虽然没有笑容,可还是灼痛了他的双眼。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等他?不能再等他一下?他已经在拼命努力了,为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准备,只为了以后能和她远走高飞。可她却等不及了!情折扇
他一边难以接受现实,一边又对自己说:雨烟肯定是被迫的。她说爱我,对,没错!她爱我!我要去找她问清楚!
章一文一再的对自己说要冷静、冷静,不要露出任何破绽。毕竟,和慕良辰的战争还没开始,不能现在就露馅了。
他在人群中搜素熟悉的身影,忽然就看到了慕良辰。西装革履的他精神抖擞,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章一文眼里闪过狠戾,转而又平静下来,慢慢踱步到慕总跟前。伸出手来。
“慕总,恭喜您了!”慕良辰握了一下他的手,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谢谢!一文,还是叫大哥吧!慕斯在那里,等你好久了。”
一文微微笑了一下,闪身向慕斯走去。
慕斯看到他,大步移到他跟前,一手挽住他的胳膊:“一文,你怎么才来?最近,你都不理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娇柔的声音让章一文听起来觉得竟有些刺耳。
“慕斯,你一直都知道任雨烟在哪儿,为什么不和我说?你不知道,我和肖凌找了她很久吗?”章一文面带微笑,语气却并不温柔。
慕斯僵了一下,还是笑着低语:“她一切安好不就好了吗?再说,知道了又怎样?她若真的在乎你们,早就想办法和你们联系了呀。”那个过去很美好
真是牵强的理由!章一文在心里暗讽,慕氏兄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了,雨烟在哪里?我和她好几年没见了,总还是要打声招呼吧。”章一文话题一转,这样慕斯就不好意思拒绝了吧。
“她在休息室。不过你可不要来什么抢新娘的想法哦。”慕斯表面开玩笑,实则真心的提醒着。
“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章一文嘲讽的笑了。
慕斯自觉地带他到休息室门前,就先闪开了。现在,她反而不担心他们会怎样了。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哼!
任雨烟穿着洁白的婚纱,两眼无神的坐在那里,甚至都没有听见他推门的声音。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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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郁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