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孝衣叹了口气,“我知道。只能但愿这次敌阵中没有鬼王御夜微生本人吧。”
夜色笼罩之下,穹土换上了轻便的夜行服,凤沉暖给她的唯一指令就是紧跟在夙莲身边,寸步不离。同时凤沉暖也终于解开了她的一个疑惑,鬼火和式木的结局,她们是为琴惜措殉葬,用自己的性命相胁,强迫当时一心要返回屏南城的夙莲必须前往帝都,并且在他羽翼未丰之前永不得与炎摩杀团抗衡。“小火,与阿木?”“是。她们的尸首我已派人找到厚葬。所以他才会一个人消沉那么久,放逐那么久,他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
夜空下凤沉暖凌空而立,她凝望着远处鬼火闪烁的都城,那里的百姓还若无其事的生活着,并不在乎真正统辖他们的是谁,他们只是要平和的生活只是要安宁的日子。
“大主,该出发了。”幽若和乔桑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她最终还是决定先行一步,幽若一定探过了西南关里面的动静,夙莲会带着贝天敖的精锐直取敌帐大营,但她始终有些隐隐的不安。“大主,我们不用通知穹土那边做准备么?”“不用。我们这次先行并不是正面交手的。”
黑暗掩护下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跃入了西南关的城墙。巡逻的都是炎摩的岗哨,他们散漫却机敏,三人小心翼翼的前行着。“敌人大帐就在前面,我们直接过去么?”“是的幽若。”
凤沉暖再次与他相见,更加的挺拔更加的沉默,他依然带着与御夜微生异曲同工的鬼脸面具,他看着身旁被制服的下属,眼神清明的矗立在原地,默默摘下了面具。他是个清秀的少年。幽若和乔桑都愣住了,少年近在咫尺,只要凤沉暖出手他便是他们囊中之物,而少年的身份就算不是炎摩主帅也是居高之人。但凤沉暖却丝毫没有对敌的念头,她只是摆了摆手让她们在账外守候。“大司?”幽若低语道,“再过不久莲小王爷的人就要入关了,到时候难免怕有伤亡,我们恐怕没有再多的机会了。”
“退下,幽若。”幽若不甘的看了一眼乔桑,指望着乔桑声援她一把,但乔桑一贯的纹丝不动。
两人的衣袂消失在大帐门外,少年才忧伤的眼神看着凤沉暖,“所以阿姐是要协助北狄的军队攻打我们,为了那个什么小王爷的获胜,取我当人质么?”他毫无防备的面对着她,犹如小时候在她面前时他总是那个撒娇又体贴的小男孩。
“镜儿,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炎摩呢。”
“听说阿姐已经是祭琴大司了,镜儿真的很高兴。”
凤沉暖低下了头,“我答应过一个人。”
凤陵镜迎着她毫无城府的笑,“我也答应过一个人呢,阿姐。是他救了我,教导我,庇护我。”凤沉暖的眉头忽的一紧,“是那个男人么?”
“是。所有人都怕他,恨他,畏惧他,但他也是一个人。父亲丢下我的时候,只有他捡到了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