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如若朝廷官员的父母离世。必须离职回家守孝三年,(至少27个月),假如政务紧急,离开不得,那么皇上可以“强迫”他留在位上,不回去尽孝子之情,算“夺情”。这一办法只能在极特殊情况下偶然一用。
春去秋来光阴荏苒,转眼间到了万历五年的秋天。这天夜交亥时,一匹快马自宣武门方向驰来,到了纱帽胡同口,马上骑客一捋缰绳,快马两只前蹄顿时腾空,那人趁势跳下马鞍,向一个正好路过此地的路人打昕,张大学士府在何处?因这人浓重的南方口音,路人一连听了三遍才弄清楚意思,便向胡同口内一指,答道:“进去百十来步就是。”听说这么近了,那人不再骑马,而是牵着马大步流星走进纱帽胡同,片刻之后,张居正的府邸大门便被这人擂得山响。片刻一个佣人出来开门了。这个汉子马上进了府邸并大声说道:“我有要紧事,要见首辅大人,劳烦兄弟快快通报。就说老家来人了。那佣人看这个汉子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所以也没有多做逗留,马上并报给张居正了。
不多时张居正从内院走了出来。此时他朝张居正双膝一跪,禀道:“首辅大人,小的受您尊母老大人所托,从江陵赶来送信。”
“送什么信?”
“令尊大人张老太爷已经仙逝。”
“什么,你说什么?”
“张老太爷已于本月十三日在家中仙逝。”
张居正如遭五雷轰顶,嘴中不停地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似乎不太相信,因为他已经和父亲十九年没有见过面了,自从他进京考科举以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了,他在的记忆里父亲张文明一直是一个健康的读书人,怎么说走就走了。此刻的张居正悲痛万分。而最为主要的是接下来的事。明朝如若朝廷官员的父母离世。必须离职回家守孝三年,(至少27个月),但此刻张居正知道自己的改革才刚刚开始。如果自己一但离去,那么富强大明的梦想自己一辈子都实现不了。此刻的张居正陷于了深深的忧郁之中。
第二天清晨,北京的天刚出现鱼肚色。大明的皇帝和李太后就知道了张先生的父亲去世了。乍一听到这一讣告!李太后一愣,顷刻便看见她眼里的惊慌。朱翊钧已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母亲的这种惊慌的眼色了,他忽然感到莫名的恐惧,微微颤抖着喊了一声:
“母后!”
李太后似乎并没有从这个噩耗之中反应过来。她的眼中还是一片惊慌之色。她紧忙问一旁的冯保。“冯管事,这守制是什么意思?”
“守制是洪武皇帝爷订下的规矩,”冯保小心翼翼地奏道,“凡在职官员,遭逢父母大丧,必须除去官职,回家丁忧三年,然后再复职,这一制度就叫守制。”
“这么说,张先生要回家三年?”
“按朝廷**,是得这样!” 李太后这才感到事态严重,忙问一旁站立的冯保:“冯管事,这张先生一定要回家守制吗?”冯保点了点头。接着满怀忧郁的说道:“回皇上太后,这……这……万历朝,如果没有张先生,老奴不知道这万历朝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听了大伴的回话高高在上的十五岁的朱翊钧突然大声说道:“我是大明帝国的皇帝,我可以不让张先生回去。这样张先生不是就可以留在京城,继续他的改革吗?”冯保和李太后听见朱翊钧坚定的话语,突然感到一阵欣慰。
但很快冯保说道:“这个……恐怕有点难度?”说完冯保望了一眼十五岁的万历帝。这位九岁的皇帝,如今已经慢慢的长大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既有主见了。“大伴,这要是夺情可有章程?”朱翊钧问冯保。“回万岁,这个……这个有!”冯保回答得极为响亮和肯定。“什么章程?你快说!”十五岁的朱翊钧着急了,因为他知道此刻的他是万分也离开不得张先生。“回万岁,在明朝如若朝廷官员的父母离世。必须离职回家守孝三年,(至少27个月),假如政务紧急,离开不得,那么皇上可以“强迫”他留在位上,不回去尽孝子之情,算“夺情”。这一办法只能在极特殊情况下偶然一用。”“好,如此甚好,那朕今日就给张先生夺情一回!”“万岁英明!”冯保极为恭敬的回答道。“那好,大伴,你西安刻就给朕拟一道谕旨。”冯保领命。片刻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今日得知先生之父,弃世十余日了,痛悼良久。先生哀痛之心,当不知何如
也!然天降先生,非寻常者比。亲承先帝付托,辅朕冲幼,社稷奠安,天下太平。莫大之忠,自古罕有。先生
父灵,必是欢妥。今宜以朕为念,勉抑哀情,以成大孝。朕幸甚,天下幸甚。钦此。
片刻冯保让自己的亲信往张居正的府邸送圣旨。
在冯保的亲信来到张居正府邸宣读圣旨之时,张居正已经是在自己的府邸上披麻袋孝一夜有余,他因几日的劳累,加上父亲的离世,使他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自从知道父亲去世以来。他就陷于了深深的痛苦之中。按规定他必须立即“守制”,如果这样,他就得离开北京三年。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呕心沥血推行的万历新政,无疑就会半途而废。但不这样做,又找不到恰当理由。现在听说皇上决定慰留,他如同在深不可测的黑暗中看到一点亮光。但他不愿在冯保的亲信面前表露心情,只是微微一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件事,他让冯保的亲信稍等会儿,起身去了书房,从书屉里抽出专用笺纸,工工整整写了一段文字:
闻忧谢降谕宣慰疏
本月二十五日,得臣原籍家书,知臣父张文明以九月十三日病故。臣一闻讣音,五内崩裂。
兹者,伏蒙皇上亲洒宸翰,颁赐御札。该司礼监李佑恭捧到臣私第。
臣不忠不孝,祸延臣父,乃蒙圣慈哀怜犬马余生,慰谕优渥。臣哀毁昏迷,不能措词,惟有痛哭泣血而
已。臣不胜激切哀感之至。
写完这道疏文,张居正看过后,便让冯保的亲信将这封信交给当今的万岁爷和李太后。
万历五年九月二十七。张居正就给当今的皇帝和当今的皇帝的生母李太后上了一道谢御,名日《谢两宫太后赐赙疏》,内容如下:
臣于本月二十五日闻父忧,今日钦奉仁圣皇太后懿旨,赐臣银五百两,纡丝十表里,新钞一万贯,白米二
十石,香油二百斤,各样碎香二十斤,蜡烛一百对,麻布五十疋。该慈庆宫管事太监张仲举恭捧到臣私第,臣
谨叩头祗领讫。
伏念臣罪恶深重,祸延臣父,以致抱恨终天,痛苦几绝。仰荷慈恩垂怜犬马残生,谕慰谆切。又特颁厚
赙,赫奕充庭。顾此殊恩,古今罕遇。臣一家父子,殁者衔环结草,存者捐躯殒首,犹不足以仰报慈恩于万一
也。臣哀苦愚衷,辞不能布诚。不胜激切仰戴之至。
自从张居正父亲去世的消息传出以后,京城里一时是闹的沸沸扬扬。大家都为张居正的去留问题在吵得不可开交。支持的说,此刻张居正是大明江山的支柱,不可以离开,不支持的人则拿着祖制来说事,要张居正立刻离开,回家守孝三年。而最为严重的是明朝的言官,他们一致要让张居正回家守孝,终于十五岁的朱翊钧决定表现他君威的时刻到了。这日他对冯保说道:“朕今日已明确表态,对这些犯上作乱之人,一律严惩。”“是!老奴马上传旨,”冯保说着却不挪身子,迟疑一会儿,又道,“万岁爷,如何严惩?”
“朕已降旨吏部询问,昨日已有回答,给吴中行赵用贤二人,各廷杖六十,贬为编氓,永不叙用,今日的艾穆沈思孝二人,气焰更加嚣张,廷杖各加二十,流徙三千里,戍边充军。”
“请问万岁爷,廷杖何日执行?”
“明日辰时,让大小九卿四品以上臣工,都到午门外观刑,一个都不准缺席。”
“老奴遵命,现在就去传旨。”
在明朝廷杖意味着什么,这是对犯罪官员最严厉的惩罚之一。只有直接触怒皇上的官员,才会遭此重刑。罪官从诏狱中提出,押至午门外,在垫了毡的地上头朝三大殿伏身躺下。负责行刑的锦衣卫兵士手持大棒——这大棒是特制的,它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削成槌状,且包有铁皮,铁皮上还有倒勾,一棒击下去,行刑人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就会把受刑人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如果行刑人不手下留情,不用说六十下,就是三十下,受刑人的皮肉连击连抓,就会被撕得一片稀烂。不少受刑官员,就死在廷杖之下。即便不死,十之**的人,也会落下终身残废。廷杖最高的数目是一百,但这已无实际意义,打到七八十下,人已死了。廷杖一百的人,极少有存活的记录。廷杖八十,意味着双脚已迈进了阎王爷的门槛。
就这样,当时就有许多人认为这样做不可以,这些人都遭到了廷杖、贬斥甚至流放等。可此刻的张居正并没有想到这次的夺情事件为他以后身败名裂埋下了伏笔。
第二年,张居正的父亲死去一周年,张居正请假,回原籍安葬父亲,皇帝给了他三个月假。张居正带随从和护卫还乡,一路上地方大员郊迎郊送,还送上许多赆仪和奠金。而江陵城为张居正的父亲葬礼,倾城出动,葬礼空前的盛大。张居正安葬完父亲回京,司礼太监何进代表皇帝揩百官在郊外迎接,两宫太后也各派太监李琦、李用来宣谕慰问,恩宠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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