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做什么,总得有点本钱,而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了,看来只能干些没本钱的买卖了。马克思不是说过吗,“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浸透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我也不能例外。我准备做的事情也许不被现在的法律允许,但绝对是正义的事情,那就是拿毒贩子开刀,这可是我过去常干的“副业”,毕竟稽毒是武警的事,我们经常是适逢其会。
我记得过去看的外国片,里面许多坏人做尽坏事,却无法定他们的罪,因为他们有钱,请得起好律师,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法律过分讲究证据,因此导致无法定他们的罪。我想现在的法律也不外如此,不然怎么还有这么多毒贩子呢?相对而言,电子鸦片比过去的毒品更难被查到,因为电子鸦片随时可销毁。因此光有人证没有物证往往很难定刑。反正我跟毒贩子有仇,就让我来替天行道,顺便来个黑吃黑吧。
我走到洗手间,对着金属镜化起妆来。伪装自己是特种部队的必修课,我熟门熟路地把自己打扮得看上去老了十岁,并通过调整眉毛及眼角的形状,使容貌与本来面目只有七、八分相似。如果有足够的材料,我可以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也足够了。
化装完毕,我挑出一套最体面的衣服穿上,然后戴上头盔,进入虚拟世界。因为上次买过一次电子鸦片,因此我没费什么劲,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个在阴暗角落里贩卖电子鸦片的家伙。不过我对这种小角色不感兴趣,要搞就搞大的。
我嘴里哼着些不三不四的小调,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拍了一下那个家伙的肩膀说道:“兄弟,生意怎么样?”
那家伙吓了一跳,慌忙四处看看,怒道:“你干什么?我不认识你,走开点。”
我嘻嘻哈哈地说道:“得了吧,兄弟,别紧张,我也是干这行的。”
“你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那家伙紧张地看着我,以为我想抢地头。
我小声地说道:“兄弟我的货源断了,上头没了,想请你介绍一个给我。给你一成的提成,怎么样?”
“真的?”那家伙有些心动,但没放松警惕。“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神秘地一笑,说道:“告诉你吧,兄弟我是从大洋洲来的。”
现在的大洋洲如同过去的美国,是个高官和富商云集的地方,也是管理得最严格的地方。电子鸦片虽然是段破坏性的程序,按理可以通过网络传输过去,但现在网络监管更厉害,因此还是只能实物运输,到那边再想办法复制。可以说我是来买母版的,因此价格会更高。
那毒贩一听,立即眼冒金光,想起自己不过是个小角色,我没必要骗他,因此对于我这条大鱼,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了。
“兄弟,我可是要买可以复制一万次以上的母版,你不要带我到那些小贩子那里去买那种只能复制百把次的劣等货,免得走漏风声。”我不动声色地说道。
“那当然,这个我知道,您放心,我也怕出事呢。”那毒贩点头说道。
呵呵,看到来大生意了,这家伙口气都变了。
说起来我还真佩服那开发电子鸦片的家伙,不光是程序设计得出人意料,据说是采用了星图加密技术,别人根本无法破解,而且他的商业意识也特强。他把程序设计成不同的权限,复制不同的次数,分级批发。
其实此人的身份是公开的秘密,因为他那高得吓人的道德点已经说明了一切。但联盟政府根本抓不到他任何证据,因为他现在只卖授权钥匙,那东西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他本身是全球知名的计算机学家,据说他也曾参与了全球智能电脑主程序的设计,因此别人向他支付道德点的理由也说得过去,向他买计算机程序嘛。
拥有巨额道德点的人却是最不道德的,真是莫大的讽刺。由此看来,道德点的设计初衷虽然是好的,它却慢慢有铜臭味了,也就是越来越恢复到钱的本能了。不过对于我这个来自市场经济社会、有着功利意识的人来说,倒还更习惯。
对付毒贩子虽然看起来是惩恶扬善,但我的出发点是捞钱,因此我并不认为自己高尚到哪里去。不过我从来就没想做君子,做个对社会有益的小人更符合我的口味。
那毒贩子想了想,说道:“朋友,要不你付些道德点做定金,我帮你去弄货,晚上我们再联系?”
我摇头道:“那不行,我必须亲自找上面的老板谈价,你要是不愿意干就算了,我另外找人带我去。”
“瞧您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的那种货只有我们这个基地里最大的‘批发商’才有,说句老实话,那不是我们这种小角色能够认识的。” 毒贩谄笑道。
“这么说你不认识人喽?那还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干什么?”我佯怒道。
“不是,我有一次无意中看见我的头跟那个人交易过,我看清了那人的脸,后来又摸清了那人的住址。” 毒贩解释道。
我呵呵一笑,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心人。你赶紧带我去啊,还犹豫什么呢?”
毒贩笑了笑,说道:“谁不想过好日子呢?我不也是想找到上家,好多赚点。不过我一直不敢去找他,万一被他们灭口就弄巧成拙了。”
我笑道:“你放心,你只要把我带到他家门口就行了,我会自己去跟他谈,保证不会把你牵扯进来,并且你的好处我也不会少。怎么样?”
毒贩想了想,点头道:“好,我们先下线。我在c区51424楼的坪里等你,你马上过来。”
我强压住心中的高兴,点头道:“好,我马上到。”说完,便退出了虚拟世界。我扔下头盔,飞快地朝约定的地点跑去。
我走下传送带,整了整衣服,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南美洲出产的雪茄点上,从容不迫地向毒贩子走去。这种雪茄在南美就值1000道德点一根,是我在美洲找明时顺便买的,一盒共五根,我给张大叔、王大哥和朱致远一人送了一根,现在只剩两根了。这东西在这里根本是有价无市,用来充门面是再合适不过了。
走到毒贩跟前,我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摸出装雪茄盒,把最后一根雪茄递给那毒贩,心里实在心痛不已。唉,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只有忍痛割爱了。
那毒贩一见,眼前顿时一亮。他毕竟是个小人物,看他那委琐的样子,我估计他自己也用电子鸦片,属于以毒养毒的那种人,因此这种雪茄他是没有尝过的。
我见效果达到了,装出一付高傲的样子说道:“鄙人姓黄,很高兴你能给我带路。”
毒贩高兴地说道:“我姓马,大家都叫我马三,黄先生请随我来。”
呵呵,总算把他给唬到了。要是他提出先付道德点再带路,那就露馅了,我现在可是一个标准的穷光蛋。想必他看我的行头,认为我不会骗他吧。
我跟着马三在传送通道里通行多时,来到了这个基地的中心广场,这个广场大约可以同时容纳二十万人,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基地里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广场的四周是一些店铺,全部是私人开设的。虽然虚拟世界里满是店铺,可仍有不少人喜欢这种实际的购物氛围,当然买得起这些东西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
马三走到广场的一角,指着不远出的一家大型店铺说道:“我发现这家店铺的老板就是我们这个基地最大的‘批发商’。”
我讶道:“他有那么多道德点,还用得着做生意吗?”
马三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他这不过是在打掩护,同时也是为了洗钱。难道你们大洋洲不是这样搞的吗?”
我心中一惊,赶紧掩饰道:“是啊,我们那边大商人多,我们这点道德点不起眼。”
马三羡慕地说道:“听说要五千万道德点以上的人才能移民到那里去,黄老板你们真是富裕啊。”
我笑着摇头道:“我不一样,我是在那里出生的。”
我记下店铺的名称和老板的长相,然后把马三肩膀一拍,说道:“我知道了,走吧。”
我们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这里也是监视系统的死角,马三他们过去经常在这里卖毒品。
我停了下来。马三以为我要把辛苦费给他,赶紧把个人身份器伸过来。我阴森地笑道:“你知道干我们这行最要紧的是什么?”
马三点头谄笑道:“我知道,是保密,您放心,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我嘿嘿一笑,说道:“你给我带了路,按理我是该给你辛苦费。可是今天你既然能出卖他,明天你也可以出卖我。”
“您放心,我一定会保密的,一定会保密的。”马三拼命地保证道。
我摇头道:“我一向认为只有一种人可以永远保守秘密,那就是死人。”
马三一听,立即惊慌失措,叫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答话,慢慢向他逼去。马三看见势头不对,掉头就跑,真是跑得比兔子还快,根本不象一个吸毒的。我作势追了一下,然后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对于这种小角色,我没有兴趣拿他怎么样,不过吓唬他一下罢了。反正他也不敢去告密的。
现在我该准备上大菜了,目标——“批发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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