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舒怀站起身走到门前,他想自己住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和其他的租户没有什么来往,应该不会是他们。
“是我呀!”门外传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肖扉的表姐。”
“肖扉的表姐?”还没有等舒怀说什么,黄高岩就大声地叫了起来,把门打开了。
“哇,你变化也太大了,如果在大街上遇到,我一定不敢认你的。”黄高岩记忆中的肖扉的表姐是一个焦黄面孔和麻花小辫的麻辣农村女孩。
“你是…”肖扉的表姐看着黄高岩用家乡话对自己说,可又想不起他是谁。
“我是肖扉的同学,叫黄高岩。你一定对我没有什么印象,但我知道你,你是叫龚秋月吧/?”
“是呀!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你。”龚秋月毕竟腼腆。
“我来给你介绍,这为就是肖扉的的男朋友,叫舒怀;这为是我妹夫,叫胡天强。”黄高岩俨然成为了屋主人。
“肖扉没有在?”龚秋月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大男人,然后眼睛不断地往屋里看。
“这不好意思,你请进。”舒怀一直在听黄高岩和龚秋月说话,而且在想龚秋月怎么知道肖扉住在这里,因为自己是第一次见到龚秋月,每次肖扉去找表姐,都不愿带自己去,自己当然也没有积极要求去。
“肖扉和朋友逛街去了,应该快要回家了。”
“哦,她没有在就算了,我就告辞了。”龚秋月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找她是不是有急事?”舒怀发现龚秋月头上有汗迹,虽然她在之前擦过,但仍旧很明显。
“没,没事。”龚秋月已经转过了身。
“表姐,你有事就告诉我吧?”舒怀可以肯定龚秋月一定有事,要不然不会来找肖扉,而且也知道,龚秋月对自己一直有成见,肖扉告诉过舒怀,表姐担心肖扉这样和他在一起,说不定哪天自己突然就跑了,吃亏的就只有肖扉了。
也许是这声“表姐”, 龚秋月又把身子转了回来,眼睛在舒怀身上打量了很长一阵,“我的一个老乡现在被人扣在卖新疆糖的地方,让我拿钱去赎人。”龚秋月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
“在什么地方?”舒怀早听说过,有几个新疆人推着小车卖那种全是花生果仁的糖,专门欺负没有上过他们当的人。因为在内地很多人没有见过新疆人,也没有吃过他们卖的糖,有些人就会去买;
这种糖是粘在一起的,一整块又厚又宽,如果有人要买,他就用刀切一大块,你说只要一点点,他们决然不同意,他们说,糖切下来就一定要卖出去,否则就会变质。
“有是那帮新疆仔。”胡天强接过了话,“这些新疆人总是好几个人在一起,强卖他们难吃的新疆糖,我们公司有好几个员工上过当,他们带着刀,治安仔也不太管他们。”
“怕什么,我们现在就去。”黄高岩走到龚秋月身边,“这年月谁怕谁?”
“我会怕他们?”胡天强以为黄高岩说他害怕新疆人,“上次要不是有人拦住我,我和我的一帮兄弟就要把那几个小子打趴下了,等下,我打几个电话。”
“天强,你也不要忙着打电话,他们就不是要骗一点钱吗?用不着叫人了,我一个人和表姐去,你们在这里等着。”舒怀并不是怕事的人,但不希望为这样的小事弄出更大的事。
“你是担心激发民族矛盾?”黄高岩是赞成胡天强去叫人的,但他知道,与新疆人打架总有些顾虑。
“没有这样严重。”舒怀笑着说,“我们这几个人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如果把事情弄大了,也就是普通的治安事件而已。”
“那你担心什么?,这些人总需要有人去教训他们的,要不然他们会继续骗下去。”黄高岩仍旧希望去治治他们。
“对!他们终会有人去教训的,但不是我们。”舒怀看看一直在听他们三人说话的龚秋月,“你也不希望我们把事情闹大吧?”
“当然不希望。”龚秋月已经没有在流泪了,“那些新疆人是太可恨,我以后会告诉我认识的人,千万不要买他们的糖。”
“你是说让他们就这样一直为恶下去,直到没有人去买他们的糖?”黄高岩笑了,“你真傻还是假傻,现在一天有多少出内地来的懵懵懂懂的打工仔,难道都要让他们一个一个地上当?”
“我不是这个意思。”舒怀没有生气,“你忘记了我们刚才的话,这些天我们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等以后会有机会去找回这些的。”
“哦。”黄高岩没有再说什么了。
“我不叫人了,但还是一起去吧,能不动手我就不会动手的。”胡天强也知道刚才舒怀说话的意思。
“好吧,大家一起去。”舒怀把房门关上,跟着龚秋月来到了市场。
在路上,龚秋月告诉舒怀事情的经过。
原来,龚秋月和她的朋友小玉一起逛街,小玉和龚秋月都是那种把钱看得比较重的女孩子,两个人逛街,身上都没有带多少钱,这一路买了一定自己需要的东西,身上就更加没有几块钱了。
小玉和龚秋月平时也很少逛街,突然看见这几个新疆人感觉很新鲜,看看他们卖的糖以前也没有吃过,一问价格,新疆人说是十元一斤。小玉摸了摸身上,还有十元钱,买半斤只需要五元钱,剩下的五元钱足够自己坐车回公司。就与龚秋月说买半斤尝一尝。
龚秋月也是第一次看见新疆人和他们卖的糖,虽然觉得十元一斤有些贵,但两个人买半斤尝一尝也觉得可以。
于是,小玉就说买半斤,新疆人就把手里的刀一挥,切了一块,立即放到秤上一称,三斤二两,你们给三十吧,新疆人好像还很大方似的。
小玉就说自己只要半斤,让他再切一下。
新疆人才不理会她,就一个劲地让她掏钱。
小玉和龚秋月就和新疆人叫了起来,旁边的新疆人就一起围了上来,有的还飞舞着手里的刀。
两个女孩子就害怕了,小玉对龚秋月说自己身上只有十元钱了,就向龚秋月借二十元。此时,龚秋月知道自己身上的钱一定不会超过十五元,就全部拿了出来。
新疆人根本不相信。说你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上街不带钱?
小玉和龚秋月都了解彼此,可到现在实在没有办法,小玉就说把自己刚买的女孩用的东西抵不够的钱,新疆人就笑了,说他们都是大男人,要女人用的东西干什么?
两个人想跑,可是这几个新疆人已经把他们围住了。龚秋月突然想起肖扉就住在这附近,自己曾经来过一次,就决定去问肖扉借钱。
新疆人感觉这两个女孩子确实没有钱,就答应了龚秋月的要求,把小玉扣在这,让龚秋月去拿钱赎人。
舒怀听完后,心里当然生气。但他想自己怎么不知道龚秋月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家,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个事等以后问问肖扉。
市场上人山人海,在工厂打工的人只有这个时候才可以放心地玩耍。同样,这个时候 小商小贩也是最开心的时候,他们倒腾的小商品卖得最快,心里当然高兴。
还没有到那新疆人的小车旁,舒怀他们就看见了有五新疆人正站在一起与一对情侣在争吵。不用说,这对情侣一定也是上当受骗的。
舒怀四个人围了上去,龚秋月走近一位穿着什么店制服的女孩子身边,“小玉,不用怕,我老乡他们来了。”
“有你们这样做买卖的吗?我说只要半斤,你们却切下了三斤。”情侣中的女孩子气愤地说着。
“快掏钱,切下来了就一定要。”一个长着阿凡提似的胡须的新疆人趾高气扬地说着,舒怀猜想那胡子一定是假的。
“你们这是强买强卖!”女孩子继续说着,而身边的男朋友却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在打电话。
舒怀仔细看着那人,从衣着和发式,感觉他一定不是在工厂做的,可能也是在社会上混的。
“秋月,带着你朋友先走。”黄高岩对龚秋月说。
龚秋月看了看那五个新疆人,他们注意力都正在那对情侣身上,并没有注意龚秋月,龚秋月于是一拉身边小玉就准备走。
龚秋月这一动,就有一个新疆人发现了她的企图。
“我不是说让你带钱来赎人的吗?你不付钱就想走。”新疆人伸手就抓住了小玉的一只胳膊。
“放开他” 黄高岩第一个冲到了那个新疆人的面前,舒怀和胡天强也一起跟了过来。
这个新疆人看见眼前的三个气势汹汹的人,把小玉放开来了,但并没有表现害怕,“给钱,她才能走。”
其他的四新疆人这时也走过来了二个,还有二个人在那对情侣身边。
“她欠你什么钱?”黄高岩怒视着眼前的新疆人。
“他们买我的糖,还没有给钱。”这个新疆人拿出了一块糖,“三十元,糖你们可以带走。”
“她说只要五元的糖,你为什么切那么多。”黄高岩没有打算给钱,但身边的舒怀准备掏钱出来了断这事。
“高岩,算了,我们…”舒怀话还没有说完,这几个新疆人却突然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原来那一边已经打了起来。
“表姐,我们走。”舒怀一拉龚秋月的手,龚秋月觉得突然,但反应也蛮快的,她用另一只手拉着小玉,就和舒怀一起离开了市场。
黄高岩和胡天强并没有走,他们站在一旁看五个新疆人被二十几个手里拿着家伙的人一阵猛打,几辆装着新疆糖的小车也推翻了在地。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五个新疆人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警察来了。”不知道谁大声叫了起来,那二十几个人扔下手里的家伙就消失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黄高岩和胡天强也迅速地离开了市场。
“过瘾,真过瘾。”胡天强对走在身边的黄高岩说,“上次,我带了十几个人也准备去教训这些新疆人的,但被我在派出所的一个战友给知道了,我才没有打成的。”
“你那些手下都会听你的?”黄高岩有些怀疑。
“差不多。”胡天强笑着说,“我们大部分都是退伍军人,人人都不是好欺负的,也很团结。”
“刚才这些人好像都是河南人。”黄高岩是从他们的说话口音中判断出的。
“是,这个市场河南人的势力最大。”胡天强对这附近的情况很了解,“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和指导员都是河南人。”
“哦,这就难怪了。”黄高岩笑着说,“还是舒怀说得对,他们终会有人教训的。”
黄高岩和胡天强并排走在街上,突然从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兄弟,你也是好样的嘛!”
两个人都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就同时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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