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烟的适应能力很强,这与她的年纪很不相称,十七八岁,是躁动的年纪,她却很安静。不安静又能怎样呢?这里是一座繁华的监牢!她能活动的范围有限,好在这里的风景还算不错。每个风车有几片叶子,每一个风车又有什么区别,这里的郁金香有多少种颜色…她都弄得清清楚楚了。要知道这要花很多的时间来消磨的,好在这片花海她还没数完,留有记号,这样时间也不会那么难熬。
她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周围的佣人没有要事也从不和她搭话。偶尔她会猜想:慕良辰是不是跟黄药师一样,仆人都是聋子和哑巴。那也是寂寞得发疯的时候才会有的有点恶毒的想法。
给她上课的是一名荷兰籍华裔,阴险如慕良辰选了一个女博士。任雨烟当然看出来女博士眼睛里那若隐若现的鄙夷的目光,但是她选择视而不见。好在她不是特别笨的人,学起东西来很快,女博士还不能真正嫌弃她。除了学习,她们默契的从不说别的话。或许,是慕良辰早就交待好了。这样也好,任雨烟也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自己的事。没有交心之前,很多事说了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任雨烟有时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逆来顺受了,所以慕良辰才这么猖狂?只是在他们羽翼未丰满以前,目前和他斗,只是以卵击石。所以,现在的“沉默是力量的积蓄”!任雨烟在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忍无可忍的时候,总会用章一文的这句话鼓励自己!
慕良辰已有许久没来骚扰她了,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不用提心吊胆,不用屏住呼吸,这样的时光是混乱困苦中的一点阳光。
任雨烟躺在一片花田里,仰望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朵漂浮在上面。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下一束束金光,仿佛是通往天堂的阶梯。从这里能到达天堂么?是不是就能见到亲爱的父母了?偶尔,她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她竟轻笑出声,笑自己实在是太傻了。
这里有很多花,郁金香、水仙、风信子、薰衣草…等等,她最喜欢的花是勿忘我,蓝色的最好看。也许只是因为花名和花语。勿忘我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永不变的心。她不想被谁忘记呢?想要谁永恒的爱呢?肖凌、章一文?还是她所爱又爱她的父母、肖家父母?这里没有勿忘我,阿姆斯特丹在海平面以下,不适合它们的生长。
兴之所至,任雨烟轻轻摘下一支薰衣草,指向蓝蓝的天空,“喏!送你一朵勿忘我!”
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是那张久违了的俊颜,他伸手接过,轻嗅一下,声音平和说明他此刻心情不错,“谢了!不过这不是勿忘我。你喜欢?”
任雨烟连忙撑起身子,坐起来。他顺势挨着她席地而坐,任雨烟有些不适应,或许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压力。他嘴角微扬,看向她的目光带有些许温情,伸出手准备摘下她头发上沾的一根小草,她却下意识的有些躲闪,慕良辰哑然失笑,还是轻轻摘下并递给她看,“躲什么?又不会在这里吃了你?”
她低着头,没有出声。她总结出了一条经验,无论他的心情好与坏,少说话总是没错的。有时候语言的差池总能引起轩然大波,所以多沉默总是没错的。为了不让自己失语,有时候她会和自己说话,没有人的时候。
“看来你很听话,管家都没有向我打小报告。”慕良辰目视远方,缓缓道来。
哪里是听话,只是觉得反抗也是无用的。只能学会忍耐而已。任雨烟暗自腹诽,手里拨弄着地上的落叶。
“好久未见,你没想我么?”慕良辰厚颜无耻的本性又开始显现了。他侧过脸,看着她,眸深似海。
任雨烟咬着唇,没有说话,感觉自己的脸要被他看出洞来了。脸不自觉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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