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扉一夜没合眼,心里乱成了麻,各种念头一起涌上心。当外面传来清洁工打扫街面的声音时,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看见舒怀合衣躺在她看电视的躺椅上,她揭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走过去轻轻地盖在他身上。望着舒怀疲倦的脸容,心里一阵难过。
今天是星期天,很早以前二人就翻看日历计划着怎样庆祝她的生日。当时舒怀曾说:“天助我也,是个休息日,可以好好地陪陪你了。”话犹在耳旁。肖扉想到这,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可望着眼前的舒怀,曾经的承诺不知道周公会不会提醒他。
肖扉轻声地梳洗后,想起今天自考班安排了面授课。当时想到自己的生日,就嘱咐同学黄高岩作好笔记,到时借给自己抄。现在这情景,舒怀要睡到下午,不如去听听课。
肖扉匆匆忙忙赶到教室,课已经开始了。她偷偷地从后门溜了进去。
舒怀睁开眼的时候已是下午六点多钟了。他脱下工衣,冲好凉后才想起肖扉此时早该从菜市场买菜回来。他转身进入厨房,厨房里空空的。“她会在哪里呢?”舒怀感到奇怪,赶忙拿起手机,想看看肖扉什么时候来过电话。才发现手机没电已自动关机了。
肖扉此时正和黄高岩,刘留等一帮自考生在一起。ktv包房中的灯光忽明忽暗,桌上的蛋糕已插好二十支蜡烛。肖扉知道黄高岩一直在追求自己。不知道是因为是老乡兼高中同学的关系,或者还有别的原因,肖扉没有明确地拒绝过他。此次,就是黄高岩拉着一帮同学执意要为她庆祝生日。
在到达酒楼前,肖扉曾多次打电话给舒怀,但舒怀的手机一直不通,移动通信那彬彬有礼的女声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心寒。
“肖扉,该你了” 刘留一定是黄高岩的死党,他多次要求肖扉与黄高岩合唱《明明白白我的心》。音乐已经响起,字幕也出来了,肖扉只好接过话筒。
舒怀在屋里踱来踱去,突然看见墙上的挂历,本来红色的字体被肖扉用口红涂的更红:“七月十九”这几个鲜红的字象箭一样刺入他的眼眶。他更加不安起来。 “怎么回事” 舒怀问自己,他能够记住公司每一批货出荷的日期,为什么把这么要命的日子给忘了?他此时才感到问题的严重。真后悔当初因为一个“醋”字把肖扉的bb机肢解。说好买手机给她,可因为肖扉的坚持一拖再拖。这段时间都是肖扉打电话给他,可现在怎么才能找到她?
黄高岩今天显得格外地兴奋,同学们已经把他和肖扉当着一对。昏昏沉沉中,肖扉感到黄高岩的眼灼热可怕,但她却无法拒绝。
一曲唱罢,杯盏交错,肖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舒怀第一次在自己的小屋里独自呆了一夜。肖扉通宵未归。他问遍了他知道的肖扉的同事,朋友和老乡,但没有一个人给他带来好休消息。他想起了他的承诺:一盆带露的芦荟。他清楚,已经错过了送给肖扉的日子。
快到上班的时间,他不能在小屋里等她了。舒怀匆匆忙忙留下一张纸条,推出自行车,关上房门向公司方向骑去。
同学们都喝的差不多了,三三两两地各自回去了。黄高岩责无旁贷(刘留同学说的)需要把肖扉送回住处。
黄高岩把肖扉小心地抱上出租车。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内心的兴奋,黄高岩只感到血往头上涌。他是真心爱着肖扉的:从同学到工友再到同学,他感到他与肖扉就是有缘。虽然他知道肖扉有男朋友,但他仍旧抱着一线希望,仍旧爱着她。
他轻轻地摇下车窗,清凉的吹到他火热的脸颊上,也吹在他怀中的肖扉身上。肖扉的秀发被风吹起,撩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看着酣睡的肖扉,他不由唱起了刚才俩人合唱的歌曲----《明明白白我的心》。
“肖扉,你住哪?”黄高岩真想把她摇醒,但看到肖扉那人事不省的样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她不可能说清自己的住处。
“大哥,随便兜圈子吧” 黄高岩客气地对司机说。
黄高岩真想把她带回自己的住处,但真爱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掏出手机,试图从肖扉和自己都认识的人中问到肖扉男朋友的电话,他试了几次,结果没人知道。
夜已经很深了,出租车司机已经不耐烦了,黄高岩决定还是把肖扉带回自己的住处。
第三章 酒后
舒怀坐在办公室,心里仍惦记着肖扉,手里紧握着电话。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可他的手机总是一声不吭。
肖扉醒来时,发现躺在陌生的床上,身上穿着陌生的睡衣。头“嗡”的一声大了。她看看四周,发现桌子上黄高岩的相片,昨日在ktv的情景一一再现。“我怎么会喝醉呢?”一时间羞耻、愤怒、后悔一股脑涌上心头。
正在此时,门“吱呀”一声,黄高岩满脸笑容地提着早餐走了进来。
“啪、啪”, 肖扉赤着脚从床上爬起来,一巴掌打在黄高岩的脸上,黄高岩手上的早餐也应声掉在地上。
“无耻!”肖扉余怒未消,身体有些颤抖。
“请冷静点,肖扉。”黄高岩捂着挨揍的脸颊仍然心平气和地说道。
“冷静?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叫我冷静。”
“肖扉,不是那样,不是你想想的那样” 黄高岩有些语无伦次了。
“把我的衣服给我” 肖扉只想尽快离开。
“好、好” 黄高岩一边说一边走向阳台。
“不要你动我的任何东西。”肖扉一把把黄高岩推到一边,仍旧赤着脚走到阳台上,取下自己的衣裤,冲进了洗手间。
“肖扉,请听我解释,昨天……”
“不用再说了,昨天已经过去了” 肖扉气恼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出来。
“昨天,是我不对,不该让你喝那么多;可我以为你很开心。毕竟一个人只有一个二十岁,能够尽兴再好不过了。”
黄高岩仍想解释什么,但“砰”的一声,肖扉已冲出了洗手间。散乱的长发披散在双肩,泪水已浸湿了她的脸。
她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发夹,看见发夹旁边放着一张厂牌,一张女孩的厂牌。肖扉没有多想,胡乱地夹起长发就奔向大门。
“喂,这么心急火燎地干什么?”一个女孩突然出现在门口,差一点和肖扉撞个满怀。
“扉姐,不用急,上班时间还早那。”女孩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衣,手里提着一包早餐。
“哥,你怎么这么早,有没有吃早餐,我可没预备你的,你等下自己…”女孩突然看到地下散落的包子、豆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小妹,肖扉可能误会我了。”黄高岩此时一只手仍然捂着脸颊,可见肖扉那一巴掌打的不轻。
“扉姐,你坐下,听我解释一下”女孩扶肖扉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自己顺势坐在床沿。
肖扉转头看看满含委屈的黄高岩,再看看眼前这个女孩,这时候才发现他们有几分相像。
“扉姐,我是黄高岩的妹妹。昨天是他半夜从工厂宿舍把我叫来给你擦洗换衣的,我哥为了叫我还特意买了两包烟送给门卫。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哪猫了一夜。”
黄高岩的妹妹似嗔似怜地说着。
“昨晚比加通宵都辛苦。又是喂水,又是擦洗。你也真能喝,不但把我哥吐了一身还把我吐了一身,出租车司机还嚷着要我哥把车抹干净。”
肖扉往着滔滔不绝的女孩,想象着昨晚自己狼狈的样子。
“我陪了你一夜,当听到你在睡梦中喊舒怀、舒怀的时候,真想一把把你扯下床。”
“舒怀,他在哪?”肖扉在心底里问,此时彻底知道自己错怪了黄高岩。眼睛都不敢朝黄高岩处看,抱歉的话更加说不出口。恨不得地上有一个洞,钻进去离开他们的视线。
“这不,忙了一整夜,上班的时候却忘了戴厂牌。”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把厂牌扣到工衣上。
“不多说了,我们都要上班”女孩总算停下了,她站起身。
“哥,快招呼扉姐吃早餐,我到路上再买两个包子,别忘了上班的时间”
女孩走到门前转身向呆立一旁的黄高岩说道。“哦,还有那套睡衣,那可是我男朋友送的,给我的,还没有下过水就被你捷足先登了。哥,你可要洗干净,明天我再来拿。”
话音未落,女孩就不见了。从女孩的话里,肖扉能够感觉到妹妹对哥哥的深情。
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肖扉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刚干透的眼眶又湿润了。望着黄高岩仍然红肿的脸颊,肖扉低着头轻声对他说:“对不起!我还要回家换工衣就先走了。”
没等黄高岩反应过来,肖扉就快步离开了他的出租屋。
街上都是有些赶着上班的人,各种颜色的工衣代表着不同的工厂或不同的职务。肖扉叫了一辆摩托车直接回到了舒怀的出租屋。看看时间不多,她赶忙换下还未干透的衣服,套上工衣,正准备出门时才发现电视机上用遥控器压着的一张纸条:扉,请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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