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的1月25日是周日,也是中国农历的小年。
杨师给父母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和父母还是照例的嘘寒问暖,工作怎么样啊,顺利不顺利啊。父亲对杨师在比利时的胜利还是吝啬赞扬,但言语当中听得出老爷子有种说不出的得意。
然后杨师又给刘云裳打了电话,电话里汇报了生活和思想两方面的情况,丁一做了球队翻译的事情自然不敢有半个字的隐瞒。即便杨师不说,过些日子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也会在这条线索上挖出不少可写的东西。刘云裳鉴于杨师的坦白交代,叮嘱他不能犯生活作风问题,然后就是两个恋人之间的绵绵情话了。
打完电话,杨师和几个中国球员还有丁一,到青花瓷吃来比利时以后第一顿节日大餐。杨师在饭桌上还不忘提醒董方卓几个孩子别耽误了外语的学习,几个人频频点头。
赵旭日心里对杨师已经是无比尊敬,那珍贵的10几分钟上场时间以及后来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评价让小伙子感激涕零。他感觉自己浑身是劲,只tv5播出的《中国教练在瓦勒海姆》更是吸引了无数观众的收看。
2月12日,中国0:0巴西
在李铁和孙继海两名英超选手的率领下,竭尽全力的中国队逼平了懒洋洋的世界杯五冠王巴西队,“赢”得了这场在12日国际比赛日进行的中巴足球友谊赛。
这场比赛的结束后热闹非凡,到场的体育记者在问完若干场面问题之后,问到了远在比利时的问题。
“哈恩先生,您知道在比利时有个中国教练吗?”
哈恩一愣,向旁边的领队朱和元看了一眼,意思是这跟比赛有什么关系么?
朱和元打了个哈哈:“这位记者,这个问题和这场比赛没关系吧。”
问问题的记者是个年轻的女记者:“朱领队,我只是代表广大球迷问问哈恩先生。没别的意思。”
既然没别的意思,就回答吧。
哈恩耸耸肩:“之前不太知道,不过我倒是听我在比利时的同行说起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哈恩的骄傲溢于言表。一个刚出道赢了几场比赛的中国教练有什么值得知道的。如果他那么行,就不用找我来了。他也忘了自己也只是在球员时代有些名气,之前的教练履历并不值得他炫耀。我是荷兰来的――这一点在他任职的末期证明,他并不比从河南来的教练高明多少。
年轻女记者的杀手锏终于抛了出来:“您觉得如果他来带领这支中国队,会有什么样的成绩?”会场上一下子哄开了。这个问题是无解的,但这么问的潜台词只有一个――质疑阿里-哈恩的指教能力。本来这场比赛中国队并没有体现出来任何主教练的思想和意志,甚至大家都看出巴西队除了来旅游和挣钱之外,并没有带任何的取胜欲到中国,就这样的比赛你作为主教练做了什么?只是跟球员们打了个招呼,混了个脸熟?
但这么赤果果的质疑,让在场的一干记者老鸟都清楚――这个年轻的女记者被封杀是少不了的了。
在朱和元的示意下新闻发布会草草的收场了,而女记者的问题却并没有因为新闻发布会的结束而结束。
网上甚至开了讨论的帖子,标题是《假如魔术杨是中国队教练……》
后来有人问杨师,那个时候有没有想过执教中国队。
“想过啊,假如那个时候有一个邀请,我可能就毫不犹豫的去了。但随着我越来越了解中国足球,这种想法就越来越淡。”
“所以你不惜背负骂名,拒绝了中国足协的召唤。”
“是的。”
“但您为什么又在几年后接受了中国足协的邀请?是因为之前的打黑行动吗?”
“有一部分原因,我想更多的原因是我是一个中国人,不管再怎么对它失望,总要为中国足球做些什么!而那个时候,我有了一些条件。”杨师狡黠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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