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谁?”
“……”
“你从哪里来?”
“……”
“我以前从未见到过你,所以你绝对不会是我的哥哥。”
“……”
“你能听懂我说的意思?你会不会说话?”
“……”
“我的意思是,你休想一直住在我家,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从哪来回哪去,我的意思是,我不接纳你——”我眼前的好看少年,我不客气的掐起了腰。我的怒气仿佛并未感染到他,他一直温和沉默着,好看的明亮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那闪闪发光的明眸,我发誓,我从未见到过如此美丽而富于光泽的眼睛,好像是夜晚中的整片星空,不过,这丝毫没有激起我对他的好感,相反,我无比厌恶他。
我不懂妈妈为什么会带他回家,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一来一向严厉的妈妈就摆开笑脸亲自下厨为他洗尘?为什么他一来,我的房间就要隔开一半?凭什么要他住进去?
为什么他一来,妈妈就严厉告诫我这房间里的所有摆设都不要挪动就连我的房间都不要随地乱扔玩具?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妈妈爱他胜过爱过我?
这一切,在我心里埋下了深深疑惑,面对我面前直直看着我满脸笑意的少年,他好像没有听懂我的说话般依旧笑得温和,如沐春风。
没错,这更加使我气愤了,因为他是在忽视我。
“我说,这不是你家,所以你赶紧走——”我气红了脸,都可以感觉到我的身体在慢慢颤抖,得在妈妈回来之前,得快速将他撵走。
他笑着,为什么他还在笑?
难道我刚刚愤怒的样子很搞笑?
他在嘲笑我?
我慢慢走过去,他好看的明眸一眨未眨由于夕阳泛起的金黄而更加明亮了,我走过去,打算给他一个血淋漓的教训,他的好看并没有使我动了侧隐之心,相反,我更加嫉妒他。
我一声轻哼,少年侧了侧耳朵,微风吹过,翻飞了额前有些长的刘海露出了清俊的面庞与洁白的额头,随后,少年的脸一皱,接着摔倒了在地上,一声闷哼,痛着捂住了手臂。
他就这样倒在了刚刚买菜回来的妈妈面前,我看到,少年痛苦的在地上抽搐而我则偷偷躲到了杂物间,透过缝隙我看着妈妈手忙脚乱打着电话接着抱着他就跑回了屋。
那一晚,我一直没有回屋子里,许是怕妈妈的责骂,我缩在了储蓄间肮脏破衣物的衣角,潮湿的屋子里闻到了发霉的气味,不幸的是窗外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使原本发潮的屋子里更加散发着潮气,埋在膝盖里努力地试图自己给自己禁锢体温,这一夜,好像格外漫长,居然没人注意到我消失了不见了,狭小黑暗又潮又有霉味的小屋里静得听见了肚子因为饥饿而散发的讯号与窗外下了没的雨,有好多错觉,那将是妈妈发现我的作案动机,将是一场犹如暴风雨的一阵唠叨。
直到清晨初晓,当太阳正在努力破晓的时候,因为饥饿,我偷偷从二楼的阁楼里翻回了房间,还处在黑暗的房间里静的出奇,就好像老妈在黑暗里的猫随时等待我的出现再猛地出击打我一个猝不及防。所以,我踮起脚尖,紧张地心脏快从嗓子里冒出来。
几乎是爬着从老妈房间走过,在漫过厨房,接着打开冰箱,取出食物,然后开溜。
这一切,好像是理所应当,我理所应当地对他发起挑战,又理所应当地将他从二楼推了下去,我并没有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而感到愧疚,反而觉得,是他自己不小心,明明瞪着大眼睛看到我的企图而他居然不躲?恰巧是赶到妈妈回来之际而摔倒下去……
我咬着面包看着正熟睡中可怜的脸,男孩眉头紧锁着似乎在做着一个可怕的梦,梦里一定有我凶神恶煞的脸和从他到来就对他钟情的我的狗。
从他到来之际,这世界就变得格外清晰,我们的世界就像是我们居住的房屋,一个花式二层小洋楼、一个大厅、一个厨房、一个书房还有他的到来我第一次躲进的阁楼;一个还算较大的我的房间奇怪的被分成两半,从此,我们的世界由一变为二,两个世界。
“喂!”男孩醒了过来,阳光也洒了下来,我就这样看着他睡醒。然而,我有些怯怯的,我盯着他,语气没有像我想象一样表达的柔和,他似乎格外生硬:“等会下去,知道说什么吗?”我盯着他,生怕得到的答案是‘no’。
“如果敢说……我就……”我犹豫着,男孩依旧定定地看着我,眼里的琉璃却带着莫名的复杂。
“你是不会说话吗?我是说,如果你敢把昨天的事告诉我妈我就……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