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破除封印
卡尔司南彻底消散。残留在空间里面的阴霾也就随风消散,血色的天地恢复了一片清明。这原本不过是卡尔的记忆,只是因为有了卡尔司南残魂的存在,才被他侵占,成为了卡尔心底的阴影。融合了血族的记忆,卡尔不但获得了大量被封印的记忆,更掌握了很多血族的秘法,只是,因为体质的关系,这些秘法虽然在灵魂空间他已经可以自如施展,但到了外面依然无法使用。
休息片刻之后,卡尔继续朝自己的意识深处进发。卡尔司南只是一个意外,事前卡尔根本没想到他居然也潜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并且跟到这个奇异的外面,这次进入灵魂空间的目的,不是卡尔司南,而是一直禁锢着卡尔最深记忆的光明灵魂封印。
不断的翻阅着自己的记忆碎片,从一个记忆空间频繁的切换到另一个,卡尔不住的搜寻着,同时也挖掘着自己最深处的记忆。眼前突然一片光明,圣洁的白光无处不在。圣歌的吟唱声响彻天地。卡尔停下脚步,明白自己已经找到了灵魂封印的所在。
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卡尔的面前,这是一个满脸慈悲圣洁的老人,与卡尔司南的阴鸷相比,他圣洁的就像是一位天使。
“这是神圣的天使之境,迷途的羔羊啊,欢迎你来到圣洁的天堂。”威严而神圣的话语在空间之中回荡,充满着摄人心魄的奇异魅力。一道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空中,那是身背光翼的天使,拥有着完全不属于人世的美丽。
“这种幻境只可以迷惑意志薄弱的人,却无法动摇我的心志,既然我能找到这里,你就该知道,自己再无法隐藏。”卡尔冷冷的道,双目之中透出两道金光,穿透了那圣洁的光环,直接灌注在这片空间的最深处。在那里,一道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身影,被无数闪耀着圣洁火焰的锁链禁锢。那是自己最深沉的记忆,一直被光明灵魂封印禁锢。层层锁链,不仅仅是缠绕在那道身影上,更有许多赫然刺入他的体内,就像是用阵线缝合一样。紧紧的缠绕在上面。
老人模糊的身影一阵激荡,变得越发模糊起来,只有灵魂才能禁锢灵魂,想要施展光明灵魂封印,施法者就必须分出自己的一丝灵魂力量,强行压制对方的灵魂能量。只是,这老人当初施展封印的时候不过是大魔导师的水准,先有冰炎凤凰强行破除,又有卡尔灵魂力量不断壮大,此时他留下的这丝灵魂能力已经十分微弱,甚至连清晰的身影都无法凝结。但是,他的面貌早就已经留在卡尔记忆深处,一旦封印破除,卡尔就可以了解一切,包括他一直无法记起的襁褓中的变故。
“一切想要破坏天使之境的罪人,都必将受到我主的惩罚。”老人神情平静无波,他不像卡尔司南那样拥有完整的记忆和灵智,只是一丝被划分出来,禁锢卡尔灵魂的灵魂能量而已。他没有喜怒哀乐,不懂得人情世故,有的只是对封印的守护职责而已。
“破除封印之后,我会找到你的本体,算算这笔十多年的旧账。”卡尔明白继续说下去也不过是对牛弹琴,冷喝一声:“破!”
金色的霞光从天而降,一瞬间已经照耀了整片天地,所有的天使,所有的圣歌吟唱,连同圣洁的光芒,就像是雪遇骄阳。再无踪迹。卡尔司南堂堂血族亲王,在这灵魂空间之中也不是卡尔对手,这仅仅一丝灵魂力量凝聚的光明灵魂封印自然再无法阻挡。事实上,若非打算借光明灵魂封印压制血族灵魂,卡尔早就可以将它破解了。
“神说,不信奉我的,都将受到审判。”老人模糊的身影猛然挥动起手中的魔杖,高声喝道。一道水桶粗细的审判之光,瞬间从天而降,朝卡尔当头轰下。
“佛说,众生平等!”卡尔单手一托,金色的巨掌凭空幻现,重拳一捏,居然直接将审判之光捏在了掌心。卡尔司南还能让他心存忌惮,眼前的老人连身形都无法清晰凝练,自然是毫无威胁的。
“神说,一切背离我的,都将消亡。”老人怒发冲冠,右手魔杖高高举起,地面之中无数白色的火焰应声而起,瞬息之间,整片天地都已经充斥着无穷的火焰,隐隐有焚尽一切的气势。这种奇特的火焰,赫然连空气都可以燃烧。
“佛说,我也有火。”卡尔神色平静无波,心头却是充满惊喜。灵魂空间中的每一分波动,他都可以了然于心,只要加以推算,就不难研究出老人所释放光明神术的奥妙。虽然他并不具备这种白色圣焰,但加持佛力,威力只会更强。
金色的佛焰在他身上腾起。白色的火焰纵然铺天盖地,却也无法越雷池半步,在佛焰面前不断熄灭。这些火焰的威力固然可以焚烧一切,威力却还是及不上金色的佛焰。不过,此时卡尔已经不急于解除封印,而是想要从老人身上,探究光明神术的奥妙。能够施展光明灵魂封印的红衣大主教,在光明教廷的地位绝不简单,他手中施展的神术,自然也多是不传之秘,这样的机会,绝对是千载难逢。
“神说,信我者得永生。”眼看圣焰也是无效,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魔杖一引,白色的圣焰似乎受到牵引一般,不断融入他模糊的身影。这些圣焰与他的关系,可不像佛焰与卡尔那么融洽。事实上,光明教廷的圣焰可都是依靠信仰得来的,他可以依靠神术控制圣焰,但本身却同样承受不住圣焰焚烧一样,这样强行引圣焰入体,虽然可以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他的实力,但最后必然会让他陨落。
“佛说,老家伙可真狠。”卡尔神色一变,他正沉浸在神术的奥妙之中,却不想老人居然这么决绝,两招无效就悍然自爆。事实上,老人出的又何止两招,之前的圣歌吟唱,那充满诱惑的天使之境,以及空中那无数的天使,其实这些都是他的力量。
金色的佛焰升腾而起,如同火龙一般,朝老人卷去,瞬间切断了他与圣焰的联系。圣焰霸道,可佛焰显然还要更胜一筹。直接烧的老人身周的圣光不断消散。
老人根本没有将全部圣焰都吸入体内的打算,真要是这样做了,他怕是等不到自爆就已经灰飞烟灭。眼看着卡尔佛焰不断削弱护身圣光,他猛然一催魔力,整个人轰然爆了开来。
整片天地之间瞬间充斥着难以计算的狂暴能量,如同海潮一般,疯狂的冲刷着周围的一切。卡尔神色一变,知道自己低估了光明灵魂封印的恐怖。这封印赫然拥有一旦无法抗拒解封力量,就强行自爆。将封印连同被封印的灵魂一起毁灭的设置。
强行催动灵魂能量,佛焰猛然凝结,化为一道金色的巨蛋,将老人牢牢禁锢在里面。灵魂空间的交锋卡尔并不擅长,甚至真正意义上的进入灵魂空间,他也是第一次,根本来不及抑制他的自爆。情急之下,他所能做的就是用佛焰隔绝圣焰,将他的自爆威力限制在一个最小的范围。如果真正爆裂开来,他自身或者没事,那被禁锢的灵魂记忆可就要遭殃了。那也就意味着,他永远都无法找回那些记忆。
强大的冲击波疯狂的撞击这佛焰,卡尔身上的金光瞬间黯淡下来,老人对于现在的卡尔虽然算不得多么强大,但毕竟也维护了光明灵魂封印十多年,这一番自爆的威力,绝对不容小觑。卡尔先前消灭卡尔司南的残魂已经消耗大量灵魂能量,此时再经这一炸,却是受了伤。
灵魂受伤,那可是非同小可,对抗卡尔司南的时候卡尔可以伤而不死,因为伤的只是意识体而不是本源,所以就算毁灭无数次。只要灵魂能量充足,就可以轻易的重生。但此时为了避免老人的自爆波及被封印的记忆,他却不得不以灵魂本源迎敌,本源受伤,那是会波及身体的。也是他将自我凝练成佛,本源意识强大无比,所以还能勉强支持,若是换了一般人,灵魂受伤怕是非要昏迷不可。
“还好,总算保留下了自己被封印的记忆。”冲击波很快过去,老人的身影已经烟消云散,留下了无数缠绕在卡尔记忆碎片上的圣焰锁链。
“就让我来看看,究竟自己被封印了多少记忆。”虽然精神萎靡,卡尔还是手指一点,一丝精纯的灵魂能量猛然送入那道北锁链缠绕的身影。灵魂能量的交换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那道身影只是卡尔被封印的记忆,彼此之间同根同源,这种输送自然没有丝毫阻碍。
圣焰锁链片片碎裂,那道身影也同时消散,封印原本就已经松动,无法彻底禁锢那些记忆,需要老人吟唱圣歌,施展圣光结界维持。此时老人消散,卡尔又输送灵魂能量壮大记忆力量,自然就帮助他挣脱了封印的禁锢。
在那道身影消散的同时,海量的信息猛然如填海一般扑来,卡尔眼前猛然一花,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灵魂空间,无数失落的记忆纷至沓来,他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脑子一胀,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