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依旧火热,却晒不走清风城中的清冷。
尸患在人们心中留下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散去,几乎每一家都是大门紧闭,街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纸钱,一种无名的悲痛在这座城市中飘荡。
许清流与晴空二人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座城市,地面上,墙角里不是有着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隐隐约约的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纷乱听不真切,人们在为逝去的亲友们哭丧,尸祸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无尽痛苦。
街上的店铺关得七七八八,偶尔有开着们做生意的也是冷冷清清的,在没有往日的那种喧嚣。二人在街上穿行,找了许久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家当铺。
当铺半开着门,走近之后是一个狭小的大厅,中间用巨大的铁栅栏分割开来。展览后面摆着一个巨大的柜台,那里是店家所在的地方;门边摆着几张木质桌椅,一个小伙计正躲在武力角落的阴凉中,趴在桌上睡着觉,不是传出一阵轻微的鼾声。
许清流走上前去,用手轻轻的敲了敲桌子,那小伙计犹如受了惊得蛤蟆般,一下子蹦的老高,口中还尖声叫道:“谁?”
看清了眼前的正带着微笑看着他的二人时,小伙计才拿起一旁的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便拍着胸脯说:“哎,吓死我了。二位客官可是需要典当。”
许清流坐到桌旁,说道:“在下真是来此典当一些物件,你们掌柜在店中吗?”
见来人衣着谈吐不凡,小伙计顿时来了精神。用手中的毛巾将二人面前的桌子飞快的擦了一遍,然后从柜上端出两杯茶来为二人奉上,说道:“二位客官稍等,小的这就给您把掌柜的叫来。”
小伙计将毛巾扔到一旁,便一阵风似的钻进了后堂。
不一会小伙计便带着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这中年人一身华服,胖嘟嘟的脸和蔼可亲,一双细小的眼睛中不时有着精光射出,这人定是个十分精明的主。
小伙计来到许清流面前,伸手指着身后的中年人,说道:“客观,这位就是我们当铺的刘掌柜。”
那刘掌柜笑眯眯的向着在做的二人打个招呼,便顺带一同坐下,向着那个小伙计摆了摆手,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小伙计应了一声,躬身退走。
刘掌柜一笑,脸上的肉全部挤在一起,就像是个包子一般,问道:“不知二位客官来小店要典当些什么东西?”
晴空将腰间挂着的小铃铛拿了下来,放到掌柜面前,说道:“掌柜的,我想典当我这个铃铛。”
刘掌柜讲那个铃铛拿在手中,眯起小眼睛不断的看着,足足盏茶的的功夫,才将铃铛放下,说道:“这位小姐还是不要拿老夫开玩笑了,这东西虽然做工精致,但是材料却不珍贵,加上时间也不算久远,所以若是典当这个的话,我只能出一两银子。”
晴空撅起小嘴,一把将铃铛抢了回来,死死抱在怀中,说道:“就这几个钱,我才不卖呢。”
“丫头,别闹了。”许清流捏了下晴空的脸蛋,转向刘掌柜,说道:“小孩子不懂事,刘掌柜您别忘心里去。”
刘掌柜笑了笑,说道:“反正我也清闲得很,不打紧的。不知公子想要典当何物。”
许清流将身上的玉佩解了下来,虽然有些不舍,但是这是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物件,今后二人还有将近一个月的路程要走,晴空自小娇生惯养,这几天吃些山野间的野味,只是图个新鲜,若是时间长了,这丫头肯定受不了,所以必须要换些银两出来,许清流可不想晴空跟着自己吃这些苦。
刘掌柜接过玉佩,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不是的发出一阵阵惊叹声,将着玉佩看了又看,才不舍的推回到许清流身前,说道:“公子这玉,在下不能收。”
许清流回答道:“我二人本是盛唐人士,这段时间出来游玩,不巧行至这清风城中盘缠用尽,是在别无他法,只好忍痛将其典当。这块玉是家里传下来的,不知刘掌柜为何不愿收下,难道是怕这玉的来路不正?”
刘掌柜连连摆手,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早就听说城里来了个少侠,为清风城除去了尸患,我见公子气度不凡,在这个关头出现在城中又是生面孔,想必就是那位少侠了吧,有着如此胸怀的人,断然不会扯些谎话来骗咱一个穷乡僻壤的小掌柜。公子您是咱清风城的二人,我实在是不想做些昧良心的事,实话跟您说吧,这玉太贵重了,不论是材质或是做工,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小店实在拿不出如此巨款,并且这清风城中没有一家当铺能收得起如此美玉。”
许清流恍然大悟,说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如此。既然刘掌柜将话挑明了,我也表个态吧。我只想用它换些去人到学院的路费,用不了太多的银子,还请掌柜成全。”
刘掌柜答道:“如此就好,不知公子想要典当多少银两。”
晴空强者接过话茬,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就一千两吧。”
刘掌柜顿时呆若木鸡,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唤来小伙计为自己添了杯茶,喝了一口之后才缓缓说道:“就这玉来说,一千两确实不多。只是对于小店来说确实太多了,清风城地处偏僻,一千两可整整相当于清风城将近半年的收入,小店实在拿不出这许多。”
许清流暗中拉了一下晴空的一角,向着刘掌柜的说道:“她就是随便一说,刘掌柜的不必当真。我确实急需这笔钱上路,不知掌柜可以出到多少。”
刘掌柜的思索许久,伸出两根手指头,说道:“二百两,这事小店的极限了,如果公子不满意,在下可以去寻来其他掌柜借调一些,也不会太多,毕竟现在清风城闹了尸患,有钱人都躲到外地去了,这一时间也凑不出太多。”
许清流将玉佩交到刘掌柜手中,说道:“二百两就二百两吧,去到人道书院也是足够了。”
刘掌柜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收好,问道:“许公子若是决定了,那咱们就签分协议,将着玉佩典当此店中,因为公子是我们清风城的恩人,所以这利息就免了,公子何时有时间,便可取回玉佩,或者差人拿着字据来这里也成。”
许清流连连摆手,说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既然今天求道刘掌柜这里,在下也不好坏了规矩,就按着店中的规矩定。”
刘掌柜却是大手一挥,说道:“公子此话差矣,你将我们清风城数万人从尸祸中解救出来,这份恩情永不会忘记,与之相比,这点利息又能算得了什么。”
说罢,刘掌柜唤来小伙计,取来笔墨纸砚,直接在桌上拟好了两份文书,交到许清流手中。看过文书,轻重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许清流接过笔,直接在文书上签字画押。
拿过文书,刘掌柜将那玉佩收进一个锦盒中,交到小伙计手中。小伙计小心翼翼的捧着锦盒走进后堂,不一会便拿着一叠银票走了出来。
将银票交到许清流手中,小伙计说道:“公子,这里是二百两银票,请您点清。”
许清流将银票拿到手中,这些银票每张十两,一共二十张,正好二百两。点清银票,许清流将银票与文书贴身收好,拜别了刘掌柜与小伙计,走出了当铺。
晴空在许清流面前蹦蹦跳跳,说道:“清流,听说这清风城中属风满楼做的东西最好吃了,这些日子净是吃些烧烤配野菜,咱们去换换口味。”
许清流不急不缓的跟在晴空身后,说道:“好的,都听你的。吃完之后咱们就出城,直接前往人道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