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根源浮水面,
同情泪水溅衣襟。
何人夜探牢门外,
爱恨情仇姊妹心。
马管教有点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呵呵……我这是怎么啦?干了大半辈子的管教……这咋还替一个罪犯哭了起来……你俩别笑话我啊!”
杜看守扭过头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孙看守听完马管教的讲述,他看着马管教,蓦然发觉自己眼中的马管教,一点点变得渐渐迷蒙了起来:“老马,陈峰他这罪儿……你估么着……法院能判多少年?”
马管教摇了摇头:“不好说啊!他这事儿……正好赶上‘严打’的浪头儿上……”
“叮铃铃……”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孙看守随手操起电话:“喂……啊,是……他在,我这就把电话给他……啊……行,我这就告诉他……好……谢谢……再见……”
孙看守挂断电话:“老马,门岗说——门外有两个人要见你!”
马管教皱了皱眉头:“两个人……什么人?”
“这个……门岗没说。”孙看守答道。
马管教起身:“我出去瞅瞅。”
……
陈峰在自由的天空中飘飘荡荡,身形恍如云雾。他低头向脚下的尘世间看了一眼——啊!我的家……哪儿才是我的家呀?
尘世间,一片灰雾蒙蒙……
突然,一朵巨大的乌云从天而降,转瞬间就把陈峰罩在了里面!
这朵巨大的乌云,裹携着陈峰,像一块陨石一般,向大地砸了下去……
陈峰在乌云里失去了继续自由飞翔的能力,他顿时觉得:眼前是一片漆黑,脚下仿佛是踩上了一堆烂棉花。
陈峰在乌云里跌跌撞撞,脚步踉踉跄跄、站立不稳……他摔倒了,他的身下,是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梦幻般感觉得到的那堆烂棉花。
“咣铛——”一声……
陈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那朵乌云不见了。一盏荧光灯“嗞嗞嗡嗡”散发着青幽幽的冥光。
陈峰不禁愕然:这是哪儿呀?是地狱吗?地狱里也有灯?不对呀——这儿……怎么跟12号牢房里的情景一模一样啊?
一群秃瓢儿在陈峰的眼前晃来晃去……陈峰明白了。
唉呀——原来是一场梦啊!这梦做的,就跟真事儿似的。
“峰叔,吃饭了。”小崽子轻轻地推了推陈峰。
陈峰一动没动:“我不饿,你们去吃吧。”说完这句话,他又闭上了眼睛——如果这场梦永远不再醒来,那该有多好啊……
看守所的大铁门前,在刺眼的白炽灯光下,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女孩的怀里,抱着一个扁扁的纸盒。男孩的手里,拎着一个生日蛋糕。二人见马管教不慌不忙的从大铁门旁边的那个小角门走了出来,便焦急地迎上前去。
女孩怯怯的开口问道:“请问……您是马叔吗?”
马管教借着灯光,仔细的打量了女孩一番,又瞄了她身边的那个男孩一眼:“我就是马管教。你俩是谁呀?这黑灯瞎火的……跑这儿来干嘛来啦?”
“马叔您好!是我姐让我俩来找您的。”男孩替女孩答道。
“你姐?你姐是谁呀?找我有事儿吗?”马管教疑惑地问道。
女孩双手把抱在怀里的那个纸盒向马管教递了过去:“我姐叫夏雨……我是他小妹,他是我对象。我姐让我俩把这件衬衫和这个蛋糕交给您。求您拿进去……给那个该死的陈峰!”
“哦——你是夏雨的小妹呀……你姐怎么没来呢?”马管教伸手接过纸盒,随口问道。
女孩转身从男孩的手中接过生日蛋糕,她拎着蛋糕,又转身把蛋糕递向马管教:“我姐病了……都怪那个该死不死的陈峰……要不是他……我姐……哼!陈峰最好今晚吃这个蛋糕的时候,一口噎死他……他要是死了,我姐就不用再跟他一起遭罪了。”
“夏盈……咳咳咳……你……咳咳……你怎么能这么咒他呢?”另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出现……
马管教从女孩的手中接过蛋糕,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夏雨怀里抱着一个足球般大小,四四方方的、白亮亮的塑料罐,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
夏盈一扭头:“姐——你怎么来啦?妈不是让你在家好好躺着吗?东西……我俩这不是都给送来了嘛?姐——”
“咳咳咳……你俩……走的时候,把这个……咳咳……落下了。”夏雨弯着腰,气吁吁、断断续续的接着说道:“小妹呀……咳咳咳咳……你呀你呀……今天是他的生日……咳咳……你怎么能说那么难听的话……咳咳咳……咒他呢?你……咳咳……太让姐伤心了……咳咳咳……”
“姐——你快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姐……”夏盈见夏雨咳成了那样,急忙跑到夏雨的身边,一边用小手轻轻地拍打着夏雨的后背,一边嘴里带着哭腔向夏雨道歉。
夏雨深深地喘了几口长气,她一手抱着胸口的那只塑料罐,一手慢慢地推开夏盈:“你俩先回去吧,我跟马叔说几句话……咳咳咳……”
夏盈心疼地看着夏雨那张咳得有些惨白的脸,摇了摇头:“不……姐,我俩等你。你快点儿……然后,咱们一起回家……”
夏雨走到马管教的面前:“马叔……咳咳咳……给您添麻烦了……咳咳咳咳咳咳……”
马管教的眼睛,流露出一种如慈父般的怜悯目光:“孩子,你瞅瞅你……你都咳成这个样儿啦……咋还往这儿跑呢?听叔的话……赶紧回家去吧……你抱的那是个啥呀?啥东西这么重要啊——非得今晚上送来,明天送不行吗?来——给我吧,你赶紧回家……你回去赶紧吃点儿药……要不,就直接去卫生所打个吊瓶……”
马管教一手拎着蛋糕,另一只手把手里的那个纸盒随手夹在了腋下,腾出手来,接过夏雨捧递过来的那个四方形的塑料罐,转身就要往里走。
夏雨见马管教要走,急忙一把拉住了马管教的一只衣袖:“马叔……咳咳咳……您等一下!我……我……咳咳咳……我……还想求您一件事儿……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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