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本名早川火织。害怕陌生人,朋友不多,在二医院做护士,长期负责重症室,三天两头回来哭一场,一个实至名归的爱哭鬼。长得不算特别出众,不过还是很有爱的。
“子晔君?怎么会这样?好,我下了班就过去。”
两个小时前,姚子告诉花火今天模型店没开,他们在子晔家里。游子晔被刚从警察局领回来,左手不能动了,不知道是不是断了,希望花火下班的时候能过来帮忙看一下,顺便带些消炎药,可能还有点烧。
花火认识子晔他们有近三年了,第一听说他们会得胃病以外的病,而且还会受伤。觉得真是神奇,一个长期不出门,连过马路都会从绿灯等到红灯再等到绿灯的人,居然会摔断手。怎么摔的?男孩子也会有天然呆,自己被自己萌倒的吗?
“嘛,没有留在警察局,也没有从警察局推来医院,因该关系不大。”花火也并没怎么在意。
“也许又是因为新出了什么手办,那家伙没钱吃饭了。”所以花火也没有太着急,回家做了晚饭再出发,去给他们“加菜”。
以往姚子会打电话给她,会说去他店里“小酌一下”。因为花火偶尔的一次料理让他们吃出了甜头。以至于后来,每次都是空桌等人,还能总是厚颜无耻的说出请她吃饭,聚聚,小酌一下等作借口。
“真是一群过分的家伙。”花火想了想,把自己逗乐了。
“他们等急了吧!”随即又笑了笑。
但事实的情况和她想象的出入还是相当大的。
没有人等她开饭,连饭桌子都没有准备,人也比她想象中要多了一个。
一个没见过的女生,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花火并不习惯在没有人出声的情况先打招呼,所以进门时也没先问话,偷偷瞄了瞄,简单的脑补了一些评价。
长得很高,运动型身材,看起来很均匀,胸部也因该不小。如此蓬松的衣服,轮廓也相当明显。长发及腰,五官端正,虽然感觉有点容易生气,不过怎么看都不会惹人讨厌的样子。
“可是感觉好难搭话的样子。”花火最终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但不理人家好想也不是很礼貌,微低着头略纠结。
姚子关好门,回过头,看了看尴尬的花火,也明白她的性格。
“她叫慕菲,子晔的初中同学。”
“你好,我叫花火。”每次自我介绍总会很紧张,不由自主深鞠躬,也总会被姚子和子晔笑话,但无论如何都改不了。
“她一定觉得我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吧!”她自顾自的想着。
“你好,我叫慕菲。”说罢也只是看着她,也没有太多的反应。
“果然好难相处的样子。”花火更紧张了,更本不敢对视。
以往的话姚子会对这样一幕十分感兴趣,不过今天,他觉得不适宜在这种场合过多的调戏妹子。
“还是先看看叶子吧。”
“是的。”
花火像只执行命令的人偶,生硬转向墙边的小床。此时子晔还在熟睡中,脸上盖着一张纸巾,上面画着一张哭脸。
“姚子君,这是~~”花火看楞了,又望着姚子。
“哦,他昨晚在警局因该是一夜没睡。”
“不,我是说子晔君脸上为什么要盖纸巾?不可能有这种睡觉习惯啊!”
姚子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是我盖上去的。”
“虽然这很有姚子君的风格,但这是为什么呢?这种玩笑并不好笑。”花火用更加严厉的眼神望着姚子。
“这不是因为他长得丑吗,哎,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姚子慌忙的避开花火的眼神。而慕菲感觉到花火要望过来,也连忙避开。
花火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连忙掀开。
只见一块黑红的血痂,占据着他的大半边脸。另一边虽好很多但也是一块青一块紫。
“这是什么情况,被车撞了吗?对了,姚子君说子晔君左手不能动了。”
花火立马掀开被子,看见子晔就这样,全身衣带整齐,灰扑扑的扔在床上。又回头,狠狠瞪了姚子一眼。
“这不关我事啊,他自己说全身痛,不让我碰他,就这样到下去睡了,我还帮他盖了被子。”姚子连忙解释。
“于是姚子君就,因为子晔君的伤口很丑,把脸也盖上了?”
“……”
姚子表示十分头痛,这个日本女孩似乎对老人和病人十分执着。上回则是因为小酌时拒绝了老妈从乡下带回来的腌菜,于是她跳起来把所有人义正言辞的教训了一顿,害得他老妈到现在还隔三差五的问他什么时候找女朋友。对于他这种长期活在二次元的人想想就头痛。
可今天,确实是个意外,好歹他也帮忙收拾房子。难道,要他当着子晔女神的面,把子晔扒干净,丢床上。要做也不该轮到他做啊!不然子晔醒来,女神不见了,还是要找他算账,只是这个可不能说出来。因为慕菲就在旁边,尽管他不是很喜欢这个人。
“脸上要重新消毒,左手因该骨折了。”花火追问无果也把重心放在了子夜身上。
“肩脖可能也有问题,暂时看不出来。”
“姚子君请过来帮把子晔君衣服脱掉,他的问题肯定不止这么多。”
“哦。”姚子瞥了眼慕菲,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帮火花。
“毕竟她认真,我们就输了。”姚子心想。
只是令姚子意外的是,慕菲也看着这边,眼神闪动,也没有什么做作的样子。
“我来扶着他,姚子君请慢些,特别是脱到胸口的时候小心点。”
“哦,知道了”
好饿,好冷,好疼!“嗷~嗷~嗷~!”
游子晔终于还是被姚子不知轻重的动作弄醒了,不过衣服正套在脸上,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也没多反抗,毕竟他左手完全动不了,腰,胸,肩全都没力只能任他们折腾。
“操,姚子你搞毛啊~!慕菲走了吗?还想着晚上能请她吃顿饭呢~!”
话声,刚说完,子晔立马觉得胸口一阵冰凉。“女人,绝对是个女人的手,而且年纪不大。”想到这子晔浑身一僵,所有都汗毛都立起来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以肉眼可见的数度布满全身。
“卧槽,叶子,你给老子淡定点,老子有密集恐惧症的!”听见子晔宗气十足,自然就没什么顾忌的吼了起来。
不过姚子这一句直接吼冷了场。子晔的衣服被拽了下来,显然对第一看见的花火并不算意外。而姚子的破锣声,也早已刷爆纯在感。最大的问题,是她感觉到了某人还没走。这不重要,更重要的他不敢看过去,只能直钩钩的望着花火。而如此尴尬的气氛,一下子把圣母状的花火也打回了原型,顿时就红了脸。
“游子晔女朋友?”如此郎情妾意,慕菲自然也不好意思继续盯着他们,抱着疑问四处张望。
“姚子,老子跟你没完,老子一定要把你扒光丢到儿童乐园去。”子晔顿时也发现了各种不和谐,整个人一下子就不好了。于是心里恶狠狠的诅咒着。
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子晔无奈,只能先探探这是什么情况。再怎么万般无奈也得要有个人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叮,叮当~”
花火听完一愣,往时总是会称呼自己为叮当妹子。一次因为自己没有备考,拜“方包”大神的时候,被发现“考试用的记忆面包”的小秘密开始便一直用这个外号来戏弄她。
“子晔君,请叫我火炽。”花火话刚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妥,偷偷瞄了下慕菲的反应,好像不是很在乎。心想”嘛,毕竟这是在中国。”
“可是你不像啊~!”
“真是的,请不要老是说这种失礼的话。”花火装作很生气的样,但心早已默认了这种对白,每次不对完就觉得不自在。不过心里想的却是:“不愧是子晔君,伤成这样,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而光着膀子的游子晔,显然早已心不在焉,双眼早没有地方放,看着被掀开的被子,用左手慢慢抓紧。
这一幕自然尽数落在花火眼中,看着子晔尴尬样子,觉得真可爱。不过似乎他对自己没有多大戒心,“并不是因为自己这个异性的存在而感到尴尬。”这种想法真让人不愉快。不过现在确实不适合以一个异性身份来相处。
花火恢复一脸严肃的表情。
“不用拉了,子晔君,你现在的状况很糟糕。”说着,便从手袋里拿出化妆镜,打开给他看。
“子晔君,你脸上的伤口面积太大,虽然部分已结痂,但没有处理,很容易感染,需要重新清洗,而左手腕处明显是骨折了,不可能发得上力,而且还有别的情况,肋骨有一处有可能骨裂。全身也有大量的於伤,并且,从你动作来看,腰部肌肉估计也不会没有状况!”
“叶子完了完了,你作为男人幸福就这么毁了一半了,腰好好一生啊!”
“姚子君,请不要在这种时候表现您莫名的幽默感。”
姚子最怕这种状态的花火了,讪讪的憋了憋嘴。花火看看他,语气也柔和下来了。
“子晔君,等会儿我会去帮你去买点药帮你洗一下伤口,但请务必到医院做一个全面点的检查,不然身上将有可能留下大量的后遗症。”
子晔此时也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有多糟糕。无论什么动作都会让他感到强烈的不适感。但他皱了皱眉,果然还是必须去吗?要打电话回家要钱吗?这必定是他将要面临的最差的方式。
这种情况慕菲再迟钝,也看得出他的各种情况不是很乐观。特别是经济上。她觉得这是因她而起有必要负起一定的责任。
“游子晔,你还是去医院看看,虽说你有些过分,但还是挺仗义的,受伤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我,医药费我全包了吧。咱们也算打平了怎么样?”
慕菲确实是出自真心实意想要表示感谢,正常来看他的医药费对于她也会成为不小的负担。只是她的善意并不能传达给每一个人。
姚子本来是那种美少女即使正义的人,对于这番话居然出奇的不自在。一本正经的在考虑子晔的感受,显然他觉得慕菲说的话不具有任何诱惑力,特别是对于子晔来说。
“叶子,要我帮吗不?加上昨天的,店里还是有些点余钱的。”
子晔心情也很承重,被人接济并不是一件十分值得骄傲的事情,无论是因为恩情还是友情。而且又不是真的走头无路,要暴尸街头了。
“用不用这样啊,弄得我好像不借钱就要暴尸街头一样,我又不是没有爹娘的孩子。这种事一个电话就好。”
“可是,这事……”
“没事的慕菲,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至少我现在能下地能说话,出门打架也是个人爱好,没事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但看着慕菲的表情,明显还有很多话想说,只是自己和自己怄气,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子晔对着她也只能傻傻地笑了笑,笑的得充满善意,同时也只剩下善意。
这种笑容花火十分反感,每次和母亲讨论起父亲,总是会看见这种笑容,让她厌恶到作呕不止,尽管对象是自己最尊重的母亲大人。
如果现在是她需要打电话回日本求助会怎样呢?花火这样想着。“那还是就这样腐烂到死掉吧!”
对于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花火也是吃了一惊,但她并不怀疑自己做不到这种地步。
“我有办法让子晔君自己承担的起医药费。”花火深以为然的对自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