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分钟,由下浦赶往惠博大道与三环北路的交叉口,虽然不到十公里的路程,但在城区里行驶是怎样也做不到的。
“师父,能不能快点?”舒怀一上车就催促着出租车司机。
“我已经尽力了。”司机也很无奈,“这又不是在高速上,你没有看见现在路上有多少车,你能够快吗?”
“到那要多久?”舒怀没有办法。
“我看,最少还要十分钟吧。”司机一点也不慌张。
“哦。”舒怀无语,他算了算,如果大巴很准时,董毓敏需要等自己五,六分钟,他想,大巴司机应该不会同意,这样自己可能就见不到董毓敏。
舒怀心里着急,就拿起了手机,他决定估算董毓敏到了后立即打电话给董毓敏,要求她等一下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舒怀感觉这时候董毓敏乘坐的大巴应该到了惠博大道与三环北路的交叉口,就准备打电话给她,可是拨了几次电话总是占线,这样,舒怀心里就更加着急。
舒怀继续拨着电话,心里期盼着这次能够接通,但结果又让他再次失望。他把生气地把手机一扔,电话却响了起来。
“喂,你在和谁通话?怎么电话老占线?”这本是舒怀要说的话,没想到让对方先说了,不过还好,对方就是他要找的人-------董毓敏。
“哦,在和一个朋友打电话。”舒怀想这样说应该不是说谎。
“哦,现在正堵车,可能要晚一点到。”董毓敏这样一说,舒怀立即放松下来了。
“堵车,太…太遗憾了。”舒怀差一点说漏嘴,如果“太好了”三个字说出来了,董毓敏可能就会猜到他根本没有到惠博大道与三环北路的交叉口。
“是,那就委屈你多等一会。”董毓敏还蛮善解人意的。
“没关系,我会等你的。”舒怀话一出口,感觉有点怪怪的,“我会等你的”会不会让董毓敏另有所想。
出租车司机没有舒怀的催促,反而车开的更快。到了惠博大道与三环北路的交叉口,舒怀把钱给了手司机就下了车。
舒怀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感觉这很冷清,只有几辆摩托车在公路的一侧停着,他知道,这些摩托车佬和自己是一样的,就是在这等过往的大巴停靠,他们就可能会有客人。
等了一会,舒怀又开始急了。刚才,舒怀一听堵车很高兴,可现在却恰恰相反。
舒怀突然感觉人真得很自私,总希望出现和自己意愿相同的事,而一但不同或者相反,就会怨天尤人,或者听天由命,就没有想到当初早做准备。
等人的时间应该是觉得走的最慢的,特别是等自己要见的人,舒怀现在所在的地方找不到一处可以坐的,自己只好站一站,走一走,他觉得很无聊,就拿出手机,找到惠州同学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威斌吗?我是舒怀。”舒怀的同学叫米威斌,同学们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猫咪”,因为米威斌就是米卫兵,保卫米不让老鼠偷吃的当然就是猫了,他又姓米,“猫咪”这外号实在很合适,不过与他的形象就差远了,因为米威斌是一个典型的山东大汉。
“舒怀?你死哪去了,是不是发大财了,这么久也不来个电话?”米威斌平时很豪爽,同学们都喜欢与他相处,但得知他找了一个四川的女朋友后,包括舒怀,都很少与他联系,因为米威斌的四川的女朋友特厉害,已经把米威斌变成了一只真“猫咪”。
“我就在惠州,想见见你。”舒怀想自己难得来一次惠州,应该与老同学见个面。
“行,你现在的位置告诉我,我立马过去。”米威斌还是那样豪爽。
“我在惠博大道与三环北路的交叉口,在…”舒怀想告诉他自己在等人,等见到人后自己会去找他,可米威斌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说话。
“哦,我知道,你刚下车,你稍等,我几分钟就到。”米威斌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舒怀本想再打电话给他,让他不要过来,但想了想,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等多久,米威斌能够来也好,陪自己聊聊天,时间也过得快。
舒怀把手机收起后,仍旧是站一站,走一走,突然他看见路边的摩托车一下子都发动起来了,舒怀还以为有大巴车来了,摩托车佬准备开始抢客。可他朝公路上一看,根本没有大巴车的踪影,这时他听到身后有车驶过来,舒怀回头一看,是一辆警车,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那些摩托车佬会那样紧张了,他们担心警车是来抓他们的。
摩托车佬看见只有一辆警车,后面也没有跟着其他的车,比如拖车,可能感觉不是他们想的那回事,就没有作鸟兽散,不过摩托车一直也没有熄火,眼睛都盯着慢慢靠近的警车,手都握紧着摩托车把手。
警车靠近后,按了两声喇叭,有胆小的摩托车佬已经开始动了起来。舒怀一直看着那些摩托车,更本没有去看慢慢靠近的警车,他想,警车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看看这些摩托车佬还是有意思些。
舒怀对摩托车佬的感觉也很复杂,有时候,走在街上,突然之间一辆摩托车“呼”地驶过,会吓你个半死;但遇上什么急事,见不到摩托车佬,还真急。开摩托车讨生活的人都应该是最底层的人,虽然这其中有一些坏人,但大部分也是没有其他的就业门路。
警车突然在舒怀面前停了下来,从警车里下来一个身着警服,身材魁梧的警察,
“喂,你来这干什么?”这个警察一边走一边冲着舒怀说。
舒怀一听就有些恼火,心想你以为自己是警察就了不起,连自己这事也要过问,但他突然觉得这声音耳熟,就定睛一看,
“哇!你什么时候披上了虎皮?”舒怀说着话就赶忙迎了上去。
“上车说。”警察一把握住舒怀的手,“你还是老样子,手上一点力也没有。”
“你放手,要把我骨头捏碎呀!”舒怀把手挣脱开,“我在这等人。”
“等人?是弟妹吧?”警察笑着说。
“不是,是个普通朋友。”舒怀不想把全部的过程告诉他。
这个警察就是舒怀的大学同学米威斌,米威斌是通过关系分配到惠州的,当时是在一家外经贸下属的公司,舒怀没想到,五,六年不见面,米威斌当上了警察。
“等人,也可以到车上等。”米威斌一拉舒怀,“你放心,误不了。”
舒怀本能地一躲,没有让米威斌抓住自己的胳膊,他担心米威斌又要试一试自己胳膊也没有力量。
“行,车上聊。”舒怀跟着米威斌上了警车。
“你还在那家日资公司?”米威斌一上车就拿出一只烟递给舒怀,舒怀一看他手上的烟盒,是将军牌的烟。
“你还那么念旧,就抽你们家的烟?”舒怀想起当时在济南读书,能够抽上将军的烟那还是很奢侈的,平时,同学们都是抽大鸡牌烟,舒怀接过了烟。
“不是,我现在什么烟都抽,身不由己。”米威斌把打火机打着,为舒怀点燃了香烟,“这是一为朋友送的,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了我是山东人。”
“哦,身不由己,自己不用买烟了,抽什么牌子的烟别人做主。”舒怀打趣的说,“是不是上什么床也是别人做主?”
“你小子嘴巴还是那么尖酸。”米威斌“哈哈”大笑,“由你嫂子在,我怎么可能随便上人家的床,有时候自己的床也不是想上就上的。”
“嫂子这是关心你。”舒怀感觉自己也会说几句让你舒服的话,“你在家肯定还是‘小猫咪’,不过在外面可以成为‘大老虎’了。”
“你因为穿上这身衣服就可以乱来的,现在不一样了。”米威斌好像一些话要说。
“我刚才看见对面的那些摩托车佬比老鼠怕猫都严重,好早就知道你这车要来了。”舒怀想起刚才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些摩托车佬就有了动作。
“这也是达尔文的进化论,没有老虎,野兔就会大量繁殖,我们要控制他们的数量。”米威斌也笑了。
“对!但不能完全消灭他们。”舒怀明白,没有这些非法的东西,警察也就不需要了。
“是的,谁都要生活。”米威斌发现车里的烟有些多了,把两边的车窗都摇了下来。
“你是怎样穿上制服的?”舒怀问到。
“还是你的嫂子,他爸爸是市里的一个副书记,分管现在的我,所以我就要求你嫂子,毕竟我也是正规大学毕业,有许多高中都没有毕业的人比我还先进来,而且还混得不错,我仅仅是正常调动。”米威斌看样子还有许多的牢骚,舒怀知道,象他这样的“正常调动”没有钱或者权是办不到的,自己这样的老百姓想都不要想。
“那辆大巴好像是。”舒怀看见远处一辆蓝白相间的大巴,车窗外写着红红的字,因为太远,还看不清。
“是从深圳到博罗的车。”不知道是米威斌眼力好,还是他对这些熟悉,米威斌很肯定地说。
“那就一定是了。”舒怀说着就要下车。
“忙什么,我把车开过去。”米威斌说完,把烟蒂扔到车窗外,发动了汽车。舒怀也把烟蒂扔了出去,两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巴车。
米威斌把车窗摇了上去,把空调调高了一档,警车也慢慢靠近了这个临时站台,那些摩托车佬主动地把位置让了出来,但也没有跑。
大巴车上的董毓敏早已站在车门口,她努力地搜寻舒怀的踪影,但除了看见几辆摩托车外,她始终找不到舒怀。
车快要停的时候,董毓敏突然看见了一两警车也听了下来,她心里就是一惊,当时她想舒怀会有的二种可能--------不来或者带许多朋友来,都没有出现,但没有想到,舒怀会报警。
面对如此的情况,董毓敏不知道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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