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木鬼火一惊,心道今儿的夙小王爷脾性可跟他去帝都以前千差万别的,这鲍将军千万别倚老卖老,惹恼了小王爷平白无故受一顿委屈。刚要出声打岔,就听到一个脆灵儿的声音传来,“鲍大哥这话就折煞我小弟了,我小弟远来是客,该赏茶也是我做姐姐的来赏啊。”
“末将见过夫人。”
“大姐。”见到折绕出来的端庄秀丽的女子,夙莲才又显了笑容。
“大小姐。”式木半步向前,单膝跪地。“式木啊,好久没见了吧。”易大将军夫人,夙苏珂走到内堂中间,站定在众人面前,平易近人的笑着,视线却凌厉的观察审视着。她出阁之前,式木曾在她身边伺候过一段时间,但是她嫁入将军府时身边却连一个琴魂殿的侍婢都未带。式木以为大小姐并不喜欢自己,但是琴惜措安慰她,与她无关,大小姐不喜欢的是琴魂殿。
“这就是鬼火吧?”夙苏珂看向一身红衣的鬼火,“母亲身边五大侍婢中年纪最小却是功夫最好的。”这话令鲍凌峰也为之侧目,琴魂殿祭琴大司身边的贴身侍婢,她们的地位可不是普通的侍女。同时,他就更加好奇那个一身裘皮斗篷,一言不发的少女了。
“弟弟,这位小姑娘是?”夙苏珂其实已经猜测到一二,家书中有提到王府来了一位神秘的远方宾客,身份十分诡秘,母亲甚至连她都不曾明示。
“凤沉暖,她是——”夙莲有些纠结的侧了侧头,“母亲远方的一位亲戚。这次她是特地来找我的,不料半路上收到母亲的急令,让我们暂缓回城,先到姐夫这里避一避。”
听到后半段话,夙苏珂已经懒得纠缠凤沉暖的来历了,“屏南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听到风声,父亲被召回都了。”
“父亲确实回都了,他现在还在那里。”
“什么!”夙苏珂大骇,依照北狄祖训,帝王直系血缘兄弟是不可能活在帝都的,他们在帝王登位的一刻起就应该已经消失了。夙翟是例外,但不代表他可以违背祖训,一旦被那些迂腐守旧的祖臣发现,下场十分危险。“母亲,母亲难道没有做任何事情吗?”
“她和父亲一起去了帝都。她独自回来,然后就让式木捎信,不让我们回屏南。”
“出事了。”夙苏珂的心,整个的往下沉,往下沉。当初她嫁给易品儒,她知道自己就是一道保障,她希望永远没有用到自己的那一天,但眼前似乎屏南王就需要她了。
“夙大小姐?”夙莲拿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想什么呢?”
“来人,去军营,立刻把大将军召回来。”
“是,夫人。”
凤沉暖是第一次见到夙苏珂,她总觉着在夙大小姐光鲜无害的外表下是隐藏的凌厉与强势,她更接近琴惜措。
“不知凤小姐可住得惯将军府?”猛然听见夙苏珂在与自己说话,凤沉暖抽回思绪,“哦,惯的。”无论在哪里,她都已经可以很快的习惯,除了生理上的,譬如严寒。
“凤小姐不是北狄人吧?似乎很怕冷呢。”
“嗯,是。从小在靠南的地方长大。”
“北狄的寒冷很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