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说得不对?”秦子明见可音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就觉得她是在沉默抵抗了,“你这样盯着我?眼光不正常啊!”
“我不正常?”可音好笑又笑不出来,“真不知道我们谁不正常了!”
秦子明板起脸,“反正不正常的不是我。”
“反正疯子都不会承认自己疯了。”
“听着,我申明,我不是说你策划实施了这样一个耸人听闻的阴谋……”
“你说我也没用,这是胡说八道,你没证据!”
“我说的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比如……设想一下吧,那个人爱上了你,早就瞄上了你,他为了得到你先除掉吉他手,然后再嫁祸于我,这叫一箭双雕。”
她对他的设想嗤之以鼻:“越说越天方夜谭了!你真是疯了!”
秦子明说要是可音不愿意,他们可以改天再谈这个问题。可音却说没有改天了,并且以后也别去找她,她要走了。秦子明说等等,并伸出一只手去拉她。可音警告秦子明别碰她,但还是站住了。秦子明愣着,不觉手指被香烟烧了,疼得一哆嗦扔了。此前他抽烟一根接一根,这时抽到烟屁股了才发现。他还在哆嗦,然后气恼地狠狠踩了地上还在冒烟的烟屁股一脚,说,在可音走之前要了结一下他们之间的事,可音等着。
“问你一个问题。”不知是手指疼还是怎么,秦子明颤抖着嗓子问,“你说……你有没有爱过我?”
“啊?”
可音没料到他问这样的问题,愣了。她不愿意伤害谁,即使是逼迫自己的秦子明。末了,她还是轻声温和地说了句:
“你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话更多的是一种委婉含蓄的告知,意思却很明确。她看到秦子明的脸抽搐了,害怕不敢面对而看向了别处。当她听到他那声几乎悲伤到叹息的“你真是轻描淡写啊!”的话时,心就内疚得差点要软下来,但听到秦子明下面的话,完全转换了口气,冰冷强硬,好像要立即清算什么似的,她的心战栗地一紧,又抵抗起来。
“我料到你会对我说这个……”秦子明接下来说,“离婚是你的一厢情愿,不是我!所以我要当面搞清楚,你那么快,在我走后几个月,在我缺席的情况下,就跟我以火箭般的速度办了离婚,是因为你根本不爱我对不对?!”
“我已经说了……是吧。”
“这么说,你是从来没爱过我喽?”秦子明的脸又抽搐了,而且一点点紫涨,像猪肝。
“是。”可音又点头。
“从来从来都没有?”
可音点点又点点头。
秦子明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酒瓶盘碟一阵响,可音吓了一跳,周围的人以为地震了。那个男服务员急忙跑过来,发现不是地震而是人打桌子震,就责备秦子明干嘛砸桌子,但看了看秦子明紫胀的脸色又吓得退了回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秦子明仍在痛心疾首,拍脑袋,又咚咚地捶打胸脯骂自己,“傻!你这天下第一傻哎!比呆鹅傻!你早该想到她不爱你啊!所以她背叛你,她欺骗你……”
可音只得辩解她没有欺骗谁,对于与秦子明分手,她说只是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别人而已。
“好,好,你很诚实,很好……”他又想起来,“那么,我再问你一句,要不是你意外怀孕,你都不会和我结婚的吧?你说是不是?你说呀!”
“是吧。”可音只好说。她看出秦子明的‘赖劲’上来了,十分厌恶,不想纠缠下去了,希望这烦人的对话快点结束。
秦子明扇了自己一耳光,“我真他妈脑子进水了!得脑瘫了!我该死!我贱!”
可音厌恶:“别表演了!你还有没有一点尊严啊?”
“谁没有尊严啊?”他真开始耍赖了,“你离婚也该问问我吧?”
“问你?你不是在举行婚礼的那天就失踪了吗?”
“失踪了就不是你的老公了吗?告诉你,这个离婚是你单方面操纵的阴谋,无效!我不承认!”他终于说出了他此次见面的目的,至少可音认为是这样,他向来处心积虑,这就是秦子明。
她气极:“你不承认?”
“当然,我为了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她憋闷,喘不过气来,他终于提起这件让她心痛的隐秘。
秦子明更加的咬牙切齿了:“你杀了我们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
她徒劳的辩白:“那孩子……生下来就死了。”
“那孩子还没足月,是你硬把他引产生下来……让我还说什么?”秦子明焦躁,“这简直就是合理的杀人啊,真不理解杀婴儿怎么在这个国度里竟然合法……别跟我说你是受什么打击早产了,我知道是你故意的,你故意杀我的儿子,你这个故意杀我儿子的狠毒女人!你以为弄了个缺席审判我就认了?你这是侵犯了我的权利!你等着,我要平反昭雪!还要找你算帐……”
“你想干嘛?”
“我……我要你跟我走!”秦子明上来拉可音,可音挣扎,正拉扯之间,胡芳神色慌张的跑进来。
“秦子明……”她附在秦子明的耳边说着什么,秦子明也立刻变得神色慌张,放开了可音。
“警察来了,今天就算了,改天我还去找你,你等着……”
胡芳打断,一边很忠心地拉秦子明:“快走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秦子明看了一眼可音,就戴上帽子和口罩跟着胡芳匆匆地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蒙着口罩还对可音说:“我才知道你的心了,我也知道我的心,爱也是恨,我会永远恨你……”
可音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听到那个男服务员带着两个警察来到面前:
“喏,这里……哇,那两个跑了!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那男的想绑架你吧?所以我报了警。”勺脸服务员说。
“你做得对,要是大家都像你警惕性这么高,社会就平安了!”警察转而齐声问可音:“秦子明哪去了?”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