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为什么你要在阿阳和喜乐面前说是我姐姐?你明明答应我考上大学就当我女朋友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本来是打算把你当女朋友介绍给他们的。你知道我是那么。。。。。。”喜欢你三个字没有说出口,就被顾雨漫打断,“阿一,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叫做喜乐的女孩子喜欢你?所以。。。。。。”
“所以你要把我推出去给别人?我们当初不是说得好好的?”陆一帆摄住顾雨漫的肩膀,“漫漫,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没要把你推出去。真的”顾雨漫语气诚恳地强调。
“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我考上x大,你就做我女朋友,你就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我爸对你说了什么?”
“阿一,不是叔叔对我说了什么,我只是想找一个爱你的人替我照顾你。”
“你不能照顾我么?为什么要找人代替你?”陆一帆语气急切,像是要确定一个答案。
“我要走了,只有能够照顾好你的人,我才会放心。”
“你要去哪里?”陆一帆敏感地抬头,眼神灼灼,抓着顾雨漫的手力气不由加重了。“又要丢下我不管么?就像当初考上大学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一样。”
“阿一,我没有丢下你,只是这次公费留学的机会很难得,我不想错过。”
“不想错过?还是本来就不把我放在心上?我知道我永远比不上你那些所谓机会,既然这样当初又何必给我幻想?”陆一帆从来没发现自己对于顾雨漫的爱何时变得那么惶恐不安,永远像是隔着一层脆弱的水晶,看不通透又要担心随时失去。
“阿一,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不想听,只想和你在一起,就那么难么?”陆一帆捂住耳朵,表情挣扎而痛苦。
顾雨漫扶住他的肩膀:“阿一,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不能?为什么不能?谁都知道你只是我名义上的姐姐。”
“阿一,很多事情你现在不懂。”
“我已经跟叔叔说好了,他也同意了。”
“又是他赶你走的对不对?我去找他。”陆一帆说着就要转身走。
“阿一,你不要冲动,不是叔叔赶我走,是我自己的决定,所以我才想要在我离开之前找到一个会对你好的人。”
“为什么?”
“我希望你过得好。”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又擅自替我做决定?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走吧”
“阿一,你不要这样”
“走啊,你走。”
“阿一。。。。。。”
“滚。。。。。。”顾雨漫最终离去,没有回头。
陆一帆不知道这个滚字是怎么从嘴里面说出来的,只是说出来后自己心里的愤怒并没有随着这声宣泄似的吼叫而平息,反而愈加烦闷,于是眼泪就出来了,很多年没有哭的陆一帆在这一刻又体会到了那股咸涩湿润的味道。
像是应景般,一场大雨毫无征兆地突然而至,教的整座城市燥热褪去很多。
陆一帆没有找避雨的地方,而是蹲在原地,仿佛期待这一场大雨能够给自己洗礼。
格调咖啡厅。
“叔叔,昨天我和阿一说了我要出国的事。”
“那他怎么说?”
“好像不太能接受的样子。”
“小漫,其实你可以不用离开的。”
“我不离开,阿一永远都长不大,他对我太过依赖,现在这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只是苦了你了”
“没有,叔叔,这都是我该做的,谁让他是我弟弟呢?我走后妈妈一个人在这里,还请叔叔你多照顾她。”
“你什么时候走?叔叔到时候去送你。”
“出国手续办好就走了,机票还没有订,叔叔您那么忙,不用来送我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还有,谢谢您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您那么爱阿一总有一天您的苦心他会理解的,真的,叔叔,您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小漫,谢谢你。”
时间井然有序,每天上演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过这晚十一点距离熄灯还剩半个小时的时候喜乐却意外接到了自从那次吃饭后再也没有联系的陆一帆的电话。
“喜乐,你出来一下好不好?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喜乐从陆一帆打结的舌尖上就知道他喝了酒。
“你喝酒了?在哪呢?我过来找你。”喜乐抓起外套,边走边打电话。
“我在。。。。。。我就在你们学校门口。”
“我马上就到”
喜乐找到陆一帆的时候他正扶着学校拐角的一根电线杆吐得七晕八素。
“陆一帆,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喊陆一帆全名的喜乐,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给他拍拍背,又掏出纸巾准备给他擦嘴。
哪知陆一帆听到她的声音反身过来就把喜乐紧紧困在怀里。
“喜乐,我想你了”
喜乐先是一顿,然后开始挣扎起来,今晚的陆一帆是吃错了什么药?
“你喝醉了。”
“我没醉。”
“我送你回去好不好阿一?迟到会被记晚归的。”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陆一帆舌头是喝大发了,说话却还是一点都不含糊,此刻的他就像个大小孩,抱着喜乐的胳膊撒娇,惹得外出活动归来的小情侣们频频回头,喜乐的脸不由自主红了。
“先送你回学校好不好?”喜乐只好继续哄他。
“不好,你又会离开我,我不要。”
“我没有离开你,我和陈阳一直都在的,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不要做好朋友。”
“你真的醉了。”
“我没醉,我tm没醉。为什么非要把我推出去?我就这么惹你讨厌么?”陆一帆爆了一句粗口,一把推开喜乐想要扶住他的手,弄得喜乐差点摔倒在地上。
“陆一帆你到底怎么了?究竟想怎样?”喜乐饶是再好的脾气也被他惹火。
“想怎样?你问我想怎样?我还想问你想怎样呢?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何必要这样费尽心思地考大学?我考上了你就不闻不问,要任我自生自灭是不是?”陆一帆的一番话让喜乐心里得防线崩塌了,看着他流的满面得泪水,前几天再多的抱怨也换成了不舍和心疼。此刻得喜乐才知道原来在自己不知道得时候陆一帆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得事情,心里瞬间感动又愧疚,只好把陆一帆又搂紧了许多。
多年后喜乐才知道那是一个美丽得有多离谱得误会,自己才是偷走被人幸福得那个人,所以陆一帆的离去是必然,不过幸好陈阳一直都在。那时候才明白得一个道理——有些爱即使再歇斯底里,终究有一天也会忘记,会有更好的人来教会你如何腾空心房,迎接新的宿主。
第二天,陆一帆醒来看到靠在自己肩上睡得沉沉的喜乐,吃惊之余大脑一片空白,宿醉的头还有些疼,陆一帆揉揉太阳穴,努力回想前一晚发生的事情,许久才想起是自己打电话喊她出来的,而这个傻姑娘确实出来了,而且傻傻地陪着自己在小网吧的椅子上坐了一夜。
睡着的喜乐一如既往地安静,长长的睫毛耷拉在眼睑上,脸颊上有一层黄黄的小绒毛在穿堂而过的晨光中依稀可见。此刻的她睡得正香,让人不忍心叫醒。
陆一帆僵直着脖子,不敢做一个任何一个小动作,生怕自己的一个细微声响就打扰了她的好梦,因为睡梦中的喜乐嘴角是向上扬起来的。
这个场景不知怎么的让陆一帆想起了高中时期的那段日子和喜乐总是挺得笔直的腰板,就为了替自己掩饰睡觉的真相,原来挺直腰板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情。想到那时候的喜乐,陆一帆噗嗤就笑出了声音。喜乐似乎是被陆一帆的笑声吵醒了,身子动了动,揉揉眼角,便看到陆一帆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尴尬,眼神闪躲间脸颊上爬上了两朵可疑的红云。
“我怎么就睡着了?”
陆一帆看到她的样子不禁笑得更欢。
“你醒了?安喜乐你睡着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
“干嘛?我又没有流口水的习惯。”喜乐强颜争辩,却不免底气不足,只好转移话题,“你好点了吧?怎么喝酒喝成那个样子。”
“喜乐你不会找个像样点的地方过夜么?干嘛在这里傻坐一晚上?害的我屁股都麻了。”
“其实他家椅子挺软的,还好老板人好肯收留我们,没流浪街头就算不错了,再说昨晚出来太急什么都没有带。”
“你真傻,不会给阿阳打电话?”
“我忘了”
“额。。。。。。”陆一帆被呛了。
“你晚归没事吧?”
“什么都搞定了,没事的,倒是你怎么办?”
“我一大老爷们更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那。。。。。。”
“那喜乐我们在一起吧!”
“啊?”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啊?”双重炸弹震得喜乐只能发出同一个单音,喜乐突然就想起了昨晚陆一帆仿佛用尽生命力气喊出来的表白,原来在他心里是有自己的位置的,而原本以为是醉话的话也是真实的,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刻的感觉,只是加速的心跳是骗不了人的。
“喜乐,我们在一起试试好不好?”陆一帆再一次试探性的发问把早已神游的喜乐拉回了现实。此刻陆一帆说出口的表白对于喜乐似乎是期待已久的答案终于得到确定,自己应该也是喜欢陆一帆的吧,不然不会在他问自己志愿报考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奔赴有他的城市,说不欣喜是骗人的,但是要答复喜乐却是犯了难。
“我。。。。。。”从来口齿伶俐的喜乐也结巴了。
“好不好?”陆一帆望着喜乐一脸期待。
“好。”鬼使神差地喜乐点了头,心里有些忐忑和不确定。
得到她的肯定答复,陆一帆咧开嘴笑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漫漫,我如你所愿地和喜乐在一起,这样你便可以安心离开吧,去追逐你的梦想和你想要的生活。
看吧,漫漫,我爱你竟然用到了世界上最卑劣的手段——利用别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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