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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秦得意忘形的狞笑,刚刚熄灭的怒火又一次升腾起来。老子还没有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上次小敏的事情还没有完,幸亏你跑到快。不然老子一定让你血溅当场。这次杨伟的挨打一定和你有关,说不定春妮的死都和你着牵着不断的关系。如果一切的猜测都是真的,老子定要拨了你的皮。
我急的一阵挣扎,建哥却死死抱住我的后腰不肯松手。他知道我的脾气,一旦发起狂来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照样拔他几根胡子。警察那几支破枪充其量也就是个摆设,里面有没有子弹都不一定,拿在手里只是吓唬人罢了。
老秦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终于不再狞笑,而是回身冲着身后的几个警察说道:“严打期间顶风作案,不必多说,先拷回去关几天再说!”说罢头也不回,很潇洒地钻进了一辆警车,然后呜呜怪叫着开了回去。
如果不是贱男死死抱住我的后腰怕我鲁莽,我一定冲上去先把他的脖子拧掉。建哥的力气很大,挣扎了几下竟然没有挣脱。一个警察走了过来,掏出一副冰凉的手铐,卡得一声套在了我的手上。贱男一下就愣住了,随即松开了手,连忙上前一步满脸赔笑:“对不起警察同志,刚才的情况你不了解,我们纯属是自卫,自卫而已”
警察低下头看了看河里浮起来的两个小青年,嘿嘿笑了一声:“废话少说,一块拷回去,现在正在严打期间,谁让你们不长眼?”
河面上的两个人像两只落汤鸡,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冻得瑟瑟发抖,挨了板砖的那位头上鲜血汩汩直流一阵眩晕,刚刚站起来又一跤摔倒在河面上,看来砸的不轻。
杨伟连忙扑过来一把拉住了这位警察,口中苦苦哀求说道:“警察同志,我可以作证,他是冤枉的,刚才是为了救我他才打了那两个人的”。
警察疑惑了一下,却冷冷的说:“有什么事到里面再说吧,对我你没有解释的必要,因为我不是律师,”
这时,小丽和尤佳两个人从车里走了出来,小丽眼圈一红,一下扑在了我的怀里紧紧抱住,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抬头带着赞许的目光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我抬起戴了手铐的手,轻轻为她撩起了额前的一绺秀发,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别怕,我不会有事的,到里面说清楚很快就会出来,你和贱男先回去吧,在家等着我”。
小丽却把我抱的更紧,口里说到:“我要和你一起去,就是坐牢,我也要跟你在一块”
我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这段时间小丽的变化很大,从前的她是一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公主,自从和我在一起以后处处显得像一只乖巧温顺的小猫,说话都有些娇声娇气,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也许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
我冲贱男使了个颜色,贱男心领神会一把拉住了小丽,小丽却象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阵挣扎。我趁她不注意一头钻进了警车里。贱男还是没有拉住倔强的小丽。被她一把挣脱,直接冲警车扑了过来,一个警察见事不好连忙拦住,她却一转身向另一辆警车奔去,却被另几个警察很温柔地请了出来。
警车缓缓开动了,照样呜呜叫了起来,回头向后看了一眼,小丽却蹲在一旁冲着警车哭泣。我心里又是一酸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女人啊女人,柔弱的女人,无论你的外表多么的刚强,当灾难来临时都掩藏不住一颗脆弱无助的心。
按照常理来讲,杨伟和贱男都应该被他们请去做个证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明白,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只是抓了我和掉进河里的两个人。所以我明白,老秦这是在公报私仇,那天在酒吧里的一场械斗,老秦的手下被打伤了四个,虽然不会致命,但是足可以另他们落个半残废,光那些医药费就够这老小子喝一壶的。之所以不马上抓我,是因为他明白自己做的事不够光彩。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就象我不会放过他一样。所以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我钻进圈套的机会。我甚至怀疑今天发生的一切,就是他已经设下的圈套。
这样也好,我实在不愿小丽看到我落魄的样子,在女人的面前我会永远把自己伪装成一座可以偎依的山,一座挺拔巍峨可以挡风遮雨的山,因为她们需要我的关怀需要我的呵护,我的胸膛是她们伤心时唯一的栖息地,所以在她们面前我永远不能倒下。
我的神情很镇定。监狱,这个半年以来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地方,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向往,总觉得那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现在与它的距离终于越来越近了。
汽车开进了公安局,我们三个人被带进了一座空旷的房间里,随便问了几句话,然后简单的作了一下笔录,中午刚过又被塞进了车里,这一次那两个倒霉的家伙却没有跟过来,我想可能到医院包扎去了。
我坐在车上,手上仍然戴着冰冷的手铐,两个持枪的警察虎视眈眈死盯着我,好像我是一个难得一见的超级帅哥,如果现在不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一样。汽车一路向东缓缓行驰,穿越了熙熙攘攘的城市,穿越了东环路,最后终于在路旁的一座大门前停了下来,我下了车,抬头四处看了看,高高的围墙上布满了铁丝网。地上枯黄的碎叶落了厚厚的一层,显得清冷苍凉破败不堪。眼前有几颗枯叶落尽的白杨,伸着光秃秃的枝桠,随着冷冷的寒风遥遥地抓向天空,好像要愤怒地撕裂着什么。
大门执拗一下打开了,探出了一个满脸花白胡须的精瘦脑袋。接着,一个身材不高的老头走了出来,不知为什么看着却是那么的亲切,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样,他同样抬头看了我一眼,显然是吃了一惊。开始上下不住在我的身上来回打量,然后长叹一声:“该来的,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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