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春的春风
沈小朵兴高采烈的来找我,他的激情特按耐不住,就像是她快要把自己嫁出去了似的,见到我就说:“我今天有一个重大的决定要向你宣布,你听了肯定会非常感激我的。”跟她交往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几件事让我感激的,我心里想这次肯定又是一阴谋,我可得机灵点,不能直接就栽在她的语言陷阱里了,就算栽进去我也得做好爬出来的准备。
我说:“什么事,说说看,我的耳朵在这里恭候着呢,随时接受你的宣言,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我自己听了我自己说的话都不那么舒服,意思好像是如临大敌一样,感觉面前站的不是沈小朵,就是一恐怖分子,一塔利班武装人员。
沈小朵听的挺莫名其妙,都无法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说:“什么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你在讲什么东西,驴头套在了马身上,不伦不类的,你说的是哪茬跟那茬?”
我也不敢如实回答,只有笑眯眯的对她说:“没事,说着玩的,跟你没关系,继续说你的。”
沈小朵说:“你今天可以把你的脏衣服都拿出来给我,我决定做一回贤妻良母,全给你洗了,我们班女生有好多都帮她男朋友洗衣服的,我看着挺羡慕她们的,想到也没有给你洗过衣服挺内疚的,感觉情理上对不起你,所以我决定也帮你洗一次,你也不要太感动,其实这也没什么,以后我还会经常贤惠的。”
她这话唱的跟美声似的,连我感动她都事先预测好了,她的话的确挺深情的,我真还有点小感动,都快要鼻涕一把泪一把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让我等的时间太长了,我终于可以不让我妈洗了,你说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洗衣服还麻烦我妈多不好意思,不过我还是有点怀疑沈小朵。我说:“你会洗衣服?是不是真的?”
沈小朵斜视着我,眼神特鄙视的说:“洗衣服谁不会,我都是一大女孩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还是知道的,这算什么,我还会做饭呢。”她越说越玄乎,把自己说的跟个优秀的家庭主妇似的。我认识的这么多90后的就没听说过有一个会做饭的,最多有几个会烧开水的,而且能不能烧开又是一个问题,头一次听说有个会做饭的竟然是沈小朵,真是不可思议,简直是无法思议,会做饭就是我一梦想,只有在梦里可以想。
沈小朵的话如果是真的我会特崇拜她,以后我也有口福了,想着想着我就想到了一个画面,在我们家里,我在床上睡懒觉,沈小朵在厨房里为我做早点,做好后就放在桌子上,然后跑到我的耳边轻轻对我说:“老公,起来吃早餐了,今天我为你做了韩国料理,全按你的口味做的,你快起来吃,别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然后她特幸福的坐在一边看着我吃她做的东西,我就一边吃她的早餐一边看球赛,这生活不是一般的滋润,多么温馨的一个两人家庭,如果能成为现实就太棒了,想着心里都美滋滋的,都笑了出来。
沈小朵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头上,一下子就把我从天堂般的生活给拍了回来,“你丫在傻笑什么呢?到底同不同意我帮你洗衣服,不同意就算了。”
我回过神立马就急速的点头说:“同意,同意。”我点头的频率都跟电打了似的,而且很快速的跑到宿舍把我的脏衣服臭袜子全给打包带了过来,我怕慢一点她又突然变卦了。反正她给我洗衣服对我又没有什么损失,好歹不是让我给她洗,让夏一昂帮我洗我还要欠他一份大餐呢,让沈小朵连大餐都省了,在校门口一份土豆粉就搞定了,说不定她也会像艾柯柯那样,把我的衣服全给叠的整整齐齐的,再在上面喷点儿贴身用的香水,把我臭气弥漫的袜子全喷的跟香囊似的,这样我就不用为我袜子随意乱放而担忧了,搂着睡觉都没有问题,对我周围局域空气的改善也是很有帮助的。
我还是很感激沈小朵为我做的这一件好事的,让她做一件好事的确不容易,当然我更希望他能继续发扬这种无私的雷锋精神,为我们的爱情事业多做一些贡献。沈小朵就是沈小朵,还是那么的有原则,她只负责洗不负责提,整个衣服的运输过程还是由我来完成的,不过这已经是进步了,已经是大跃进了,我的要求并不好,能这样我就很满足了,这说明她可供开发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以后有时间了我再来个西部大开发,那资源还不跟火山喷发似的直往上冒,到时候想拒绝她做点好事都拒绝不了,那才叫势不可挡。
不知道苏墨最近是不是掉进桃花堆里了,特走运,买彩票都中了五块钱,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最近又爆料说有一女的自动送货上门,缠着他说话特卿卿我我,而且电话打的那阵势跟二战时期德国闪击波兰似的狂轰滥炸,别说是苏墨只有九十公斤了,就是有两百公斤也得被炸的搁哪儿。苏墨把这个消息封锁的够实的,我们仨多次跟着一探究竟都被他甩丢了,感觉他们俩就跟搞地下恋情似的,见不得光。目前为止我们都没见过她是何方妖孽,我估计就苏墨这线条最多也就是找一地雷,全身都是横着长的。
苏墨每天都早出晚归的,那笑容更别提有多可掬了,估计他妈把他刚生下来的时候他爸都没他现在这么开心,一身横肉颤起来跟个大水袋似的,浑身都颤抖。我们对他的地下恋情也是穷追猛打,结果还是没能成功引蛇出洞,最近两天我们都不管他了,就活活的把他晾在一边,他说话我们也没有一个理他的,就当没这人,全把他当成了空气,就是有什么事也是我们三个商量,只要他一来我们就散,我就不信了,狐狸再狡猾他也逃不出更狡猾的猎人吧!终于,我们还能扛得住的时候他自己都扛不住了,主动请求把他那地雷带过来让我们观赏一下,当时我们还特别的傲,特别是夏一昂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不屑的说:“看什么,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女的么,我都不乐意去,既然你这么强烈要求我就去看一下吧!反正闲着也没事,就当出去透透气吧!”看着夏一昂这德行我就在心里骂他,怎么还上脸了,你不乐意我们可乐意去看,别再搞的我们都看不成了,**。
我对那地雷还是期望很大的,其实主要还是好奇,人本身就有对陌生事物有好奇心么。我们仨在见面地点整齐的站着,在那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经过个女的就从上到下的点评一番,就跟选美大赛的评判官似的,像“屁股小生女儿,屁股大生带把”这么经典的语言更是吐的惟妙惟肖,恨不得说的时候舌头都可以不用打弯。
他们两个也真够矜持的,老半天都没见着人影,我心里想“这地雷就是地雷,连出场都不同,大腕儿出场都比较晚,我们还得忍着。等到他们俩真正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仨都挺吃惊的,原来不是一地雷,是一擎天柱,一钻天杨,挺骨感的,我都不敢跟她大声说话,怕突然喘气大了,气流把她给吹倒了。我见到她我心里就开始暗骂“这是谁家的孩子,都饿成什么样了,这做父母的也不心疼啊!也不弄点儿营养液补补,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多可怜的孩子。”
这肯定也是一长期过程养出来的,饿个一两天也不会这副摸样,跟楼兰国的木乃伊似的,我都有点想发发善心的冲动,想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她,就对她说“丫头,饿了吧?拿去买点好吃的,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以后你就别回家了,跟着苏墨好好过日子吧?!他家有钱,肯定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她还挺外向的,见了我们就自我介绍说:“我叫蓝若,很高兴认识你们。”接着就伸出了她那只纤细的小手,跟我们一人握了一遍,搞的像总统夫人视察似的,我都都有点儿不适应,她的手还真有点指如削葱根的感觉,有点儿小白,不过手指头抓上去有点像我啃过的鸡爪子,一点都没有肉感,硬邦邦的,还是沈小朵的手比较柔软,摸上去那叫一个舒服。虽然蓝若的手不怎么有意思,不过她笑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跟哭似的,我都不知道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他们俩站在一起那就是一修辞手法——-对比,而且对比的还特鲜明,正好苏墨也挺喜欢这一类型的,这也是他造人计划中对下一代优良基因的需要,就想找一个骷髅人综合一下基因,这次他算是如愿以偿了,但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为什么蓝若要找一个大肥肠呢,她不会也是想综合一下基因吧!要不她就是唐朝的审美观点,以胖为美,感觉靠在身子上特踏实,而且冬天他还是一个热水袋,特能放热,躺在他旁边那还不跟抱个火炉似的,多暖和。
自从蓝若被领到我们身边,我们的眼神就齐刷刷的盯着她,就这么盯着她都没有一点羞涩,你就是装一下也行吧!就是玫瑰还羞答答的开呢,不是有首歌叫《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么,估计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比玫瑰还漂亮的花了。
我们仨背地里一直夸苏墨够牛叉的,对他大拇指也是一个比一个翘的高,他在我们心中的地位也跟着青云直上,蹭蹭蹭的往上涨,癞蛤蟆还真让她吃了会天鹅肉,虽然这只天鹅在整个天鹅群里属于中下等,但人家也是天鹅,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就单从形象这个层次上讲,苏墨至少赚了一倍,不过他们俩站在一起我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就像一爸爸拎一孩子正给她讲童话故事似的,挺不上眼。就算不上眼也不管我什么事,反正她也不跟我过日子,我也懒得咸吃萝卜淡操心。
面也见了,接下来按理来说应该没有我们什么事了,不过就在苏墨带着他要去逍遥的时候,我们仨特齐心的就一直跟着他们,哄都哄不走,一个电灯泡就够呛了,何况我们有仨,硬是逼着他晚上设一饭局,反正他有钱。我们也挺趁人之危,硬是要求去一个挺豪华的大酒楼设宴,别的我们还都不乐意去,苏墨这次为了爱情也是豁出去了,为了女人甘愿掏空腰包,我们没跟着走几步他就一口答应了。回头走的时候我特后悔,你说我怎么就忘了让他再帮我打一个月的开水了,亏了。
晚上,我们去吃饭局的时候,在苏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把家属就带过来了,反正他有钱,就是再添几个人丁也没问题。为了这顿免费的大餐,我中午都没敢吃多少东西,以至于到晚上我都饿的有点胃疼,不得不临时弄了包小脆饼压压肠胃,可是放在桌子上的小脆饼我才吃了两块立马就被旁边坐着的一群悍匪给洗劫一空了,合着他们中午也都留着肚子呢,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就这都能达成默契。
我们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只要有菜上桌立马就是干干净净,吃饭的时候我特意注意了一下蓝若,她吃饭跟沈小朵一个德行,根本就没有一点淑女形象,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不过今天晚上我们都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绝对没有一个淑女绅士,就连平时装得很纯情的高菲都没有了淑女形象,全变成了豪放派的,谁搞文雅型的肯定活该饿着。
苏墨吃的更厉害,简直就是暴吃,都不顾得说话,我估计他是想把今天花的银子全给吃回来,就算吃不回来多吃一点是一点。我也挺同情他的,嘴里一下子塞这么多东西,真怕他咽不下去卡在喉咙里进了医院,要知道他还没结账呢,我在暴吃的同时也不忘了给他夹点菜,安慰他慢点吃,别噎着。
饭局结束时,我们看着桌子上的杯盘狼藉特有成就感,一个个都挺着便便大肚散了场,这顿饭我们一共消灭了一千多块,那比造出个孩子都有成就感。
早晨起来,本想换两双袜子的,可找遍了整个衣柜也没找到一只干净的袜子,我看了看窗台上,发现现存的十几双袜子全在窗台上放着呢,估计是没得换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有二十多双袜子的,那十来双到哪里去了。在我们宿舍每个人都有几十双袜子,我的拥有量是最少的也有二十八双,拥有量最多的是我们宿舍的首富苏墨,他一个人有五十多双袜子,这都是因为太懒不想洗,都是等到存到一半的时候再一起洗,晾干了又可以穿上一阵子。
我坐在椅子上一直在想我的那么多袜子到哪里去了,不断的把我的记忆往前翻,结果想到沈小朵两个星期前曾带走一批的,这么长时间她怎么还没给我送货,看着没有袜子换,我有点急,我估计她肯定是晾干收好了放在哪里忘了给我送来了,所以我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提醒一下她,我对电话另一头的沈小朵说:“沈小朵,你那里有没有多什么东西啊?”
沈小朵不假思索的就说:“没有啊!你丢了什么东西了么?”
我说:“你再想想再找找,看看有没有不是你的东西的。”
沈小朵停顿了一会又说:“还是没有,你到底要找什么?”
我还是很平静的说:“你再想想,两个星期之前在我这儿拿了什么东西过去。”
她又停顿了一会,估计她是再回忆两个星期之前的事,她回忆完之后跟回忆之前是同一个结果,她说:“两个星期前我有拿过你的东西么?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她说话的声音特别傻,就跟一瓜子没什么区别我也挺郁闷的,没在她那里会在哪里呢,我说:“两个星期前你跑过来找我说要做贤妻良母的,就把我的一些东西拿走了,你再想想,贤妻良母。”
她这会算是想起来了,她说:“噢!你是说衣服吧?对,是在我这儿,你不说我都忘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应该会傻笑的,我通过言语仿佛已经看到了她可爱的笑容了。
我说:“你已经收好了吧?什么时候给我送过来?我等着穿呢。”我这句话刚说完她那边就没了声音,我喂了几声她才说:“你过来拿吧!我还有事要忙,就不能给你送过去了。”我刚要接着说话,她就把电话咔吧给挂了。我本来是想说等有空了给我送也行的,反正我已经又新添了几双新袜子,也不急着穿。
放下手机,我还是决定亲自去跑一趟吧!反正一直以来她就是一主子,她什么时候给我送过东西,每次不都是我过去拿,这次肯定也不例外,我也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亲自把我的衣物领回来。
我站在沈小朵的宿舍楼的门口,等待沈小朵的出现,我本来是想去直接跑到一楼她宿舍窗户下直接去喊她的,想到上次的悲惨遭遇我就没敢去。上一次我也是来找沈小朵玩的,本来是想给她来个惊喜的,就没告诉她,我想要是我跑到她窗户下面突然的喊她一声,她一定会吃惊不小,于是就这么干了。我就悄悄地蹲着移动到窗台下,然后迅速的站起来喊一声沈小朵,我这一声喊下去,沈小朵我倒是没看到,倒是喊来了一姑娘的尖叫声,那姑娘正在换衣服呢,我当时就愣在那里了,都忘了回避,一直愣到那姑娘把衣服穿好,后来我就被她们的管理员给带走了,走的时候我发现沈小朵在旁边一个窗户正往我这边看呢,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汗,原来我少数了一个窗户,沈小朵住的是第八个窗户,而我去的是第七个。
她们的管理员也够坚决的,直接就把我当色狼对待了,我都没法解释,我给他们说我的真实情况他们还都不信,就信旁边一姑娘的,那姑娘哭的挺凄惨的,哭的我都有点动心,我都想说:“是谁?是谁偷看的?告诉我,我一定把他给灭了。”
我仔细看着那姑娘,整个就是一巨无霸,真正的地雷,从他身上我都看不出来说什么叫身材,实打实的肉疙瘩,我都不忍心多看一眼,而且脸上也到处是象征着青春的印记,我算知道什么叫做满目疮痍了,像被日本鬼子扫荡过似的。要是早知道是这种水平的,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撒一眼,除非我眼瞎了偷看这样的,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对我品味的严重践踏。
他们管理员拿我也没办法,只好让我转移阵地,直接就把我转移到保安室了。我也真够冤的,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比这事更窝囊了,这也不能全怪我吧!我说你大白天的换衣服都不知道把窗帘拉一下么?这不是明摆着要对外开放么,我只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碰到了而已,再说了,大冷天的裹得那么严实我又能看到什么,如果真看到了你抓我也认了,但是毕竟我什么都没看到不是,多亏啊!我可不能做这么大的冤大头。
保安室的人一直在威胁我要跟我们的校方联系呢,我还挺害怕的,在学校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好不容易混出个模样来,如果经这事折腾一下,那我还不得名誉扫地,怎有颜面见我“江东父老”,估计偷看社会主义人体这帽子就扣在我头上了,那还不跟紧箍咒似的,带上去容易脱下去就难了。
幸好沈小朵那时还没有把我抛弃,经过多方面的解释取证才给他们讲清楚来龙去脉,我都有点怀疑他们学校保安的智商,本来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结果我们说了几个时辰,就像一个老爷爷在给一帮小朋友讲故事似的。
沈小朵把我赎出来的经历比唐三藏取经的路途都艰险,所以我也不敢再到沈小朵的宿舍窗户下面去了,就是明知道那是她的宿舍我也不敢去,除非我能看到沈小朵站在窗户里面迎接我,不然我不敢轻举妄动,这次再遇到那事肯定会说我是惯犯。
从那次教训我得出一理论,人还是细心一点比较好,稍有一点疏忽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我在这方面的经验都能出一本书了,反正每次受伤的都是我。
沈小朵出现在我面前时,脸上一直是笑着的,笑的跟彩虹似的,但笑的也特别的傻,特别的惭愧,看着她笑的天花乱坠的,我总不能跟个雕塑似的一点表情都没有吧!所以我也立马跟着特傻的笑,特惭愧的笑,也笑的飞沙走石的。沈小朵也没说几句话,见到我就说了一句:“我今天比较忙,你拿了东西就先回去吧!做男人要有度量,不要什么事都跟女人计较,回去的时候记得喝点去火的凉茶消消火。”
听她说话我整个就是一莫名其妙,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接下来她就不说话了,全部用肢体语言了,把两包衣服递给我之后又特傻特惭愧的对我笑了一下,接着还对我挥手说拜拜呢,做完这些动作她立马就跑回了宿舍,速度也真够惊人的,整个就是一短跑名将,要不是现在都是水泥地,我估计她后面都要尘土飞扬了。
说来也挺奇怪了,自从我接过两包衣服我就发现味道不对,就感觉周围的空气有那么一点不清新,等我看完了沈小朵飞走之后,才把焦点集中在了我的两包衣服上,现在才发现我的那些衣服还都是原装,最上面的那件还是放在最上面,都没有一丝动的痕迹,衣服也都是我叠的那样儿,合着我的衣服是白白的在她那儿寄存了两个星期,原装又给我发回来了。
她应该挺内疚的吧!不然也不会把衣服扔给我就跑了。我打开看了一下,我那包袜子全都发霉了还长毛呢,我当时都快给气晕了,只好又安慰自己道:“静心静心,这只是一个意外,一切都会过去的,世界依然美好。”我在心里默念了三遍都没怎么又作用,于是随手就把那包袜子扔进了垃圾桶,去他妈的静心,我今天就得暴躁一回,沈小朵欺人太甚了,这丫有点疯狂,我一定要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拨打了沈小朵的电话对她说:“沈小朵,你给我出来。”
我的口气还特坚定,她在那头说:“出去干嘛?你还没喝去火的茶呢吧?火气这么大,你月经不调还是白带异常?我今天不准备出去了,就在屋子里待着,要不你就进来找我,哈哈……”
她还有心思笑,而且还笑的这么奸诈,把我头上的火挑的都有三丈多高。我说:“你到底出不出来?”
她那边依然是一阵奸笑,接着说:“我就不出去,有本事你就进来,哈哈……”我当时听了这话都快把鼻子给气歪了,要不是碍于那管理员在那里面值勤,我还真的想冲进去揪着她的耳朵把她揪出来游街示众,然后再好好的教训她一下,让她以后都乖乖的听我的话。
我在宿舍楼的门口来回游荡,就等着她们的管理员区卫生间呢,她们的管理员在里面死死的坐着也是一步都不离开,这边的管理员太厉害了,跟母老虎似的,为了守卫女性同胞们的权利,她也够尽职的,别说是我直接冲进去了,就是我在前面游荡都会招来她恶狠狠的眼睛瞪着,就跟一门神似的,上一次我的遭遇也让我从分领教了她的权威,见到她我都有点儿瑟瑟发抖,比在荒山野岭见到一猎豹都觉得害怕。
看形势直接冲击去是不行了,我一急之下就跑到那个垃圾桶吧我刚扔的那包袜子又捡了回来,然后直奔沈小朵的窗户而去,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把袋子里面的袜子全部倒进沈小朵的窗户里面,倒完我还没有熄火,又抓着窗外的防盗栏杆用力的晃了几下,这才感觉有点泄愤。
沈小朵看到我这样,脸色特难看,都快要哭出来了,我发了火,心里倒是挺爽的,走的时候我都没多注意沈小朵几眼,就一步一个踏实的迈着大跨步走了。
我还没走到我学校,沈小朵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说:“杜晨夕,你欺负我。”她的声音特委屈,而且我从中都快听到了她哭出来的声音,我刚想反驳两句她就挂上了电话。
回到宿舍过了一段时间,我又把刚才做的事想了一遍,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做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过分,她心眼这么小,我怕她会不会记我一辈子,我心里想“哎!男人,就再吃一次亏吧!”我就主动的给沈小朵打了电话,想向她道歉什么的,没想到她心眼还真的很小,竟然玩关机。
拿着手机我也没有办法,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我也只好让整个人过去了。我刚要启程过去,我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妈给我打电话一般也就两个问题,一是问我还有没有银子花,二是告诉我让我吃好穿好,年复一年的这问题就没多大变动,我接了电话就说:“妈,我现在还有钱,吃的也挺好的,穿的也冻不着,日子过的挺滋润的,您就别操我的心了,我在您的悉心照顾下,又光荣的上长了几斤肉,这下您满意了吧?”
我妈说:“你在说什么呢?汇报年度工作啊!你赶紧的回家来一趟,我有件很重要的是想等你回来裁决呢。”我刚想问是什么事呢,电话咔吧就挂了,这是什么世道,怎么都喜欢在别人说话之前就把电话给挂了。不过我也挺高兴的,我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民主了,竟然有事等我裁决,在我家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都是我妈说了算,她就是一大独裁者,这次这么民主也不容易,所以我一刻不停的就动身过去了,至于沈小朵还是改天再去安慰她吧!
回家的一路上我的兴奋一直持续着,就是进了门心中的兴奋还在持续,看到我看到沈小朵坐在我们家的沙发上时我的兴奋才烟消云散,我是被惊呆了。
我看到沈小朵脸上还残留着泪水冲洗的痕迹,一时无语,没想到她会直接到我家来了,估计在我妈面前挺舍得下本钱,应该挤了不少的咸水吧!我妈就是一个软心肠,见不得别人哭,要是你一边哭一边再把自己的遭遇说的凄惨一点,我妈肯定会感同身受,都能达到跟你一起哭的地步,所以在看一些特别伤情的电视时,我都事先给我妈递一条毛巾过去。
遗憾的是,她的软心肠也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全额的赐给了我,因此我才会跟我妈一样见不得女人哭,见到她们哭我就手忙脚乱的无从下手。
我大步都不敢迈轻轻的走到沈小朵的对面坐了下来,视线一直都没离开过她,我倒是要看看她的眼泪是不是真的,我说:“沈小朵,你到我家来干嘛?”
沈小朵都不理我,直接就冲着正在冲茶的我妈喊:“阿姨,他凶我”说话时还带着哭腔,估计马上又要咧开嘴刷出眼泪了。
我也真够屈的,问她个问题都说我凶她,我立马就放大了分贝对她吼:“谁凶你了?你别冤枉好人。”
沈小朵又对我妈喊道:“阿姨,您听,他又在凶我了。”
听她说话我差点都气的歇菜了,我随手就拿着一靠枕准备砸过去,就听到她又叫了一声阿姨,我立马把举起的靠枕收了回来,若去其实的假装拍拍上面的灰尘,看到我这般恐慌,沈小朵竟然还笑,笑的特挑衅,我都想一下子蹦过去,直接掐在她脖子上,最好把她掐晕,然后再给她做个人工呼吸,我妈被她这么的喊几下,茶都不冲直接就过来了,刚坐下就对我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谴责说什么:“你干嘛?还反了你了,你是不是还想动手打人啊!”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妈,我说:“妈,您不知道沈小朵有多过分,我的衣服放她那里全长毛了,都不能再穿了。”
本想着我妈会对我显示一下温柔的母性呢,谁知道我妈来一句:“活该,你的衣服自己都不洗凭什么让她给你洗,她一姑娘凭什么让你当保姆一样的使,你这样做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就是她不给你洗那也是正义的抗争,反过来你还欺负她,你是不是觉得欺负弱者特过瘾?”
就在我妈冷言冷语把我批的都抬不起头时,再看看沈小朵,她正若无其事的修她的长指甲呢,不时还点点头表示赞同,顺便来一句“嗯,对”。
看着她我的肺都快要气炸了,我说:“妈,您是不知道真相,是她……算了,说了您也不相信。”我本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明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吧!估计我说的再明白她老人家也不会相信的,指不定还会说我剧情编的不错,都达到二流编剧的水平了呢。
我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我怎么说那都是沈小朵的对,谁让她先入为主给我妈一阵狂风一阵暴雨的,反正她的眼泪又不怎么值钱,倒出了就当是促进水循环,让她那个咸死海也注入点新的水源。
后来我妹妹清源从房间里出来了,这就是希望,总算有个人站在我这边了,也不至于单枪匹马的,看着她出来我就一直让她坐我身边,我对她说:“清源,过来帮哥哥评评理,你可不能看着我被她们这么欺负,现在只有你是最通情达理的了。”
清源根本就无视我的热情招呼,一屁股就坐在了沈小朵的旁边,她还不怕挤,三个人宁愿挤在一起都不愿坐在我的旁边,清源刚坐下去就对我说:“哥,你也别怪我不帮你,我是帮理不帮亲,我是最讨厌那些大男子主义的人了,借此来欺压我们这些善良的小花朵,某些男的简直就是没人性,经常的还有家庭暴力,当然这不是在说你,你不是那个某些人,你比他们要好一点点,也就是威胁别人洗洗衣服而已,嘿嘿!”她说话更让我来气,什么叫比他们好一点点,这不是明显的绕着十八弯的山路来骂我么,这丫头也够狠的,不帮就不帮呗!还转着弯的来骂我,跟她们一起联合把我当局外人。
我对清源说:“记得上次情人节你怎么答应我的么?要时刻坚守自己的阵地向着我,你怎么跟比萨斜塔似的,时刻都向着那一个方向歪,从来都没有向着我,还不如一棵小草呢,起码还会顺着风倒。”
清源说:“我也想帮你的,可是我有原则的,帮理不帮亲,谁让你把那些臭袜子全扔进了她宿舍的,这次肯定是你错了,大不了下次她把臭袜子扔到你宿舍的时候我再向着你呗!”
我看还是算了吧!等到我头上的毛全脱了估计都等不到那一天了,我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她们仨是一条统一战线上的,像斗地主似的仨对一,后来她们竟然联合起来让我给沈小朵道歉,看来这个家我是没法混了,我被训的都跟喝了几两二锅头似的,有点儿头晕,分不清这到底是谁家。我还真有点想我爸了,他怎么总是出差,什么时候能回来,我爸最疼我了,他要是在家肯定会坐在我这边,他是不会看着我这个祖国的花茎被她们随意这么摧残的,起码也得给我几个绷带护着筋骨。现在我就觉得旁边连一个坚强的靠山都没有,沙发坐着都感觉不安全,都不敢用力的靠在后面,怕后面的靠背不结实直接摔过去。
沈小朵这次也没算白来,还趁机在我家凑了一顿山珍海味,中午我妈也太把她当回事儿了,盘子碗的又摆了一桌子,我妈手艺特别的好,就像从钓鱼台宾馆退休出来的似的,沈小朵自从上次吃了一次之后,嘴里一直惦记着我妈呢,这次我都怀疑是不是她趁机到我家来蹭饭的,要不整个上午她怎么就没提要走的事呢,有猫腻。
想到我妈这出奇的手艺,特别羡慕我爸真幸福,把这么能干的妈都娶回家了,作为儿子的我也是感到很幸福。我妈这手艺是从我外婆那里学的,一代传一代,就是到我们这一代失传了,我妹是一次厨房都不进,更别说让她做饭了,女孩都不愿意学,更何况我是男孩乎,我一直认为男人是不能把自己紧紧的束缚在厨房这么个小空间的,这些本来就是女人的事吗。我们这一代小青年以后结婚估计是没有几个能找到像我妈这么好手艺的了,除非你娶个厨师回家,要是你能娶个会开煤气灶烧稀饭的就算你赚大了,你还不是一般的牛叉,也是你烧了几辈子的高香积的德换来的,我都怀疑沈小朵会不会开煤气灶烧稀饭,看我这样儿,上辈子也不像怎么爱烧高香的人,估计是没戏。
中午吃过饭之后,我特地跑到我妈跟前问她说:“妈,沈小朵这次来没带什么礼物吧?”还好我妈摇摇头说:“没有”,这下我也放心了,她要是拿了东西我肯定让她全部带走,连根头发丝都不能留,省的她又要羊毛出在羊身上,狠宰我一批银子。
下午我们俩就和好了,这也多亏了我妈这个前辈的点化,给我们讲了一大堆的大道理,她就跟孔夫子似的,一张嘴就是好几个名言哲理,有好多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过,应该是原创的,当时很后悔没有一句句的记下来,这么经典的话随时间就一起消失了怪可惜的,如果能记录下来我一定要装订成一个小册子每天都带着,并美其名曰“杜妈妈语录”,然后我再给沈小朵一本,估计以后我们都红灯高照,大红灯笼高高挂,最好我也给我那三兄弟包括其家属一人一本,也让他们大红灯笼高高挂,估计天下都要一片升平了,家家安居乐业,六畜兴旺的,就坐着等五福临门了。
刚和好时,沈小朵就特高兴的拉着我连蹦带跳的,跟小时候跳的大跨步差不多,我们当时连一丁点儿的隔膜都没有,就跟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吵架真成了上辈子发生的事了。
沈小朵把我从家里拽出来之后,按着以往的惯性,除了逛街还是逛街,我都不知道陪着她在南京的市面上来回踏多少遍了,更记不得帮她取了多少经了,她自己倒是不烦,如果没有昼夜交替,我估计她可以连逛一个星期都不用休息。在我挺烦的时候,她总爱说一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习惯就是自然。”我心里想“你哪是经,分明就是释迦牟尼,我的佛”。
今天沈小朵的兴致并不高,走起路来都特别的矜持,以往都是她跑到前面拉着我走,现在她还敢不上我矫健的步伐,他今天的表现还真像我以前的鲜明写照,仿佛我们俩已经掉换了位置,我成了今天的主角,她是来陪我逛街的。
我在前面给她开路,遇到人多挤的时候,她就拿我当盾牌使,一边挡着她一边拼命的用手推我向前走,一般还连着肩膀一起使,那姿势挺像伏尔加河上的纤夫,有好几次我都是被她这么的给推出来的,她整个就是一推土机,但与推土机不同的是,她从来不看前面有什么东西,闭着眼的推,有一次差一点就把我推的撞在了一水泥柱子上,多亏了我的刹车键还比较好使,不然这会儿正在殡仪馆玩火呢。
当我们玩到一条街要穿越一个斑马线的时候,眼看着还有三秒的时间就红灯停了,我立马就冲了过去,等到我跑到对面的时候,才发现沈小朵还留在对面呢,看形势我要在对面等她几十秒了,谁知道沈小朵倒是不急不慢的搀着一老太太就过来了,可是红灯已经亮了,这也丝毫没有打乱沈小朵稳健的步伐,我看那老太太的表情好像不怎么的自然,一直侧身看着沈小朵,估计不怎么喜欢眼前的这姑娘。她们在走过斑马线的这段时间,我看到两边的车都挺有人情味,一排的全停在两边,等她们过去之后才通过斑马线。
我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沈小朵,直向她竖大拇指,她刚过来我就对她说:“沈小朵,你真牛叉,什么时候学会乐于助人了?”
沈小朵看了老太太一眼没有说话就拉着我走了,走到一边才说了一句话,我当时差点儿没有直接冲到路中央让车给撞死,她说:“谁乐于助人了,没看那老太太挺不乐意过来的么,我是强行把她架过来的,要不我还得在那边傻等几十秒,这一招不错吧?不仅节省了时间,旁边的人肯定还以为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孩子呢。”
我算是彻底服她了,我说呢,从369度的每一个角度看她都不像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丫头,要不我也不会那么惊奇的直给她竖大拇指了。怪不得那老太太表情这么难看呢,哪一个老太太被这么的给架过来表情估计都不怎么自然吧!那老太太也就是挣脱不掉,不然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沈小朵给架过来了,我都在怀疑她当时会不会在想是不是碰到一人贩子了,不过她稍微一想也能想的明白,除非这个人贩子脑袋被电击了,不然怎么会拐卖一老太太呢,关键是谁要一老太太干嘛!总不会领回家当妈养吧!
我跟沈小朵已经走了一段路了,那老太太还在原地打转呢,估计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后来我看到那老太太又沿着斑马线原路返回了,看来她老人家还真的没打算过斑马线,还真是被我身边这个被电击了脑袋的丫头给拖过来的,我就觉得沈小朵也真够缺德的,为达到目的连行动不变的老太太都利用,我走路都不敢离她太近,真怕天上突然一个雷劈下来再来个株连效应把我也给劈了,从头到脚我可是一点都没参与,要劈就劈沈小朵吧!
我可不能死,我可是我们独家唯一的香火继承人,还没有结婚生孩子呢,而且我还肩负着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呢,如果我死了,怎么对得起含辛茹苦养育我的爸妈,又怎么对得起父老乡亲对我的爱戴和支持,所以我不能死。
沈小朵今天与老太太特有缘,后来在街道旁边又见到一老太太,坐在路边行乞,沈小朵见到她就停了在了她面前,我根本就搞不明白她要干嘛,她即不走也不施舍的,我随手掏出两枚硬币直接装进了她的兜里,我说:“我又想发发善心了,按照条例给你。”
沈小朵看了我一眼,随即从自己兜里掏出了那两枚硬币,然后又向我要了好几枚,全放倒了老太太的前面,放进去就走了。走了没多远我又见到一个同样在行乞的老太太,她又停了一下,我随即把身上所有的硬币全翻了出来,刚想伸手放在她前面就被沈小朵拦住了,随即那几枚硬币就被她没收了,她把我拉走了就骂我:“你是大款啊!有钱就救济我吧!”真搞不明白她做事怎么这么的个性,两个都是老太太却有不同的待遇。
走远了我问沈小朵:“刚才前面的那老太太你不是还给了么,这个怎么就不给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