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劲松想了想说道:“那我们从政府开始。”
享受着吴欢好奇的目光,王劲松吐出一口烟圈说道:“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秩序了,我相信所有的国家政府都消亡了。”
见到吴欢脸上震惊的表情,王劲松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他等吴欢消化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是一名现役军人,在省军区上班。我所了解的情况是,7月15号这天并不仅仅是南川出现了疫情,几乎全球都有疫情发生,一些世界级的大城市甚至比这更早出现问题。”
吴欢瞪大了眼睛,有些结巴地问道:“那还有政府吗?”
“即使有政府,在这种没有交通、通信、电力;四处游荡着丧尸的情况下,又能起什么作用。”
“那苏州也发生了疫情吗?”
王劲松很肯定地说道:“任何地方。”说完他又补充道:“人是流动的,疫区的人肯定会往安全区跑,这种病毒的传染途径并非只是传言所说的通过血液和体液,它还有一个传染途径,那就是老鼠,老鼠不会得这种病,但它能够携带这种病毒。当然这只是个例子,其实不仅是老鼠,很多鸟类虫类都可能传播。还有一点,就是这种病毒潜伏期大概在一个月左右,没有发作以前基本看不出和常人有什么区别。照这样推断一下,你看苏州有可能躲得过吗?”
吴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实在想不到能够反驳王劲松的地方。
好半响,吴欢失神地说道:“我们该怎么办?”
吴欢这句自问的话,让看起来似乎掌控了一切的王劲松也皱起了眉头,他遥望着空洞的天花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双目显得失神而离散。
很快王劲松的情绪调整了过来,他打起了精神向吴欢说道:“老弟,我要奉劝你一句。苏州你真的不用去了,从这里到苏州上千公里,沿途的凶险,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在闯鬼门关。而且你去了,你会发现苏州只不过是另外一个省城。”
吴欢已经没有兴趣知道其它情况了,他无精打采地站起来说道:“我去休息一下。”
王劲松说道:“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如果要继续留在营地里,明天开始就要为营地做些事情。”
看到吴欢想要离开,王劲松又补充道:“不管郭明德跟你讲过没有,我再重申一次,营地里不准喧哗,不准亮灯……。”
“嘭”!(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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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营地里静悄悄的,吴欢坐在教学楼的顶层眺望着远处的城市,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座鬼蜮,月光下高低起伏的楼房如同一只只蹲伏的巨大怪兽,那些失火楼房亮起的火焰映红了天边,红红的火光中隐约可以看到那些不知道疲倦的丧尸游荡着。人类原本的家园,成为了丧尸的巢穴。
他原来一直把希望放在省城,认为人类最终会战胜病毒,失散的父母可以在一切结束后重新找到,他相信政府会帮助民众,就像当年的5.12大地震。然而结果是如此让他失望,不甘心的他希望去更大的城市或者北京看看,然而理智却在认同王劲松的分析。
吴欢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他感到浑身发冷,从遇见第一个丧尸的一幕幕镜头回放在他的脑海里,那深藏在心底恐惧控制了他的全部身心,让他害怕的想要叫出声来,却又惊惧的无法出声,只是瞪大着眼睛张着嘴巴无声的呐喊着。在危险时刻吴欢常常能克服恐惧,此刻却怎么也按捺不做来自心底的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欢听到传来一阵“呜咽”的抽泣声,那潮水般的恐惧终于随着听觉的恢复慢慢地消散了。
不用回头吴欢便知道江柔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柔柔的哭声。
“欢,你可以帮我去苏州吗?”
清冷的风吹着吴欢被冷汗浸透的衣服,吴欢却并不感到寒冷,他似乎从死亡中再次活了过来,一切都不会让他害怕了。
在江柔久久的等待中,吴欢望着远处的鬼蜮淡淡地说道:“你的文斌不是要送你去吗?”
江柔跺着脚说道:“我问的是你。”
“你傻了,这里到苏州上千公里,一路布满了丧尸,你去找死不够,还要我跟你一起去,真是秀逗。”
江柔气得颤抖起来,指着吴欢的背影“你!”“你!”的说了好几次,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这时却有另一个人说道:“柔,我陪你去。”
说话的是刚刚冲到楼顶的罗文斌,他的声音里还带着粗重的喘息声。
吴欢仍然用平淡地语气说道:“江柔我是为你好,真的,你想想这一路多少风险,何必害人害己。”
罗文斌在一旁撕心裂肺地喊道:“我都说了陪你去,你怎么就不听。”
江柔含泪看着罗文斌说道:“文斌,你真在乎我,在南川就不会抛下我一个人走掉。我必须去找我父母。我真的不想拖累你,文斌。”
说完她投入了罗文斌的怀抱,“哇哇”大哭起来。
听到江柔的话吴欢更是恼火,奶奶的你怕拖累罗文斌,就让老子陪着你去送死。他从屋顶的隔离栏上跳了下来,冷淡地说道:“你们大喊大叫的违反了营地的规矩。”
这时营地的大门处突然传来重重的撞击声,接着有人“哐当”“哐当”的敲响了脸盆。
罗文斌抱着江柔,脸色惨白地说道:“丧尸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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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学校的铁门都是由铁条焊接成各种花形,既好看又透光,不过在这种特殊背景下,这样的铁门是不能够挡住丧尸的,至少那些丧尸看见了里面的人是不会离开的。为了营地的安全,大家把大门包上一层木板,这样偶尔有闯入的丧尸也有一层木板挡住它的视线,而且多少起到一定加固的作用。
现在经过改造的铁门同样被撞击地摇摇欲坠,如果不是临时在铁门上撑了几张木板,恐怕已经垮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