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巧逢御宴念奴施毒
就在念奴为如何除去苦姐煞费苦心的时候,突然听说宫里将举行一年一度的上巳节御宴,于是计上心头——不如趁此机会下毒,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苦姐!
主意已定,念奴便百般央求静王、馨悠带自己一同前往。馨悠见念奴言辞恳切,又抛出了“探望宫中姐妹病情”的理由——也不好拒绝,只得点头默许。
念奴得到静王、馨悠的同意,连忙回到南碾苑,沉思片刻,脸露奸笑——吩咐厨房准备好芋头糕,又与茗儿详细谋划后,便静静等待着御宴的到来。
三月三日这天风和景丽,士人载酒出野,丽人临流醉歌。念奴终于跟着静王、馨悠回到就别的宫廷。走在赴宴的路上,她不由得百感交集:繁花还在,自己却已不是当时的模样——本想坐着静王府侧妃的位置颐养天年,谁知天意弄人——偏偏杀出一个徐馨悠——竟然与皇后成了至交——害得王爷不再靠自我周旋宫廷——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奋而还击了!
想到这儿,念奴恭敬地请求到:“御宴还没有开始,妾身想先去玉珍宫看看容娘娘,请王爷、王妃应允!”
“去吧——”静王淡淡一笑说到:“以前你和她没少讨母后欢心!”
“是——”念奴福身谢过,带着茗儿来到玉珍宫。
主仆二人刚一进苑子,就听里面传来一阵笑声:“哟——念妹妹终于得空进宫了!”
“又在戏弄人——”念奴微微一笑打趣到:“论身份我还得尊姐姐一声“娘娘”——是称宝林娘娘呢,还是称容娘娘呢!”
“哎呀——别、别——我刚好的身子被你这么一叫岂不是又折煞了去!”容榕笑着说到。
“苦姐呢——她可是与姐姐相交甚好——从前听姐姐说过几次,无奈妹妹每次都阴错阳差地没瞧着人——”念奴不动声色地问到:“听说她现在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莫不是把这些个从前的帕交给忘了?”
“苦姐不是那样的人——”容榕笑着说到:“这几日我害病的时候,她还天天来瞧呢——无论刮风下雨从未断过!”
“哦——原是我误会她了”念奴听罢,笑一笑,佯装随口问到:“今个儿她来了吗——这次可一定要见见姐姐的至交?”
“还没来呢——眼下御宴正忙着,怕是要过一会儿了——我本来不让她来的,可她非要来!”容榕笑笑说到。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念奴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转了话题问到:“苦姐还在吃香蕉吗,记得以前她总是关键时候往茅房跑,有几次差一点误了正事——大家还以为她在偷懒呢。幸亏当时的充媛娘娘请大夫给她看了看——才知道原来是脾火太盛引发的大便溏泻。自那以后,苦姐便每日一根香蕉从未间断——不知现在是否好些了!”
“哎——这后宫之中哪个宫女没个小病小灾的——”容榕听后,凝视远方,颇有感触地说到:“苦姐那个身子也是被磨的——香蕉倒是从未断过——一断就犯病!”
“这就好——”念奴如释重负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从茗儿手里拿过红木合欢食盒说到:“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跟姐姐说话,竟忘了带来的点心——快尝尝这芋头糕,听说它即益胃宽肠,又健脾散结,最适合病愈之时食用!”
“真的——”容榕好奇地拈了一块儿放入口中,品位片刻,忍不住点头说到:“好一个香糯松软、回味悠长呀!”
两位好友正说着,就听门外的小宫女说到:“原来是苦姐姐来了——刚才娘娘还在念着你呢!”
“是苦姐——”容榕笑着看看念奴,站起身,对着刚进门的人打趣到:“说曹操曹操到——刚才还向念儿提起你呢!”
“哦——”苦姐微笑着看看容榕,又看看念奴,用手语问到:“这位是——”
“是我疏礼了——”容榕笑笑指着念奴介绍到:“这位是静王府的念夫人——先前最是得太后的欢心!”
“奴婢参见念夫人!”苦姐福下身,用手语恭恭敬敬地说到。
“快起来吧”念奴连忙扶起苦姐,打量起她,不禁暗暗思量到:这低眉顺眼的模样——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招惹是非的人——为什么就得罪了虞国舅呢——还要被他夺取性命——真可惜——罢了——这些事情也不是我这个小小的王府侧妃所能管的——以她的命来换徐馨悠的命倒是挺合算的!
想到这里,念奴微微一笑说到:“姐姐常常提起你——谁知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总是阴错阳差——没能见上你的人——今个儿可算有缘!”
“来——来——来——尝尝念夫人带来的芋头糕”容榕笑着招呼到:“听说是样好东西——我就借花献佛了!”
“就是——”念奴忙不迭地说到:“你也吃几口吧——民间的东西——味道跟宫里的很不一样!”
“奴婢恭敬不如从命!”苦姐微微福身,用手语谢过两人的好意,便轻轻拈起一块儿送入口中。
“再来一块儿吧”见苦姐咽下芋头糕后,念奴亲自从食盒中拈起一大块儿,不动声色地说到:“刚才那块儿是姐姐请的,这块儿是我的意思——今个儿来的急,没带什么像样的见面礼——好在这点心健脾散结——也算投了你的缘!”
“奴婢谢过夫人的体恤”苦姐淡淡一笑,接过芋头糕,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起来。
看着苦姐吃下两块儿芋头糕,念奴得意地笑着想到:哈——哈——谁也不会猜到香蕉、芋头——这两样看似普通的食品,同时服用会是剧毒,而能解此毒的只有桐油——可是事发突然,就算是御医也不可能迅速找到解决的办法,甚至他们连是怎么回事都来不及查清楚,这个苦姐就已经毙命了——我也可以借此让虞国舅履行承诺——看来赏袁大夫的银子没白给——关键时候总是能派上用途——糟糕——得早点让苦姐离开玉珍宫——她若是死在这里——我一定脱不了干系!
主意已定,念奴便不动声色地看着苦姐问到:“前面还忙吗——苦姐怎么有空来这儿?”
“御宴快结束了——奴婢才偷了个空儿出来的,一会儿就要回去”看到念奴晴转阴的脸色,苦姐连忙转了话题说到:“御宴开始的时候静王妃四处在找夫人——谁知问了好几个宫女——都是这几年才入宫的——谁不认识夫人,更不知道夫人到哪里——后来王妃只好交代奴婢若是见着夫人——请你快些过去呢——哎呀——时辰不早了——奴婢这就告辞了!”
“去吧——”容榕看着苦姐远去的背影,转过身,笑着说到:“看来静王妃对妹妹不错啊!”
“确实——我这次能怀上王爷的骨肉还多亏了王妃呢”念奴微微一笑,忽然又想起什么,连忙问到:“姐姐怎么不去御宴——莫不是——”
“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容榕笑着回答到:“我这不是身子刚好吗——皇后娘娘怕我一出去又着了凉,所以准许我可以不去御宴!”
“哦——”念奴惊讶地说到:“没想到皇后也这般心细!”
“是啊——”容榕凝视着远方,感叹到:“皇后娘娘虽然性子刚毅,但心却是顶好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带着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