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意涌上心头,我有了一种想杀人的冲动。昨天左挑右选,最后居然还是进了一个黑店!
我一把掀开院门,怒冲冲地走出去,诸葛不亮赶紧跟在后面。我在客栈门口找到了牛老板,二话不说,揪住他喝道:“你胆子不小,竟然敢开黑店!快还我马车来。”
牛老板一惊,忙道:“小兄弟,你说什么呀?”
我怒极反笑道:“哈哈,你还给我装迷糊。我的两辆马车不见了,你还不给我交出来。”
牛老板急道:“这从何说起啊,我也是刚刚上线。再说你那小院不是关了门的吗?别人怎么进得去?”
我也不跟他罗嗦,把他拖到我们的那个院子里。牛老板看到院子里的情况,一时说不出话来。我看着他那个样子,冷笑道:“这下无话可说了吧?快把马车交出来,我们还可饶你一命。”
牛老板叫道:“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小兄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哦,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看来只有带你去见大理大人了。”我揪住他往掌管诉讼的大理大人官邸走去,同时命诸葛不亮锁好客栈大门,保护好现场。
来到大理大人府上,我忙道:“大人,卑职是谭州牧派来运送贡赋的,不想昨晚在此人客栈歇息,竟然被盗,我怀疑是此人监守自盗,请大人明察。”
大理大人看了我一眼,说道:“原来是谭州牧副使啊,你尽管放心,此等小贼给他上禹刑,他自然会招的。”
牛老板在一旁喃喃道:“谭州牧副使,你到底是玩家还是npc啊?”然后突然高声道:“真的不是我干的啊。我在游戏里混到今天这个样子不容易,花了我多少年的心血,上禹刑我又会被打回原始社会的啊。小兄弟,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听到这几句话,我真有几分疑虑了。上次的选美比赛害死了那么多玩家,我心里已经很难受了。要是这次又冤枉弄死一个玩家,我真的会无地自容了。我先前火气大了点,有些疑点没弄清,是不是该再问一下呢?我犹豫再三,向大理大人道:“大人,且慢用刑。还是让卑职先问一问。”
我转头向牛老板问道:“你说不是你干的,那你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呢?”
牛老板挠挠头道:“这我还真是无法解释。按理你们栓好门,外面是无法打开的。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决定了不可能入室盗窃,除非你们自己没有栓好门或者有内盗。”
“什么?”我吼道。nnd,你倒倒打一耙来了。诸葛不亮是不可能干这个的,我在谭城分给他的贝币远不止这一点,他犯不着。而小院的前门是我亲自栓好的,后门也是上了锁的。说真的,这事我越想还越奇怪。
我忽然想起在上次突发毒瘾在小辣椒店子里强制下线的事,心中一动,忙问道:“昨天你客栈里可曾来过吸电子鸦片的人?”
牛老板想了想,肯定地回答道:“没有。昨天我的客栈里只有你们二位,没有别的客人。”
“那前面几天呢?”我不死心地问道。
“也没有。那个独院最少有一个多月没有人进去过了。昨天张三把你们带过来的时候,我还高兴来了个大主顾,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牛老板懊恼地道。
“张三?对了,昨天知道我们行程的就只有你和张三,你觉得是不是跟他有关?”我问道。
“应该不会吧,他也进不去啊。”牛老板说道。
“那照你的意思是被鬼吃了?”我的火气不知不觉又上来了。管他那么多,先把张三逮过来再说。于是我向大理大人请示是否传唤笑脸张三,大理大人自然是同意了。
不多时,在城里闲逛的笑脸张三被衙役带到了。张三进来施了一礼,嬉皮笑脸地道:“不知大人喊我来有什么事啊?”
大理大人把惊堂木一拍,喝道:“笑脸张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吾王的贡赋!还不从实招来。”
张三一惊,道:“大人,这可不关我的事。什么贡赋不贡赋的,我见都没有见过。”
我插嘴道:“就是我们的那两辆马车,昨天晚上被盗了。”
“什么?” 张三显得很震惊,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道:“这可不是我干的。我昨天把你们送到客栈后就和朋友去喝酒,然后回家下线了。”
我说道:“我们住店的事,只有你们两个知道,不是你们那是谁干的?起码也是和你们有关。”
“冤枉啊,我就是想偷,我也进不了院子啊!” 张三叫道。
诸葛不亮拉拉我道:“你看会不会是系统搞的鬼,不让我们轻易完成这个任务?”
我点点头,觉得这件事情确实蹊跷。在游戏中是有练盗窃术的玩家,但一般只能在别玩家或npc身上偷东西,象入室盗窃是系统规则不允许的,除非是没有关门。
想了想,我对大理大人道:“大人,这件事十分古怪,依卑职之见不如再去现场看看。”
大理大人点头道:“如此也好。”
于是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客栈,此时客栈的大门正紧锁着呢。只见牛老板走上前去一推,门就开了。我一把抓住牛老板叫道:“你还不承认是你偷的,锁好的门你都能打开。”
牛老板苦笑道:“小兄弟,你忘了系统的规定啊,除非是官府封门,否则别人是无法锁住门不让主人出没的。”
我忙叫道:“那我们住的那个院子你不也可以出没吗?”
牛老板忙道:“你那是在里面栓住的,就算是我偷的,我出来后如何把门栓栓好呢?”
“这个……。”我无言以对。
我们来到住宿的院子门口,又是牛老板上前一推,把上锁的院门推开了。院子里那两个npc马夫已经醒过来,站在院子中间发愣呢。马车依然不见踪影。
我叹了口气,没想完成一个系统任务这么麻烦啊,还要破解一个密室迷案,我又不是福尔摩斯大侦探。不过就此放弃,未免心有不甘吧。
对了,既然是系统任务,该不会是这两个该死的npc马夫干的吧?想到这里,我立即抓住这两个马夫盘问起来。
在别人眼里,我的行为是十分可笑的。npc马夫是游戏中最没有智能的游戏人物之一,问它们问题跟对着墙壁说话一样可笑。牛老板和张三因为没有洗脱罪责,也希望我能问出个名堂,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诸葛不亮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我因为以前在山寨碰到过一个聪明的马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好笑的,因此狠狠地瞪了诸葛不亮一眼。不过遗憾的是我问了半天依然问不出什么。这就真的奇怪了,要说马车被别人赶走了吧,可两匹马都没有带走,扔在院子里。而没有马拉的马车是走不远的啊。
我信步往后面走着,一边在思考这个难题,不知不觉来到院子后面。后面有两扇大门紧闭着,上面锁了根铁链。我把门用劲一推,门开了个缝,门的那一面也有一根铁链锁住。一切似乎很正常,看不出什么问题。
不过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却说不上来。想了想,我把其他人喊了过来。我问诸葛不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
诸葛不亮看了看,道:“好象没有什么不对劲啊。咦,这门的样式不对啊。看起来有点象在门外而不是门内。”
我仔细一看,果然,我们好象是在别人院子的门外面。我忙叫牛老板把院子门打开。牛老板尴尬地道:“我只有这一边的钥匙,门那边还有一把锁,我打不开。”
我追问道:“那边是谁的房子?”
牛老板道:“那边是国老大人的府邸,这是他家的后门。”
我问道:“那你怎么把人家的后门给堵上了?”
牛老板忙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买房子时就是这样了。当时我们的房子后门对后门,也没有别的路。我觉得中间这块地反正是空着,干脆盖个房子搞成一个独院,反正npc也不会和我计较,这样已经好几年了。”
我怒道:“你这样岂不是让我们在门外面睡觉?难怪东西会被盗。”
牛老板委屈地道:“我想那边是国老的官邸,应该不会有事的啊。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到此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毫无疑问是国老府邸里的人来偷了东西,因为牛老板的锁链对房屋的主人是不起作用的。看来要想追回马车还得请大理大人去要了。
国老府的正门在另一条街上,我们只能从客栈前门出去绕过去。在路上,诸葛不亮忽然道:“我们也真够倒霉哦。你想要是我们不住这个客栈,不就不会发生这个事吗?系统不就刁难不了我们吗?”
我瞟了他一眼道:“你这家伙没有读过哲学吗?知道什么叫必然性与偶然性啵?这件事情看似偶然,实属必然。即使我们不在这家客栈出这种问题,也会在别的客栈出那种问题。反正要想完成系统任务,就会经受磨难,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再说,这件事未必全是坏事。”
“什么,难道还是好事不成?”诸葛不亮叫道。
马车有着落了,我心情轻松起来,便忍不住和诸葛不亮拌起嘴来:“你这家伙简直是不学无术,真是有辱诸葛孔明的名声嘛。你没有听说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吗?”
诸葛不亮呵呵一笑道:“什么祸兮福兮的,搞不懂。不然我怎么叫‘不亮’呢。”
嘿,他还有理了。我笑骂道:“你这家伙的脸皮真的比城墙还厚,下次可以靠脸皮去挡弓箭了。”
“那是,有一次盗贼把箭射在我脸上,咳,您瞧怎么着,那箭居然弹了回去,把那盗贼给射死了。”诸葛不亮大言不惭的说道。
大家都被他的话逗乐了。说话间,我们来到了国老府门前。有大理大人带队,看门的自然不敢怠慢,一边叫人赶紧报告国老大人,一边引我们入府。我们在大厅等了片刻,国老就出现了。
宾主双方落座后,国老大人问道:“今日大理大人来鄙府,不知有何贵干啊?”
大理大人忙道:“回国老大人,今日卑职前来,是为了谭州牧的贡赋一事。”
国老奇道:“谭州牧的贡赋与我何干啊?”
大理大人说道:“回国老大人,这位是谭州牧副使,昨晚在国老府背后的幽幽居客栈歇息,不想贡赋被盗,因此……。”
“什么?” 国老怒道,“莫非你们认为是我国老府偷了贡赋?真是岂有此理!”
大理大人忙道:“不敢,不过通往那边只有这么一条路,所以……。”
国老勃然大怒,起身准备往里走。嗬,一个npc还这么牛b,不过我可不怕你。我赶紧拦住他的去路,嘴里说道:“大人,我们并不是怀疑您,只是这个贡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到时候外面一传言,恐怕有些话不好听啊。不如让我们证明一下您的清白,岂不是更好?”
国老听了脸色稍霁,说道:“好,你们随老夫来。你们就仔仔细细地看清楚,看我国老府是否偷了贡赋。”
我们赶紧跟在他后面往里面走。穿过几道长廊,我们来到后花园。后花园的一道门,正是对着我们住的那个院子。我们走到门前一看,门上看不出什么痕迹,可由于花园的土地较软,地上还留有几道车辙和一些散乱的脚印。哈哈,看你国老大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国老铁青着脸,带着我们沿着车辙走。不多时,便来到一个院子门口。嗬,原来是公子住的院子,那两辆马车正摆在院子里呢,上面还有我昨晚下线以前贴的封条。这下证据确凿,国老气得混身发抖,叫道:“给我把那小畜生找来。”
不一会,国老的儿子便被带到了,只见他毫不在乎的说:“不知父亲大人找我有何事啊?”
国老怒道:“小畜生,你做的好事,竟敢去偷贡赋?”
那公子嬉皮笑脸道:“父亲,那东西摆在门外面,我还以为是无主之物,就捡了回来,怎么能说是偷呢?”
国老指着他道:“你……。”
我猛地一醒,咳,我的任务不就是来给宅牧大人活动的吗?而眼前的国老正是最好的活动对象啊。于是我忙道:“国老大人、大理大人,是卑职不小心把马车丢在外面,我还真得谢谢公子帮我捡到了呢,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为了表示感谢,我今天晚上想在城里的国都大酒店宴请国老大人、大理大人和公子,请务必赏脸。”
我示意诸葛不亮带着牛老板和张三把马车拉走,当然拉走前我给了二十万贝币给国老的公子,以示感谢他帮我“捡”到了马车。呵呵,就算国老不受贿,我“感谢”你公子总可以吧。
晚上的酒宴,在我的曲意奉承下,宾主桄杯交错,相得甚欢。用诸葛不亮的话来说,我还是一个马屁天才。呵,我怎么原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本事!不过为了达到目的无不用其极不正是特种部队的教条吗?
酒足饭饱时,我已经把我的来意跟国老和大理说了,他们也同意在大王面前举荐谭州牧。当然,事后我也给大理大人府上送去了二十万贝币。
第二天,我找到掌收取贡赋的啬夫大人,献上谭州牧交来的一百万贝币。同样,我也不能忘记对啬夫大人的个人“问候”。呵呵,我知道行贿是不对的,可是这个游戏不是号称百分之百仿真吗,那么就不能怪我了,那个万恶的旧社会就是这样,宁可食无鱼也不受贿的历史人物那还真是不多啊。
其实行贿受贿很多是由于制度问题造成的,如封建时代的清朝就很明显是这样。根据史书记载:清朝官员的薪俸非常微薄,一品官(相当于现代的正部级以上官员)的俸银每年不过一百八十两,每月只到十几两银子(京官有所谓“恩俸”,即照原俸饷另给一份;另外给一点有限的俸米),小一点七品官知县之类,每年俸银只有四、五十两。这样微薄的收入在当时的社会中,只能算是小康型或温饱型的生活水准。那个时代可不讲什么为了人民利益无私奉献的精神,能逼得人家不贪吗?所以才有“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所以后来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实行的高薪养廉其实我觉得很好,而象中国挂羊头卖狗肉搞的平均主义造成大量的贪官。国企领导人的实际收入达到了普通职工的13倍多,而工资单上反映出来的甚至比普通职工还少。当然,当领导的付出得多,多拿点是应该的,可不能把老百姓当傻子啊,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好了,闲话少说,现在已经万事具备了,就看大王那里如何了。果然,第三日一早,就有王宫的侍卫来通知我上朝见驾。我赶紧跟着侍卫上朝,诸葛不亮没有官衔,就只有守东西的份了。
来到王宫,我还真生出一种时空错觉,仿佛我真的成了古代的官员,在拜见大王。恩,其实这种体会也挺值得回味。
那大王约四十来岁的模样,白面少须,看上去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样子,肯定不是一个长命客。我上前去拜见,然后把谭州牧大人的“光辉事迹”一通乱吹。呵呵,这样任务总该完成了吧。
没想大王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举办选美比赛的天无语?你可知选美比赛死了那么多人,严重损害了我国的声誉?”
“啊!”我一惊。晕哦,玩家都没有怪我,没想你这npc倒找起麻烦来了。
大王接着道:“你必须将功赎罪,负责将那蛮荒湖怪杀死,挽回我国的声誉。到时寡人不但升谭州牧的官,还将任命你为谭州牧。否则你就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给寡人。”
我闻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天啦,要我去杀号称蛮荒八大怪兽的湖怪,我还不如自杀算了。这个系统任务还真够变态啊。
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个任务看来不完成是不行了,否则凭我的身手,十个我也打不赢一个带刀侍卫,我只有到原始社会免费旅游去了。
于是我打起精神,忙问道:“大王,这个任务可以在多久时间内完成?”话刚说出,我马上懊恼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咳,我吃错药了,大王要是没有说时间,我可以一直拖下去,现在我主动提醒他,这不是找死吗?可是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了,我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大王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寡人也知道杀那蛮荒湖怪难度很大,就给你三个月时间,同时允许你调用谭城的一千士兵助阵。”说完,丢给我半块虎符。
呵,这还差不多。一千士兵已经是谭城的全部兵力了,到时候宅牧大人可就成了光杆司令了。想起到时候宅牧大人的表情,我就忍不住得意起来。哎哟,不对,杀完蛮荒湖怪以后我就是谭州牧了,那座没有兵力的空城该不会被别人占了去吧。我可不想来个为他人做嫁衣裳啊!
我不会那么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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