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记带着罡风的直拳击中了上官殇的脸颊,整个人凌空飞了出去,摔在十几米远处的校场上,骨碌碌地打了几个滚后才停下来。
他试着从地上爬起来,挣扎了好几次以后,终于摔倒在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被煤灰沾得一团乌黑,跟校场的地面融成了一体。
校场上的人都停下了手,全场静寂地看着盛怒中的李作乐发了疯似的朝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上官殇冲过去……
李作乐很快就冲到了上官殇的身边,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上官殇腾空而起,李作乐纵身一跳,高高地越过上官殇的上方,几记连环下劈腿,重重地扫向上官殇的头部……
“老五小心!”站在一边的光头三大吃一惊,这几脚要扫中了头部,脑袋还不被轰得稀巴烂!
在众人的惊愕中,李作乐这一记凌空劈腿劈在了上官殇的后脑勺上。
砰地一声,上官殇直直地从空中落了下来,头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扬起一阵煤灰。
李作乐从空中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刚才那一拳两脚,上官殇根本没有躲避,虽然他对自己最后那一脚劈挂非常有自信,上官殇就算想躲也躲不过去,不过以他对上官殇的了解,这样不躲不闪,任人蹂躏,不像是他平常的作风。
在这个防暴队里,他唯一顾忌的人就是这个两年前被送到这个防暴队的上官殇,倒不是因为上官殇的实力,他还没把一个身上连一丝灵力都没有的家伙放在眼里。
他顾忌的是送上官殇来防暴队的那名中年男子。
那是一个双鬓都已斑白,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他有一种感觉,这个人,用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虽然那名中年男子没有交代他什么,可他从这名中年男子看上官殇时的样子看出来了,他跟这个上官殇的关系并不简单。
在他眼里,光头三他们是几个连狗屎都不如,随时活埋了他们都嫌废工夫的贱狗。
但他却不得不顾忌光头三他们身边的上官殇,一来是因为送上官殇来防暴队的那名中年男子。
二来是因为他也看过几次上官殇揍那些监军,完全是一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家伙,所以两人一直没有起过什么大冲突,井水不犯河水。
但像今天这样,上官殇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开车把他撞晕过去,让他颜面尽失,如果再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这个监军长威严何存?
怒极的他不顾不得上官殇身后的甄莫歌,一出手就下了重手,可上官殇的反应却大出他的意料,本以为以上官殇的实力,怎么都能支撑上一段时间,没想到三拳两脚就把他打趴在地上。
论实力,他很清楚上官殇是什么水平,他可是看着上官殇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从一个只能承受两倍重力场的人变成如今能承受十五倍重的人,那种玩命的训练方法,就连他这个监军长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至今还拿不准。
要不是他看出来上官殇体内没有一丝灵力能量,他还真不敢轻易挑起战端,但他知道,得罪这样一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家伙,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冷静下来的他小心翼翼地朝上官殇走过去,上官殇始终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装什么装!他妈给起来!”
光头三远远地站在一边,大声喊:“老五!起来揍他啊,揍他!”
李作乐转过头看着光头三,门缝似的小眼一瞪,光头三登时噤若寒蝉,低声嘀咕着:“老五,起来揍他……”
好一会,上官殇依然没有动静,李作乐朝他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声:“呸,孬种,这一次我就饶你一条狗命,下次你要再敢跟我作对,我他妈扒了你的皮。”
说着,拍了拍身上的煤灰,转身大喝一声:“你们这些猪猡,是不是嫌肉松了,一天不操&你们就浑身不自在是不是!那好,明天早上五点给我起来,全副武装跑四百公里!谁他妈给我掉链子,我活埋了他!谁有意见?”
校场上稀稀拉拉地响起几声:“没有。”
“操!大声点,没吃饭啊!是不是想跑八百公里!”
“没有!”
所有人急忙大声应道,连上官殇这样的蛮牛都被李作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们可不会傻得跟李作乐这样的人硬碰。
见这些人都认识到了谁才是这个军营里的头,李作乐心满意足地大喊一声:“解散!”
校场上的人陆续地站起身来,来参加斗殴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跟番兵打过十几年血仗的一些老兵油子,这场群架对他们来说就跟平常训练一样,活动一下筋骨,有益无害,只要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任何事都不算大事,任何伤都不算伤。
他们也不管谁是谁,是不是刚才跟自己干过架的人,互相搀扶着,哼哼唧唧,一瘸一拐地朝军营的医务室走去……
“你妈的,你下手也太狠了!”
“干!我这也叫狠啊,你看我鼻子都被你咬掉了,你他妈属狗的啊,打不过用咬。”
“有鼻子没鼻子还不是一样,还能吸气就行了,你没看狗蛋为了一瓶奶粉连手都被李作乐砍没了,只没了个鼻子你就知足吧。”
“光头三这回可长教训了,李作乐他都敢惹,真是活腻歪了。”
“你还说他呢,你不也兴奋地从六楼跳下来。”
“我这是凑热闹,哪像光头三他们那么嚣张,平时吃饭连监军碗里肉也敢抢,我看那些监军早就想收拾这帮人了。”
“他是仗着身边有个老五撑腰,可没想到老五一拳两脚就被李作乐搞定了,平时看老五打起架来勇猛无比,我还以为他能跟李作乐较量一下呢,没想到竟然是中看不中用,花把式。”
“你瞎啊,你没看到老五一人单挑一百名监军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训练时的那股狠劲,十五倍重力啊,换了我们,早他妈压成肉泥了。”
“唉,再牛逼也没用,人家李作乐可是灵变阶的灵武者,一个指头都能收拾他。”
“我看未必,李作乐这厮早不出来晚不出来,都快打完了才冷不丁跳出来,照我看,要不是老五体力消耗过多,谁输谁赢还说不准呢。”
“老五这回可是折在李作乐手里了,你看他至今还趴在那,不会是被李作乐打瘫了吧。”
众人顺着说话的人眼光看过去,只见刚才还人头涌涌的校场转眼就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光头三一瘸一拐地走到上官殇身边蹲在了下去,用尽吃奶的力气把他背了起来,向军营的宿舍走去。
“老五,你那个又来了吧?”
上官殇趴在光头三的肩上,无力地笑了笑,似乎很吃力才能张开嘴一样,缓缓地说道:“老大,对不起。”
光头三闻言脚步一顿,第一次听到这个出口成咒的上官殇口中说出这种话,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没事,老五,不管你做什么,老大都支持你,别担心,这仇咱们先记下,下次准能干赢他们!”
说完,驼着软得像一滩烂泥的上官殇,一步步向军营宿舍里走去。
矮脚古不知什么时候从人堆里站起身来,像个没事的人似的,也不理身边的奄奄一息的狗蛋,朝医务室冲去。
铁墩也醒了过来,抱起人事不醒的狗蛋,跟在光头三的身后。
架打完了,天边的夕阳也刚好落下山去,天边一朵艳红色的云,像是被血染成的颜色,血色夕阳,如这场大获全败的斗殴一样,徐徐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