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对沈小朵说:“你别没事拿我找乐子了,让我一男的化妆也太过分了,何况现在是在广场,大庭广众的我丢不起这个人,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沈小朵说:“化妆而已,有什么丢人的,反串这个职业你可知道,都是男化女,女化男的,还都上镜头给全国人民看,多光荣,现在我也让你光荣一回。我也就是给你抹点淡妆而已,不会太明显的,看看你有没有继续深造的价值,又不是真把你化成一女的,由我来给你化妆你应该感到骄傲与自豪,我可没给任何人化过妆,全世界你是第一人。”
我听着怎么像是我破了吉尼斯世界纪录似的,第一人听着多牛叉,现在我破的可是沈小朵的记录,这名誉来的有点太突然,而且也没多大份量,充其量也就是传播在南京空气下的一超声波,逝去的比来的都快,连一造价几分钱的证书都没有。
我就觉得做不做她的世界第一人都无所谓,我这也是第一次,怎么说也得给我一星期的时间考虑考虑不是,当年我把初吻给那个芭比娃娃的时候,在我心里还斗争了好几天呢,结果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把我全搭进去了,还弄一性骚扰忽悠我,真是亏大了。
我对沈小朵说:“你的第一人我就不做了,你还是让我做个普通人吧!我有恐高症,飞高了我头晕。”
我的话刚放出去沈小朵立马眼一横,对我就是一顿横批:“一个爷们你废什么话,拿出点迫力好不好,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的,是不是爷们?是爷们就过来,有点出息好不好。”
她真是坐着说话不知道站着的累,如果靠化妆就能化出出息来,我天天还都乐意让她化,就是把我化的跟刚比亚难民似的都行。我知道这叫做激将法,就是想把我激过去答应他,不过我在她身边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她的这些声波传到我身边那就是断了线的风筝,具体去哪儿风说了算,所以她的话也都随风飞了。
我依然站在那里像个木桩似的毫无反应,用两只眼睛瞅着沈小朵,我的耳朵是竖起来的,我在等待,等待她说一句话,比如说:“算了,今天就给你你化了。”
等着等着沈小朵喷出一句:“要不我给你两个选择吧!一是去理发店做个发型,二是让我给你化化妆,你觉得哪个比较合适你,你就选哪个,什么时候选好了什么时候过来坐,不行,你必须在一分钟之内做出选择,我可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等待夕阳,现在就开始计时,六十,五十九……”
她嘴里的倒数出来的一分钟我感觉还没有实际的十五秒时间长,数的速度真够快的,我刚把那两个选择温习一遍,她那边的时间就已经进入十的倒计范围了,我发现时间真的很宝贵,分秒必争,我也在最后一秒的时间内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我当时心想算了吧,就让她化吧!不然待会说不定又要有什么新花样来让我屈服呢,坐上去我就说:“你还是给我化妆吧!”
沈小朵听了,笑的可甜美了,又对我说一句:“你真是一个纯爷们”。
哎!我就一个人感叹,如果顺了她的意了我就是一个爷们,如果起义了,指不定又要说我是什么呢。但我突然有点不明白,说我是爷们就说我是爷们,为什么前面还加一个“纯”字,我当然是一个纯正的爷们,我妈把我生下了就这样,可不是变性过来的,是纯天然的。
让沈小朵化妆挺不舒坦,其实让谁在广场上给我化妆我都会感到不舒坦,毕竟我是一个男的。我就用两只手放在脸的两边,为的就是不让别人看到我是在化妆。看着沈小朵一会儿粉底棉,一会儿眉笔的在我脸上挥舞的时候,我的小心脏跳的是特别的厉害,扑通扑通的,仿佛都能听到声音,像古代大军冲锋的战鼓似的,真有点怕它会跳出来。
沈小朵工作还挺认真的,像个艺术家在画一幅大型山水画似的,不过我面部这块凸凹不平的宣纸在她笔下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是在玩涂鸦,我心里那是一个没底。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沈小朵那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她说:“等你想改造自己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个可以任意蹂躏的青春已经过去了”。我觉得时间过得的确是挺快的,一眨眼我那个送出初吻的童年已经结束了,一眨眼我那个陪伴我度过高中的初恋又结束了,又一眨眼我的大三生活也快要结束了,这时间过的真像梦一样让人说不清。
上次我在网上看到一感叹时间的留言,说:“青春就像一卷卫生纸,刚买的时候看着挺多的,用着用着就不够用了。”这话说的多精辟,都该作为名言警句来宣传,我当时也就是不知道说这话的人是谁,要是知道我肯定找他给我签个名,人才啊!我也可以顺便问一下他是怎么想起来用卫生纸比喻的,是不是他家最近卫生纸比较紧张,如果紧张了我可以送他两卷,免费赠送。
沈小朵在我脸上的杰作终于完成了,放下眉笔的那一刻她显得异常的兴奋,估计达芬奇在完成蒙娜丽莎的时候也没有她这么兴奋。放下化妆盒,沈小朵说了一句特自恋的话,她说:“真是帅呆酷毙了,也只有我有这能力把你这项巨大的工程竣工了,这将是我目前为止化出的最完美的妆了,有点小骄傲”。
我当时就在想,你还是到一边去骄傲吧!在我跟前骄傲只会让我更心痛。沈小朵让我把挡着脸的手放下来,要仔细的再看看她出色的工程,我小心翼翼的把手拿了下来,刚把手放下来,沈小朵立马就蹦了起来,以九十分贝的声音对着前方来一句“啊!大海”,随后半个广场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我们俩身上,我当时都不知所措,等我反应过来低头捂脸的时候,我这面部工程早就曝光了,我就觉得我的人生怎么就这么黑暗啊!漆黑漆黑的,过的跟极夜似的,心里也特恨沈小朵,可是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跟她理论,只能低着头捂着脸对她说:“沈小朵,你可真够卑鄙的”。
沈小朵一直还在那里笑,笑的挺奸挺诈的。沈小朵在我脸上的杰作我根本就不敢看,沈小朵递给我镜子也被我拒绝了,我怕看了之后晚上睡不着,所以具体画成什么样子我就不好形容了,估计不能好哪儿去,不然也不会把一孩子给吓哭了,因为后来有一个年轻妈妈抱着孩子过来了,你说挺大的广场哪地方玩不开,偏偏要在我们附近晃荡,你晃荡就晃荡呗!干嘛孩子还要把玩具狗熊给弄掉到我旁边,弄掉你就捡起来呗!干嘛还来一句:“让这个叔叔帮你捡一下。”
我看着那个狗熊当时什么都没想,第一直觉就是发扬一下雷锋精神,于是我捡起来就递过去了,这一递不要紧,那孩子立马就转脸抱着他妈的脖子大哭,不止是孩子,我看到那年轻妈妈都哆嗦了一下,差点连狗熊都不要了转身就要走,还是我硬追过去塞给她的。
当时我就感叹,我的神,难道这就是沈小朵巨大的工程,的确是够完美的,直接可以在晚上把我拖出去当鬼使了。
沈小朵看到我这一幕,笑的更是欢畅了,都前仰后合的,我可没有她这么欢畅,就想找一蚂蚁洞钻进去,我寻思着哪地方有水啊!怎么挺大的广场连个喷泉都没有,现在这个时候,洗个脸对我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午夜飘起的歌声
早晨起来,我把我的手机开机,这两天我一到睡觉的时间及开始把手机关掉,实在是业务太繁忙,总是鸡还没破晓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就叫了,这些日子我都被折磨出病来了,就是夜里一旦被吵醒接着怎么睡都睡不着,一直是失眠,无尽的失眠,想睡又睡不着的滋味的确挺痛苦。
刚打开手机,我的来电显示就有一短信过来提醒了,还没打开短信我心里就琢磨着肯定又是沈小朵打来的,事实证明我错了,沈小朵今天很乖,是艾柯柯打来的,我知道她这么早打来电话一定是有事,因为她不是哪种没事打我电话让我陪她逛街的人。
看到来电显示我立马就给她回过去了,通话铃声刚想一下她那边就接了,估计她是随时拿着手机等电话呢,会不会有点像我当年坐在客厅里等沈小朵的电话一样,让我有点好奇。
接通了电话,那边就传来了艾柯柯的声音:“我都等你电话等半天了,杜晨夕,你都好几天没到我这儿来了吧!今天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你一个人就行了,我好久都没有跟你单独谈过了,可以么?”
我觉得艾柯柯今天挺奇怪的,说话的声音都有点伤感,我回应说:“当然可以,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就开始疯狂的洗漱自己,并把尘封许久的衬衫领带的全拿出来换了,把自己打扮的春光满面的像去搞对象似的,然后我又拿着苏墨的一瓶名贵的古龙香水在身上胡乱的喷了一下,喷的确实有点不负责任。一切就绪之后,我带着身香水味就过去找艾柯柯了。
早晨酒吧里没有多少人,估计包间里也不会有多少人吧!在大厅里只有稀疏的几个人散坐在各个区域的卡座上,艾柯柯也在其中一个卡座上坐着,她已经为我点好了一杯果汁,艾柯柯也是一直看着我过去的,我刚坐下艾柯柯就对我说一句:“我要走了”。
我当时挺郁闷的,这里就是她的家,她要往哪儿走,我就用挺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问:“往哪儿走?大清早的开什么玩笑。”
艾柯柯说:“我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做代理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我已经通过了我爸的标准,马上我就要去经营属于自己的酒吧了。”这对于艾柯柯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个好消息,可是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的喜悦,我有点不明白艾柯柯心里在想什么。
我对她说:“有自己的酒吧当然好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你应该很高兴吧?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自己的事业上大展拳脚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好运,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来我就先用果汁恭喜你吧!”
说完我就举起果汁要祝贺她,艾柯柯也举起她那杯果汁给我碰了一下,但她只是浅浅的扭曲了一下脸部肌肉,让我看出她是在笑,随后她说:“可是我的酒吧不在南京,在上海,现在那边已经开始装修了,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南京了,虽然南京除了我家之外也没什么东西了,但我还是很不舍,我知道等待你就像是在等待一个梦,可我还是无法彻底的放下,我觉得以前你单身的时候陪我坐在这里聊天是我最快乐的时刻,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有了沈小朵,你连出入在我这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如果不是这次我叫你来,估计等到我走了你都不会来一次,这个世界让我有点伤感,让我把手里的爱情变成一个梦,而且还就这么的让我一直的梦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有时确实想醒过来,可就是醒不过来。”艾柯柯说着说着就把头低下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也许她真的哭了,因为她说话的声音已经变调了,变得不那么的清爽有些浑浊了。
我想想自己确实有好多天没过来玩了,跟以前相比现在来的次数真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了,以前确实是隔三差五的就往这里跑,也就是认识了艾柯柯我才会在这地方频繁的跑的起,我一个学生没有这么多资金经常出入在这个跟自己身份地位明显不相符的地方,这两年多接近三年我在艾柯柯那里的空头支票开的真的挺多的,她在我身上浪费了太多,虽然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的确挺多的,数都数不完,也感觉像地上的河流,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
我对艾柯柯说:“你去上海也没关系的,我们会经常去看你的。”
艾柯柯用她带着水珠的眼睛看着我,眼神中充斥着质疑,她说:“你真的会经常去看看我?”
我对她坚定的点点头,然后又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感觉身边这个气氛让我有点伤感,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艾柯柯早就已经从我的影子里走出来了,可是从今天看来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件事远比我的想象复杂的多。
我对艾柯柯说:“就以你现在的经济能力,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像我这样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一个砖头下去砸死十个有五个是我这样的,没什么稀奇的,到上海有时间就再找一个吧!找一个比我好十倍的带回来向我炫耀。”
我知道这些话又是白说,以前这样的话也不是没说过,就等于说了一个空壳,没有多少实际的意义,爱情这东西,太奇怪,谁又能说得清。
艾柯柯说:“我知道你就是想早点让我嫁出去,这样就不用给你添麻烦了,杜晨夕,你说句实话,你跟沈小朵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可纠缠过你,一次都没有吧?我也一次都没有苛求你跟我在一起吧?我知道爱情是强求不来的,所以我只有选择默默的等待,等待哪一天你突然发现对你最好的那个人是我,我相信那一天回来的,在南京我一直都相信,等到了上海我想我还会相信的。至于为什么我一直都选择你,是因为你不同,我只想要一份简简单单的爱情,我相信你能给我的。”
艾柯柯是那种相信爱情的人,跟我一样,我也是相信爱情的,所以我曾经才会在大学里想着等着洛溪两年,等一个人是痛苦的,思念一个人更痛苦。艾柯柯的心情我一直都很明白,可是我只能对她说三个字“对不起”,我也只能对她说这三个字,确实我不能对她说的太多。
艾柯柯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喝果汁,一杯果汁我喝了一大半,感觉今天的果汁挺酸的,酸的让我有点牙疼,就是牙疼我也得喝,因为我需要它阻挡一下来自艾柯柯感情波的冲击,我是不能用整颗心都去面对她纯粹的感情的,我的心中现在只有沈小朵,艾柯柯这个名字在我的心里已经装不下了。
我对艾柯柯说:“你都在社会上行走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像个学生似的这么单纯,该放的就放下吧!时刻都把它提着会很累的。”
艾柯柯听了我的话马上就哭了,她说:“能放下我能不放下么,这样活着当然很累,非常累”。
艾柯柯哭起来像个孩子,曾经那个看起来很坚强的女人一下子就变成了想找妈妈依靠的孩子,可是她又找不到依靠,看着她哭,我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我没有去安慰她,只是依然喝那个令我有些牙疼的果汁,其实已经不止牙疼了,心也开始跟着很疼,不知道是因为看着她哭而疼,还是因为被果汁酸的疼。
我真的没有去安慰她,我觉得她确实需要哭一下,只有哭出来心里所有的事情才会被泪水冲淡一些,只有痛苦被淡化了,痛苦才不叫痛苦,而叫做忧伤,忧伤总比痛苦要好的多,等到她用泪水把忧伤都冲淡的时候,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我就一直坐在那里看着她哭,等待她能把痛苦冲淡成忧伤,再把忧伤冲淡的乌有,不过我这样的也没有看着她哭多久,一会她就不哭了,她开始瞪着我说:“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看到我哭你都不知道安慰一下么,就准备一直这么的看着么,你是不是以为现在是在拍戏?”
我被她说的立马无语,看来她真的不想哭,一个人真正投入到哭的世界里的时候,外界的环境是不会被注意到的,我觉得艾柯柯很好笑,真像个孩子,哭的时候还要有个人去安慰她。我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应该知道怎么去卸掉痛苦,我的安慰只能是阻挠你卸掉痛苦,还不如看着你哭呢,知不知道?”
艾柯柯说:“我不知道,你过来安慰我。”这次我更被汗住了,真的有点无语,哪有硬拉着别人去安慰她的,突然感觉她有点霸道,有点像沈小朵。
我看着艾柯柯一直在笑,实在是她的样子太可笑了,像一个孩子在威胁妈妈给她买玩具似的。艾柯柯又说:“你到你过不过来?不过来我就过去了。”
我还是对着她笑,她算是彻底对我没有信心了,自己就起来坐在了我的旁边,然后说:“借个肩膀用用”她就跟个土匪似的,强行的就趴在了我的肩上,又开始哭了。
做男人真的挺不容易的,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在哭的时候都喜欢把鼻涕眼泪的全往男人身上蹭,我就知道洛溪是,沈小朵是,今天艾柯柯也是,我认识了这三个女人,我的身上被这三个女人蹭了一遍,如果我再认识几个估计我就能成一抹布了。
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坐在那里抬头挺胸的跟蜡像似的,想怎么蹭就怎么蹭,想往哪儿蹭就往哪儿蹭,我今天就做一回冤大头了,只要她能哭的顺心了,就是牺牲我一件衬衫又怎么了,她就是抓着我的衬衫当鸡腿撕都没关系。
艾柯柯趴在我肩上哭累的时候,她开始抱在我的脖子上哭,眼泪顺着她的脸部流在我的脖子上,滚烫滚烫的,后来她开始一边哭一边用手打我,那情形就像是我辜负了她,她要我负责似的,我都觉得特委屈,怎么说我对她什么可都没做,我也就是一男的,不是练武的沙袋,做男人我容易么我。
我只能坐着那里当蜡像让她抱着哭,感觉这个时间挺漫长的,她哭起来怎么就跟长江中下游的梅雨似的,连绵不断的都看不到晴天,我坐在那里不断适应这个漫长的时间,差点都能睡着了,刚想睡就被她晃醒了,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我觉得我都比当事人痛苦,挺需要人安慰的。
不知道她哭了多长时间,开始从我脖子上离开了,随后又来了一句:“不哭了,没意思。”然后她又把她的半杯果汁拿了过来,一口气喝了半杯,估计她体内的水分全化成眼泪流出来了,这会整口渴呢吧。
喝完果汁艾柯柯就笑了,他对我说:“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安慰我么,我就是想在你肩膀上趴一下而已,我都没准备哭的,想借眼泪来骗取你的肩膀,等到我真正趴在上面的时候我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真哭了,哭的自己想停都停不下来。你的肩膀很踏实,我算是体会到了,还是很感谢你肯借我趴一下,我现在心里舒服多了,总算没让你白来一趟,也算是走之前你送个我的最大礼物了,我接受了。”这话说的,我的肩膀都被她给趴过了,就是不接受也得接受了,说的好像是我逼着她趴上去似的。
我也不想说什么了,他都是快要离开南京的人了,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会再见一次面呢,我就是希望在上海她能好好的对待自己,顺利的把属于她的酒吧经营好就行了。看着她一个女人真的挺不容易的,谁说女子不如男,我觉得一个优秀的男人也不过如此。
从艾柯柯的酒吧里出来,我变得轻松多了,看着艾柯柯在我白色衬衫上留下的浅浅的泪迹,我感觉自己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解脱,这种解脱并不是因为艾柯柯要离开南京了才会让我解脱,其实跟艾柯柯做朋友这么长时间,我从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过压力,她让我很自由,我的解脱纯粹是心理的问题,是因为我心理上在感情方面有确定的方向,这个方向就是沈小朵,这个方向也不是今天才确定的,一直一来我都很确定。
沈小朵这种可爱的,傻傻的,单纯的生活我很喜欢,我觉得学生本身就该傻傻的,爱情也一样,只有傻傻的去爱情才会很自由很快乐,这样无拘无束的自由与快乐时那些思想复杂的人所明白不了的,这不得不让我觉得我是幸运的,我认识了简单的沈小朵,因为爱情很简单,所以爱情生活也不会很复杂,可以简单的只剩下快乐。
我也是每天跟沈小朵走在简单的爱情路上,她的非主流生活也慢慢的在影响着我,她的生活依然不是时尚的颓废,依然是简单的快乐,我就在她简单快乐的海洋中游啊游的,一会儿潜泳,一会儿仰泳在无边无际的快乐之中,就是有一天体力不支死在里面我也会觉得死的很幸福。
沈小朵的非主流生活严格的来说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唯一区别的是我觉得她最近一段时间吃的特别的多,以前都是只吃零食,正餐都不怎么吃,现在是零食吃的很少,正餐却吃的很多。我也是挺郁闷的,她的胃口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不过看她那样也不像胃口特别大的样子,她吃起东西来看不出是一种享受,却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硬塞进去的,起初我以为这是非主流的生活习惯呢,也就没多问。
看她吃这么多我心里其实挺高兴,我就一直希望她能吃的胖一点,但胖的要有一个标准,不能胖的跟大肥肠似的,而且我妈也特喜欢能吃的孩子,就沈小朵这吃相如果成了我们家的儿媳妇,我妈还不整天乐呵的合不拢嘴,那个吃得越多就越有出息的观念在我妈心里那是即根深又蒂固的,这辈子都别想推翻了,我们就只能去适应了。
自从沈小朵恋上吃饭之后,他就开始深入研究中国的饮食文化,每天找我就是研究吃什么东西,连去纯粹的逛街都少了许多,就是去逛街也不忘了在美食街穿梭。我也在纳闷,偶尔也会问自己难道非主流最大的习惯就是暴吃东西么,这个习惯好像不是很好,吃东西还是适中最好,强迫自己吃的太多那也挺受罪的,我就感叹非主流也不容易,也不是说谁想做就能做,做之前你得做好暴吃东西的准备。
今天我跟沈小朵一样的重复前几天的节奏,就是跟她一起探讨吃什么,怎么吃,等到商量好了之后我们再根据吃的内容去选择到哪儿去吃。我是不想跑太远去吃的,不就是一顿饭么,在哪儿吃都一样,我的意见是“随便搞搞就行了,不用围着南京跑就为了吃一顿饭”。沈小朵就是不愿意,硬是拉着我去吃那个米粉了,就是我曾经花了六十块钱的打的费只吃了一份六块钱米粉的那家,这一次不再是六十块了是七十的打的费。我们俩都还没走进店门呢,就听见沈小朵开始对里面喊:“服务员,来三份米粉。”就她那嗓门都可以去唱青藏高原了。
点好了米粉,她又跑出去整了一大盒的韩国烧烤过来,看着面前摆放的这么多东西我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估计一头猪它也就吃这么多吧!
沈小朵下令开吃的时候,我开始进入了消灭我那份米粉的征途,吃饭是一种享受,这是我自己的观点,吃东西时我都会细嚼慢咽的仔细品尝一番,所以我吃饭有时还是很淑男的,这次也算是比较淑男的那种。
我对面的沈小朵看起来就不怎么淑女了,我的一份米粉都没吃到一半她的第一份就已经结束了,我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把米粉硬往嘴里塞,我都为她难过,我都想说:“不就是非主流么,我们不做了,太痛苦了,这不是在做非主流,这是在玩命啊!”
她的表情用一个痛苦我觉得都不能全面概括,有点像哭,又有点像嘴里吃到了苦涩的东西,在中华大词典里找不到一个可以来形容的词语,反正我觉得那滋味应该是不好受,看着她我自己都忘记了吃,就一直盯着她吃,我也是想搞清楚她是怎么把它吃完的,一个基本上靠吃零食过活的小女人突然吃这么多东西真的是不容易,也可以理解她的小胃要超载多少东西啊!
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把第二份米粉给消灭了,接着她又开始打那盒烧烤的注意了,她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不吃啊?多好的烧烤别浪费了,别只看着我吃,你也吃,想吃什么自己拿”。
我对她笑盈盈的说:“不用了,一份米粉就够了,我又不是非主流,没必要强迫自己吃这么多东西,吃多了消化不了难受。”
沈小朵说:“你讲的什么东西?怎么又跟非主流扯上关系了?吃多吃少的关非主流什么事,莫名其妙,来吃一串肉。”
沈小朵把一串里脊肉递给了我,我并没有去接,而是对她说:“你吃这么多东西不就是为了宣扬你是非主流的身份么,强迫自己吃这么多痛不痛哭,你真傻。”
沈小朵看我没有接那串肉的意思,她就拿着自己吃了,边吃边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脑子被电击了吧?竟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说:“你把自己撑成这个样子不就是图的是什么啊?不就是为了证明你是非主流么,难道不是?”
沈小朵挺不屑的来一句:“我吃东西跟是不是非主流没有关系,怎么突然有这么幼稚的想法,脑子没发育完全吧!”
她说话都能把人给憋死,就她这语气估计是撑的不轻吧!说话都有点月经不调了。我觉得我的想法好像也不是很幼稚,起码这么推测还是有根据的,我问她:“你每天吃这么多东西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增肥吧?”。
沈小朵依然继续沉醉在吃当中,看情况她都不想跟我说话,不过还是说了,她说:“这个是有原因的,直接与经济挂钩,可不能马虎。”
这个我就更不能理解了,难道吃东西还有国家补助不成,要是真有我也挺乐意跟在沈小朵后面混,既能吃东西还有钱赚的确挺好的,弄点救济金花花也不错。我说:“吃饭怎么会与经济有联系?”
沈小朵说:“你懂什么,家庭内部问题,你是不会懂得。”跟她说话真有点累,说的话也是不明不白的,让人越想越又是无法知道,就这一问题的答案她却像守着国家机密似的,就是不往外吐,我都有点嫌烦,我都考虑好了,再问她要是还不回答我就不问了,就是她求着要告诉我我也不听了,什么态度,就像我多想听似的。其实,那个,其实,我还是很想听的,要不我还以为她是在为非主流事业而奋斗呢,我问她说:“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你知道这样对身体是不好的,以后别这么傻了。”
沈小朵这次是说了,她不急不慢的说:“我不傻,前几天我回家,我妈嫌吃的少,要扣我生活费,扣百分之五十呢,说我拿她钱全来整非主流了,所以我要在近期把食量提上去,这样才能保住我足量的经济基础,你以为我想这样啊!还不是被我妈给逼的。”
她把话是说完了,我差点没被手里的筷子给戳死,吃到嘴里的米粉又全给吐了出来,呛得我咳了好长时间,差点我的小命就被马克思带去了。这借口给的我还真有点接受不了,这地球人哪有这么干的,就她为了生活这虔诚劲儿,估计她妈知道了都不忍心扣她生活费,这不得不让我再次确定沈小朵是一人才,90后少有的人才,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我给捡到了。
我的一份米粉被我喷的是没法再吃了,太意料之外了,我挺同情沈小朵的,就带着有点同情的语气问她:“以后别这么干了,你妈又没在跟前,少吃点你妈也不知道,要不你下次回家再拼命的吃。”
我刚把话给停了,沈小朵立马一个鄙视的眼神就瞄向了我,接着紧随一句:“我这是在训练,必须保持一定的量,不然回家我真吃不下去,我妈做的饭又不怎么好吃,不像你妈做的饭是可以强迫吃下去的,在我家要是没有点饭量基础真的塞不下去,现在你还不让我吃,那百分之五十你给我补啊?你要是乐意补我就不吃了。”
依我看你还是继续吃吧!本来我的生活费的百分之五十都是跟她在一起花的,要是再抽出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我连可控制的资金都没有了,那就真穷的要进入计划经济时代了。看着本来就不富裕的钱包我也只能叹气了,告诉自己咱就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别再把她引进了小康之路自己却徘徊在饥饿的边缘,所以我就不再说话了,保持沉默,沉默是金一点都没错。
接下来的几天,沈小朵再去拼命的吃我是一句话都没敢多说,实在是管不了这茬事,百分之五十呢,说起来也是一笔很可观的财富,还是可以有不少的作为的。
沈小朵吃东西很快就达到了效果,我背着她明显的都感觉到有些重了,就是不知道她还要吃到什么时候,我有点害怕她的体重会一直这么的长下去,长到有一天我都背不动了,这个问题就变得有些严重了,不过现在身体刚刚好,正符合我心里的要求。
沈小朵自己变胖子她自己都不知道,上次她还对我说:“我怎么觉得这几条裤子越穿越紧了”我当时也没告诉她原因,我只是对她说:“可能是裤子缩水吧!棉的都容易缩水,穿穿就没事了。”我这么说她还就信我了,说了一个字哦,也不是我不告诉她,是我不敢告诉她,怕她不再继续吃东西了,不然她妈扣她的那百分之五十估计全都要转嫁到我的身上,实际上也就等于扣了我百分之五十,我就想着等到她把任务完成了我再告诉她说:“你吃胖了”,到时就算她节衣缩食的也没关系,只要有银子一切ok。
再次陪沈小朵去逛街了,她这次有点过分,让我也有点气愤,光天化日之下人山人海的她竟然要骑马,我可是宁死不屈,她紧接着就装哭了,怎么哄都哄不好,我看着她也是一脸的无奈,迫于内心的冲动我就吐出来一句:“现在不同往日了,你现在吃胖了,我撑不起来。”其实说过我就后悔了,掩饰这么久的真相还是被我掀开了,而且还是**裸的给掀了,真是一丝不挂。
沈小朵听了也就不哭了,立马就站起来对自己打量了起来,然后就问我是不是真胖了,我当然是尽情的虚伪,笑脸相迎的说:“没,没有,你怎么会吃胖呢,就你这身材多标准,就是一世界小姐也不过如此。”我说话也真不怕天打雷劈,什么话都敢往外吐。
沈小朵对我的话也是说什么都不信了,拉着我就去找个地儿称重量去,马她也不要骑了,我就想这次全让我给砸了,真该朝自己嘴巴抽几下子,让自己以后长点记性。
沈小朵称完重量出来特沮丧,就像她妈真扣了她百分之五十的生活费似的,她走到我的跟前,对我说:“我真胖了,比以前胖了十多斤。”
我有点不屑,还说了一句特不负责人的话:“不就是十斤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是你以前太瘦了,现在看起来比以前更好看了,你也不要太在意,过些日子就会均衡了。”其实我也不是说假话,我感觉她现在是比以前好看多了,不过以前也很好看,两个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