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槐树
我一进门就听见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晓明发热(相当于现在的感冒)了,就是那天我俩从槐树下回来以后才开始的。
张百万,在他的门前的台阶上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时不时将那铁制的烟嘴敲了敲地面。他的眉头一直紧锁,好像在思考什么。他的旁边做着一位穿着锦衣的女子,用手帕擦着眼泪轻声哭泣。
“你哭什么哭,好像儿子死了一样。不许你哭,听见没有你再哭小心老子削你。”看着旁边哭哭啼啼的张翠花,张百万心中一阵火气上涌。
翠花闻言顿了一下,便立马站了起来。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张娘炮你神气什么神气,现在晓明这样子怪我吗?要怪就怪你干那不道德的职业,要怪就怪你那贪慕虚荣的心。”
一下子百万不会说话了,他好像被人说到了什么痛处,因为我看见他眼角泛着泪花眼神中还带着那么一丝后悔那么一丝愧疚。百万听不得翠花的哭声变走进晓明的房子去陪晓明。
“张娘炮,你听不下去了吗?要躲开了吗?那我偏偏要说,我张翠花生来是个屁股大好生养的人,算命先生说我这一生不损阴德的话,会产下四个孩子。”说到着翠花哭的更伤心了,一张手帕已经被浸湿了,眼睛也变得红红的。
“张翠花你够了,你再说老子真的削你”娘炮,哦不是百万,张百万不喜欢别人叫他娘炮。
“咋,你还心疼了吗?老娘老早和你说趁早收手。可你不听,你已经掉钱眼里了,你就知道盗哪家的墓地。你不就不关心咱们儿女的命,你要能听我一句劝,咱们的大儿子二儿子,小女儿会生下来就夭折吗?”翠花原本惧怕百万,(惧怕到什么程度呢?这样说吧,她不敢在百万面前说一个不字,而且说话的声音也不敢太大。)可今天翠花就像发飙的母狗。
“呜呜呜!翠花我错了,你别说了,我心里也难受呢!儿子这样我也不想。”百万哭了出来,这让我十分吃惊,一个敢去盗凶墓的人居然哭的那么撕心裂肺。
这一幕也让翠花顿住了,他嫁给百万二十年哪里看他哭过,就是那次去盗千年僵尸帝王墓,百万被尸体入体,不得生生斩去一根拇指头。饶是这样百万也是喝酒大笑,道“老子命真是硬,僵尸要不了老子的命只是拿去了老子的一根拇指。”
真的,你们想不出来当时的情景,我当时真的快哭了,张百万原名不姓张。相信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可以猜到他是谁。
在我心中他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他说过一句话“老子龙门可越,狗洞也可钻。”这是在九十还是两千年他被捕入监狱的时候说的。我不敢说他姓什么,怕报复,不过可以告诉你们,我们在山西的一个小城市里,山西最小的城市,两千年时,这里好像是什么王都,所以百万靠着盗墓发家,据说他家的钱,就是丢三天三夜也丢不完。还有他盗过一块血玉,血玉怎么形成我就不多说了。
文章中的张百万我故意压低了他的势力。我心目中就是一百个张百万也抵不过一个侯百万。
四百年老槐木
话还是转回来,不在去说张百万了,即使他再怎么牛逼也死了。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晓明,心中满不是滋味,我感觉不是因为他老爹损了阴德所以才让晓明这样。而是那天我们两个将蚂蚁倒入树根中,引起老槐树的不满,所以报复。
“一颗老槐树咋那么小气呢?不就倒了一点蚂蚁吗?”我腹诽。突然我心中一阵发毛,耳边突然响起那日老槐树下,一个不知名少女的声音。我忙道“童言无忌,少怪莫怪”(老家要是小孩子说错了话就得这样说要不然会出事的。)说来也奇怪我这样一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立马消失了。
可我的内心更加恐惧了,因为我更加确信老槐树的报复是存在的了。
此刻翠花还在哭,百万也在抹着眼泪。我在想要不要把那天的事告诉百万呢。想了一下我就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大家别笑我很怕死,我娘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他指望我给他送终呢。)
“笃笃笃...”一位老太太拄着一根蛇头拐杖从正门走来。我看见那老太太心中立马一紧,老太太皮肤皱巴巴的就像老槐树皮一样。而且她的头发已经脱落,只有几根毛连着头皮。可那一双如鹰一样的眼睛看的我害怕。
她是张百万的娘,村子里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对于她的印象我几乎没有,我只知道村子里的人都很怕她。除了我娘,我娘常常说那个老太太是个可怜人。这在我心中很是不解,一个老人家,到了快入土的年纪不愁吃穿这是多么幸福。
“娘”百万和翠花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娘,便停止了哭泣。那不是自然而然的停止,那是努力的压制自己别哭。
老太太瞥了他俩一眼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径直的向我走来。(我当时都抖索了,在我心中老太太的恐惧力度仅此鬼)
“仔仔莫怕,姥姥知道你和晓明是好郎(好郎是好兄弟的意思),晓明这孩子不是命格硬不像是会被父辈影响的人”老太太一手搭着我肩膀上,“这次我看过晓明,这孩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诅咒了。你知道是什么东西搞了他吗?”
当时我就慌了,吓得说不出话来,大腿一只在抖动,眼睛不敢直视老太太只是四处飘动。
“小子,你知道什么快说出来。你要是敢藏着掖着,老子一巴掌拍死你。”听了老太太对我说的话,百万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接着他就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快点说出来。”
我只是一个小孩子,那经得住吓,便怯生生的开口,“应该,应该是村口的那颗老槐树。”(说完我就后悔了,刚刚那百万的气势压的我脑子短路,竟然忘记了老槐树的报复)一时间我脑子轰鸣,满脑子都在想我会不会死,我死了我娘咋办。
“老槐树”
三个不同的声音带着不一样的语气。
第一个是百万,他的语气带着不可思议。
第二个是老太太,她的语气是恐惧
第三个来自我娘,从她的语气中我听出了麻烦的意思。
我娘刚刚好来到百万家门口送洗好的衣服,(我父亲早死,我娘为了拉扯大就接了这样的活。)
我看见我娘,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立马跑了过去,两只手抱着她的右手,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因为我感觉心中很不是滋味,一半是疑问来自老槐树的报复会不会降临我的身上,另一半我觉得我被张百万一家欺负了。
我娘摸了摸我的头笑道“仔仔不会有事的,”便领着我离开了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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