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口徘徊良久,不敢进去,也听不到病房里面的任何声音,心里很是着急。终于我看到走廊的一头过来了一个医生,为了不让他怀疑,就向前走了几步。在和他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我竟然认出了他。我靠,这不就是楚冠逸那人渣吗?你以为头上戴着个白套套我就认不出你丫了?一瞬间我真有冲上去给他一拳的感觉。
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隐隐想到他的到来一定与卓老师家的病人有关。果然,那厮直奔重症监护室而去。
他前脚进去,我就后脚折回。真是感谢他家的十八代祖宗,那丫没把房门关紧。我站在走廊上,透过缝隙,清楚地看到卓老师坐在病床前的一个椅子上,关切地注视着床上躺着的一个人。那人渣在病床前站了一会,和我的卓老师说了几句什么话,卓老师就站起身来,竟伏在他的肩上抽噎起来!我晕,我的卓老师啊,你怎么能不顾自己的光辉形象呢?怎么能伏在那衣冠楚楚的人渣身上?我恨得牙痒痒的,却没有一点办法。
终于,谢天谢地,那丫的手机响了。在重症室,手机响了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所以卓老师很懂偶心意地松开那丫。在那一瞬间,看到那丫的脸也绿了一下,我心里偷偷地一乐。那人渣出来接了电话:好好……我马上就来。挂了电话,他就回头对卓老师道:蓝蓝,有点急事,我先下去了。因偶早有防备,侧面对他,双眼望着天花板,就像一个老爸得了绝症在那暗暗伤神的孝子一般,所以他也没留意。
他一走,我就面对着病房的门。卓老师走过来关门,理所当然地看到了我,她一愣,半晌才惊奇道:小舍?……你又逃学了?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有事……所以……
所以你就偷偷地跟着我是吗?卓老师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但语气却满是娇嗔:你答应过我不再逃学的,怎么不听话?
我担心你……听了卓老师好听的声音,我的心脏又不争气地跳动着,低下头道。
你担心?卓老师哑然道:你要是哪天不让老师担心才好!
那容易啊,你住到我家来照顾偶不就是了!我心里几乎要狂喊,但现在这种氛围显然不适合说出这种话,只是在心里好好地浮想一下。
傻站着干什么?卓老师看我发呆,便道:小舍,进来吧。
进了病房,我却是十分的局促。卓老师也似乎有些不安,指着病床上躺着的人道:那是我妈妈……声音低低地,又带着哭腔。
你……妈妈她怎么了?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怎样称呼,只好傻傻地问。
她……她昨天从楼上摔下来了……昨晚就做了手术……卓老师的声音充满着痛苦:医生说她……可能不行了……
什么?我看了看病床上的戴着呼吸机的老人,心不由一阵怦怦狂跳。失去亲人的痛苦我深有体会。我半晌无语,竟然找不出一句话来安慰。
小舍……卓老师的泪又流了下来,凄婉道:我只有妈妈一个亲人,她如果不在……我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我喃喃道:她不会有事的……
在这一刻,我感觉是那样的无力。我有好多古怪的本事,生就一副毒舌,但可悲的是我只能害人却无法救人……
重症病房不能呆得太久,所以我很快就被医生清理了出来。卓老师也只能探视那么一段时间,然后就在走廊外傻傻地坐着。我陪在老师旁坐了好久,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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