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半年前这个男人得知祖母伊莉莎白女士病倒的消息,就化身为自己擅长的神父,回到睽违六十年的日本,还在江神原开了小小的教会。大概就是在这期间,他偶然在忏悔室里从元町先生那儿听到了自己的母亲索菲娅女士的死亡真相。”
“原、原来如此。”
目暮深深地点点头,很快转眼去看樱木的反应,樱木的脸已经面红耳赤了。
“最初,他因该是认为只要寄出恐吓信,那三人就会放弃继承伊莉莎白的遗产,这样遗产就能由女儿鹤见小姐来接受了。但是他们不知为何并不害怕恐吓信,都强烈主张要继承遗产,所以他才展开了行动。”
“嗯,对自己的母亲笑着见死不救的家伙们,却能继承到祖母伊莉莎白女士的财产,这毕竟是无法饶恕的事吧。”
“正是如此。”
“嗯,这么说来,过逝的伊势崎力先生留在病房里的日记的真正意义,也能够明白了。”
目暮“唉”地重重叹了口气,感慨良深地这么说。
“哼,你说明白什么!”
静静听着话的樱木这次砰的一声拍响了桌子。
但目暮没有被他的举动动摇,而是将进来时曾递给小五郎却阻止了的那本伊势崎留下的革制手册又从西装外套的口袋中拿了出来。
“伊势崎先生在日记里这么写的啊,这里这里。”
翻过好些页之后,目暮凝神读了起来。
“应该被烧死的那孩子,隔了六十年又回到日本了。户田和元町也马上就察觉到了吧。对于他,我们三人曾犯过无法挽回的错误,相当于夺走了他双亲中仅有的母亲我们大家都已经上了年岁,如果我们的死是他的希望、能让他平息怒气,我会很乐意献上我的性命,这一点其他两人的心情应该也是一样的。如果能让失去母亲,在异国漂泊受苦的他高兴,这就够了,这样一来,我们三人也能从不安、痛苦了六十年以上的心事当中彻底解脱了。我是打算叮嘱儿子真秀放弃继承遗产的,这样我们死了、真秀又放弃继承的话,伊莉莎白女士的财产也能平安无事地交到继承了索菲娅女士之血的鹤见叶子小姐手上了。”
读完之后,目暮静静地将手册合上。
“。。。。。。”
这一下,听了这话的樱木脸上刷地全退了血色。
“他们三人要拒绝继承并不难,也没有谁有金钱上的难处。但是他们为了让你复仇,才一个接一个地故意没有拒绝。”
目暮像在教诲樱木般地说着。
“咦,那,这三人在一开始就准备让这个男人复仇的?”
高木惊讶地向目暮这么问。
“嗯。第一个被杀的户田先生在收到恐吓信后没有联络警察,元町先生直到最后都只是笑着说这是恶作剧,而伊势崎先生也完全没有对犯人做过猜测就说出他不知道。”
目暮边回想他们的态度边这么说。
“不、不可能有这种事!那些家伙全是自私、贪婪又卑鄙的人!装出一副圣人的嘴脸,一直背叛着江神原的人们!”
樱木带着眉毛倒竖的凄厉之相,口沫横飞地怒吼着。
“警部,这个男人已经化身为复仇之鬼了,和他说什么都没用的。”
高木一脸绝对地摇了摇头。
“你的杀人动机我已经很清楚了。不要再增加自己的罪孽,就到此为止,束手就缚吧。”
目暮用有力的话追逼着樱木。
“对啊,死心吧!”
少年侦探团也一起向樱木喊去。
“哼哼哼。”
樱木突然笑了。
“死心?少蠢了,该死心的是你们!”
樱木一边压抑着笑声,一边用可悲的眼神望着众人。
“什、什么意思?”
被追逼的男人却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目暮的眼中冒出了火光。
“哼哼哼哼哼。”
樱木浮出毫不畏惧的笑容,突然抓住坐在旁边的鹤见的手猛地站了起来,不知为何还离开了墙壁。看到这情况的高木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在这时,装在起居室墙上的六盏复古灯中以猛烈之势喷出了淡桔黄色的液体。
“呜哇!”
高木等人全都被淡桔黄色的液体吓了一跳,禁不住缩起身子。
“这液体是什么?”
“汽、汽油!”
用指尖点了墙上喷出来的液体放到鼻下嗅的小兰大喊出来。
“呀——!!”
步美发出了惨叫。
瓦斯灯里喷出来的汽油已经哗啦哗啦地流到少年侦探团和沉睡的小五郎的脚下。
“哼哼哼哼。”
看着这情景的樱木暗自窃笑着,右手从怀中掏出了打火机。
“可恶,这宅子里的也是瓦斯灯吗?!”
看着喷出汽油的灯,高木恨恨地突出这么一句。
“没错,伊莉莎白的宅院是江神原最古老的宅院之一,我刚才在房子后面把油槽车连到了伸进这房子里的旧瓦斯管上。”
(可恶!我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
柯南在窗帘中悔恨地咬着唇。。。。。。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