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30
这两名女子皆年约二十上下岁年纪,一女穿鹅黄衫,一女着翠绿衫,皆生得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头上的一头青丝玉鬟高挑,淡青色的长绫带随意地搭在肩头,飘飘然灵动若仙,竟比袁飞在函谷关时看到的画中美女还胜几分。
“看什么看!?”其中一位黄衫女子面若冰霜地扫了正目不转睛的袁飞一眼,凝眉一声叱喝,随后玉手一抬,明晃晃的三尺长仙剑的剑尖已指到了袁飞的鼻尖上,“黑小子,从哪里得来的青乙令?”
被这个凶巴巴的女子用剑指着,袁飞登时唬了一跳,面色一变,不过傻盯着两位美女看确实令人生出误会,袁飞急忙笑道:“小子姓袁名飞,这方令牌是我的一位先辈所传……”
黄衫女子收了剑,只一抬手,碑刻上的青乙令牌已飞入她的小巧玉手中,在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后,立时恭敬起来,道:“不错,这的确是青灵子师祖传下的令牌,他答应将你收为外门弟子……不过,你怎会与青灵子祖师有瓜葛?”
之前袁飞听不死老头儿讲过,这个青灵子曾经受伤为其所救,听黄衫女子的口气青灵子应该是青乙门的重要人物,也就不便将其受伤之事提及,便笑道:“小子出身于函谷关一个修仙小派御灵门,听先辈讲,三十年前,青灵子前辈曾经徒经本门,在本门中盘桓过一日,为感谢本门的殷勤召待,临走留下了这方令牌。”
“既如此,你不在门中好好修行,那你为什么要拜入我青乙门下?”黄衫女子追问道。
袁飞叹了一口气,凄然苦笑道:“本门的功法虽然浅陋,便在门中修行其实倒无不可,不求高人一等,只求能多几日逍遥自在。可惜……小子却天不遂人愿地打小得了一种怪病,不能修炼道法,听闻青乙门功法博大精深,或许能够破解,便来碰碰运气……”这些自然是谎话,但袁飞自觉命运多舛,经历的诸多事情匪夷所思,即便说出来恐怕反而令人难以置信,横生了许多不必要的枝节,还不如简简单单得好。
一直未说话的绿衫女子听罢神念就了袁飞身上一扫,轻摇了头叹道:“这黑小子说得没错,他的丹田好似被一道奇妙的法诀封印住了。丹田乃性命之根本,由此便无法性命交修,自然也就无法修炼,真是一个可怜人哪……”
袁飞的身世可怜,黄衫女子却似乎并不为所动,端祥了一会儿,便把杏眼一瞪,双眉一横又是冷声喝道:“这个黑小子虽然是个凡人,但居然弄了一群妖鹰护送,倒也有些奇异……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点袁飞早已预料到,当即就了路上想好的说辞,恭恭敬敬地道:“这是我家传的一道御灵诀,不须使用真力便可与家养的妖鹰勾通。两位姐姐如果喜欢,小子愿意当作见面礼奉上……”
相对于太上幻魔功、元始大衍真解这等功法而言,三通御灵诀其实并不算是何等高深的道法,只是玉三通突发其想所成,但妙就妙在非常人所想,出乎常人意料之外,便显出了其与从不同。
“当我李妙香是什么人,岂会贪图你这不入流的法门?”没想到唤作李妙香的黄衫女又是一声叱喝,将袁飞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香妹子,别逞凶吓着人家,再怎么着来,未入门前来的都是客,当以礼相待才是。”见袁飞窘迫的神情,看来和气的绿衫女子吃吃笑着解围道,“黑小子,你别被这个黄衫香妹子给唬住,这是她一贯的刀子嘴豆腐心作派……”
“唐姐姐,守了外人,就休要羞臊妹子了。”被绿衫女子点破,方才还蹙了眉板着脸的李妙香眨眼间的功夫便换作了一副甜美的笑容,扑嗤一声笑了,“咱俩守着这一处虚空道口十年了,今天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不能修炼的……怪人拜入门来,我自然要好生盘问清楚才行!”这个李妙香称呼袁飞为怪人算是顾及袁飞的颜面,在修士眼中,说得难听点其实袁飞就如同废物一般。
“好了,既然有青灵子师祖亲制的令牌在,那还有什么怀疑。”绿衫女子笑道,“我们即刻将其带回门禀报师祖定夺,如何?”
临走时,袁飞先勾通了妖鹰头目,嘱咐带给妖鹰王消息,一定要紧守函谷关。
“闭上眼睛,我们这便回门!”耳边只听绿衫女子一声笑,随后被黄衫女子轻轻一扯,心里忐忑不安的袁飞便身不由已地飞入了眼前的虚空道口中。
进入虚空道口,袁飞只觉天旋地转,勉强地偷偷睁开双眼,犹如进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般,眼前是白亮亮的一片,不知身在何方。在冥阳洞中,袁飞曾有过进入类似的冥传法阵的经历,倒也感觉轻松得多,不多时身子一晃,已落在了实地。
袁飞睁开双眼,怀着无比好奇的心情环视四周。
在凡界,袁飞曾经无数次听说过修仙界的名字,但却未真正地见识过,此时看来,与自己平日所想大不相同,这是一个与凡界迵然相异的陌生世界。
方才还在冰天雪地的昆仑山上,而这一方虚空的阳光却无比温暖,暖洋洋的如同温柔的手抚摸着肌肤。抬头而望,这世界的天空比在函谷关的天空似乎要低得多,空气无比的清新,比昆仑山上的空气纯净了不止十倍百倍,到处充盈的灵气,让袁飞呼吸起来无比畅快,一瞬间竟有些沉醉。
极目望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是极为辽远的虚空,而星星点点散布在虚空中的,是五六十座险峻峭拔的山峰。奇怪的是,所有的山峰都浸润在乳白色的白雾云海之中,远远看起来就象是悬浮在空中一般。有的山峰之间有彩虹一般的长桥相连,而有的则孤零零地矗立着。山峰上的亭台楼阁在飘飘渺渺如薄纱一般的轻雾笼罩下时隐时现,似梦似幻,恍如仙境。山峰高低不一,最高的几座山峰的峰头竟然直插云霄之外,须仰视方可,而最低的则只露出小小的一座峰头。
袁飞脚下的这一座正是这无数孤零零山峰中的一座,即便最近的一座山峰,目测也将近在百里之外。
其实脚下的这一座峰峦并不算矮小,山势连绵,幽谷密布,这要放在凡界,起码比得上猪罡山或者朱六掌控的流云山。但令人郁闷的是,与远处那些巍峨雄伟的山峰一比,只能算是一座小山包而已。
如今袁飞处在半山腰间一片方圆近百丈大小的平地上,周围被苍松翠柏和一些不知名的参天树木拥抱住,其间零星地点缀着几间茅屋与一两座小亭。再往外一些,是三丈高的围墙和宽大的大门。出了大门,正南方,是一条两丈宽窄的山道通往山下。山下是一块块如同梯田一般的田地,间杂着座座白色的小石屋。再往下是灰蒙蒙一片,云遮雾罩,不知是无底的深渊,还是什么未知的空间。
脚下是与同往生石上一模一样的神秘纹理雕刻,身后则座落着一方白色小筑,从其精致的外观和古朴的风格,看出了建造者的别具匠心,院门上方书写着三个笔走龙蛇的大字“接引居”。
“黑小子,稍等一会儿,我这便去禀报,看师祖如何安排与你。”袁飞正神往间,黄衫女子李妙香道,说完也不等回答抬手飞出一片白云,如出尘仙子般飘飘然远去。
但凡修士,如无特殊功法,通窍修为可御风,凝神境界便可行云,依此来看,这个李妙香最起码是凝神境界,让袁飞不由暗自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