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魔戒
张晓东哦了一声,语气平静地问道,“魔界?那是什么地方?和仙界类似吗?”
卿卿一双秀目紧紧地盯着他,见他听到魔界二字,却没有任何反应。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是啊,其实说起来魔界仙界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我们和仙界还是邻居,只是很久没有相互走动了。至于为什么来这个充满熔浆的地方,刚才已经告诉你一部分原因,那就是我需要这些熔浆的能量,来完全打通魔界和仙界之间的次空间通道。另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次空间通道的出口,就在我们脚下的地底深处。原先它被禁锢住了,上面又盖着高温熔浆,所以无法使用,但是刚才不知道什么原因,禁锢被消除了。于是我有些好奇,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一来就遇见您这位不修边幅的绅士。”
张晓东脸上微微一红,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想赤身**,可是刚下来衣服就被烧化,那也没有办法。”
卿卿抿嘴一笑,左手在怀中摸出件火柴盒大小的物事,随手一抛,一件崭新的白袍便罩上张晓东全身。张晓东有些惊奇地捏了捏白袍的质地,感慨地说道,“这好像不是普通的衣料,和姑娘身上所穿的袍子,颇有些类似。”
卿卿微笑着说道,“没错呀,本来就是我自己备用的衣服,既然张先生急用,那就送给你好了。”
张晓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这个,我穿你们姑娘家的东西,是不是。。。”
卿卿嫣然一笑,说道,“不用客气,我都不在乎,难道你还那么讲究吗?”
张晓东闻到衣服上淡淡的清香,竟和卿卿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一样,心中微微一荡。忽然唐灵儿的身影浮出脑海,顿时愁上眉梢,忍不住叹了口气。
卿卿有些调侃地笑道,“怎么,想到心上人了?”
张晓东一愣,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点头说道,“是的。我的妻子不见了,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知该到哪里去找她。”
卿卿一笑,并不追问,转身举起手中的长杆,在熔浆上轻轻一点,小舟缓缓向前划去。
张晓东心中颇感烦闷,一言不发,呆呆地看着船下火红的熔浆。耳旁忽然传来一阵轻柔的歌声,“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颇有些熟悉的旋律让他不禁陷入沉思,忽然想起来,这好像是20世纪后期一首非常有名的流行歌曲。卿卿婉转的歌喉将那曲调演绎得荡气回肠,张晓东的思绪也随着轻快的旋律,仿佛回到初见唐灵儿的世界。
当年二人逃离天师教密林之后,一路风餐露宿,尽管辛苦,却情窦初生,至今回想,仍是别有一番风情。
相聚苦短,离别时长。这些年生生死死,分分合合,心中的那份思念之情,却变得愈发的浓了。可是刚刚重逢,如今又是天涯陌路。
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将他惊醒,拉回到现实中来。
张晓东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问道,“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木舟现在悬停在半空,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熔浆湖,方圆在千米左右。沸腾的熔浆之上不断有巨大的气泡冒出。小舟后方,熔浆从一个狭长的洞穴中流出,汇入湖中。
张晓东回头看一眼来时的通道,他有些吃惊地发现,这里已经距离自己刚进入洞穴时的地点很远,估计有数十公里之遥。一路上仅听到这位姑娘唱了一首歌,只见到她缓缓地撑了数下竹竿,便行进了如此远的路程,让他忍不住心中暗暗感慨。
卿卿似乎在低头沉思什么问题,过了片刻说道,“我一个人的功力怕不足以把这个火山口打开,张先生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
张晓东不解地问道,“姑娘要我帮什么?”
卿卿微笑着说道,“你看这个熔浆湖的下面,是两块地壳冲撞后形成的缝隙。这个缝隙现在还不很大,所以熔浆只是缓缓地溢出,聚集在这里。我想把熔浆下面的两个地壳板块破开,让火山喷发出来。”
张晓东想起来她刚才说过这件事情,目的是为了利用火山喷发的能量,完全打通魔界和仙界之间的次空间通道。
犹豫片刻,终于还是问道,“姑娘打通仙界与魔界之间的通道,日后会不会引发不必要的纷争,大家大打出手,生灵涂炭?如果是那样,恐怕我就爱莫能助了。”仙魔之争,那是耳熟能详的故事。虽说都是传说中的东西,但眼前自己就身在“仙界”,处处可见各种非自然的力量。如果真把什么“魔鬼”放出来,不仅仙界倒霉,说不定自己也要大祸临头。
卿卿眨眨眼睛,笑着说道,“张先生在凡间是不是神话故事看多了。魔界也好,仙界也好,不过就是个地名称呼。要说有区分,那么也只是各自的修炼方法不同而已。要不然,魔界为何能同仙界、神界并称为上三界?本来六界之间都有通道,可不知道为什么,三千年前这些通道都被封闭了。现如今好不容易仙界和魔界之间的通道重现,我们得抓紧时间,把它完全平整出来。目前的通道还很不稳定,不赶快的话,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坍塌。真要那样,我也回不去家了。张先生不是想让我在仙界陪你一辈子吧?”
张晓东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大了。那好吧,你说怎么办,我看能不能帮你做些什么。不过我的道法低微的很,你也不要太过期待。”
卿卿有些欢喜地说道,“张大哥既然愿意援手,卿卿在这里先谢过了!”她学着古人的样子,微微屈膝施了个万福。就连对他的称呼也改了,从客客气气的“张先生”,变成了亲切的“张大哥”。
张晓东挠挠头,说道,“别客气。咦,你不是21世纪的人吗?怎么也会这样的礼节?”
卿卿笑道,“这叫入乡随俗。好吧,先不说闲话,我来告诉你怎么做才能激发火山。”
她双手在胸前摆动两下,姿势优美,仿佛舞蹈一般。张晓东惊讶地发现一个全息微缩模型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模型的顶端烈焰熊熊,熔浆四溢,向下便呈现灰黑色,一层层的地表结构泾渭分明,靠近底部的位置上,可以见到两块挤压在一起的地壳活动板块。熔浆就是顺着这两个板块之间的缝隙,向上喷涌。
卿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教鞭长短的小棍,只见她用小棍虚指着全息模型,抿嘴笑道,“那我就在在航天工程师面前献丑了。这个法宝炼得一般,主要因为我是医学院的学生,好多物理和地理知识不够,所以在细节上要差一些。”
张晓东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这个,修炼法宝和现代科学有什么关系?这好像是完全平行的两条路线。”
卿卿笑吟吟地说道,“将来你就知道了,我们先说眼下的事情。你看,这两个板块之间,就是我们一会儿将要破开的地方。从那儿到我们脚下,一共是米。清楚吗?呀!真好,终于找到一个说‘米’也能听懂的人。”
张晓东也笑道,“的确感觉不错。终于遇见一个语言习惯和我原来一样的人。”
二人说完话,似乎都意识到什么,安静了片刻。卿卿假装咳嗽一声,打破这有些尴尬的场面,手中的小棍接着向上指去,说道,“在活动板块和熔浆湖之间,是花岗岩层和玄武岩层,它们的硬度都相当可观。但是岩层缝隙中充满了高温熔浆,它们已经将岩层结构破坏了一些。但是要注意,一会儿动手的时候要快,否则熔浆凝固,弄起来就更麻烦。”
张晓东问道,“你是说就凭我们两个,一会儿要把这几十公里深的地壳空手破开?你不是开玩笑吧?”
卿卿微微一笑,说道,“要不是刚才我从魔界通过次空间通道过来的时候,消耗了大量的魔力,这件事情原本一个人也可以办到。现在我们有两个人,难道还没有信心吗?”
张晓东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说道,“刚才说过,我不会什么法术。若是硬碰硬的蛮干,我觉得目前我可以调动的能量,恐怕还达不到你的要求。”
卿卿想了想,说道,“刚才你从地面破土而下的那一手功夫,看起来挺帅的。如果用来对付脚下的熔浆和花岗岩,你估计可以破开多大的深度?”
张晓东微微一愣,心道原来她见到了自己从地面钻入洞穴的全部过程,忽然想起其间有一小段时间赤身**,未穿衣服,顿感有些窘迫。也只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沉吟片刻,说道,“最多一千米,而且我本人也必须下去。再多就没有能量了。”
卿卿摇摇头,说道,“不够,还差的远。我要是使出五级的魔光,也只能再破开一万米左右。总深三万三千米有余,看来的确有些困难。”想了想,接着说道,“如果我再调理一会儿,勉强能使出六级的魔光,那么可以再多破五千米,这也只能完成一半的工作。嗯,让我想想,有什么办法没有。”
她低头沉思片刻,忽然问道,“张大哥,你有什么拿手的法术,能不能演练一下让我看看。”
张晓东笑道,“我哪会什么法术。玲珑乾坤套算不算?我刚学会的,不知道管不管用。”
卿卿摇头笑道,“那是阵法,使出来困敌还不错,用在这种需要刚猛法力的地方,就未必管用了。咦,你是心猿的徒弟吗?怎么会这种功夫?”
张晓东摇头说道,“不是。刚才心猿上人被我打跑前,好像不小心丢下一门练功的法则,玲珑乾坤套的做法就在其中。”
卿卿有些吃惊地看他一眼,说道,“你能打败心猿?那可相当不容易。心猿的功力虽然比不上天仙,但也相差不远。你用什么功夫打败他的?”
张晓东苦笑一下,说道,“什么功夫?其实我什么功夫都不会。那会儿我妻子被他骗去练什么元珠,结果引发天兆,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一生气,就把地下洞穴中迷惑森林的能量全都吸为己用,凭借着当时体内能量异常充沛,三拳两脚就把他打跑了。不过后来因为体内能量太多,险些让我走火入魔,只好将多余的能量逼出身体,丢弃在洞穴深处。刚才在地面上,有个不讲理的侏儒非要和我动手,被他在右肩打了一下,现在整个右侧的经脉还有些不畅。若没有受伤,我估计也许能再多破开一两千米。”
卿卿缓缓点头,说道,“你能吸取森林的能量,那就已经不是仙界的功夫了。”她脸上竟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接着说道,“正好我身上有个木元,是朋友送的。估计你也能把其中的能量吸收进体内。不过呢,如何合理的运用能量是很有学问的。你是工程师,应该能理解其中的关键。能量的转化效率很重要,好比同样的输入功率,不同的机器会有不同的输出效率,没错吧?”
张晓东忍不住笑道,“你们在魔界练功的时候,难道都需要用这些科学原理来指导吗?若真是这样,看来魔界说不定还挺适合我。”
卿卿微微有些得意地说道,“现如今魔界与从前可是大不相同。经过我和三哥这几千年的改造,现在的魔界应该比仙界要强很多。嗯,这是题外话,先不说。你攻击我一下,看看你的功力如何。”
她走到船头,一只脚站在船帮之上,另一只脚悬空,面向张晓东微一颔首,说道,“来吧,试一下。”
张晓东摇头说道,“算了,万一失手把你打伤,岂不是很麻烦。”
卿卿手中的小棍不知藏到哪里去了,空手交叉在胸前,微笑着说道,“没关系,真把我打死了,你也算是为仙界立了一大功。说不定心猿那个老家伙,就能告诉你大嫂的下落。”
张晓东苦笑着摇摇头,转身看见右前方大约数百米之外,洞壁上突兀着一块巨大的花岗岩,伸手指了指那块巨石,说道,“我就用能量球攻击那块大石,你看如何?”
卿卿侧身看一眼,勉强点点头,说道,“那可太简单了。不过好吧,你先露一手让我看看。”
张晓东凝神片刻,左手凌空虚抓,身前现出一只拳头大小的紫色能量球。他将左侧经脉中可以调动的能量缓缓注入球中,只见能量球在空中快速旋转,体积不断缩小,不大工夫,竟变成一只鸡蛋大小的深紫色圆球。
忽然猛地大喝一声,左臂向前用力一掷,能量球电闪而出,向着巨石飞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洞穴剧烈颤动,铺天盖地的灰砾腾起,瞬间笼罩整个空间。颇有些诡异的是,小木舟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依旧在半空纹丝不动,灰尘石砾只要接近木舟外层空间,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卿卿站在船头,脸上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她张开樱桃小口,轻轻吹口气,洞中的尘雾立刻消失不见。这时可以看见,原先花岗岩所在的位置上,出现一个直径数十米,深达数米的大洞,花岗岩已然灰飞烟灭。
张晓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见笑了!我颠来倒去就会这么一手。当然,我还能做出另外一些简陋的能量实体,像是能量盘,能量盾,能量梭什么的。如果用来攻击你们称之为凡世间的物体,效果还是不错的。但对于仙界的那些高人,好像就不太管用。”
卿卿不置可否地说道,“张大哥的功法非常奇特,我以前真还没有见过。坦白地说,这样的攻击非常的浪费能量。你看,刚才那个能量球,其实在爆炸时只发挥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威力,很多能量都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散,白白消融在空气之中。如果能将能量汇集在一点,那么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张晓东低头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说道,“很困难,我想不好如何在能量球爆开的同时,控制和约束它的方向。”
卿卿抿嘴一笑,说道,“当然了,如果没有法宝或者阵法的帮助,想控制它的确很难。张大哥你想想看,人类发明无数的工具,就是为了更加精巧地控制和使用力量,或者说能量。我们在魔界也好,仙界也好,做的很多事情,也都是为了达到同样的目的。”
她伸出左手,纤纤玉指仿佛弹琴一般在空中虚点几下,掌心向上,手中已然多了一件奇特的物事。那东西看外形像是一枚戒指,通体放着淡淡的紫光。张晓东注意到,戒指上刻有几个浅浅的铭文,有些像甲骨文,却不知道具体的含义是什么。
卿卿伸出手,摊开掌心,将那戒指摆在他的面前,说道,“这是我初入魔界时,导引魔王送给我的一个小法宝,它可以帮助你控制和输出灵力,或者说能量。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
张晓东听见“导引魔王”四字,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但是眼前这位文雅温和的秀丽女子,却又无论如何与传说中的“魔”关联不起来。稍稍有些迟疑地接过戒指,悄悄地将感觉浸入,过了片刻,发出一声感慨。
卿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道,“你能读取其中的结构,是吗?这可有些奇怪,因为如果没有学过魔功导引,就算是仙人也做不到。”
张晓东笑道,“我有体察世间万物的特异功能,生下来就有,就像本能一样,不需要学习。”
卿卿侧头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说道,“那好吧,这样一来就更省事了。魔戒是按照易经八卦炼制的,共有八八六十四种用法。其中,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卦,分别对应不同的物质属性,就是天、泽、火、雷、风、水、山、地,它们还有各自的五行属性,分别是金、金、火、木、木、水、土、土。有的卦象五行属性相同,应用哪一个要根据实际环境定夺。现在我们所处之处为火土,需要用金泽去破,上缺兑中虚,覆碗含六短,你的体质为木属性,可从震位蓄能,会有一变,注入金泽后,会有二变。我教你一个注灵,也就是操纵的法门,看好了!”
她说着话,指尖凌空一点,一只放大了数十倍的魔戒全息虚影出现在胸前。只见一个硕大的紫色光环之中,迷宫一般的细小通路密密麻麻,可以清楚地看见八卦均匀地依序排列在光环的外缘,每个卦象之间都有无数的线路相连。
张晓东勉强能认出八卦的卦象。只听卿卿说道,“对这个简单的魔戒而言,注灵很简单,你记住我的手势,只有五种,组合排列起来是一百二十种不同的变化,施用在不同的卦象之上,一变然后二变,六十四种用法都会分别产生一百二十种效果,总共就会有7680种不同的效果。看!”
她缓缓地将双手在空中舞动一遍,十指像弹琴一样在空中虚点。五种手势施展完成后,右手拇指轻轻一戳魔戒在半空的虚影,只见一条火线从震位升起,转眼间点亮了魔戒中一片细小的线路,此时左手拇指在兑位一戳,火线转折燃向上缺。此时魔戒的虚影光华四射,好像已经蓄积了极大的能量。
卿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手臂向身旁一指,一道紫光从魔戒虚影中射出,划过熔浆湖上空,击中数百米外的一块巨石,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卿卿笑道,“这只是一个演示。魔戒虚影放出的魔光没有任何威力,骗骗人还可以,没有一点杀伤力。”
张晓东默默地将卿卿所作的动作都记在心中,看一眼掌心的魔戒,问道,“记是记住了,但是具体怎么用?需要把戒指带在手上吗?还有,五种手势如果次序变化,会有什么效果?”
卿卿点头说道,“戒指要带在左手的中指上。刚才我用拇指戳了两下不同的卦象,实际施法时,只需用意念导引即可,不需要那两个动作。至于说注灵的次序变化之后,魔戒会产生什么不同的效果,你用这样的注灵手法激发坎位,自然就能得到答案。这可是相当于在线帮助噢。”她将刚才的手势又重新演练一遍,但是次序却有所不同。
卿卿接着说道,“注灵的手势在绝大部分魔界法宝上都是通用的,只有一些顶级的魔器,炼制者别出心裁,需要不同的注灵方法。此外,有一部分魔器需要将这五种手势反复组合排列更多的遍数,还有些魔器因为功能简单,可能只需要一两个手势就能使用。具体的手法依照魔器的不同而不同。”
张晓东将魔戒套在左手中指之上,刚想再看个仔细,魔戒光华一闪,竟没入皮肤消失不见。他有些吃惊地将感觉深入肌肤,发现魔戒竟然缩小后与指骨融为一体,但自己却感受不到任何不适。举起左手,抬头看着卿卿问道,“这怎么取下来?不会就永远待在手指里面了吧?”
卿卿微微一笑,说道,“自己学呀,用不同的注灵手法可以解下来的。有空的时候读读在线帮助,慢慢体会吧。这个魔戒就送给你了,算是报答你帮我打开火山口的酬劳。下次遇见仙界的高人,你可不用再怕他们,别小看了这只魔戒,运用好了,除了仙界的天仙,其他仙人都未必是你的对手!”
张晓东甩了甩手,发现指内的魔戒丝毫不受影响。他低头思考片刻,双手缓缓按照卿卿刚才传授的动作,将注灵的手法演练一遍。
耳旁传来卿卿的声音,“用意念先点震位,再点坎位!要快,不然注灵就失败了!”
张晓东依言轻轻一点震位,忽然感到体内的能量猛地向魔戒汇集过去,心中微微一惊,赶紧在坎位点了一下,顿时觉得魔戒在中指骨上仿佛燃烧起来一般。只听卿卿说道,“好!指向一个目标,看看你放出的魔光的威力!”
张晓东随手一指脚下的熔浆,只见一道深紫色的光束从指尖飞出,击中熔浆湖表面。熔浆瞬间气化,一阵沸腾声中,湖面被破开巨大的一个空洞。光束仿佛电钻一般,切开熔浆后继续快速向下挺进。此时洞穴深处传来隆隆的响声,洞体不断震颤。魔光却没有受到丝毫阻滞,很快到达湖底,开始切割地表深处的岩石层。
张晓东没想到魔光的威力如此惊人,哎呀叫了一声,手指一抬,魔光骤然消失。
卿卿拍手笑道,“厉害!厉害!恭喜张大哥,初学就能发出第三级的魔光!魔界三千年都没有先天如此出色的传人了。依我看,张大哥成为天魔只是时间的问题,要不了多久,魔界就会有五大天魔了!”
张晓东看一眼熔浆湖面,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个东西是不是太霸道了?就算是大功率的能量武器,也无法达到这样的攻击效果。”
卿卿微微一笑,说道,“魔界的功法,追求的就是霸道二字!弱肉强食,你不霸道,连生存都难!”
张晓东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和任京生的处事哲学何等相像!难道自己将来也要成为像他那样的人吗?
卿卿见他低头不语,好像猜到他的心思,说道,“张大哥是不是有些后悔了?其实你想想看,如果没有一身霸道的功法,想在仙界找到大嫂,那该有多么困难!你得罪了心猿上人,拿了他的东西,他会就这样算了吗?到时候若再来找你,如果打不过他,被禁锢起来,不光是大嫂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就连大哥你恐怕都自身难保。还有就是刚才打伤大哥的仙人,要是再遇见怎么办,跑得了一时,跑得了一世吗?天下事本无正邪之分,都是庸人自扰之。”
张晓东默默无语,过了片刻,长叹口气,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是正是邪,存乎一心。不管怎么样,我既然答应帮你破开这个火山口,那就说话算话,一定帮到底。”
卿卿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那就再谢谢张大哥了。现在你的功力恐怕只能发出三级的魔光,努努力也许四级也能做到。不过那样的话,顶多也就只能破开五六千米的岩层。这样,刚才说过,我手边正好有一块别人送的木元,配合你木性的体质,吸纳后不仅可以帮你治愈内伤,而且能将魔光的级别暂时提升两级。如此算来,我再调理一下,也许就差不多了。”
她说着话,从怀里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物事,递到张晓东手中。
张晓东接过来,放在掌心掂了掂,有些惊讶地说道,“好重的木头,里面是什么成份?不像是纯粹的木质。”
卿卿微微一笑,说道,“木元由万年木精凝结而成,其中包含了千顷树木的能量精华。木属性的体质在魔界不多见,所以我一直带在身上没什么用处。张大哥可以先试着吸纳其中一部分能量,看看有没有用处。”
张晓东将那黑黢黢的硬木握在掌心,微一运气,只觉得一股浑厚的能量从硬木中渗出,沿着手少阳经进入身体。那股能量颇有些怪异,比之寻常树木的精华,好像多了一点浓烈之意。他将能量先导入丹田,随即缓缓引向右侧身体的经脉。
那股能量起初还颇为和缓,但是渐渐地,张晓东发现已经不能如意控制它从掌心导入的强度。那能量好像带着一股灵性,自行在经脉中左冲右突。他略有些吃惊地张开手,试图将那块黑黢黢的硬木从掌心挪开。谁知那硬木仿佛粘上他的手心一般,用力甩了两下仍无法摆脱。
这时体内经脉中的能量已经积蓄了甚多,右侧身体的麻木感也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热胀的感觉。张晓东有些紧张起来,催动内息,努力将能量控制在经脉之中。他此时感到像是有一团火在身体中燃烧。火焰仿佛点燃了全身的每一个毛孔,直欲将他烧成灰烬!
张晓东猛地放声长啸,啸声无比高亢,绵绵不绝。他咬牙忍受体内火烧般的剧痛,双臂用力环抱在胸前。眼前的物体开始渐渐有些模糊起来,但恍惚中仍能看见双臂上的肌肉急剧膨胀盘结,手臂上条条清筋历历在目。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的双手开始作出注灵的手势,十指不断凌空虚点,口中发出一声长嚎,指尖指向脚下的熔浆。一道无比耀眼的紫光升起,利刃般切入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