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似乎有点不悦:“那你们之前用激将法骗秃子进去就是想害他吗?你们根本就没打算进去!”华文雨仰起头,王熙凤的架势立刻就摆了出来:“第一,我没骗他,是他自己要去的。第二,我说了是去探路,也没说非要进去,大家都知道大鹏的身手,应该早就猜到他是有备而来的。第三,就算是我激了秃子进去,也是他罪有应得,谁让他对我出言不逊呢。”袁朗真的生气了,刚毅的脸上写满了不满,手攥成了拳头状,看样子如果华文雨是个男的,肯定就得挨打了。华文雨也看出来了,好像也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好,然后冲大鹏一点头,大鹏就走到了秃子进去的门洞门口,又放进去一只探路的飞虫。
华文雨回头看了一眼袁朗,像是我尽力了的意思。袁朗皱着眉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不甘。秃子毕竟是他老板请回来的人,如果真出什么事儿,老板那儿也不好交代,而且这样一来,他们就只剩下两个人,之后做什么事都要被我们牵制,因为从遇到我们开始,老猫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我想华文雨也是有这个考虑的,虽然表面上我们是四对三,但是明显在这群人中我就是个废柴,秃子确实挺讨厌的,除掉他明显对我们有利。只是可惜了秃子,惹到了华文雨,现在可能真的危在旦夕了。
现在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大鹏的探路飞虫。
袁朗跟烟卷也不争论什么了,只是看着秃子进去的门洞,希望他不要出事。老猫跟大鹏则是默许了华文雨对秃子的残暴行为,这点倒是让我很意外。就说华文雨是蛇蝎心肠,也不该让一个人这么白白丧命啊,而且老猫跟大鹏肯定早就知道大鹏是不需要进去的,他们的行为跟帮凶没什么两样。
华文雨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事,走到我旁边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做法非常,非常不好。”我点了点头,但是我心里总是有种感觉,这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认识的老猫不会是纵容她去伤害别人的人。华文雨说:“如果这件事情不跟你解释清楚,你肯定真会认为我是蛇蝎女。而且外面就又会流传我把一个色狼给杀了的谣言。”我心说这不是谣言,这是真的。
华文雨看着老猫对我说:“记得我跟你说过,有次下地,有人见钱眼开要大开杀戒,然后老猫救了我么?”当然,她胳膊上的伤疤真的很刺眼,而且触目惊心。难道那人是?我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她。华文雨点点头:“没错,广汉,我,老猫,秃子,还有另外两个人。秃子杀了一个后就要来杀我,后来被老猫及时发现,阻止了。他当时简直是杀红了眼,甚至连老猫都要杀。”我听到后一惊,身边的袁朗也看向了这边,显然他也听到了华文雨说这个故事,眉目间似乎有些同情。华文雨扫了他一眼,继续对我说:“这种恩怨,是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后来他一个劲的道歉,考虑到他的江湖地位,我跟老猫决定不去告发他,没想到他还在外面说是我杀了那个同伴。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给他个机会死?”我想说是,可是又不能说。我不记得哪本经里讲了什么法,但是空明师父跟我说过很多次,对恶的人,应该善待而不该以牙还牙,要不就也会变成恶的人。可是这句话显然对华文雨是不合适的。她习惯了随心所欲,也习惯了有仇必报。而且我想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还要面对丑恶的人心,无论是谁也会心寒。所以我现在也不再纠结他们对秃子的所作所为了,我只能用世事皆有因果来理清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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