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个月,陈阳没有丝毫信息,喜乐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喜乐抓破脑袋瓜子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次陈阳会如此沉得住气,随着时间不断加长,喜乐的担心和不安也与日俱增,思念像藤子一般疯长,原本信誓旦旦不出几天陈阳就会回来的喜乐,现在也没有底了,不得不做了战略调整: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可是,该往哪去找?喜乐没有半点方向和头绪,陈阳就像真的消失了一般。喜乐这时候真的体会到了那句话的含义:这个世界很小,小到我们在一整个洪荒流年里都会遇到,这个世界又很大,大到即使我们生活在同一条街道,也可以一辈子遇不到。
那么以前对于喜乐来说世界一定是很小,因为总会和陈阳狭路相逢,现在的世界则是空旷寂寥,因为怎么回头都看不到陈阳。
喜乐是有些慌了,想到这次陈阳真的有可能下定决心,而自己就要这么轻而易举地失去他了,心就会一阵一阵地疼。
“奶奶,这个青菜是不是可以直接下锅?”
“乐乐,你看着水咕噜咕噜涨起来就可以把菜放下去了,你先照顾一下厨房,我接个电话。”陈奶奶走出厨房,她知道这个电话是来自陈阳,因为他自从离开后会每个星期固定时间给家里面打电话,她自然也知道这次陈阳的离开不是单纯的出差,他那天回来的表情就可以窥知,从未有过的慌乱在脸上绽开,知道陈阳那天一定是和喜乐发生了什么,自己也没有多问,秉持着小两口的事情就让小两口自行解决的原则,想着阿阳自己出去静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这都三个月了,还是不见进展,喜乐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人却一天天瘦下去,这可如何是好?看来不采取点措施,是真的不行。
打定主意,陈奶奶才接起电话。
“奶奶,你好不好?”
“我好可是喜乐不好。”
“她怎么了?”听到陈阳这样问,陈奶奶一听有戏就说:“她在家呢,你要不要自己跟她说?”
“不了,我还有事请。”
“阿阳,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奶奶,不是我逃避,只是我觉得累了。”
“你累什么?难道喜乐每天跑来陪着我这个糟老婆子吃饭她就不嫌累?每天还的花心思哄我开心,他还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离家出走呢,我是开心了,可她更瘦了。”
“那是你对她好,她也喜欢你。”
“阿阳,不光光是这些,喜乐她。。。。。。。”有了你的孩子,这句话没说完,就被陈阳打断:“奶奶。现在她跟我没关系了,我要去上班了,你好好照顾身体,再见。”
陈奶奶话没说我,电话里就只剩下忙音。
陈阳最害怕从奶奶嘴里听到喜乐的近况,所以才急忙切断了刚刚的对话,三个月,不是不想念,只是阿一回来了,自己只怕是连想念都没有了资格,这个时候陈阳特别讨厌当初追求喜乐的时候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喜乐生日那天,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陈阳作为男朋友本来是应该跑上去质问的,可是在这场爱情里留下的最后一丝尊严,由不得自己再去兴师问罪,自己才是趁虚而入的那个人,虽然多年来一直不肯承认,喜乐对自己的态度也就摆在那里,似乎只是习惯,没有那种爱的热烈气氛,本来是满足的,可是阿一的回归就让一切显得讽刺无比,好像曾经的付出都是徒劳,所以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大概,成全才是最好的结局了。
陈阳挂了电话,叹息一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今晚上班的材料。
离开a市后,陈阳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颓靡,想清楚每一件事情的脉络,后来越想越混乱,在这种时候记忆也没有了自我保护的抗体,喜乐的音容笑貌时不时会闯进脑海,肆意奔腾,让陈阳的伪装显得可笑至极。
酒精麻痹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倒是举杯消愁愁更愁得到了更深切的诠释,在酒吧喝到胃出血,被医生警告了之后,陈阳终于意识到这样的放纵不是办法,于是陈阳开始找工作,两份工作,每天三点两线,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忙碌让生活充实,也让精神充实,陈阳在工作的麻痹下,终于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想念,原来遗忘不是不可能的,只要你肯下定决心。所以陈奶奶在提起喜乐的时候,陈阳才会如此抗拒,因为害怕一度关注,到时候真正的诀别来临,自己真的一辈子不能释怀。
跟一辈子比起来,这么一小段时间的疼痛算的了什么?
“死小子,还说不在乎,看奶奶怎么让有情人终成眷属。”陈奶奶嘟哝着走向厨房。“乐乐,刚刚阿阳来电话了,他说想你了,可是事情呢又太忙,脱不开身,所以没有给你电话,你不要怪他哦。”
“不会,奶奶,我怎么会怪他呢?”喜乐扯开一个勉强的笑容,看了阿阳还是在生气的,不然怎么会连电话都不回?
“乐乐,他给我留了地址,让你有时间去看他。怎么样?要不要给他一个惊喜?”
“那我现在去找他。”喜乐说完就跑到玄关处穿鞋子。
“乐乐,吃了饭再去也不迟。”
“奶奶,我想快点见到他。再说飞机上也有的。”
“可那不营养。”
“没关系。”喜乐拎着包包走出家门,心情是这三个月来从没有过的愉悦。
陈奶奶望着她的背影,笑得一脸灿烂,我家的臭小子迟钝,就让我来帮忙吧!
在熙熙攘攘的候机厅里,喜乐找了一个座位坐下,还有三十分钟飞机才起飞,喜乐的心早就飞到了b市。
在这段时间里,喜乐想起那次自己因为和陈阳发生误会跑到酒吧大喝一通,直到微醺,那时候陈阳大概也是像自己这样大落大起的心情吧,因为找不到而茫然,因为找到放下心里悬着的石头。
捏着那张写着他地址和公司电话的字条,喜乐的心突然涌起一阵热流,阿阳,我终于有了你的消息,接下来就换你在原地等着,我来找到你。
飞机终于起飞,喜乐望着窗外堆砌成棉花糖一般的白云,抚上肚子。
阿阳,我才知道,我来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遇见你,爱上你,拥有你,你曾说过,如果我丢了,你会满世界的找我,那么这次就换我来找你。带着我们的宝贝,我希望你能够和我分享这份喜悦。
还有,以后,我再也不允许你走丢了。
我们的世界就我们两个人,谁也无法插足。
我感谢这次你的短暂离开,让我终于学会了我该怎样去爱你,就像你爱我一样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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